其實在城中，小李同學並不那麼喜歡坐馬車。
但眾所周知。
他和冰坨子，如今不僅僅是有名。
在城中隨便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好幾個看過《霸道女帝愛上我》的路人。
不存在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可能。
潛龍榜開榜之日，恐怕比武道峰會還熱鬧，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馬車輕動。
魚龍街的風兒送來外面的喧囂，也讓陽光灑落了車廂內部。
李墨一抬眼，便見嬴冰修長的雙腿側著坐在那。
忽的那雙丹鳳眼微微眯。
啪！
大頭娃娃將一隻蚊蟲拍在桌上。
嬴冰黛眉蹙起，隨手拿起一塊兒抹布，擦拭起了大頭娃娃的腦門，擦的嘎吱嘎吱作響。
見其鋥亮發光了，眸中才閃過一絲愉悅。
李墨：「.....」
這娃娃確定和巫蠱之術什麼的沒關係吧？
怎麼感覺腦門上涼颼颼的.....
一旁，小姜公主也在擦拭著三天前撿來的斷劍，臉蛋上滿是認真。
「不是準備拿去賣廢品嘛？」
李墨笑了笑，隨口問道：
「要賣的話，還擦這麼幹淨作甚？」
「這....這些.....不賣的，它們不是.....不是廢品....都是李大哥......買給我的....」
姜初瓏搖搖頭後，又眨了眨眼。
「而且....它們還....還活著....」
「嗯？」
李墨一怔。
他這幾天，確實一直都有系統的反饋提示。
是小姜公主反饋的武道感悟，譬如：【恭喜宿主，成功投資『姜初瓏』，幫助其領悟一門劍法，促成野草劍骨生長。】
合著.....是這麼來的？
從破爛殘缺的劍器之中，她悟到了劍法？
「....」
李墨一巴掌拍在赤霄劍上。
你堂堂玄兵，還是完整的。
怎麼就不給咱爭點氣呢？
忽然，李墨又想起：
「對了冰坨子。」
嬴冰抬眸：「嗯？」
「你這幾天講道，就沒有碰上難點嗎？」
「比如？」
李墨問：「許多橫雲劍城的弟子，練的劍術都不一樣，他們要是問到你沒接觸過的劍法怎麼辦？」
「神功之下的劍法，練沒練過，有何區別？」
「.....」
李墨知道了。
她的意思是現學。
那好看的丹鳳眼中有疑惑，是在疑惑他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好像寫著：
『難道你不是這樣？』
看著寧靜玉容上的疑惑，另一邊灰白眸子中的懵懂，小李同學沉默了。
赤霄劍現在若是會說話，現在一定拍著桌子：
「小李，說話！」
.....
不多時。
馬車緩緩到了魚龍街盡頭，此地面朝著波光粼粼的龍門湖。
每個州一級的大城池，皆會在城中放置一個龍門，用以公布潛龍榜。
放眼望去，便能看見矗立在湖上，足有六七層樓高的龍門，通體潔白，雕琢繁複的篆書，宛若漢白玉所制。
李墨和清淵宗的師兄弟們，下了馬車，挑了一間極佳的觀榜酒樓。
「掌柜的，你這連人都沒有，不會被訂滿了。」
「抱歉客官，有東荒域來的豪客，已經包了場.....」
掌柜的搖搖頭，拱手道：
「咱們做生意，最講究一個誠信。」
李墨稍加思索。
「你這酒樓，賣麼？」
系統空間裡還有四座金山，本來是五座的，三天前投資用掉一座。
銀票就更多了。
奇珍異寶就懶得算了，也不知分別都值多少價值。
一口箱子啪的落在地上。
「我這酒樓地段極佳，寸土寸金不說，光是修起來便花了三十萬兩銀子，少俠你這怕是.....」
「我這不是銀子。」
「一箱金子？那雖差不多....」
「銀票。」
啪——啪——啪——
掌柜的和小二膝蓋一軟。
為什麼是三聲？
李墨：「.....歐陽師兄，咱們是一夥的。」
.....
頂樓的露天宴會堂。
眾人紛紛落座，李墨一左一右是冰坨子和小姜公主，前方便正對著龍門。
vip最佳觀影區了屬於是。
「真熱鬧啊。」
李墨望著下方人群浩渺如煙。
「自然，潛龍榜畢竟比天地人三榜，都離尋常人更近一些。」
「潛龍榜是最引人矚目的幾榜之一。」
嬴冰眼中倒映著龍門。
這一世，她登上潛龍榜要早上很多....
李墨喝了口茶，又將一個蘋果放在小姜公主手裡。
有道理。
八境強者自不用多說，神龍見首不見尾。
無論是天榜的第七境掌玄，乃至人榜的第五境外景，對尋常江湖人而言，都太過遙遠。
潛龍榜皆為觀神，起碼是有可能接觸到的。
「等等，之一？」
「還有百花榜，神兵榜。」
旁邊的小二忽然開口，笑眯眯道：
「看諸位少俠氣勢非凡，怕是也要出幾個潛龍榜少年天驕啊！」
「潛龍榜.....」
李墨看著下方的喧囂，忽然有種不真實感。
他能上潛龍榜嗎？
如果是按照真實實力，那毫無疑問是可以的。
甚至會靠前。
雖是觀神二竅，但他擁有了太多觀神境不可能具備的資本。
他清晰記得，胎中之迷帶來的記憶。
咱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社會邊角料，長得一般，成績一般，畢業了工資一般，偶爾還會說自己沒談戀愛是因為潔身自好，其實是純無人問津.....
他的名字，也可能出現在天下人眼中了？
還真是沒多少實感....
當然，也不一定。
「不知這潛龍榜靠不靠譜。」
李墨收起心緒。
「八九不離十。」
「衍天宗存在的時間，很久了，比大虞乃至大商，都要久。」
嬴冰輕聲道。
她為何知曉世上真有卜算之術？
正是因為衍天宗公布的各種九天十地風雲榜。
哪怕對她的評判，也相當準確。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李墨笑了笑，他其實沒底。
天命神眼都看不到他的天命，衍天宗也難說。
未必準確。
「嗯....」
嬴冰想起了三天前，給李墨看相的那個女子。
她認出來了，那是當代衍天宗行走——天妙。
天妙親自來為他看相，那應當.....有幾分參考價值？
四天。
還有四天，系統就要排名了....
這潛龍榜的排名，或許一定程度上，能對應系統排名？
嬴冰收回凝望他的眸光，看向龍門。
砰——
正此時，方才的小二闖了進來。
小二哭喪著臉：
「少俠，之前包了場的客人來了，說什麼都要找酒樓老闆理論。」
「那讓他們去找啊。」
「現在您就是老闆....」
「額.....那這樣，將錢退回去，再給那幾位一個好位置.....」
李墨正說著。
樓梯口處響起了腳步聲，不止一個。
「雲州本地的宗門太沒禮貌了，老娘訂的位置都敢搶！」
聲音似乎.....
挺熟悉？
.....
PS:錯字先更後改。
今天騎電瓶車去網吧碼字，但是騎到一半忽然沒電了，推了好久。
小撲街當時就想，如果這時候有觀眾老爺給我發電就好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