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放棄麼?」
安靜的地方,四處算是一片平坦的平地,四處有一張張帳篷擺在這裡,靜靜佇立。
而在這其中,一場好戲正在開始出演。
故事的主角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常遠與陳婉君兩人。
不過讓陳安覺得有些意外的是,這此前應該相當親近的兩人此刻卻有些敵視。
陳婉君死死的盯著身前的常遠,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眼前所發生的事。
而在眼前,常遠靜靜在那裡站著,此刻臉色顯得格外冷漠。
站在原地,他望著身前的陳婉君,隨後臉上露出了冷笑:「不要怪我,這都是你逼我的。」
「如果不是你太過固執,我又何必如此。」
「為什麼?」
陳婉君死死盯著常遠,此刻眼中仍然帶著不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與常遠的關係在此前已經更進一步,顯得親密許多。
雙方雖然還沒有到戀人那一步,但若是按照目前情況來看,之後也未必不可能。
但在這時候,常遠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眼前這關鍵時刻的出手,讓陳婉君的心徹底涼了下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些甚麼。
「這就要怪你自己了。」
常遠嘆了口氣,望著身前的陳婉君幽幽開口:「以你的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吧。」
「不錯,就是陳家的那幾位長老請我來的。」
他冷笑著說道:「他們在傳送法陣上動了手腳,讓你與帶來的那些侍衛分離,隨後又委託我來殺你,解除這個後顧之憂。」
「若是在本來,這倒也沒什麼。」
「他們雖然讓我殺你,但我也未必要照做,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之後與你成婚,再一同執掌陳家,也不是不行。」
他坦然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話音落下,陳婉君的眼眸頓時一動,有些恍然大悟。
果然,如她之前懷疑的那般,眼前的常遠便是陳家幾位長老派來殺她的人。
不過這位殺手完全是為利益而來,本身的立場並不算堅定。
在這個時候,若是她捨得下本錢的話,常遠也未必會動手。
畢竟動手殺掉陳婉君,雖然能夠從陳家幾位長老那裡拿到不少好處,但又怎麼可能有迎娶陳婉君,成為陳家家主未來的夫婿,來的好處更多呢?
不可能的事。
所以在之前,常遠也是積極表現,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眼前陳婉君的青睞。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好好的。
只可惜,陳婉君太過聰明了。
「做人有時候不能太聰明,哪怕是裝,至少也要裝成一副糊塗模樣,這樣才再好不過。」
常遠淡淡開口:「你雖然努力配合了,但那意思還是太過明顯了。」
「你」
陳婉君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常遠卻沒沒有再度給她機會:「你陳放心吧,你死之後,這附近所有的東西都會歸我,不會留下什麼的。」
「你留下的那些東西,還有那位丹師,這就全部歸我了。」
他冷笑著說道,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東西,臉上笑容愈發明顯:「你就老老實實受死吧!」
此情此景,哪怕陳婉君是個傻子,現在也該明白髮生些什麼了。
而很明顯的是,陳婉君並不是個傻子。
相反,她本身聰明的很,不然的話,也沒法發現常遠的不對,從而落到現在這地步。
面對常遠的威脅,她強行冷靜下來,望著身前的常遠開口說道:「你就這麼對我下手,不怕之後被人清算麼?」
「我到底是陳家未來的家主,你殺我的事一旦暴露,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不論怎麼說,陳婉君都是陳家未來的家主,也是而今唯一的嫡系。
以她的身份來說,若是一旦她死在常遠手上的消息傳出去,那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哪怕是陳家的幾位長老都會向他出手。
畢竟在幹掉陳婉君之後,負責下手的常遠自然也就成了威脅,如果可能的話,自然還是幹掉最好。
「放心。」
常遠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上去充滿了自信:「你都能想到的事,我會想不到麼?」
「到了那時候,我會讓人帶著你的遺體出現,保證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到了最後,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那位陳丹師.」
常遠淡淡開口說道:「這段時日裡,我已經搜集好了證據,足以證明你這段時日都一直在與陳丹師在一處。」
「你就放心的去吧。」
「卑鄙!」
聽到這裡,陳婉君終於再也忍耐不住。
她望著身前的常遠怒聲開口。
在她的身軀各處,一道道元氣在發亮,讓身上各處的法器都閃閃發光,看上去格外的明亮。
這是在催動身上各處的法器,企圖做最後的一搏。
如果可以,陳婉君很想起身,與眼前的常遠做最後的廝殺。
只可惜,她做不到。
此前的漫長時間裡,常遠早就做好了手腳,所以才會動手。
對於陳婉君,他的修為雖然占優,但絲毫沒有掉以輕心。
畢竟陳婉君的修為雖然不如他,但身為陳家未來家主,其一身底蘊卻是相當深厚的,各種寶物一般人無法想像。
對於這種人物,若是不事先做好準備的話,之後一不小心指不定就被其溜掉了。
「放棄吧。」
望著陳婉君身上的動靜,常遠冷笑一聲,隨後直接抬起手。
一縷神力從其手中擴散,直接一掌拍落,就陳婉君打的當場吐血。
點滴血氣沸騰,就這麼擴散在四處,落在各個地方。
而硬生生扛了這一擊,陳婉君的臉色看上去愈發蒼白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虛弱感。
「閉上眼吧.」
常遠的聲音在原地迴蕩。
在陳婉君身前,他緩緩向著她走近,就這麼緩緩接近:「很快就會結束的」
「只要閉上眼,過一會就好了。」
他輕聲開口說道,隨後在不知不覺間,臉上露出微笑。
只是望著他的逐漸靠近,陳婉君的臉上卻逐漸露出了詫異與驚喜之色。
「陳公子!」
在某個時刻,她大喊一聲,眉宇間充滿了一種喜悅。
「還在妄圖掙扎?」
常遠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回頭去看的意思。
像是這種把戲,他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玩膩了。
至於而今的陳婉君,在他看來更像是臨死前的掙扎,想要詐他一下。
只是慢慢的,常遠覺得不對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身後的確出現了一股莫名氣機。
這個發現讓他當場愣住,隨後迅速轉過身,向著身後望去。
而後在那裡,一道身影靜靜呈現而出。
那是陳安的身影。
陳安此刻站在營帳的門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這裡,此刻正望著常遠,臉上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尷尬之色。
看這樣子,顯然是不知道窺屏多久了。
陳安心中是有點尷尬在的。
老實說,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其實是沒想過來窺屏的。
畢竟人家孤男寡女在那裡商議未來,獨自幽會,你這個第三者突然跑過來未免也太打擾氛圍了。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動。
只是後面的情況慢慢出現,讓他不動也不行了。
尤其是方才常遠與陳婉君兩人動手時產生的神力波動,更是讓陳安為之側目。
畢竟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堆小情侶再怎麼吵架,也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吵起來動手吧?
考慮到常遠之前的可疑之處,所以陳安遲疑了一陣,最後還是選擇偷偷過來聽牆角。
之所以這麼幹,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發生。
至於聽取八卦什麼的,這屬於附帶的目的。
不過哪怕陳安也沒想到,他這一次碰上的八卦會如此精彩。
如果他不來,常遠可是準備直接將陳婉君幹掉的。
這可真是個壞消息。
同時,這也讓陳安沒法繼續隱藏了。
畢竟再這麼隱藏下去,陳婉君都要被常遠砍了。
他對陳婉君的印象還算不錯,而且這個人本身對他也還有用處,自然不會容許發生這一點。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對常遠本身就看不上眼。
常遠之前背地裡偷偷說他壞話時的模樣,陳安可還記著呢。
之前的時候,陳安還記掛著什麼時候找機會報仇。
沒想到轉眼之間,這機會就這麼來了。
也算是不錯了。
「陳銘!」
望著身前的陳安,常遠雙眸之內精光大盛,看上去格外的駭人:「竟然真的是你!」
「如果你沒認識第二個陳安的話,那應該就是我了。」
迎面望著身前的常遠,陳安默默嘆了口氣。
在塵界的時候,此前為了防止有人通過別人找上他,知曉陳安乃是武者的事實,所以陳安在外行走一直用的是假名。
哪怕是陳婉君等人,也只知道他叫陳銘,並不知曉陳安的本名為何。
「很好。」
望著身前的陳安,常遠冷笑開口:「我原本還想著,等將陳小姐解決好再去尋你,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了。」
「這倒是幫我省了不少事!」
「你要找我,是準備讓我為你背鍋,承擔殺害陳小姐的罪名?」
陳安有些莫名的望著常遠,這時候臉上露出了些許疑惑之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
「為什麼你一副如此針對我的樣子?」
在陳安的印象里,他的確是沒有得罪過常遠的。
開玩笑。
常遠得罪他還差不多。
不管心裡是什麼想法,但是在明面上,陳安一直是相當和善的一個人,哪怕心裡記著常遠的小本本,明面上也沒有絲毫顯露出來,只是準備之後算帳罷了。
他都已經這樣良善了,怎麼常遠還能盯上他?
這讓陳安感到由衷的疑惑。
難不成在這年頭,好人已經不吃香了?
「告訴你也無妨。」
望著身前的陳安,常遠淡淡開口說道:「你讓我想到了一個曾經印象深刻的人.」
懂了。
陳安瞬間秒懂,於是笑了笑:「看這樣子,那人曾經給過你很大一個教訓啊。」
「哼!」
常遠冷哼一聲,冷冷開口:「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將那人解決。」
「不過在那之前,陳丹師,你就自認倒霉吧。」
話音落下,一隻手突然伸出,向著陳安的身上探去。
轟隆一聲,四處有滾滾的神力在轟鳴,造成了滾滾洪流,轟擊四處一切。
就在如此短短時間裡,常遠就已經將陳安的四處封死,不給他留下絲毫的餘地,要完全封死他的生路一般。
不過對此,陳安的表現卻很平淡。
滾滾神力轟擊向前,但在最後轟擊到他身上時卻全部消失了。
一層無形的屏障出現在陳安身前,將一切外來的力量全部擋下,至此散開。
見此,常遠皺了皺眉,有些疑惑:「金丹符篆?」
他到底是真人的親傳弟子,眼力勁還是有的,自然能看出方才那一擊的虛實。
方才那一擊看似簡單,但其中所涉及的種種,分明就是金丹真人才有資格施展的能力。
對此,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陳安隨身帶著金丹修士所煉製而出的符篆,所以才有這效果。
這事也並不奇怪。
畢竟一位年紀輕輕的丹道大師嘛,身上總會有各種好東西的。
應該說,若是陳安身上沒有這些底牌,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對此,常遠絲毫不慌張,很快再度向前。
他原神化劍,神力滾滾而去,再度斬下一擊,其威視恐怖無比,讓陳安都不由側目。
站在原地,感受著這一擊中所擁有的力量,陳安敢肯定,這一擊絕對有斬殺化靈修士的力量,哪怕是一尊化靈巔峰的修士站在這裡,面對這一擊都沒法匹敵。
只能說,對方不愧為名家弟子,多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他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陳安。
一聲輕微的嘆息在原地響起,隨後四周的一切為之定格。
在陳安身前,那斬落的一劍直接凝固,隨後緩緩散去,就這麼在陳安的眼中崩塌,再也沒法凝聚。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站在原地,他抬起頭,望著身前的常遠,臉上露出些玩味之色:「我方才沒用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