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繁這個單身狗曾經酸酸的問過季時安:「說真的,知道自己要當父親的時候是一種什麼心情?」
季時安想了一會,低聲開口:「想活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晉繁沉默,不知道怎麼接話。
「我要保護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他們是我的責任,也是我最珍貴的寶物,所以我要儘可能活的久一點。」
季時安難得願意吐露心聲,雖然對方目前沒法感同身受。
「我沒有辦法分擔她懷孕的痛苦,更沒有辦法將他分娩的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所以我必須學著如何當一個合格的父親。」
已經是秋天了,牽在一起的時候不再出汗,擁抱的時候皮膚是正常的溫度,似乎連時間都慢了下來。
愛意從心底滋生,小種子在頃刻間長成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替人遮風擋雨。
魏清識想起秦子筠來交代的話:「距離主線任務結束還有一年的時間,等到你懷胎十月生下孩子,差不多就是你要離開的時候。」
沒有絲毫任務即將結束的欣喜,撥動著手指上的戒指顯得有些孤寂。
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呢喃:「寶寶,我註定沒有辦法和他一同走下去,希望以後你能好好陪著他。」
「不要惹他生氣,不要害他難過,平安喜樂,萬事勝意。」
我們的命運就應該如此。
季時安說過這其實很自私,即便在離開以後,也不願意他娶別的女人共度漫長的餘生。
可未來存在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魏清識沒有進屋打擾季時安,而是闔上門靜靜退了出去。
在打瞌睡差點睡過去的時候,一雙手從背後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
「寶寶,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季時安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一隻手護著腰。
小心翼翼的將人引到後院去,從硬木板踩到柔軟的草上。
讓魏清識有一瞬間慌了一下,本能的抓住男人的胳膊。
「別怕,我就在這。」季時安慢慢鬆開那捂住眼睛的手。
原本空曠的後院被改建成了一個後花園,空氣中有淡淡的怡人花香。
不過更為顯眼的,是那架實木鞦韆。
鞦韆已經細心的鋪上了柔軟舒適的墊子,任何可能撞到的尖角都做了保護。
即使隔著衣服,季時安也不敢半點用力觸碰她的小腹。
先是手指蜷著放在上面,再是慢慢放下手掌,直到掌心也貼上。
只有幸福充實這類詞才能定義他此時的心情,低聲感嘆:「我的寶寶有了另一個小寶寶。」
又轉為心疼和認真:「我正學著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知道我做的遠遠還不夠。」
「我沒辦法為你分擔懷孕的辛苦,只能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其他事來讓你開心。」
魏清識聽的幸福笑了,卻笑著笑著哭了出來。
「別哭。」季時安有些慌亂的捧起她的臉,心疼又著急。
「是我做錯了嗎?你告訴我我去改,你別哭。」
季時安這人,就是見不得魏清識掉眼淚。
「我就是太幸福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