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插褲兜,一手捏著雪茄,雙眸深邃又帶著一股狠戾的盯著病床上的光頭佬。
劉國強坐在病床上一動不敢動,被這個男人盯得全身發毛,他都進來好幾分鐘了,一句話不說,就狠戾的盯著自己!
這誰受得了?
他再看了眼這男人身後的兩排氣勢洶洶的保鏢,鼓起勇氣,心驚擔顫的問:「你、你們是誰?我又不認識你們,到底跑來我病房裡幹什麼?」
「顧晚寧的朋友。」男人冷冷吐出幾字。
「你、你是那個窮丫頭的朋友?她何德何能認識像您這樣的大人物?」劉國強極是震驚的瞪大眼,目光再上下打量了番這個貴氣男人——
眼神貪婪的盯著男人腕上那塊上千萬的手錶!
還有左手中指上那顆黑寶石戒指,應該全都價值連城吧?
男人從褲兜伸出手,抬起打了下響指,身後的保鏢立馬提過來一個銀色箱子,放在病床上打開,裡面是紅浪浪的滿箱子現金。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弄死你;第二,拿著這五十萬,讓顧晚寧繼續在這裡上班,以後要是再敢找她麻煩,我的保鏢可不是吃閒飯的。」
劉國強瞬間被這些錢迷了眼,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再說,這個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他伸手摸了摸這些惹人愛的紅票子,吞了口口水,他好幾年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了,不過……
「才、才五十萬?這恐怕有點難辦吧?我都跟兩個院長說一定要辭她了,現在又要去求讓她回來,可不太好辦呢。」他嫌少的找藉口。
貴氣男人也不廢話,拿出支票本,再寫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扔在他臉上!!
欺軟怕硬的劉國強連個屁都不敢放,從臉上扒拉下支票仔細看了眼,立馬笑說,「大哥你放心,我肯定讓她回來上班!那個……
您真的只是那丫頭的朋友嗎?你們倆是不是那種關係?」
貴氣男人吐出一口煙霧,看了眼旁邊的保鏢,保鏢立馬幾巴掌扇在光頭佬的臉上:「啪!啪!啪!啪!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閉上你臭嘴!」
保鏢的力氣很大,把劉國強扇得一陣頭暈目眩,門牙都被扇飛出兩顆,滿口血直流,差點就暈過去了。
他一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嘴巴,嚇得渾身直哆嗦,頓時被這個勢力強大、神秘的男人嚇著了,不敢再多問。
上次在小南國打自己和殷少的男人,也是他嗎?
看身形還真挺像的。
那死丫頭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也不早說!
「收了我的錢,就要辦事,搞不定,你會死的更慘……」
貴氣男人狠笑說完,把半截雪茄直接按在了這光頭佬的大腦門上,瞬間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有點像是烤肉串……
貴氣男人臉上卻連個眉頭都沒皺一下,一臉的冷厲狠辣。
劉國強的魂都快嚇飛了,疼得嗷嗷直叫:「爺,疼疼疼……我記住了!您放心,我現在就去找院長,我一定讓那丫頭過來上班!」
貴氣男人滅了手裡的雪茄後,隨手彈在這光頭佬的臉上,氣場強大的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後就掏出手機,給好友發了條信息過去:【搞定,多給了五十萬。】
會議室里,陸衍聽到信息聲,拿出手機瞄了眼,直接再轉了五十萬過去——
【不用了,小錢,什麼時候請吃飯?本爺要看看你的女人到底長啥模樣!居然還非要我親自出馬!】貴氣男人再發了一條過去。
【收錢,我很忙,沒時間。】陸衍回了句。
貴氣男人看到他的信息,冷厲而堅毅的臉僵了幾分,自己是什麼身份地位,多少人排著隊想跟他吃飯?!
這狗男人,又整這死出,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老子出場費五百萬,不請吃飯,就給出場費。】
【滾……】陸衍收起手機。
「陸主任,我們讓秦璐回來上班,是為了不得罪王董,我們醫院的大部分醫用器材都是他公司的,以後的維檢都需要他們來做。」陳副院長又對他說。
「陳副院長為什麼這麼為那個秦璐說話?」陸衍笑看著那老頭故意問。
「我、我哪裡為她說話了?我真的只是不想得罪王董。」
陸衍突然笑了——
「陸主任笑什麼?」他暗暗咬牙問。
「你們不覺得好笑嗎?顧晚寧被患者欺辱,她明明才是受害者,我們卻要為了醫院的名聲開除她,而秦璐,明目張胆的在工作時間勾引醫院病人,還是個十足的廢物,你們卻沒底線的讓她回來繼續實習?」
「……」老院長的臉色有些難堪。
「……」陳副院長更是被他堵得說不出來話。
倏然,老院長的電話響了,是20樓的護士台打來的,說2004號病房的患者想見他。
老院長掛了電話後,對他們說:
「先不說這事了,都去2004病房看看吧,一定要做好患者的思想工作,一切以醫院名聲為重。」
到了劉國強的病房。
兩個院長看到這光頭佬的慘樣,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身上這些傷是……」老院長還沒問完,陳副院長看了眼陸衍,直接說:「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
「沒有沒有,我上廁所不小心摔了一跤。」劉國強滿臉笑的擺手回答。
「那額頭上好像是燙傷吧?」陳副院長再問。
「老子喜歡燙著自己玩兒,你管得著嗎?
老實說,我精神不是很穩定,時好時壞的,之前說的話都是我胡編亂造的,你們別開除顧晚寧啊。
要是敢開除她,老子就跟媒體說你們不道德,沒人性,對實習生很苛刻!」劉國強一手捂著漏風的嘴巴,說著違心的話。
一百萬呢,值。
「……!」老院長聽到這神經病患者的話,沉著臉色,已經無語了,看來他真的有神經病,還有自虐傾向。
陸衍淡定單手插褲兜,看著他們,微微挑了下劍眉——
……
一個來小時後。
陸衍回到公寓,居然沒看到那女人,發現她臥室異常的乾淨整潔,桌台上還放著一張白紙。
沉步走了進去。
拿起那張紙看了眼,上面只寫了兩句很簡短的話:
我走了,後會無期。
顧晚寧本來想再寫一句謝謝的,不過,自己已經陪睡了,他們之間應該算是公平交易,不算欠他的。
「這個白眼兒狼!」陸衍揉了手裡的紙,沉沉扔在桌子上,掏出手機就撥了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