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桀眼輕微地眯了一下,很自然地站在安玲的身後。
安玲不自覺拉開一斷距離,誰知道下一秒他緊跟其後,她愕然地抬起頭看向這一位頂流。
程筠桀無辜地歪歪頭,紅潤光澤的嘴唇微微一嘟,像是在撒嬌。
安玲的眼睛不自覺落在對方的嘴唇下又慌亂移開。
「咳……對了,你還沒有說你來這裡的目的?你總不能是介紹你自己的吧?」安玲調侃道。
「我要當你的人,姐姐。」程筠桀盯著安玲的眼眶認真地說。
當她的人?
安玲下意識戒備後退一步,再注意到程筠桀手腕處的綠水鬼手錶之後,她心生幾分羞恥感,怎麼又想歪了?人小少爺一塊兒手錶就能買一套房了。
「我辦公室不養花瓶。全公司那麼多部門,你隨便挑一個塞他進去幫他完成拍攝。」
關明煦扯住安玲的衣袖哀求:「你就給我一個面子,過兩天就正式拍了!」
「不好意思,還有三分鐘要開會啦,你資料準備好了嗎?」
關明煦眼看這人油鹽不進,又看向旁邊整個人莫名陰霾的某頂流,他悄然走到門口,撥腿就跑,空氣之中還迴蕩著:「我不管,人我就交給你了!」
「關明煦!!兔崽子,給我回來!」
安玲想要去追,忘記身後有一個人,整個人撞到他的懷裡,鼻息間是清爽的肥皂味。
她急忙往後一退,直接撞到了桌角,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操!」安玲低聲咒罵。
程筠桀伸出指腹溫柔將安玲的眼淚擦掉,又將她攙扶到沙發上坐下,男友力十足的架勢半包圍住她。
安玲沒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也忽視了自己居然輕易放低自己的警戒心。
她揉著自己的老腰。
「姐姐,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安玲注意力被吸引,下意識看過去就被湊到跟前的臉嚇得後退了一下。
腰再一次被拉傷,撞擊到的腰更疼了,臉『唰』地更白了。
程筠桀立刻伸出手幫忙揉:「疼疼飛走了,不疼不疼了。」
被人當成小孩子關心,讓安玲有點哭笑不得,客氣之中又帶著幾分強勢地口吻:「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別人靠我那麼近。」
程筠桀聞言失落往旁邊靠了一下,眼巴巴看著她。
「姐姐,這個距離可以嗎?」
安玲的內心產生了些微的罪惡感,「嗯,不好意思,但我這裡真的不能留下你,花瓶一個就夠了,再多一個我這吃不消。」
「……」程筠桀低下頭不吭聲。
露出他光滑挺直的脖子,髮絲貼著他的臉頰,黯然地低下頭,像是被拋棄的大修勾。
安玲想要狠下心,說幾句狠話,結果程筠桀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事情,一隻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軟軟撒嬌:「姐姐,你的臉色看上去很差,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
下一秒程筠桀將外套該在安玲的腿上,公主抱起她。
「等等,你鬆開我……」安玲繃不住了,揮舞四肢,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他的擁抱。
「姐姐,你的腰傷重要!」
「祖宗,你這樣抱我出去,不需要一天功夫我們就屠版渣浪頭條。」安玲低聲咆哮。
「啊,我們之間清者自清,姐姐,你放心,我不在乎那些事的。」
「我怕!放開。」
「可是你的傷……不行,姐姐,如果真的因為送你去醫院鬧出事被冷藏了,大不了我就退圈之後我來給姐姐打工,好不好?我什麼都會幹的。」程筠桀說的異常認真。
安玲愣住,眼看就要被抱出去,她尖聲吼道:「等等,你拍攝的事我同意了!」
「啊,可是姐姐不是不同意嗎?」
安玲莫名心梗,總覺得眼前這隻小白兔是個天然黑的人物。
「沒事,秘書部多了你一個不多,留下來吧,你不是還要一個助理麼,就讓關明煦來幫你吧。你趕緊放我下來,我的腰就是撞到了,找一點紅花油擦一下就沒事了。」
程筠桀眼神有點惋惜,還是溫柔將她放下。
然後他就走了。
安玲有點回不過神,這小東西剛剛就是在威脅自己嘛?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反手將自己丟了?
好傢夥!
安玲被氣個不輕。
她揉揉自己的腰,還是決定忍耐一下把工作先給處理了。
她沉迷工作,完全就沒有聽到開門聲。
一直人走到跟前,她猛得嚇一跳。
她有一種被危險動物盯著的感覺。
她定睛一看是剛剛已經走掉的程筠桀。
她想到這傢伙剛剛的行為,她神色有點冷地問:「你又回來幹什麼?」
「幫姐姐擦紅花油呀!」程筠桀舉起手中的紅花油,笑得格外燦爛。
「啊?」安玲一瞬間尷尬了,她還以為人走了。
她這個吃軟不吃硬,看人也挺關心自己的,她擺不起架子,氣也消了。
她清咳一聲:「謝謝你,這紅花油放這裡就行。」
程筠桀的手一縮,「不行,姐姐,你安心工作,我以前在家裡經常幫爺爺擦藥,這事就交給我吧。」
安玲瞪大眼睛,腦子一瞬間反應不過來。
幫親人擦藥和幫一個陌生女人擦藥能一樣嗎?
安玲的聲音稱得上驚恐了:「不用了,弟弟。」
「姐姐,憑我們之間的關係擦藥算什麼?」
安玲再一次茫然,他們不就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嗎?
就在她走神的那一瞬間,程筠桀就一點不見外走到她的旁邊,側腰想要將她的衣服稍微拉高一點。
篤——
「安總,會議還有——啊——我什麼都沒有看到。」秘書和往常一樣推開門,結果看到一個腦袋在辦公桌後一動一動,安玲還將手放在他的身上。
安玲想解釋,秘書就砰地一聲將門甩上了。
程筠桀聞言抬起頭無辜地問:「姐姐,怎麼辦?」
「我會和她解釋清楚。」安玲這會兒不只是腰疼了,頭也跟著疼起來。
「可萬一那位小姐不相信怎麼辦?越解釋不就越讓人懷疑嗎?姐姐,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呀。」
「……」安玲低頭看著他手上的藥瓶和他單腳跪在地上的動作,代入秘書看到自己的視角,她也不認為秘書會相信自己的解釋。
等安玲上好藥之後,她不自在讓程筠桀出去。
「你先去給關明煦打下手!」
「好。」程筠桀甜甜的笑著點頭。
等人出去之後,安玲才抬起頭,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她不吃這一套,但估計那些粉絲吃這一套。
他那麼會來事,估計背後的金主也很寵他。
安玲莫名升起幾分不爽,好在她的理智還在,很快就將這些雜亂的思緒壓力下去,認真處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