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對於盛歡晟等人早就沒有多少感情了,她朝著外公笑道:「外公,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等下一次再來看你。」
「恩,你去吧。」
安玲直接從地下車庫離開,完全沒有和盛家人碰面的想法。
她不知道盛歡晟為何一直主動接近自己,甚至是表現出對她的虧欠,她也很難對那些人產生半分的心軟。
盛鄭兩家算是祖輩上就相識多年的世交,互相支持,特別是在特殊年代的時候,老一輩的人就想要讓兩家結親,可是她的母親太不像話了,盛家那邊的人看不上鄭琪這種女人,好在鄭琪自由戀愛不願意接受家族聯姻,這個親事就退了。
兩家還是有意思繼續這一段婚姻的,就一直讓安玲和盛歡晟一塊兒長大,可就是關係太過於熟絡了,倆人更像是親兄妹一樣,生不出別的心思。
一直到高中時候的轉學生白依依出現,他對她一見鍾情,一直將她帶入圈子了。
而這時安玲的注意力也被自己的同桌傅英傑吸引,慢慢走到一塊兒,能進入同一所高中的人大多數家世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兩個人一塊兒出國。
卻不曾想白依依也跟了過去,在安玲沉迷學業的時候才恍惚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傅英傑和盛歡晟都被白依依搶走了,滿心滿眼都是她。
她憤怒地去質問傅英傑,卻被對方說兩個人只不過是年少時期的分不清楚什麼是愛情的藉口分手了。
她難受,也有自己的尊嚴,不願意糾結這些就繼續沉迷自己的學業,提前完成學業就打算回國了。
誰知道那白依依被人欺負了,她誣陷是自己動手的,她的初戀和竹馬親自到機場強行將她帶到白依依的跟前讓她跪著認錯。
她年輕氣盛,脾氣傲,不可能會為了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認錯,誰知道這兩個人發瘋對自己動手,甚至兩家聯手對著她那沒用的父親的公司下手,扣押自己的護照和手機,關入小黑屋。
她怕了。
身體上的疼痛沒有打擊到她,被父母毫不猶豫拋棄也沒有打擊到她,但是她有很強烈的求生欲望,她能感覺到自己要是不願意道歉,他們必定會將自己關押到死。
以他們的智商必定會將她的死亡合理化,更別說她的親生父母根本就不在乎她這個女兒。
再說了,她人都死了,哪怕有人幫自己討回公道,那她也死了。
她屈服了。
但是白依依殺人誅心,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還故意拍攝下視頻,讓她跪下來道歉的視頻發到網上了,讓她被人嘲笑譴責,而且永無翻身的機會。
哪怕她之後找到人證明自己是無辜的,那也沒有人相信了。
她回國之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陷入了抑鬱的狀態,對所有人都產生了攻擊性,可強烈的恨意支撐著她讓她放棄了死的念頭憑著一口氣主動接受治療從那治暗的記憶之中活了過來,就是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到了家裡就發現程筠桀聽到自己開門的聲音就朝著她的方向露出燦爛的笑容,逆光看著他們的樣子差一點就讓她的心臟像是住了一個小人,瘋狂跳動。
「姐姐!」程筠桀迎面走到了安玲的跟前,將手心之中的玫瑰花遞給她:「嘿嘿,喜歡嘛?」
安玲驚愕地伸出手拿了起來就發現玫瑰花上柔和的觸感,很明顯是布料!
「是假花,你不在家裡,我就家裡給你做的。」
安玲伸出手揉揉他的腦袋:「謝謝你。你的禮物我很高興。」
程筠桀嘴巴忍不住嘟了一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姐姐比起你揉揉我的腦袋,我更喜歡你親親我自己,再差也是臉頰。」
安玲面無表情地收回自己的手,徑直往裡頭在。
程筠桀慌了,連忙圍住安玲的身邊抓耳撓頭,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樣子。
安玲喝了一口自己杯子裡的水,意外發現是溫熱的蜂蜜胖大海茶飲。
她放下茶杯,小手指就被人抓住了。
她一扭頭就發現男孩子那一張明媚的臉這會兒死咬住下嘴唇,眼眶裡還畜滿了淚水,「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下一次可以不開這種玩笑的。」
「不是,你怎麼就哭了呀?」安玲大為震驚,甚至是不能理解,上手幫他擦掉淚水,又連忙安撫地說:「我沒生氣,我就是不好意思而已。」
程筠桀聞言就眨眨眼,那淚花就順著他的臉頰滑下。
安玲手忙腳亂地上前捧住他的臉,腦子一抽就上前一口吻在了他的嘴唇之下,又快速拉開。「你別哭了,我親了。」
程筠桀眨眨眼,嘴角就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耳朵垂上迅速染成粉紅色,羞答答地說:「恩。」
安玲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做的事情也尷尬到不成,自己的情商怎麼都跟著變低了?
她默默自己的鼻子,又看了一眼少年人那俊美的臉頰,咳,好像自己怎麼越活越變態了啊!
她慌亂地找了一些藉口回房間洗漱了,換了一身舒服的睡衣之後看到程筠桀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就是聲音都關上了。
「看電視為什麼不開聲音呀?」
「恩?怕打擾到你休息,我這個聲音應該還好吧!」
安玲:「我家裡隔音挺好的,你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了!不過,你應該還有工作要忙吧!我在時尚圈也認識一些人,有需要我可以將他們介紹給你的。」
程筠桀不高興地耷拉著臉:「安玲,你將我當成什麼了?我和你在一塊兒從未不是為了資源!」
「啊,你誤會了,我沒有這樣想你,我只是希望你日後更好呀!」
「……」程筠桀沒有說話,第一次冷著臉往自己的房間走過去。
安玲想要解釋,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程筠桀!!你怎麼還生氣了?我就是剛好認識那些人,能幫助你的事業而已!」
程筠桀沒有回應。
安玲站在門口嘆了一口氣,算了,小年輕總是看不起走後門這種事情,覺得折辱了他們的自尊,她也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