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站起來去了衛生間,沉默地看著鏡子裡頭的自己,臉色有點慘白,眼神迷離。
至於夢裡的內容,安玲想不起來就是覺得醒過來之後整個人還是有點悵然若失!
等冷水洗了一把臉,安玲的心就開始沉寂下來,簡單收拾好自己就要去公司上班了。
但是她沒有想到這鄭琪又來找自己了。
也對,她一直都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
不過鄭琪不像是之前精心打扮了,整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態,臉上的肉因為醫美已經開始變得僵硬了。
安玲:「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你應該清楚以你曾經在網上胡說八道一通的行為,我們之間就已經決裂了。」
鄭琪吹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安玲你是我們生的,你就要承擔起養我的責任!」
「噗嗤——養你們?可以呀,你們當年是怎麼養大我就怎麼對你?」
「你!」鄭琪抬起手就想要給安玲一巴掌:就被安玲牢牢捏住她的手。
「鄭女士,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一點,我不是你可以隨意打罵的人!」
鄭琪的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眼神裡頭閃過難堪。如果不是她真的聯繫不上鄭老爺子,手頭上又沒有其他的錢,她才不會過來找安玲。
「你是來要錢的吧?」
鄭琪兩隻手緊緊攥緊了,難堪得低下頭。
「果然!」安玲問;「你和安黎結婚那麼多年,你從他的手上得到過一分錢嘛?你想想看你為了他從外公的手上騙回來的缺錢有多少分是花在你身上?或者說你現在是不是意識到你身邊的男人可比你想像之中有錢多了。」
鄭琪沉默了,她還真的以為安黎的公司的隨時都會關門,全部就靠著鄭老爺子的錢才能站穩腳跟。
可之前那一陣醜聞風波就是一開始公司亂了一點,安黎很快就站穩腳跟了,還談成了三四筆大生意。
她不了解那些公司的事情,但是她聽懂了他能從中小說也能拿一百萬。
也是,安黎能把控人心的,讓那些女人拼命給自己掙錢,又能讓那些戀愛腦給他資源,這種男人的日子過得不好,天理難容吧。
安玲看著面前將自己折騰的那麼狼狽的女人的辛勤很複雜,「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我最多就是你被趕出家門的時候給你提供住所,保證你不會餓死,更多的你就別想了。還有你該不會覺得作為你們的親生女兒,我會是什麼好人吧?」
鄭琪捏著自己的衣服,嘴巴張張合合,猶豫了很久都沒有說出話。她做了那麼多年的富家女,太清楚她在丈夫還是女兒的跟前都太過於弱勢了。
安玲只是將她的電話放出來就轉身走了,有時候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的。
她不會給鄭琪為了她的男人背刺自己的機會,也不希望外公有一天收到鄭琪去世自己卻一點都不管不顧的消息。
她很清楚外公嘴上不說,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這個女兒。
這也是安黎明明已經很厭惡鄭琪還將她拿捏在手上的根本原因。
走出集團大門被耀眼的眼光刺了一下眼睛,鄭琪就有點呆呆地站在一邊看著里里外外進出的年輕男女,他們身上都有自己身上沒有的朝氣。
她看著不遠處的玻璃倒映著自己的臉,麻木疲態還僵硬。
身上套著昂貴的名牌服飾,拿著小百萬的一個的包包,卻換不起她一點的精氣神。
她也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才選擇回去。
她看到還正在照顧孩子的月嫂,第一次想要去看看安玲小時候的照片了。
畢竟她真的太忽視這個女兒了,腦海之中真的沒有多少關於女兒的印象。
她上了閣樓。
家裡的傭人還挺勤快的,閣樓上沒有多少灰塵。
她拿起相冊,卻愕然地發現照片裡頭的安玲每一張身上都帶著傷,表情陰鬱得一點都不像是小女孩子。
啊!
原來這就是安玲小時候嘛?
她的手指在上頭摩擦著。
安玲的照片不多,很快就翻完了。
鄭琪很複雜地靠著桌子坐在地上,她這輩子好像還挺失敗的。
她年少輕狂,愛上一個男人就頭破血流、可得知自己不是鄭老爺子親生女兒之後,她太害怕了IAO,就蛢命地抓緊身邊的男人,可一回神,這一份感情就只有自己才清楚究竟有多少真心吧。
碰地一聲
她剛剛的動作太大了,將一本筆記本從書桌上邊擠壓出來了。
她有點好奇地瞥了一眼,是一本黑皮封面的的筆記本看上去有點歲月了。
她有點好奇地拿了起來看了一眼,就很清楚這個熟悉的字跡是安黎的。
所以,這是安黎的筆記本?
她心中懷揣著一些很隱瞞的心思拿起筆記本認真地看了起來。
xxx年春我又遇到了鄭琪,嘖,這個傻子路都不會走,居然直接撞在樹上了,還有一個書呆子居然去救鄭琪!不是吧,這種女人還有人喜歡呀!哦,她好像誤會是我保護她的。笑死了!我就要看看她怎麼出醜!
……
第一頁就讓鄭琪差一點就想發瘋了。
所以她年少時期的一腔真心都是被安黎玩弄於股掌之中,偏生她還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才會讓他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嘛?
她很迷茫。
卻沒有多少勇氣翻看第二頁……
她有一種感覺自己要是繼續看下去,她所有的堅持都是一個笑話。
笑話呀!
鄭琪呢喃了一句,又有點恍惚地下樓了。
她雙眼無神地看著懷裡還在哭鬧不休的小嬰兒,手悄然落在他的脖子上。
一直哭鬧不休的孩子突然朝著她咯咯笑個不停,她猛然收回自己的手,直愣愣看著這個討債鬼!
他這一段時間被人用心照顧,已經變得白嫩可愛!那一雙眼眸黑亮亮的就像是頂級黑珍珠一樣!
她還在走神,小孩子就一口咬住她的手臂,小孩子還以為自己在和她玩,一直吐口水,看上去還挺開心的。
她以為自己會暴怒,卻發現自己的情緒格外穩定。
她好像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