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薇來我們學校幹什麼？」

  「那誰知道。」

  「走，我們也會看看，畢竟接觸大明星的機會可不多。」

  不過，當大家出去的時候，沈雨薇已經離開了。

  眾人又回到了辦公室。

  蘇淺月和楊桃也回到了她們的辦公桌。

  她們倆的辦公桌在挨著。

  楊桃在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後，先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又用唇膏塗了塗嘴唇。

  「楊老師，遇到什麼好事了嗎？」這時，蘇淺月突然探過頭道。

  「今天該發工資了，算是好事嗎？」楊桃笑笑道。

  「是好事。但...」

  蘇淺月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顯然，楊桃並不想分享她的喜悅。

  「跟江風有關麼？」

  蘇淺月表情平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江風來到了雙子辦公大廈。

  他在破曉的員工微信群里說了，今天會和員工們見面。

  破曉辦公總部。

  除了幾個出差在外的，破曉的大部分的員工都來了。

  畢竟是第一次和新老闆見面。

  但大家卻是各懷心思。

  昨天，當得知公司被出售的時候，大家一度還挺開心的。

  因為現在公司的業務大幅下降，前老闆也不富裕，沒有那麼多資金繼續投入了。

  屆時，他們面臨的將是裁員和降薪。

  而現在公司被人接手了，那新老闆肯定會繼續注資的，大家的薪資待遇也就保住了。

  但隨後，新老闆就被人人肉了出來。

  畢竟是老牌調查公司，在調查這一塊也是有一些硬本事的。

  新老闆的情況被『扒』的乾乾淨淨。

  江城大學的輔導員，疑似欠有高利貸，之前還在兼職跑外賣。

  收購公司的錢是分期支付，有人給他做了擔保。

  總之，新老闆可能比他們這些員工還窮。

  在了解到新老闆的情況後，整個破曉的氣氛更糟糕了。

  很多核心骨幹已經開始辦辭職手續了。

  當江風來到公司的時候，他的辦公桌上已經擺了好幾份離職申請了。

  江風連這些提出離職的員工是誰都不知道，直接就簽了字。

  心不在這裡，留下也沒什麼用。

  片刻後，江風在公司的會議室里跟員工們見了面。

  「大家好像已經知道我的情況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想離職，直接去人事處辦理離職手續就可以了。至於留下來的...」

  江風頓了頓，又淡淡道：「我保證按時發工資。」

  「離職有補償嗎？」這時，一個男員工站了起來道。

  他叫蘇暢，是破曉的老員工了，目前公司唯一一個業務單子就是他在負責。

  「截至目前，公司拖欠你們工資了嗎？」

  「沒有。」

  「違反工作合同了嗎？」

  「呃，也沒有。」

  「那你主動離職，為什麼還要給你離職補償？」江風反問道。

  蘇暢被江風懟的啞口無言。

  這時，江風頓了頓，看著蘇暢，又道：「你叫蘇暢，對吧？」

  「是。」

  「24-35的單子是你一直在負責吧？」江風又道。

  「是我。」

  「你不用在負責這個單子了。」江風又淡淡道。

  原本他是想以更平易近人的形象面對員工的，但既然人家都把自己的老底都摸清了，再搞什麼平易近人只會讓他們覺得這個新老闆軟弱可欺。

  他決定改變策略，殺雞儆猴。

  而他選擇的這個『雞』就是這個蘇暢。

  按照前老闆的說法，這個蘇暢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曾經是為公司立下過汗馬功勞。

  但也正是這些功績讓他漸漸變的目中無人。

  這個24-35的單子原本是別的員工接下的，但他卻強行拿走了這個單子的負責權。

  江風這話直接把蘇暢給干懵了。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

  「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蘇暢道。

  「字面意思，聽不懂嗎？」江風淡淡道。

  「不是，這個單子我跟了很久，你憑什麼一來就給我拿走了啊。」蘇暢不滿道。

  「因為這個單子不是你接下的。公司有規定，除了公司的公派單子，誰接的單子誰負責，你拿走別人好不容易拿下的單子，結果還沒辦成事，還有理了？」江風又道。

  「你根本不了解這個單子，很難的。」

  「既然你覺得難，就把它還給李佳欣。」江風淡淡道。

  李佳欣就是那個拿下這個單子的人。

  「好。我可以把單子還給李佳欣，但是，老闆，這可是我們公司目前唯一的訂單了，如果搞砸了，那公司的收入可就一下子全斷了，那拿什麼養幾十號人？」蘇暢道。

  「這是我的事。」江風道。

  蘇暢：...

  蘇暢滿肚子的鬱悶，卻無從發泄。

  少許後，他深呼吸，然後道：「好，我現在就把單子還給李佳欣。」

  這時，人群中，一個女員工站了起來，臉色不安。

  「老闆，我...我怕我做不好連累了公司。」劉佳怡忐忑道。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這個單子事關公司的生存。

  其實公司年初的時候還有不少委託訂單的。

  但最近幾個月客戶紛紛取消了委託，甚至連定金都不要了。

  這是因為之前破曉公司的一些核心骨幹離職後另起爐灶，開了一家叫天眼的調查公司，他們帶走了很多核心客戶。

  留在破曉的這些人在職業能力方面顯然是不如天眼的那些人，這也就導致破曉的存量委託訂單以及新增委託訂單都陷入了低谷。

  而現在公司唯一在手價值三十萬的委託訂單幾乎是『全村人的希望』。

  所以，李佳欣壓力很大。

  「不用擔心，我會跟你一起完成這個委託。」江風道。

  蘇暢突然笑了。

  「老闆，你剛進入這一行，還是外行，根本不了解這一行。我們這一行，最核心的是人脈，客戶信任你才會放心把委託交給你。而培養客戶的信任度是需要時間的，你這冒然更換負責人，客戶那邊搞不好會取消委託。」蘇暢微笑道。

  之前，前任老闆也想換掉蘇暢，蘇暢也是這番說辭把前任老闆給嚇唬住了。

  然而，江風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我剛才說了，這是我的事。而你的任務就是儘快跟李怡然完成交接。」江風道。

  「OK。」

  蘇暢攤了攤手。

  他倒想看看這位新老闆到底哪來的底氣。

  「等他丟失這個委託訂單的時候，他就知道心疼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一個穿著時尚的中年婦女來到了公司，臉色不是很好看。

  蘇暢看到這個女人後立刻迎了過去。

  「雯姐，你來了啊。」蘇暢道。

  這個女人就是破曉現在唯一委託訂單的客戶。

  「你們新老闆呢？」中年婦女冷冷道。

  「在總經理辦公室。」蘇暢頓了頓，又道：「雯姐，你不會是想取消委託吧？我們公司可就你這一個訂單了，你要取消了，我們全公司幾十號人可都要喝西北風了。」

  「關我屁事！我只知道你們辦事效率墨跡，我準備把委託交給天眼。」中年婦女道。

  蘇暢表情說著不好，但心裡卻樂開了花。

  這種早就與公司離心的人巴不得公司倒閉，他說不定還能拿到補償款。

  畢竟，破曉雖然現金流斷了，但並沒有負債，還有數百萬的固定資產，足夠員工們的遣散費了。

  有這種心思的員工不在少數。

  這時，江風突然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雯姐，你好，我是破曉的新老闆，我叫江風。」江風頓了頓，又道：「我們辦公室里談吧。」

  中年婦女沒有說話，隨後跟著江風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江總，你們破曉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讓你們調查我老公的情婦，三個月了，還沒找到人。我的耐心已經被你們耗光了。解除合同吧。」中年婦女直接道。

  「別著急，先喝口茶。」江風給中年婦女倒了一杯茶。

  「不著急？你老婆在外面有人了，你不想立刻把姦夫找出來？」

  中年婦女頓了頓，又道：「我不是來喝茶的。合同取消吧，十萬的定金還我。」

  「這樣。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一定把你老公的情婦找出來。如果我做不到，我全額退款。」江風道。

  中年婦女表情狐疑的看著江風：「你不會是想拿著我的錢跑路吧？」

  江風微微苦笑。

  「大姐，我剛花了五百萬買下破曉，我為了你的十萬塊定金跑路？」

  中年婦女想了想。

  確實沒這麼愚蠢。

  「你想結束合同也不急於這一會，對吧？」江風又道。

  「行吧。我就再給你半天時間。」

  說完，中年婦女就離開了。

  在中年婦女離開後，江風就帶著李佳欣出了門。

  李佳欣是一個在公司實習的大學生，大四畢業生。

  模樣談不上驚艷，小家碧玉的類型吧。

  和江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有些緊張。

  「我聽說你還是大學生，哪個學校的？」江風隨口問道。

  「江城科技大學。」李佳欣道。

  「江科大的啊。」江風笑笑，又道：「還是我的學妹。」

  李佳欣有些驚訝。

  「老闆也是江科大的嗎？」

  「嗯。已經畢業四年了。在你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已經畢業了。時間過得好快。」江風有些感慨。『

  他又看了李佳欣一眼。

  雖然他跟李佳欣接觸不多，但這女人的性格不適合干調查公司的工作。

  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破曉實習？

  暗忖間，電梯從樓上下來了。

  電梯門打開，江風擦了擦冷汗。

  「尼瑪，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夏沫又在電梯裡。

  不過，這次沒有其他的同事。

  看到江風的時候，夏沫也是稍微愣了愣。

  然後又看了江風身邊的李佳欣一眼，表情冷淡，沒有說話。

  不過，李佳欣看到夏沫的時候有些驚訝。

  「您是夏沫學姐？」這時，李佳欣興奮道。

  「呃，你是？」夏沫道。

  「我是江城科技大學的學生，我在優秀畢業生欄里看到過你的照片，我還在美術社團看過你畫的畫，畫的太好了，根本不比那些美院的學生差，甚至更好。」

  她頓了頓，又道：「我聽社團的前輩說，夏沫學姐不僅畫畫的好，而且特別漂亮。果然很漂亮。」

  看得出來，李佳欣很是憧憬夏沫。

  這時，李佳欣突然想起什麼，扭頭看著江風道：「老闆，你應該和夏沫學姐是同屆的吧，你認識夏沫學姐嗎？」

  「老...老闆？」

  夏沫一臉黑線。

  「江風這混蛋都開始捏造身份騙在校大學生了嗎？！」

  江風也是擦了擦冷汗。

  他就算聽不到夏沫的心聲，也猜到了夏沫在想什麼。

  這時，電梯門開了，但不是一樓，而是下一層。

  就在這時，夏沫突然拉著江風離開了電梯。

  夏沫的這個舉動讓李佳欣有點懵。

  「你先到一樓等我。」江風道。

  然後，電梯門關上，繼續往下下。

  而夏沫也是鬆開了江風。

  「江風，你現在怎麼一點節操都不要了？那麼單純的學妹，你也騙？」夏沫冷冷道。

  江風沉默著。

  少許後，他才道：「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你說吧。」夏沫道。

  江風隨後把事情說了下。

  「你這等於借錢開公司？」夏沫聽完後，道。

  「你這麼說，也沒錯。」江風道。

  「為什麼現在突然努力了？離婚之前，跟你說了多少次讓你辭職，你都不願意。」夏沫淡淡道。

  「我現在也沒有辭職。只是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就接下了破曉。」

  「唉。」

  夏沫嘆了口氣，又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覺得你是賺到了？你根本不了解調查公司的行情。我們公司之前也跟破曉有過業務往來，曾經委託他們做市場調研。那個時候的破曉還是可以的。但後來就不行了。年初的時候，他們的核心團隊出走成立了新公司。現在就算在同一個寫字樓的商家都不願意把委託給破曉了。你買到的是一個被掏空了的空殼，別說五百萬，就連三百萬都不值。」

  「相信我。」江風笑笑道。

  「相信你？」

  夏沫頓了頓，看著江風，又道：「我就是相信你，所以才會嫁給你。但是，你對我的承諾又完成了幾樣？」

  「呃，對不起。」

  「用不著。我們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夏沫平靜道。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響了。

  夏沫拿出手機的時候，江風也看到了打電話人。

  嚴洛。

  這一瞬間，江風心口瞬間有些堵塞。

  但他無法指責什麼。

  正如夏沫所言，他和夏沫已經離婚了，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她跟誰在一起都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而且，自己昨天也已經和楊桃上壘了。

  只是，心口還是有些痛。

  「不打擾你接電話了，我得走了。」

  說完，江風就離開了。

  夏沫嘴角蠕動，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少許後。

  江風搭乘電梯下了一樓。

  李佳欣在一樓大廳等著自己。

  看到江風過來，李佳欣立刻跑了過來，好奇道：「老闆，你和夏沫學姐什麼關係啊？」

  「前夫前妻。」江風淡淡道。

  「啊，這樣啊。對...對不起。」

  李佳欣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沒怪你。不過，你這偏軟的性格，為什麼會來調查公司？」江風又道。

  李佳欣沉默少許，才道：「我，我男朋友原來在這裡工作，所以我也來了。」

  「男朋友？哪個？」

  「已經跳槽到天眼了。」李佳欣道。

  「你怎麼沒跟去？」

  「因為...」李佳欣眼眶有些泛紅：「我們吵架了。」

  她說完，擦了擦眼，又道：「老闆，我沒有做對不起公司的事。我從顧女士手裡接了她的委託訂單，我男朋友一直讓我把客戶轉到天眼，我都拒絕了。」

  江風笑笑：「我相信你。」

  李佳欣收拾下情緒，然後又道：「話說老闆，我們怎麼找顧女士老公的情婦啊？」

  「直接問。」

  「啊？」

  大約一個小時後，江風帶著李佳欣來到另外一處辦公大樓，然後來到八層。

  這裡就是顧雯丈夫的公司。

  江風來到前台。

  「你好，我找你們林總。」江風道。

  「有預約嗎？」

  「我們是他妻子派來的人。」江風直接道。

  前台表情微妙，然後又道：「稍等一下。」

  說完，她就離開了前台。

  少許後，前台小姐又回來了。

  「林總讓你們過去。」

  隨後，在前台小姐的帶領下，江風和李佳欣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然後見到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你們是顧雯派來的？」中年男人頓了頓，又道：「她到底想怎麼樣？！天天鬧，有意思嗎？」

  「如果你不找小三，她也不會鬧。」江風道。

  「胡說八道！她說我有小三，我就有小三了？我知道她一直在調查我，但她調查出什麼了？就是在胡鬧！」中年男人道。

  江風笑笑：「你別說。她還真調查出來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來你這裡了。」

  「你...你什麼意思？」中年男人眼神有些慌亂。

  「我的意思是，我們已經知道你情婦的名字了。」江風又道。

  旁邊的李佳欣是一臉懵逼。

  「啥時候知道的？老闆真會唬人。」

  這時，中年男人的心聲突然在江風腦海里響起：「不可能。我把所有的證據都清除了，她怎麼查到嫂子身上的？」

  聽到中年男人的心聲，江風內心也是大罵這姓林的不要臉，竟然連自己的嫂子都搞！

  不過，他轉念一想。

  這蘇淺月嚴格意義上說，也是他的嫂子。

  一丘之貉。

  這時，中年男人已經回過神來，冷靜下來。

  他看著江風，表情冷笑：「呵，想誑我？年輕人，你還嫩著點。」

  「是嗎？要我講一講你和你嫂子的故事嗎？」江風又道。

  中年男人這下子是徹底的懵了。

  「他...他真的知道。」

  少許後，中年男人深呼吸，然後看著江風，又道：「我妻子知道嗎？」

  「她如果知道，就不是我們來這裡了，我們還沒告訴她。」江風道。

  中年男人鬆了口氣。

  他看出來了，他老婆找的調查人員查到了他和嫂子的姦情，但並未第一時間向妻子匯報，而是來找自己，顯然是想獲得更大的利益。

  如此的話，就好辦法了。

  能用錢擺平的事就不是事。

  「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你開個價吧。」中年男人直接道。

  「你出軌你嫂子，你良心就不會痛嗎？」這時，江風又道。

  「這是我的事。痛快點，開價吧。」中年男人道。

  江風搖了搖頭：「我不會開價的。」

  「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告我敲詐。」

  「那你找我幹什麼？」

  江風笑笑：「就是想確認一下，沒想到你承認的這麼爽快。」

  中年男人：...

  尼瑪！

  他想打人。

  「行了，我們也該告辭了，再見。」

  說完，江風就帶著李佳欣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李佳欣全程發懵。

  直到江風給顧雯通了電話，並把他剛才在她老公辦公室里的錄音發給她，李佳欣才回過神了。

  「老闆，你也太厲害了吧！」

  李佳欣一臉崇拜：「怪不得夏沫學姐會和你結婚。」

  江風突然想起嚴洛給夏沫打電話的事，瞬間鬱悶了起來。

  「你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風還沒回公司，顧雯就已經把剩下的二十萬打到了公司的帳戶上。

  也是一個爽快的人。

  而公司的人也已經知道江風和李佳欣已經完成了這個委託。

  簡直讓人驚掉下巴。

  尤其是蘇暢。

  他跟了這個單子三個月，雖然有些磨洋工，但也的確進行了調查，但一無所獲。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江風這麼快就搞定了？」

  雖然是江風和李佳欣一起出門的，但公司的人都知道李佳欣沒那個本事，肯定是新老闆搞定的。

  原本對公司的未來很悲觀的人又開始樂觀了起來。

  一些準備辭職的員工也都打消了辭職的念頭。

  而蘇暢現在就很難受了。

  原本，年初，公司的核心團隊跳槽後，自己就是公司的招牌了，有些忘乎所以。

  而現在來了一個這麼厲害的老闆，那他在公司的價值？？？

  二十分鐘後，李佳欣回到了公司，不過江風沒回來。

  「老闆呢？」破曉的員工們圍著李佳欣道。

  「老闆回江大了。」李佳欣道。

  ---

  另外一邊。

  下午四點左右，江風回到了輔導員辦公室。

  此時，沈雨薇都已經離開幾個小時了，但辦公室里依然有人在談論這個事。

  其中一個輔導員還是沈雨薇的鐵桿粉絲，他最為亢奮。

  「杜俊吃什麼藥了？這麼興奮。」江風道。

  「幾個小時前，沈雨薇來我們學校了。就那個大明星沈雨薇。」寧言道。

  「她來幹什麼？」江風又道。

  「不知道。」

  江風沒有繼續問下去。

  沈雨薇已經回江城了，這個很正常。

  十天後，沈雨薇的江城演唱會就會在江城體育場開唱。

  按照她的習慣，每一次演唱會都會至少提前十天去當地做準備。

  這是她的一種敬業習慣。

  但江風不覺得她來江城大學是來找自己的。

  分開十年，她沒有聯繫過自己一次，又怎麼會來學校找自己？

  她恐怕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江大工作。

  至於沈雨薇為什麼來江城大學，江風倒是並不感到意外。

  當年，他和沈雨薇有一個約定，兩人都考江城大學，還能做校友。

  沈雨薇大了江風三歲，他們只在小學時候有過同校。

  沈雨薇初三的時候，江風還在六年級。

  她高三的時候，江風還在初三。

  再次在大學相聚是他們的一個約定。

  只不過，後來，沈雨薇在高三的時候提前出道了，她並沒有參加高考，自然也沒考上江城大學。

  而江風雖然參加了高考，但分數線不到，只能上了江城科技大學。

  江城科技大學也是一本院校，但只是普通一本。

  總之，兩人都沒有實現當年的約定。

  不過，這也無關緊要了。

  兩人的很多約定在沈雨薇出道以後就全作廢了。

  不差這一個。

  江風沒再多想，開始處理輔導員工作上的事。

  開公司的事，他並沒有跟人說。

  等處理完這兩天積壓的工作，已經晚上六七點了，辦公室的人幾乎走完了。

  江風整理好辦公桌，然後也離開了辦公室。

  外面已經黑了。

  而且，下雨了。

  雨天對江風而言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天氣。

  他回想起很多關於雨天的回憶。

  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沈雨薇離開的那天，他在風雨加交中追著車子跑，踉踉蹌蹌、極為狼狽，最後甚至摔倒在地上。

  而沈雨薇的車子卻始終沒有停下。

  想到這裡，江風嘴角露出一絲自嘲。

  「對我們的大明星姐姐而言，我這個曾經的小男友在她的生命里恐怕連一根草都不如吧。」

  少許後，江風下了辦公樓的台階，走向雨中。

  不過，就在這時，一把傘撐在了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