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雷公助我!

  李逍已經驚駭欲絕,他腦海中突然生出一股極為不妙的感覺。

  他連忙抱拳:

  「四方城太守李逍,恭迎鎮北軍諸位。」

  趙無疆眸光一瞥李逍,此人他還有用處,現在就不殺了。

  他沉聲道:

  「我答應過你,會送你回去。」

  「多謝...」李逍磕磕巴巴,不知如何稱呼這位青年,但他現在反應過來,這青年可不像是來接他的,而且能被鎮北軍拱衛,在鎮北軍中豈能是一般的地位?

  如果眼前青年真是來接他回京的皇族中人,那麼有一種情況...

  那就是鎮北軍說的清君側是真的,被皇上默許!

  但是怎麼可能!

  真清君側,也輪不到鎮北軍啊!

  百萬鎮北軍雖只是虛數,但天下四大將軍的兵馬,鎮南王李敬十餘萬兵馬,征西大將軍近二十萬兵馬,鎮守東海的大皇子手握近十萬兵馬。

  但是鎮北軍,從建軍之初,到不斷征戰募兵,按照他了解的情況,足足有近二十六萬兵馬,甚至可能更多。

  這樣大體量的兵馬,要去清君側?

  誰信啊?

  皇上不擔心?

  何況鎮北王造反的消息,早已從京都傳了過來。

  「把他帶下去。」趙無疆吩咐手下人,將李逍先關押起來。

  「是,少將軍!」

  李逍聽到鎮北軍恭敬的應聲,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少將軍?

  天下還有誰能被鎮北軍稱作少將軍?

  自然是趙無疆!

  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趙無疆真的敢來到北境墨州!

  按照他的想法,在明知北境墨州有盤查的情況下,趙無疆敢來嗎?

  趙無疆若是個聰明人,就不會把自己陷入險地,安心等待鎮北軍占領墨州再去匯合,才是正確的做法!

  可是他終究低估了趙無疆的膽量和心氣。

  他被兩位鎮北兵卒拖了下去,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死腿,動啊!

  死嘴,張嘴說話啊!

  死腦,想辦法啊,怎麼之前沒認出是趙無疆?

  之前哪裡會想到趙無疆會來?而且鎮北軍快要打過來了,誰在乎什麼趙無疆?

  可是他沒想到,由於他的沒想到今天就栽在這裡了。

  趙無疆真的會送他回去嗎?

  他知道幾乎不可能。

  趙無疆留下他的狗命,只是暫時的,肯定要從他身上榨取些什麼東西。

  ————

  天佑十三載,冬月初七,凌晨。

  鎮北軍抵達第四城。

  冬月初八,酉時末。

  鎮北軍抵達第三城,萬象城。

  趙無疆又回到了這座城池。

  他與趙滿福四人策馬趕路,前行速度極快。

  但要行軍,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按照他對行軍速度的了解,正規成建制的部隊在一天內的行軍速度,步兵行軍速度大概為一天三十到四十里。

  在緊急情況下,一天一夜不休息,用加倍的速度行軍趕路,在這種情況下,軍隊可以走完百里左右。

  而歷史上一些特殊的情況,比如飛奪瀘定橋,紅軍戰士一晝夜急行二百四十里,卻還保持著高昂的戰鬥力,完成了飛奪瀘定橋的壯舉。

  這種情況極為少見。

  並不適用於現在的鎮北軍。

  現在的鎮北軍,需要的是休整,商議完戰略後,才能正式決定。

  當然最快的,是騎兵。

  騎兵在不考慮戰馬休息的情況,極限大約是三百里。

  戌時末。

  又是相同的時間點,趙無疆和李昭華再次會面。

  這一次會面,意義與之前又相差甚遠。

  之前的他,對於李昭華來說,是有巨大潛力的,現在的他,對於李昭華來說,是擁有巨大實力的。

  兩日之差,不可同日而語。

  ————

  道門地宗。

  長福山脈深處,古老的道門道宮內。

  張虛坤一如往昔,點燃油燈,保持長明。

  他一遍一遍擦拭棺木,又拿起棺木旁的棺牌擦拭。

  燈火搖晃,照亮棺牌上的字。

  這一次,與之前又有不同。

  自下而上,燈火照亮了更多的字跡。

  木牌上深深篆刻著鎏金色的字,在燈火光芒之下,可見木牌上占據一大半的四個字。

  【棺之生書】

  「破釜沉舟,無路可退。」

  張虛坤擦拭棺木之牌,眸光愈發深邃:

  「勝你半子。」

  ————

  「我一定不會輸!」

  趙無疆心氣浩瀚,他哪怕如今面色慘白,也依舊在對抗張虛坤殘留在體內的力量,試著去沖開封堵的玄天歸涅運行經脈。

  與李昭華,苟良承簡單商議騎兵之事後,早已夜深。

  李昭華前去休息,苟良承與鎮北軍整軍暫歇。

  而他,依舊沒有休息。

  屋外風雪呼嘯,他一刻不停。

  拯救老爹的前路,他已經打通了一些。

  拯救自己的前路,他也想要打通。

  他不想讓張虛坤困住他!

  憑什麼原著中龍戰可以修煉這門武學,但是他趙無疆就不能?

  憑什麼要被阻止?

  他心中怒喝,孜孜不倦衝擊封堵的運行經脈。

  體內不斷滋滋作響,是雷霆的力量在劈砍他的血肉。

  直至他眸子充血,血濃近黑,黑如看不清的命運幕布。

  他悶哼一聲,口中吐出一口渾濁的氣息。

  封堵的運行經脈被衝破,他再次運轉《玄天歸涅大法》,可卻感受不到絲毫玄天歸涅的氣息。

  就仿佛玄天歸涅大法,被張虛坤殘留的雷霆之力擊得粉碎。

  可他似有所感,明明玄天歸涅大法被擊碎,按理說不應該有生機暗涌。

  可是為什麼,他在他體內感受到蓬勃的生機?

  就像是老管家趙滿福給他親自施展力量一般,隱隱有雷霆之力,蘊藏體內。

  老管家告訴過他,曾在五行八卦陣中看到了一截被天雷焚毀的桃木,明悟雷擊木之意。

  那麼他此刻,是否就是被張虛坤雷霆擊中的一截木頭?

  看似玄天歸涅大法被擊碎,再也難以修煉,實則體內有雷霆之力蔓延?

  他福臨心至,越想越對,撐起身子,抽出天劍。

  天劍在手,他一步掠入庭院,施展老爹的唯我獨尊劍法,又施展自己的三尺禁區。

  漫天風雪啊,不斷飄落。

  他雪中舞劍,劍招愈來愈快。

  無形的劍氣愈來愈浩瀚,逐漸多了風雷之力。

  那有型之質般的雷弧,在他出劍時不斷閃爍。

  他依舊有些糊塗,不明白自己到底感悟了什麼樣的機緣。

  但這機緣,既然能讓老管家枯木逢春,丹田修復,力量復歸。

  那麼這機緣,是否也能讓他更進一步?

  他不知道,這份機緣,是雷法,雷法存身,意為雷公助我,神靈庇佑。

  他要造反起義,救父自保,推翻李在淵的統治。

  那麼...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雷公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