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您沒被打死都是老祖宗大發慈悲

  西洲距離天水宗很遠,以他們這點修為,前往西洲的最妥善方法還是乘坐靈舟?

  一行人去客似雲來商會購買船票,楚霖風躍躍欲試地催促林宴:「二師兄,你快算一卦,看看我這次該買多少保險?」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家裡繼續給他賠錢了。

  可惜這一次讓他失望了。

  林宴連算三卦都顯示一路平安。

  管事瞧著楚霖風那失望的神色,笑眯眯地說:「聽說近日天水宗的長老們有要事在忙,頻繁來往雲路,將那些總是侵擾靈舟的雲獸都殺了個乾淨。」

  「咱們商會出發的靈舟,無論是走安全地帶,還是走那些有風險的地帶,近期都沒有發生過意外。」

  「真是太感謝天水宗了!」

  這多半說的就是逐月道尊、姜一塵和祁瀾清等人。

  這師徒幾人實力蠻橫,即使不乘坐靈舟也能自由往來各地。

  姜心長長地嘆息一聲:「早知道能讓客似雲來占這麼大一個便宜,應該讓師公他們跟客似雲來收分成的。」

  楚霖風靈光一閃,急忙掏出通訊御劍:「我這就聯繫師公和師父!」

  這麼好的生意不能讓客似雲來獨占,必須要拿出來分一杯羹。

  師公他們一高興,肯定也會給他們這些出主意的包個大紅包。

  妙啊!

  管事攔不住楚霖風,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消息發了出去,痛心疾首:「少爺,你怎麼胳膊肘朝外拐?」

  楚霖風不服:「誰胳膊肘朝外拐?我是天水宗弟子,當然得向著天水宗。」

  管事更不服:「咱們客似雲來可是您楚家的產業!」

  楚霖風攤手,幸災樂禍地說:「可我被逐出家門了呀。」

  管事就沒信過這話:「老爺最多就是說句氣話,您可是楚家獨子,他怎麼可能真的把您逐出家門?」

  楚霖風忽然有點期待:「我還在老祖宗跟人打架的時候,幫對方助威吶喊。」

  「不僅用留影石錄下了老祖宗落荒而逃的畫面,還罵了老祖宗。這也可以不被趕出家門嗎?」

  管事:「……」

  您沒被打死都是老祖宗大發慈悲。

  ……

  正如林宴所測算的那樣,這一路都順風順水,沒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平安到達了西洲。

  西洲的景象與東方大陸大有不同。

  這裡的地形大部分是沙丘與荒漠,炎熱與酷暑無處不在。

  綠洲沒有規則的分布在沙丘與荒漠之間,西洲的大小城池便建立在這些綠洲之中。

  他們此行之一的目的地禪空寺也在西洲。

  與天水宗一樣,禪空寺同為六大仙門之一,但只招收有靈根的男弟子。

  在去喬家報仇之前,昭世要先去一趟禪空寺超度母親的靈魂。

  或許是越靠近家鄉,越能找到熟悉的感覺,本就寡言少語的昭世顯得更加沉默。

  師兄妹怕戳著他痛處,也不敢打擾他。

  他們在靈舟的茶樓中要了一個雅間,商議起到達西洲後的各項安排。

  「我們去禪空寺超度喬伯母亡魂的時候,可以向他們打聽一下喬家的消息。」林宴道。

  楚霖風作為楚家大少爺,曾經聽家裡人談起過禪空寺的行事風格,有些擔憂:「禪空寺一向只修己身,不問世事。他們會知道喬家的事嗎?」

  「雙方都在西洲,說不定有所了解,問問再說吧。」林宴道。

  絳霄吃著被做成各種可愛妖獸模樣的奶黃包,不解地問:「一直在說四師兄母親的事,怎麼沒聽人提到過他父親?」

  他年紀小,林宴沒有讓他參與審問的過程。

  因此絳霄對昭世的身世了解不多,只能從他們師兄弟交談中的隻言片語中得到些線索。

  昭世的身世說複雜是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他母親名為喬媛,是喬家的大小姐。

  喬媛擁有極高的修煉天賦,是喬家從未有過的單系水靈根。

  喬媛十七歲順利結丹,二十歲出頭就已經金丹期大圓滿,只差一個機緣便能衝擊元嬰期。

  家族因此對她寄予厚望,希望她早日晉升原因,其成為喬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嬰修士。

  卻不料二十二歲那年,喬媛出門歷練,再次回來之時不僅身受重傷,還懷有身孕。

  誰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喬媛從昏迷中醒來之後,精神便有些不正常了。

  無論是誰都無法問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也不願意打掉孩子,就那麼在一股偏執與瘋狂之中生下了孩子,取名為喬旭。

  修真界風氣開放,卻也不開放。

  若是名合體期女修,一次性招十八個男寵,也沒幾人敢正面說她的不是。

  可若是個金丹期女修做這事,光是罵她的口水就能把人淹死。

  說到底,弱是原罪。

  喬媛遭遇這些事的時候,尚未結嬰,只有金丹期修為。

  最要命的是,她不僅生下了一個生父不祥的孩子,自身根基受創,此生修為無法更進一步,沒了前途。

  喬家一向好面子。

  曾經的家族天驕與人苟合,未婚生子,令喬家顏面掃地。

  喬媛不僅失去了家族的重視,被家族視作恥辱,甚至連父母都因此跟她決裂。

  靠著喬夫人的最後一點憐惜,母子兩人沒被趕出喬家,只能居住在喬家的偏遠小院之中相依為命。

  喬野交代到這裡的時候,語氣還有些不憤:「若非姑姑如此不知廉恥,生下了一個生父不祥的孩子,我們喬家也不會被人看不起。」

  「祖父當時就要將她和那個孽種沉塘,也就是祖母婦人之仁,以死相逼,才留下他們母子一條性命,才讓喬旭有機會帶走家族秘寶,惹出這麼多波折!」

  他說這話的時候昭世不在,問話的只有林宴。

  林宴一貫脾氣好,但在聽到這話之後,他也打開牢門走進去扇了喬野一個巴掌。

  身為天水宗弟子,他其實不在意別人在背後怎麼罵自己。

  可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師弟被人用這種話侮辱。

  這一個巴掌之後,喬野老實了許多。

  此刻面對絳霄的疑問,林宴語氣溫和地告訴他:「四師弟的父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們的師兄弟,和我們是一家人。」

  絳霄乖巧地點點頭,給師兄師姐分點心,看到姜心正在皺眉沉思。

  「師姐,你在想什麼?」絳霄問。

  姜心的思路被打斷,搖了搖頭,抱著點心填上面的糖霜,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沒想出來。」

  【我記得四師兄的親生父親是個大人物,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早知道當初看書的時候就認真點了。】

  正在給她倒羊奶的林宴動作一頓。

  小師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都不識字,所謂的「看書」,看的是什麼書?

  那書里難道記載有四師弟的身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