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宇挑眉:「曉曉,這麼著急讓我離開,你該不會是想自己到驛所去見傳信兵嗎?」
蘇曉曉連連擺手:「不會,不會,那裡那麼危險,我才不會去呢,仔說,驛所守衛嚴密,我怎麼可能進得去,我先走了哈,太子哥哥。」
蘇曉曉說完,腳底抹油溜了,邊走邊想:【差點被太子哥哥發現了,溜了溜了。】
顧淮宇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真是拿她沒辦法,既然攔不住,就只好跟著了,誰讓她一直管自己叫哥哥呢。
太子交代了旁邊的人幾句,直接跟了上去。
蘇曉曉一心惦記著查清瘟疫原因,方才太子的建議倒是真的可以用。
只是她關心則亂,忘了這茬,現在在馬車上就抓出一把靈谷,引來了一群鳥雀。
【你們吃了這靈谷,尋常瘟疫便傷不了你們,你們趕緊分批到四境去,查查這瘟疫的來源。】
鳥兒們吃了靈谷,都四散飛走了。
太子擔心蘇曉曉,一直注意著她馬車大人動向呢,只見上百隻鳥飛了過來,落在蘇曉曉車上,片刻功夫,又都飛走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些都是蘇曉曉的情報人員。
很快,蘇曉曉就到了驛館,蘇曉曉遠遠瞥見門口的守衛,讓車夫駕著車繞到了側邊圍牆旁。
蘇曉曉下了車,對車夫說:「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回去!」
車夫不知道驛館裡住的是誰,但是他萬萬不敢把蘇曉曉一個人丟在大街上。
他道:「二小姐,你逛你的,奴才跟著你就是了!」
蘇曉曉有點不耐煩,母親總是把她當小孩子,總得讓人跟著自己。
「你跟著我幹嘛,我一會兒就回去!」
車夫一臉為難:「二小姐,你就別為難奴才了,不把你好好送回府去,夫人可是要問罪的!」
「行吧、行吧,回府吧,真沒勁!」蘇曉曉說著,氣呼呼的爬上了馬車。
車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好在勸住了,不然,怎麼跟夫人交代呢。
見蘇曉曉坐好,他揚起馬鞭,快速的趕著馬車回府了,生怕蘇曉曉又想出別的主意。
他哪裡知道,馬車一動,蘇曉曉就從車窗里溜掉了。
蘇曉曉下了馬車,站在驛館的圍牆外,仰著頭往著院子裡面。
小紅調侃道:【主人,你該不會是又要我挖狗洞吧?】
蘇曉曉一本正經的說:【挖狗洞那是小孩子做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進去的。
小紅,你當梯子,我踩著你爬進去。】
小紅扶額:【這就是你說的光明正大?】
【怎麼,你有意見?】蘇曉曉的目光咄咄逼人。
【沒有、沒有,能給你當梯子,是我的榮幸!】小紅馬上將頭掛在圍牆上,還故意將身體摺疊成一節一節的梯子狀,就等著蘇曉曉爬上圍牆呢。
蘇曉曉朝小紅豎起了大拇指:【你既然有這個本事,以前幹嘛還只知道挖狗洞!】
小紅若不是腦袋掛在牆上,高低要和他爭辯幾句,挖狗洞的主意不是主人要求的嗎。
看著蘇曉曉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爬上了圍牆,顧淮宇心裡是大大的一個服字!
太子的侍從都忍不住問:「安樂郡主這把梯子是哪裡來的,怎得還會自動翻牆搭到另一邊去!」
感嘆完,他才發現事情不對,結結巴巴的說:「主子,這驛所不是……」
顧淮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也回去吧,我跟過去看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可是太子殿下……」那侍從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太子一向端方持重,從不做這頑劣之事,他一國儲君,怎麼能陪著一個孩子以身犯險?
侍從還想勸,就有人送來里一個包袱給顧淮宇,顧淮宇接過包袱,縱身躍上牆頭,追蘇曉曉去了。
只見蘇曉曉弓著腰,問驛所里的一株狗尾巴草:「生病的那個士兵在哪呢?」
狗尾巴草晃了晃頭上毛茸茸的穗子,往左邊指了指。
蘇曉曉摸了摸狗尾巴草說:「守衛最多的那間嗎,知道了,謝謝你。」
蘇曉曉說完,貓著腰往前面走。
顧淮宇在後面輕聲問:「曉曉,你打算怎麼進去啊?」
蘇曉曉脫口而出:「大不了把守衛迷暈了再進去唄!」
說完才發覺不對,驚恐的轉頭問道:「太子哥哥,你幹嘛跟著我?」
顧淮宇沒有回答,挑眉道:「不如咱們光明正大的進去?」
蘇曉曉一臉認真地說:「皇帝伯伯鄉里任何人不得私自進入驛所,你這可是抗旨。」
顧淮宇一臉的無所謂:「曉曉都不怕,孤怕什麼!」
「可是……」蘇曉曉話說了一半。
【可是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治好這種瘟疫,不能讓太子哥哥以身犯險。】
輪迴之樹給蘇曉曉上了一課,她的治癒之力不是萬能的。
知道了蘇曉曉的擔憂,顧淮宇又是感動又是欽佩。
「曉曉你為了大家都不怕危險,孤是一國太子,怎麼能被你比下去了,來戴上這個。」
顧淮宇說著就拿出一個面罩來給蘇曉曉戴上。
邊戴邊解釋道:「這是我讓太醫院準備的面罩,它們都用藥材熏過,咱們可以不怕死,但是不能盲目犧牲。」
兩人戴好面罩,徑直走到那個發病的傳信兵住的屋子面前。
幾把明晃晃的刀橫在眼前,守衛厲聲呵斥道:「什麼人,膽敢擅闖禁地!」
顧淮宇不慌不忙地拿出太子令牌,沉著的說:「孤奉皇上之命來查看病患,把門打開。」
守護們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小人永遠不識泰山,冒犯了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恕罪。」
顧淮宇擺擺手:「不知者無罪,把這些面罩拿下去,分發給這裡的守衛,讓他們時刻帶著。
很快太艷的人會給你們送強身健體的湯藥來,吩咐大家按時喝了!」
守衛們以為自己被丟在這裡,便無人問津了,沒想到太子親自來給他們送面罩,還記掛著讓他們喝藥,一個個大男人感動的都快哭了,不停的給太子磕頭。
太子神色淡淡:「你們只要守著外頭的人不進來就行了,不用站的那麼近。」
守衛見太子和郡主要進去,擔憂的問:「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