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宇還沒回到皇宮,宮外的消息早就有人報給了孝德皇帝。🐝👤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聽到李雲姝為了不連累趙家,帶著休書沖關卡,他感嘆道:「趙安泰那個老頑固,兒子不怎麼樣,媳婦兒倒是巾幗不讓鬚眉。」
楊順陪著小心說:「也不盡然,據說趙宏業的夫人錢氏,聽聞夫君出事,一哭二鬧三上吊,早就與趙宏業和離了。」
孝德皇帝瞠目結舌:「還有這樣的事情,趙宏業可比他弟弟靠譜得多,怎麼娶了這麼個不識大體的媳婦兒,我記得那還是個大家閨秀來著。」
楊順笑著說:「趙家大公子的夫人,是戶部侍郎錢大人的嫡女。」
「她爹是錢坤?」皇上蹙眉問道。
得到楊公公的肯定回答之後,孝德皇帝沉著臉說:「就憑他教出的女兒不仁不義,他也不堪大用。」
皇上本來想著乾坤在戶部侍郎的位置上呆了那麼久,是時候往上走走了,結果因為錢氏的緣故,錢坤的路人緣已經被敗光了,皇上對這個人非常不喜。
見皇上動怒,楊公公連忙說道:「皇上,還有更有趣的呢。趙宏景見夫人如此大義,當街揚言與靖安伯府劃清界限,要到李雲姝山寨里入贅呢!」
皇上側著腦袋,一臉的不可置信:「李宏景真的這樣說了,他還有這點血性,平時還真看不出來啊,你別說,趙安泰雖然頑固,教孩子還是有一套的,三個孩子都沒長歪,那後來呢?」
楊順笑得臉上滿是褶子:「後來,安樂郡主帶著太子去給他們解的圍,老奴怎麼覺得,安樂郡主非要太子送她,為的就是這一出,安樂郡主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皇上臉上笑意更深,安樂郡主的能耐大著呢,不然,老祖宗怎麼會隔三差五就來敲打他一番,讓他好生寵著安樂郡主呢。
很快,又有暗衛送來了消息,這次,皇上沒讓楊順代勞,親自拿起信讀了起來。
皇上越看,臉色越難看,楊順趕緊不動聲色的將臉上的褶子抹平,大氣也不敢出的陪著小心在皇上身邊伺候著。
皇上突然狠狠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几案上,怒不可遏地說:「朕好心留他一命,他不思報國,倒生出這般邪惡的心思,真是該死!」
楊順不敢搭話,只默默將皇上震翻的玉盞拾了起來,放到一旁,再小心擦拭掉几案上的水。
皇上接著往下看,大叫一聲:「好,幹得漂亮!」
這一喊把楊順嚇了一大跳,但多年的修為不是白練的,楊順依舊不露聲色的在一旁伺候著。
但心裡那根緊繃的弦漸漸鬆開了,以他對皇上的了解,皇上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只是不知道那信里寫的是什麼,讓皇上一會兒暴跳如雷,一會兒又眉開眼笑。
想來,今天的大理寺一定很熱鬧,可惜皇上不能名正言順的出去湊熱鬧。
楊順正想著,顧淮宇和徐莫已經在外頭求見了。
皇上收起信紙,將兩人召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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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淮宇一進殿就磕頭請罪:「父皇,兒臣今日自作主張將西陵的災民放進了京城,求父皇恕罪。」
皇上眉眼冷峻:「你明知他們是暴民還放他們入京,到底寓意何為。」
一旁的徐莫趕忙解釋道:「西陵災民暴動,只怕傳言不實,他們是進京替趙宏業請命的,皇上,您看這是他們帶來的萬人血書。
趙宏業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是王多子故意栽贓陷害,我已經將人當庭釋放了,這是本案的卷宗。太子此舉,是為了還原西陵大壩一案的真相。」
皇上冷著臉說:「既然徐大人替你求情,這事就算了吧,你身為太子,務必要謹言慎行,下去吧!」
顧淮宇退下之後,皇上看了那觸目驚心的血書和案件的卷宗,問道:「徐莫,你以為該如何處置王多子?」
徐莫直言不諱:「王多子身為工部尚書,理應明白堤壩對西陵的重要性。
還為一己私利,損毀災區堤壩,害死了幾十條人命,還毀了上百畝兩天,簡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臣以為,王多子理應處斬。」
皇上問徐莫:「你可聽過長水鎮?」
徐莫道:「長水鎮乃是皇上登基前的據點,皇上當初師出奇兵,四兩撥千斤,剿滅了譽王的叛軍,重振了朝綱。」
皇上又問:「你可知那一萬士兵為何稱之為奇兵,為何能對抗譽王的十萬大軍?」
徐莫又道:「據說是當初還是工部主事的王多子,帶領大家挖通了地下,讓這一萬士兵猶如神兵天降,打了譽王個措手不及。」
皇上目光沉沉,像是回到了當初那個時候:「你只說對了一半,當初先皇突然駕崩,譽王近水樓台,最先占據了皇宮,他手握十萬精兵,整個大朔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
當時,朕第一個念頭就是放棄,隱姓埋名,逃到別國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我那一萬親衛也士氣低迷,畢竟,以卵擊石,毫無勝算,我甚至都準備好逃命的細軟了。」
徐莫只聽說過皇上出其不意,四兩撥千斤的壯舉,卻不曾了解其中還有這麼一段。
他好奇的問:「後來呢?」
「後來啊!」皇上笑了:「後來,有個謀士攔住了我的去路,問我說『你真的願意就這麼認輸,把大朔交給一個血腥殘暴,只懂殺戮的莽夫手裡嗎?』
是他,硬生生將我留了下來,他和他的兒子,帶著那些謀士工匠,不眠不休的研究方案,才有了後來的出奇制勝。」
徐莫也有些感慨:「那個人是王邈,他的兒子就是王多子吧!」
皇上感慨良多:「那時候,他家已經九代單傳,但是,他們義無反顧地為我衝鋒陷陣,那時候王多子還沒成親呢!
即使有了從龍之功,王家父子也是兢兢業業,替大朔做了不少實事,他們唯一的敗筆,就是溺愛王春明了吧,可是王邈已經以死謝罪了。」
徐莫沉默了好久才說:「所以皇上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