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麗聽到手下的人說,沈雲清來接她的時候有些驚訝。
「讓他進來吧。」
沈雲清被下人帶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謝淑麗一身素衣的轉動著手中的佛珠,看起來一派慈祥。
他微微的垂下眼眸,露出幾分不悅。
以前不知道桂姨娘的事情之前,他對謝淑麗這個祖母還是挺尊重的。
現在看她這樣子就覺得格外厭惡。
自己娘親剛生了小妹,家裡正是喜氣洋洋的時候,她卻在山上靜修,穿的這麼樸素,弄得看起來都一副晦氣十足的樣子。
壓根兒就沒有把他們一家人放在心裡過。
「祖母,母親讓我請您回家。」
謝淑麗看了沈雲清一眼,點點頭,然後被下人扶著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的回到了沈府,沈闊一早就帶人等在了門口,就連二房的人也都出來了。
「母親,您終於回來了。」
沈闊見馬車停住,主動上前將謝淑麗給扶了下來。
他的身後跟著沈寶坤,正一臉信誓旦旦地要跟謝淑麗告他的狀。
「母親,你總算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我大哥就把我苛刻死了。」
此刻謝淑麗都沒進府,沈寶坤就告起了狀。
沈闊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二弟,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謝淑麗聽到自己寶貝兒子的話,臉上的表情格外的難看。
「老大,這是怎麼一回事?」
謝淑麗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
顯然是對沈闊欺負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有些不悅。
「回稟母親,我也不知道二弟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翡翠閣。
謝淑麗坐在位置上看著一屋子老老小小,抬手拍了拍桌子。
「我這剛從清遠寺回來,你們就是這樣等著我來。」
謝寶坤聽到這話後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副悲傷的表情,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母親,幸虧你回來了,不然哥嫂他們都要把我給餓死了,這個月連月錢都沒發給我。」
謝淑麗聞言心疼的不行:「老大,有這麼一回事嗎?你媳婦是怎麼管家的?」
沈闊聽到老夫人興師問罪的話語,視線落在了沈寶坤的身上。
如果是以往時候,他這時候早就當和事佬了,然後給沈寶坤補發月錢呢。
可是現在再聽到謝淑麗說這話,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沈寶坤。
沈寶坤早就習慣了在老夫人面前撒潑打滾,拿捏大哥。
這一次也一樣,等著他跟自己道歉。
卻發現整個大廳安靜的很,他有些不安的看向沈闊。
抬頭卻看沈闊眼神冰冷地望著他,他瞬間頭皮發麻。
這些年因為沈闊的庇護,沈寶坤過的十分滋潤,早就忘了自己大哥在沙場上是什麼樣子。
如今這雙眼冷凝的望著自己,儼然一個殺神。
因為老夫人回來的原因,沈雲竹想看熱鬧,所以就鬧著沈雲蘭將她帶了過來。
此刻聽到二叔厚顏無恥的話語,沈雲竹都想啐他一口。
【二叔是真不要臉呀!開口就是支五百兩,回頭就讓娘親拿自己的錢補貼公中,怎麼好意思的?】
【祖母臉皮也厚,回回都來這一套,從來不拿半分銀子。】
【也就是我爹孝順,才會被她如此拿捏。】
謝淑麗見狀拍了一下桌子:「老大,你這是什麼眼神?」
沈闊聞言轉頭看向謝淑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自然是想管教弟弟的眼神。前段時間二弟從帳上支了500兩銀子,一直都沒還。」
「扣他的月錢怎麼了?等到他什麼時候把錢給還上了,什麼時候再給他發。」
謝淑麗聽到這話氣得胸口起伏。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們夫妻二人就是這樣當家的,就這樣欺負你弟。」
【祖母這帽子扣得六呀!半點不提錢,全拿孝道壓人了。】
沈家眾人聽到沈雲竹的心聲後。有些同情的看著沈闊。
「那母親想怎麼當家?
您在清遠閣的吃穿用度,不都是出自公中?
二弟一家人的吃穿也是出自公中,這公中的錢哪來的?」
沈闊的語氣十分的冰冷,沈寶坤等人聽到這話後大吃一驚。
因為以往的時候,沈闊在老夫人的面前大多數都是孝子賢孫的樣子,從來不敢出言頂撞。
可這一次,沈闊並沒有如以往那般,拿自己的錢去補貼二房,反而是直接質問謝淑麗。
謝淑麗聽到這話臉都白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嫌棄我們。」
沈寶坤聽到這話也氣得不行,忍不住火上澆油。
「母親,大哥就是嫌棄我們吃白食了,我就花他500兩銀子,他就這麼嫌棄我。」
沈闊聞言直接踹了沈寶坤一腳,一點都沒留情。
謝氏見自己夫君挨揍,直接撲到了沈寶坤的身上,差點將他給壓死。
謝淑麗見狀也嚇了一跳,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夫君身子弱,你怎麼能打他?」
沈寶坤是跪在地上的,沈闊這一腳踹的可不輕。
沈寶坤直接撲在了地上,整張臉都貼在了青石板上。
「你說我為什麼要踹他?都說長兄如父,二弟如今越發不爭氣了,拿了銀子出去賭,我這是在教育他。」
謝淑麗什麼時候見過長子這樣,一時間氣得嘴唇都在抖。
「老大,你是脾氣見長了,你是不是容不得我們孤兒寡母了?」
「如今整個沈府都是你當家,你弟弟花500兩銀子怎麼了?你一個當將軍的就這麼容不下他嗎?」
「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
謝淑麗幾個帽子扣下來,就差指著沈闊的臉說他不忠不孝了。
沈闊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只是眼底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
「是嗎?原來我做的這一切,在母親的眼裡就是這樣的。」
「二弟一天無所事事,我託了多少關係給他找了個活干。
結果呢?
他去上了幾天工,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害得我在同僚跟前丟盡了臉面。」
「前段時間二弟更是離譜,婉柔生子坐月子,娘在清遠閣不回來,我可以體諒。」
「但二弟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在外面賭博,讓人鬧到我跟前來,我教訓他一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