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人有旦夕禍福

  建安八年,十月初,一年的時間又來到了末段。【,無錯章節閱讀】

  今年大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曹操治下的軍力和財力也跟著再次上升了一個台階。

  曹氏步兵騎兵依然冠絕天下,連弩、神臂弓、投石車,炸藥包,都已經成為軍中常備。

  十萬水師如今的訓練也初見成效,水軍軍制改革之後,將以每個船艦編隊作為一個獨立單位,大軍作戰時以一個編隊為單元,進行指揮和相互配合,效率要比現在用步兵的編制來指揮高上不少。

  現在已經有五十艘三桅戰艦,百餘艘其它的小型戰船,再加上還未正式配裝的六百餘門火炮,試問天下還有哪路諸侯能夠阻擋其曹軍的鋒芒?曹軍的雄厚實力,無疑已經讓荊州劉表,江東孫權和涼州的韓遂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比起益州、西涼,荊州和江東會更加關注曹軍水師的消息。

  他們安插在中原各地的探子,也已經從各種渠道得知了曹軍大肆訓練水軍,以及打造新式戰船的消息。

  雖然他們表面上表現的不屑一顧,認為先不管曹軍水師訓練的如何,首先他們就根本到不了長江。可說實話,他們心底深處還是有些發虛的。

  孫權和周瑜,為了不讓自己在與曹軍的對峙至少是水軍的對峙中處於下風,於是也開始了新一輪的水軍擴招,同時也開始打造更大更堅固的樓船。似乎是想用更加高大的樓船來向曹操證明,樓船才是水中的王者,那些造型奇怪的帆船不過只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罷了。江東水師在發力,作為江東協友的荊州水師自然也不甘落後。

  曹軍擴軍,打造新式戰艦,帶動了孫權和荊州的水師戰艦擴建

  於是,中原、荊州、江東的三方軍備競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開始了。

  今年的天氣冷得更早了一些。

  這樣的天氣變化,對於一些身體不太好的人來講,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將作監現如今的監正耿良,就因為天氣突然轉寒而病倒了,聽說病情一度非常危險,直到華佗出手才堪堪保住了他的性命。

  陸彥聽到耿良病倒的消息後,便來到了他的家中探望。

  耿良家僕將陸彥迎進府中時,一股濃重的中藥氣味便竄入了陸彥的鼻中。

  「怎麼樣了?」陸彥輕聲向床榻旁的醫師問道。

  這位醫師大概二十出頭,是個容貌清秀的年輕女子。

  女醫師抬頭,見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青年男子。對方笑起來時很是有些好看,女醫師的臉不由得有些微微發燙。

  陸彥見對方愣愣的盯著自己不說話,有些疑惑的再次發聲問了一句:「耿良的病情,怎麼樣了?」

  女醫師被陸彥的聲音驚醒,連忙低下頭回答道:「耿監正是因身子過於肥胖,加之天氣突然轉寒一時難以適應,導致心脈受損」

  「難不成是心梗?」陸彥心裡一個咯噔,暗道:「這可是要命的病啊!」而且就算能夠緩解,身體也會大不如從前了。

  耿良確實有些太胖了,人一胖,三高就來了心臟負荷會很大,一旦出現些突然情況,便很容易傷到心臟。

  陸彥沒有理會女醫師奇奇怪怪的反應,他來到了耿良床邊。

  或許是聽到了陸彥與女醫師的對話,當陸彥來到耿良床邊的時候,耿良已經睜開了雙眼。

  耿良臉色蒼白,眉頭緊蹙,好像是在忍受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疼痛,「陸」

  陸彥連忙阻止試圖開口說話耿良,道:「先別說話,你身子要緊。」

  耿良輕輕點頭,不再言語。

  只不過是開口說了一個字外加點頭這個動作,耿良的額頭上就開始冒汗了,可見他現在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何種程度。

  陸彥嘆了口氣道:「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人,以後還是少吃點肉吧。」

  耿良眨巴眨巴著眼睛,七分委屈三分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陸彥見耿良同意,終於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將作監以後便交給孔明看著吧,你安心養病,等你好了以後便來我驃騎將軍府任長史吧。」

  長史俸千石,掌諸曹事。驃騎將軍府的長史等屬官一直空置著,他這是想給耿良一個清閒的養老地。

  耿良雖然捨不得將作監,但他也明白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是萬萬回不去了。陸彥不因為他形同廢人而拋棄他,這讓耿良心中感動異常。

  耿良點頭表示同意,眼角泛起了一絲淚花。這是對陸彥沒有拋棄他的感激,也是對離開將作監和那些匠人們的不舍。

  一旁正在準備煎藥的女醫師,聽了陸彥對耿良說的話,心中嘆息一聲暗道:「安慰的倒是挺好,可損了心脈的人如何還能等等!他剛剛好像說『來我驃騎將軍府』???」

  女醫師雙眼緩緩瞪大,她微張著嘴看向了陸彥修長的背影,心中驚呼道:

  「他是驃騎將軍陸彥!!!」

  「如果是陸驃騎的話說不定這人還真有好起來的機會!」

  「早就聽說陸驃騎生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呀!我在想什麼呢!」女醫師心中各種念頭紛呈,端的是精彩無比。

  陸彥自然不知道他身後女醫師的心聲,他從袖子裡拿出了一瓶體質丹,對耿良說道:「這瓶丹藥你每天服用一顆,它雖然沒辦法完全治好你的病,但至少可以大大改善你的身體情況。」

  女醫師聽到丹藥後,她立馬站起身來到床邊,說道:「見過陸驃騎。」

  「嗯?」陸彥轉頭,看向突然來到身邊的女醫師,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女醫師看向陸彥手中的小瓷瓶,說道:「病人心脈受損,對藥力極為敏感。若是用藥不當的話,恐怕會加重病人的病情。」

  原來她是擔心陸彥給的藥會加重耿良的病情。

  陸彥雖然覺得她的擔心有些多餘,但還是覺得小心一些為好。

  思索片刻後,陸彥問道:「華老哥什麼時候再過來?」

  女醫師微微低頭,回答道:「老師午後便會再次前來查看耿監正的病情。」

  「那好,我把丹藥放在這裡,等華老哥來了後你讓他來判斷是否可以給病人服用吧。」

  女醫師沒想到陸彥如此通情達理沒有絲毫大官的架子,她心中有些佩服的同時,恭敬的回答道:「民女遵命。」

  陸彥將瓷瓶放在耿良枕邊,然後坐在床邊溫聲對耿良說道:「老耿啊,你跟了我快十年了吧」

  「想當初咱們白手起家,如今也闖下了偌大的一片天地」

  「工匠們的處境能夠得到極大的改善,雖說我陸彥出力最多,但你老耿也付出不少。」

  「我陸彥是絕對不會虧待老兄弟的,你只管放心養病,等身子好些以後慢慢享清福」

  陸彥絮絮叨叨的對耿良說了很多話,等到陸彥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耿良早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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