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出生下邳陳家,其曾祖曾任廣漢太守,祖父陳球是漢末著名大儒,官居太尉,父陳珪為沛相,是典型的世家大族豪門子弟,二十五歲便舉孝廉,任東陽縣長。
他雖然年輕,還是世家出身,但難得是他卻能夠體察民情,撫弱育孤,深得百姓的敬重。
陳登的父親陳珪和四世三公的袁家甚至還有些關係。袁術當初稱帝的時候,便寫過信給陳珪陳登父子,希望他們過去助他一臂力,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可在陳珪等人眼中,袁術僅僅只是一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雖然袁術把陳珪的二兒子扣下來當人質,但最終還是被陳珪大義凜然地罵了一頓,雙方就此結下仇怨。
陳登少年時就有扶世濟民之志,更重要的是陳登還是個實幹派,不是孔融那種只會空談的「名人」。
彭城之戰以前,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陳登治理地方以及外交的能力,在被劉備任命為彭城太守,經歷這一次彭城被圍後,卻意外的讓他表現出來了超強的軍事能力。
陳家當初是支持劉備的,否則劉備根本坐不上徐州牧的位置。
但因為陳登首重家族,讓劉備心中有些不敢推心置腹,於是只是讓他做了太守,沒有進入了自己的決策圈子。
陳登倒也不惱怒,只是矜矜業業的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陳宮之前的計謀,陳珪與陳登其實早就看穿了,只是他們並未出手破壞,因為那並沒有傷到他們的根本利益。
如今看來,曹操已經勢不可擋。
雖然曹操打壓士族,但內里新興的事物非常多,同樣也為世家提供了各種補充和壯大的機會,陳登父子眼裡非凡,當然可以看到其中的機會。
所以相比於劉備和袁術,陳登覺得曹操拿下徐州,或許會是個更好的結果。
袁術四路大軍圍困彭城,陳登憑藉自家的實力和百姓們的全力相助,算是勉強擋住了袁軍的攻城。
但照此下去,不出半月,彭城必定會因為糧食斷絕而城破人亡。
就在陳登憂心忡忡的時候,忽然有傳令兵來報:「報!太守!城外有一支軍隊正在與袁軍交戰!」
陳登猛地站起身來,問道:「可看清是哪家軍隊?」
其實陳登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現在這情形,除了曹軍還會有誰?
果然,傳令兵說道:「是曹與夏侯的旗幟!」
「夏侯惇?!」陳登詫異非常,「他不是被紀靈給擊敗了嗎?」
「難不成是夏侯淵??」但陳登很快又搖了搖頭。
就在陳登正疑惑的時候,傳令兵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說了句:「回太守,我還看到陸字大旗!」
「陸!!!」陳登猛地一驚,曹軍姓陸的領軍將軍只有一個!
他隨即便脫口而出道:「是陸彥來了!!!」
「沒錯!肯定是陸彥!」陳登思維豁然開朗,「陸彥一定是以最快速度匯合了兵敗的夏侯惇,然後擊敗了紀靈,奪取小沛,最終來到了彭城!」
「如果是陸彥的話,紀靈還真的不是對手!」
「太守,咱們該怎麼辦?」傳令兵問道。
不等陳登回話,又有一個傳令兵闖了進來,稟報導:「報!太守,那支軍隊衝殺一陣後就退走了。」
陳登眉頭一皺,有些莫名其妙,「陸彥這是幹什麼?就這麼跟袁軍接觸一下就撤了???」
忽然,陳登腦子裡似乎划過了一道閃電,他連忙問道:「曹軍有多少人?」
「看起來,步卒加騎兵,不到萬人。」
「看來,陸彥只帶了很少的兵力與夏侯惇匯合,他們的人手恐怕有些不足啊」陳登喃喃自語著,陷入了沉思。
但陳登還是想透了其中的關節,「我知道了,他們是在跟我打招呼,告訴我,他們到了!」
「報!太守,曹軍有位神射手射上來了一封信!」第三名傳令兵來報。
陳登連忙接過,看過以後他哈哈一笑道:「果然!曹軍這是想讓我裡應外合!」
「但你陸彥就這麼認定了我會幫你?」陳登有些好奇,他不知道陸彥為何如此篤定自己會幫助曹操。
但無論陳登如何權衡利弊,最終只有與曹軍合作才能利益最大化,陳登無奈的苦笑道:「為了家族我這是被陸彥給拿捏死了啊」
陳登手下只有幾名小校,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將,但這也正好給了他施展奇謀的機會。
在大廳中來回走了幾趟,一道計策緩緩在陳登腦海中成型,「來人,去把各位將領召來議事!」
「喏!」
黃忠隔著兩百步的距離將陸彥手書的信件射到了城牆之上,如此神射讓夏侯蘭感到心驚,「黃忠這手箭術估計已經天下罕有了吧,還有個魏延先生哪裡找來這麼多怪物?」
即便同樣是箭術頂尖的趙雲,在看到黃忠的箭術後,也不由得自愧不如。聽到夏侯蘭的感慨後,他也跟著說了句:「豈止罕有,恐怕已是當世巔峰!」
「可是陳登不一定有那麼厲害的神射手啊,他怎麼把信傳出來呢?」夏侯惇問道。
「不需要他傳出來,我們的意圖已經傳到了陳登手上,他自然知道應該如何施為。」陸彥對陳登的信心讓周圍的人有些詫異。
荀攸早就知道陸彥有一手識人的絕活,無論是早前的趙雲、戲志才、郭嘉,還是最近的黃忠、魏延,全部都是頂尖的人才。
他現在對陳登好像有種說不出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信心,那麼這陳登或許真的是個尚未顯山露水的大才。
翌日。
袁術四路大軍再次兵臨彭城之下。
陳登卻命令麾下士卒偃旗息鼓,示敵以弱,然後還派人送上了自己的請降書。
張勳,李豐,樂就,陳紀四人輪流看過陳登的請降書後,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
「你們說這陳登所言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張勳拿著請降書,猶豫著問道。
「昨日曹軍才出現,陳登今天就投降?恐怕有詐!」陳紀回道。
「可陳登說他深恨曹軍,寧願把彭城讓給主公也不願給那曹賊,我倒是覺得有些可信度。」李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曹操打壓世家,陳登不願與曹操為伍,確實可以理解。」樂就符合了李豐的想法。
這下2比2了,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拉鋸。
袁軍這邊四個頭頭正在激烈的討論著這封降書到底有幾層含金量,那邊兒城樓上,陳登卻正在仔細觀察著敵軍陣型。
陳登讓人故意將自己想投降的消息傳了出去,袁軍的士卒不明真假,但臨戰時的緊張氣氛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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