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停下了掙扎，淚眼朦朧和他對望。
大掌掐著她胸前的柔軟，一寸寸地用力，捏得變形。
他雙目漫起了紅血絲，神情既憤怒又厭惡，聲音似切玉碎冰，嘶啞冷冽，「宋雨薇，你當初在床上是怎麼取悅我的？你忘了嗎？我可以讓你做司太太，也可以隨時讓你滾！」
宋雨薇的淚水滑落至臉頰，心底一涼，羞恥感涌遍全身。
司霽清望著她的眼淚，扯著嘴角冷笑，聲音涼薄，「還有你母親，你知道呼吸機停一分鐘的後果嗎？」
他的話如雷轟頂，宋雨薇的瞳孔瞬間放大，眼淚滾滾而下，她用力搖頭，哀求道：「司先生，不要，不要停我媽媽的儀器！」
她的瞳孔黯淡無光，眼淚止住，低聲喃喃道：「我不動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她僵硬的身體放棄了對抗，逐漸軟了下來，但也失去了生機。
司霽清冷眼看著她，她的臉頰上還淌著淚水，眼尾嫣紅，唇瓣抿緊，楚楚可憐的模樣又透著隱約的倔強。
那是一種不甘不願卻又無能為力的妥協。
司霽清的手陡然鬆了幾分，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般。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惡劣。
這是在幹嘛？
強姦嗎？
他恍了神，瞬間慌亂了起來，鬆開了她的手腕，又將她的衣擺拉了下來。
宋雨薇動了動手腕，目光悽然地望著他起身。
在他要轉身的瞬間，宋雨薇忽然起身，跪在床上，抱住了他的腰身。
司霽清垂眸看下來，她的眼神透著恐懼，但盡力地讓自己看起來乖巧，纖細的手胡亂地解著他的皮帶。
他皺了皺眉頭，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做什麼？」
宋雨薇目光閃爍，勉強地笑了笑，「你不是想——」
「現在不想了。」司霽清打斷她的話。
宋雨薇攥著他的皮帶，不肯鬆開，仰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司霽清緩緩嘆了口氣，抬手撫摸她濕漉漉的臉頰，嗓音放軟，「不會停呼吸機。」
宋雨薇聽到這話，神情稍微緩和，但還是不肯鬆手。
司霽清黑睫閃動，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柔聲道，「你睡覺吧。我還有事。」
宋雨薇的手僵在空中，看著他拿起外套，關門出去之後，她才終於將手放下，腰一下就軟了下來，倒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眼淚像珍珠斷線，滴落在墨色床單上，暈出一大片水跡。
哭了片刻之後，她到洗手間洗臉，望著鏡子裡自己紅腫的雙眼，她心裡漫起了酸澀感。
整個心臟像是浸泡在檸檬汁里，不僅酸澀，還透著難以言喻的痛感。
明明昨日她還在為他的用心而歡喜，今天他卻澆下了一桶冰水，提醒她不該白日做夢。
她這個司太太和金絲雀沒什麼分別，他開心就送些珠寶首飾，他不開心，就威脅羞辱。
宋雨薇靠著牆壁，神情發怔，抬手撫摸著小腹。
-
次日，醫院。
宋雨薇給母親的手臂按摩，有些走神，直到房門被敲響，她轉頭一看。
顧曦寧拿著一束鮮花，笑盈盈地走進來，傅文宣跟在身後，手上還提著果籃。
宋雨薇起身，接過了鮮花，輕聲道：「還買東西來做什麼？我媽媽沒醒，吃不了水果。」
傅文宣將果籃放在桌子上，溫聲道：「你也可以吃啊。不是說有護工照顧宋阿姨嗎？可以分給他們吃。還有護士醫生，也可以分一些，多謝他們的照顧。」
宋雨薇神情忽頓，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自己確實不太懂這些人情世故。
她彎了彎眉眼，「文宣哥，你心真仔細。」
顧曦寧坐在床邊，握住了宋霏的手，垂著眼尾，低聲道，「宋阿姨，我是曦寧。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我可想吃你做的飯了，你要趕緊醒過來呀！」
說著說著，顧曦寧眼睛都濕潤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宋雨薇將鮮花放在花瓶里，擺在床頭，又拿了張紙巾給顧曦寧，笑道，「行了，你可別哭哦。可難看了！」
顧曦寧拿過紙巾，哼哼兩聲，「才沒哭呢！我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傅文宣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宋霏，她臉色蒼白，眼睛緊閉，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但其實已經昏迷了幾個月了。
他輕聲道，「宋阿姨，我是文宣。我回國了，好久沒見你，沒想到會在這裡見你。」
宋雨薇切了個橙子，招呼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來，一人遞了一塊，自己也咬著一塊，目光緩緩落在病床上。
傅文宣舔了舔唇上的果汁，輕聲問道：「宋阿姨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宋雨薇轉眸看他，「醫生說，生命體徵穩定，手術也很成功，只要她可以醒過來，就基本沒問題。只是，醫生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顧曦寧挽住她的手臂，小聲道，「宋阿姨吉人自有天相，你別擔心。」
她碰了碰宋雨薇的肚子，「你要保持心情愉悅，到時候生個笑娃娃！」
宋雨薇被她的用詞逗笑了。
顧曦寧好奇地問道，「不是已經三個月了嗎？我怎麼覺得你的肚子沒什麼變化呀？還是那麼平坦！」
宋雨薇垂眸看了看肚子，笑道，「其實是有變化的，只是不太顯懷，再過段時間，就會明顯很多。」
傅文宣眼裡有些落寞，將手裡的橙子皮丟掉，也順勢問了問，「司家應該會先查性別吧？」
宋雨薇點頭，「嗯。是男孩。」
顧曦寧雙眼亮了亮，「薇薇，你懷的是太子爺！」
宋雨薇推了推她，神情無奈，「你好誇張！」
傅文宣淡淡一笑，「其實不誇張。是男孩的話，你在司家會過得更好些。司家本來就是個挺傳統的大家族，很講究這些的。」
宋雨薇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嗯，那這個孩子應該也能得到重視。」
「可是你還沒有見過他的長輩嗎？」顧曦寧問道。
傅文宣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還沒見過長輩？」
宋雨薇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我想，應該快了。」
傅文宣眉骨微動，望著她清冷的神情，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她居然還沒有得到司家長輩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