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藝術都是相通的

  餐廳里,喧囂的人聲和菜餚的香味互相交織著。

  顧曦寧很是認真地看著她,真心提醒道:「雨薇,我說的是移情,可不是動情啊!你可別把自己當成言情小說的女主角了。」

  「像這樣條件上乘的豪門總裁,他這一刻可以對你好,下一秒也有可能將你棄之敝履。」

  「現階段,你沒有辦法。你可以討好他,甚至利用他,但千萬別自己陷進去了。感情里,誰先認真,誰就會輸。」

  宋雨薇看著好友難得認真的神情,不由得笑出了聲,「顧曦寧,你是看了多少本霸道總裁,才能說這些話呀?」

  顧曦寧好不容易認真起來的臉立刻就繃不住了,她撅著嘴巴,撒嬌道:「宋雨薇!你就不能不揭穿我嗎?我最近可是為了你,天天熬夜看霸道總裁呢!」

  宋雨薇彎了彎眉眼,給她倒了一杯橙汁,嗓音柔柔道:「好,我謝謝你呀。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兩人又愉快地聊起了其他話題,這是宋雨薇這段日子,吃得最輕鬆的一頓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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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雨停了一會,趁著這會空檔,宋雨薇回到了清微苑,剛進屋,雨水又開始密密麻麻地落下來了。

  安馨悅看見她回來,立刻迎了上去,話裡有話道:

  「少夫人,回來了呀。這一早上都在醫院嗎?可是我聽說少夫人的母親還沒有醒,這待在醫院能幹什麼?不是有兩個護工照顧著嗎?」

  宋雨薇眼神涼涼地掃了她一眼,低聲道:「怎麼了,我就願意陪著我媽媽說話,有什麼問題嗎?」

  說話間,宋雨薇想上樓去,卻被安馨悅攔了下來,她笑道:「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盛夫人來了許久了,現在在茶室等你呢。」

  宋雨薇雙眉微蹙,她倒是把盛夫人忘了。

  「不是說不用學茶藝嗎?」

  安馨悅微微一笑,「已經準備好了鮮花,盛夫人今天來教你插花。」

  茶室里,花卉的馨香滿溢。

  宋雨薇看著桌上的各種顏色的玫瑰,眉心擰成一團,這玫瑰明顯沒有提前處理過,枝條上還帶著刺。

  盛夫人也拿起一枝紅玫瑰,瞅著上面的刺,又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安馨悅。

  心裡笑道,這安馨悅的心思也太明顯了,擺明了要宋雨薇吃苦頭。

  她們的面前都擺了一個古香古色的陶瓷花瓶。

  盛夫人講解道:「插花是很有講究的,要既莊重又不失趣味,通過花材,和構圖,來營造出獨特的藝術意境。」

  說話間,宋雨薇已經拿起了玫瑰,開始剪枝了,雖然有點扎手,但她還可以忍耐。

  盛夫人還在慢悠悠地說道:「要高低錯落,疏密有致,花朵枝葉要和中心有呼應,按照這樣的原則去插的花,才能稱為藝術。」

  「盛夫人,你覺得我這個如何?」

  宋雨薇忽然開口,臉上神色如常。

  盛夫人定睛一看,眉心跳了跳。

  瓷白的花瓶上已然插滿了鮮花,動靜相宜,虛實結合,色彩搭配也非常舒適。

  盛夫人的目光在花卉上流連,拿手指著,低聲道:「上輕下重,繁花在下,花苞在上,上散下聚,下部要注重枝葉葳蕤蔥鬱。」

  雖算不上精心雕琢,但這顯然是一個合格的插花作品,尤其是顏色搭配,特別出色。

  盛太太眼神驚奇,問道:「你學過插花?」

  宋雨薇眉眼彎彎,手指捻著花瓣,柔聲道:「我沒有學過插花。但我是美術系畢業的,藝術都是相通的。這畫畫的美和插花的美,也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的。」

  盛夫人倒是有些對她刮目相看了。

  「安管家,這些帶刺的玫瑰收下去吧,給我拿豐富點的花材過來。」

  安馨悅愣住了,她就是想讓宋雨薇出醜的,怎麼盛夫人倒是護起她來了?

  盛夫人瞟了安馨悅一眼,「還不去安排?我時間很寶貴的。既然司少夫人在這方面很有天分,當然是要好好教的。」

  安馨悅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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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盛夫人趕緊準備回家了。

  宋雨薇送她到門口。

  盛夫人笑臉盈盈,握住宋雨薇的手,「今天你最後那個插花作品是真的好看。我對顏色不是很敏銳,下回我過來,你教教我顏色搭配呀。」

  宋雨薇神情乖巧,點點頭,「好的,盛夫人走慢點,雨很大。」

  安馨悅站在身後,很是惱怒,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盛夫人忽然就對宋雨薇轉變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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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氏大樓。

  會議室里還亮著燈,大家為了新項目忙個不停,已經晚上11點多了,人才逐漸散去。

  司霽清和周時昱留到了最後。

  周時昱伸了個懶腰,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搖搖頭,「這兩天,這天像是捅了個窟窿,不停地倒水。」

  他整理著桌上的文件,說道:「誒,反正都那麼晚了,我們去沈逸那喝酒吧?再吃點宵夜。」

  司霽清站在窗邊,西服已經脫下,只穿著一件淡藍條紋的襯衫,領帶纏繞整齊,雖然面色略顯疲憊,但一雙眼睛依然清潤明亮。

  他望著天上時不時閃現的白光,低聲道:「我不去了。你要去的話,算我帳上。」

  然後他轉身穿起了西服。

  周時昱靠著椅子,不解道:「幹嘛不去呀?」

  司霽清揚了揚眉,似乎想到什麼好事,垂眸笑道:「我老婆怕打雷,我得回去陪她睡覺。」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周時昱目瞪口呆,心裡罵了一句:「你個殺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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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微苑的院子已經浸滿了水,白玉蘭都被大雨磨礪得破碎不堪。

  司霽清急匆匆地上了二樓,在門前佇立了幾秒,才慢慢打開了房門。

  房間很暗,沒有開燈。但是窗簾沒有拉上,院子裡的燈光照了進來。

  能很清楚地看見,床上沒有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