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吃痛，用指甲掐他的手心。
「司霽清。」她低呼，「別吵醒妍妍！」
男人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手心，垂頭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宋雨薇，你鬧夠了沒有？天天和那個傅文宣同進同出，我還沒跟你離呢，你就想著給妍妍找後爹了嗎？」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人把他的工作室砸了？讓他前途盡毀！」
「我信啊。」暗色里，宋雨薇抬眼盯著他，微微低喘，「司總什麼不敢做？上回不也是你逼得他從公司離職嗎？」
司霽清冷笑，「原來你一直都為這事耿耿於懷。我說了我沒做過，我要是真想做什麼，你以為他的車子能進到我的院子裡來嗎？」
「宋雨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收起你這套激將法的把戲來！」
宋雨薇眼眶輕顫，「你不用忍，和我離了，大家都開心。」
「誰開心？」司霽清厲聲道，「你女兒會開心嗎？」
宋雨薇心頭一酸，險些哭出來。
「哇！」
寶寶的哭聲將兩人的理智拉回來。
司霽清趕緊過去抱起寶寶。
「哦，爸爸在這，妍妍怎麼了？」
宋雨薇打開了一盞小夜燈，過去查看寶寶。
寶寶努著小嘴，哭了幾聲。
「妍妍，是不是餓了?」
宋雨薇想抱她過來餵奶，司霽清嗓音低啞道，「剛剛才餵過。她現在喝奶粉就好了。你忙，乾脆別餵母乳了。」
宋雨薇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話，抿了抿唇瓣。
「這是我的事，你說了不算。」
司霽清抬眼，宋雨薇這才看清他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你現在是每一句都要懟著我是嗎？」
「我沒懟你，我說實話而已。」
兩人夾槍帶棒，火藥味濃郁。
寶寶皺了皺眉，又哭了起來。
宋雨薇強硬地把孩子抱過來，「我都說要餵奶了！」
司霽清手上一空，乾脆環著手臂，站在一邊。
宋雨薇坐在床頭，將衣領脫下一半，寶寶細細地吮吸起來。
「你能不能出去？」
司霽清轉眼看向別處，「不能。我不看你就是了。」
房間裡安靜了許多，只要寶寶的吮吸聲。
司霽清忽然問道，「是不是我爸找你了？他威脅你了？」
宋雨薇低聲笑道，「你爸怎麼可能找我？他連正眼都沒看過我一眼。就連他的孫女，他都不想看。」
司霽清合了合眼，拳頭攥緊，「那到底為什麼？你不是說過你不喜歡傅文宣嗎？」
「我是不喜歡傅文宣，可我也不喜歡你呀。」
宋雨薇單手拍著寶寶的背部，哄她入睡。
她說得那麼輕鬆，但每一個字都像刀鋒在司霽清的骨頭上狠狠地刮。
他疼得臉上血色盡失，在暗色里泛著白光。
「不能試試嗎？」
他的語氣非常低微，近乎哀求，「你不能試試喜歡我嗎？薇薇。」
宋雨薇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長睫輕顫。
她嗤笑道，「司霽清，你何必呢？你想要什么女人沒有？我一個下藥爬床，品格下作的人，不值得你這樣放下驕傲。」
司霽清眉頭緊皺，回過頭來看她。
昏黃的燈光下，她垂著杏眸，哄著懷裡的孩子，額間幾根青絲微微蕩漾，溫柔又恬靜。
孩子吃飽了，已經睡得安穩。
司霽清走過去，將孩子抱起來，熟練地拍了拍奶嗝，再把孩子放回小床上。
宋雨薇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眉眼沉靜。
司霽清伸手過來，將她攬到懷裡，「薇薇，不要這樣說自己。我知道你是被逼無奈。」
宋雨薇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澎湃的心跳，有些心動神搖。
如果時間停在這一刻就好了，他的懷抱總是讓她安心。
司霽清親吻她的耳垂，輕聲細語道，「薇薇，我會對你好的。我會讓你喜歡我的。我不吃乾醋了，我也不會阻礙你和朋友聚會。我什麼都依著你。好不好？」
「你看妍妍多可愛呀。我們兩個都沒有完整的家庭，可是現在，我和你，加上妍妍，我們就是完整的家。別讓她做單親家庭的孩子好不好？」
宋雨薇口舌一干，說不出話來，面對他的柔情蜜意，她難以招架。
司霽清細緻地親吻她的眉眼，臉頰，再到嘴角，毫不費力地含住她的舌尖，勾纏舔舐。
宋雨薇身體酥軟，慢慢墜入情網。
……
早晨，司霽清把宋雨薇拉起來。
「我不會。」
「我教你。」
司霽清抓著她的手指，拿著一條黑色領帶，在他胸前交纏。
宋雨薇皺了皺眉頭，老是想放手，司霽清卻非要她系，將她往自己身前拉。
她垂著長睫，看著那越纏越亂的領帶，自己的心也越來越亂。
她是要逼他離婚的，可他昨晚說了幾句好聽的，吻得溫柔了些，她就迷迷糊糊地和他做了。
還做了好幾次。
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拉她來給他系領帶。
這種夫妻之間溫馨的情節，實在不適合她這個一心要離婚的人。
她滿眼慌亂，用力一扯領帶，嘶啞的嗓音帶著無意識的嬌媚，「我不會，我不要給你系。」
聽著她嬌嗔的語氣，司霽清反而高興了起來。
他就喜歡她這個語氣，嬌氣肆意。
不像前段時間，冷言冷語，凍得他心寒。
司霽清嘴邊勾起痞氣的笑，將她抵在櫃門上。
他用鼻尖去碰她的鼻尖，學著她的語氣，捏著嗓子，「就要你系，你是我老婆，你不系誰系啊？」
宋雨薇聽著他這近乎撒嬌的語氣，眉心蹙起，抬手拍了拍他的嘴，「不要學我說話！」
司霽清拉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那你幫我系領帶，我幫你綰髮。」
宋雨薇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心神大亂，她推開他，「我自己有手，不像你，半個殘廢。」
她剛走半步，纖腰就被緊緊箍住。
男人成熟的氣息瀰漫在她的耳後，「知道我殘廢，你還跑。小沒良心的，讓你幫我系個領帶而已，怎麼就那麼難呢？」
他掰起她的臉，低聲道，「你不肯系，那我就連襯衫也脫了。我是不怕遲到的。如果你想再舒服一次的話。」
宋雨薇正好約了客戶看設計圖，沒時間跟他鬧騰了。
她只好轉身，抓起他的領帶，無奈道，「怎麼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