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放晴，天邊還隱約掛著一道彩虹。
「昨晚下那麼大的雨，你還回來這裡？」
司老夫人拿著勺子，驚訝道。
司霽清唇邊勾著一抹痞笑，攪動著碗裡的粥，「那還不是想您老人家了，趕緊回來陪您吃早飯！」
司老夫人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呀，油嘴滑舌的！」
她又看了一眼宋雨薇，瞧著她紅潤的臉色，打趣道，「雨薇，你是發燒了嗎？臉怎麼這麼紅啊？」
宋雨薇慌亂起來，嘴裡含著一口粥，猛地搖頭，險些嗆到，咳嗽了起來。
司霽清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拖著慵懶的腔調道，「奶奶！」
司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了，我不問了，吃早飯吧！」
宋雨薇一臉羞澀，抬手推了推司霽清，他也不惱，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狹長的眼眸彎了彎，明知故問道，「夫人，怎麼了？」
他的嗓音曖昧繾綣，比早上的粥還要粘稠，「是想讓我餵你嗎？」
宋雨薇眼睛圓睜，連忙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不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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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園，是趙念如住的院子。
司霽川站在鏡前，正在打領帶，淺藍色的西服配上白色領帶，很有活力。
「影視製作？」趙念如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若有所思道，「這個部門倒是個能撈油水的好地方。」
她往後靠了靠，手肘抵住扶手，嗓音婉轉，「我還以為他會給你安排個很低的職位。我都預備了要乘機好好鬧一場了，沒想到他卻轉性了。」
司霽川將領帶推上去，又整理起了頭髮，「我爸都開口了，他哪裡好意思給我安排不好的職位？
別看他現在是總裁，好像什麼都他說的算似的，說到底我爸才是手裡拿著最多股權的人，要是想罷免他，不就一句話的事？」
趙念如笑臉盈盈，走到他面前，抬手給他整理著衣領。
「話雖如此。你也要多努力一點，司霽清這兩年在公司，可是創下了不少業績。」
司霽川煩躁地躲開她的手，往沙發走去，「媽！你別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就是比他晚畢業幾年而已，要是當初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已經畢業了，總裁的位置還不一定是誰的呢！」
他攤在沙發上，暢想未來。
「你就等著吧！等我進了公司，把那些經理都拉攏過來，再做些好看的業績。我爸本來就更喜歡我，肯定會給我升職的！」
「那司霽清羽翼逐漸豐滿，開始不聽話咯，說不定，我爸直接讓他下台，讓我當總裁呢！」
他興奮得雙眼發光。
趙念如嗤笑一聲，「司霽清可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放著千金小姐不娶，娶了個毫無用處的女人。那女人除了懷了男孩，對他的事業是一點助力都沒有。」
她眼底划過一絲輕蔑，「那女人也是個不聽話的。不聽話的人，我可不會讓她過得舒服！」
司霽川眉梢輕挑，也很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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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放晴了，但天氣依然涼爽，沒有毒辣的太陽，很適合郊遊。
吃完早飯後，司霽清就拉著宋雨薇去逛司宅。
院子裡的花草經過昨夜大雨的蹂躪，都變得殘敗不堪，配合著還未乾透的青石板，倒是有一種幽寂的美。
司霽清扣著宋雨薇的手，在宅子裡遊蕩，低聲說著些細碎的往事。
「這池塘，到夏天會開滿荷花，很好看。我小時候還跟著小船，去摘荷花。」
他目光頓了頓，望著錦鯉遊動的池塘，笑道，「我記得我那次摘了一朵很美的粉白色荷花，送給了我媽媽。」
宋雨薇側眸看著他，彎了彎眼睛，「你媽媽一定很高興！」
司霽清摸了摸鼻子，低聲道，「我媽媽嘆氣，說我頑皮，把那麼名貴的品種給摘了。好不容易才開花的。」
宋雨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怪不得你老是被罰跪祠堂，原來真的很頑皮哦！」
司霽清捏捏她的手，從喉嚨出溢出一聲低笑，「夫人，不也差不多？」
宋雨薇臉上的笑意緩緩散去，知道他要說什麼，輕輕甩開他的手，提起裙擺，滿臉不開心地往長廊走去。
司霽清輕笑一聲，單手插兜，跟在她身後。
長廊上掛著裝飾用的宮燈，朱紅色的穗子低垂，風一吹，就朝著同一個方向搖曳。
一襲純白的長裙，包裹著她窈窕的身段，裙擺用藍色的絲線繡著綺麗的花紋，女人的青絲用素簪盡數挽起，露出修長白淨的脖頸。
她漫步在長廊上，婀娜多姿，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一般。
司霽清望著她細膩的後脖肌膚，有些惆悵。
剛剛差一點，他就可以在那裡留下一個印記，但卻被容姨打斷了。
他想和容姨說不吃早飯的。
可宋雨薇很害羞，非不肯了，硬生生地掙脫了他的懷抱。
男人要麼吃個夠，要麼不吃，這種明明可以吃到，卻只能看著的滋味，很是折磨人。
忽然，秋風停了一刻，前面的女人回過身來。
她仰著小巧飽滿的臉，婉轉峨眉，盈盈秋水，美得自帶傲氣。
司霽清有一瞬的恍神。
女人唇瓣輕啟，語氣強勢，「司先生，我只解釋一次。那天我確實沒有接到去祠堂的通知，所以我沒有準備要早起。本來我已經道歉了，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但是他們非說要罰我，我才忍不住和司董事長嗆了起來。」
「是，我承認我是頭腦發昏了。所以後面他罰我跪祠堂，我也認了。如果你覺得我不乖順，那我要告訴你，我是人，不是小貓小狗，做不到時時刻刻搖尾乞憐。」
司霽清眼角眉梢都透著玩味，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
他一直都知道，宋雨薇身上有一根傲骨，即使明明處於劣勢，她還是難以掩藏骨子裡的驕傲。
剛開始那個處處討好，佯裝卑微的宋雨薇，終於還是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司霽清挑唇笑了笑，抬手扣住她的下巴，聲線清洌低緩，「還真是把你寵壞了，越來越硬氣了。」
宋雨薇靈動水潤的眸子忽動，低哼一聲，揚起手來，拍開他的大掌，又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