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年關
沒錯，人才難得，這就是方熹現在的真實想法。
方熹跟陸婉淇說的也是真話，一開始方熹真的沒想做頁游，因為你在前世說起來頁游，那是啥？
如果是那個時候的方熹，他會一臉不屑的問：
「頁游也能算遊戲麼？」
然後順便還會彈個鼻屎表示自己的鄙視，這就是以前的方熹對頁游真實的態度。
但是生活嘛，總要做出選擇：
是咀嚼著理想在寒風中死去？
還是麵包在手，等那一日春暖花開？
方熹的選擇不言而喻。
而現在他惆悵的是，困頓的時候已經熬過去了，他想開始追逐自己的理想，但是，無人可用啊。
手下磨合兩個月做出來《吞天食地》的研發團隊？
守成尚可，讓他們去開發新遊戲就真的是
這也是他交代陶俊毅挖一下之前銀鈴派過來的兩個年輕人的原因，有人用就很不錯了，就不要計較太多。
在此之外，方熹也委託了獵頭公司，但是進展依然不順利。
海方市這種大城市，文娛的中心城市，幾乎每天就有數以百計的遊戲人離職，但是同時也更有數以千計的遊戲人在辦理入職，在這裡你只要揮舞著鈔票，永遠不用擔心招不到合適的人。
以上就是方熹在海方市上大學的時候了解到的市場情況。
然而方熹的「訂單」在獵頭那兒掛了兩周之後，獵頭無奈的告知方熹：
他想要的遊戲人，符合條件的的很多，但是一聽是要去北陽市這種標準二線內陸城市，扭頭就走的更多。
「他們認為留在海方市這種大城市所具有的機會是你的高薪資難以彌補的。」獵頭如是答覆道。
這個就是方熹沒辦法的，他也很想揪著每個人衣領子告訴他，來爺這兒，包吃住，我們一起打造世界第一的遊戲！
然而在仔細想一下，好像每個公司剛入職老闆都是這麼說的？
然後方熹覺得，現在公司已經做出了點成績，稱霸頁游界，說第一為時尚早，但是說是國內數得著的遊戲公司，現在放出消息要做大製作遊戲，來了就是元老，總該簡單點了吧？
「對不起，貴公司的頁游不是我擅長的方向。」
「對不起，貴公司擅長的就是頁游的方向，貿然轉型是不是有欠考慮？」
「對不起，貴公司的企業文化和我不是太合的來。」
「對不起，.」
依然是無盡的拒絕，方熹也是沒話講，甚至動了要不要搬遷公司地址的想法。
家庭晚宴上，方熹把自己的煩惱跟老爹講了一遍尋求解決辦法。
其實方熹一直覺得自己老爹作為一個純粹的職業經理人的話，成就一定會比現在高不少，只要看公司的穩定性就知道老爹確實很得人心，老爹你的天賦真的不在遊戲上，而在管理上啊！方熹在心裡默念。
聽完方熹的問題，方風嵐閉目思考了一下，給方熹總結道：
「所以就是現在發展遇到瓶頸，員工跟不上你腳步了？」
方熹小雞啄米般點頭：「就是這樣，老爹你有辦法了？」
方風嵐敲了敲手指：「沒辦法。」
方熹不由一陣蛋疼：
「剛才您說的那麼專業，我還以為勝券在握了呢。」
方風嵐呵呵一笑：
「公司交到你手裡，現在就是你的公司了，自己的公司當然要自己想辦法。」
「不過，辦法沒有，建議倒是有一二的。」
「你現在頁游那些我是不太懂，不過你說的闖出一點名氣我是懂的，也就是說現在鴻翼在你手裡，算是高不成低不就，水平高的遊戲人不屑於跑到咱這窮鄉僻壤跟著你博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水平低的人在你的計劃里作用又不大，你也看不上人家。」
方熹拍手道：
「老爹你說的沒錯啊，那老爹你有什麼建議給您親愛的繼承者呢？」
方風嵐搖頭一笑，一邊摸索著掏出一根煙點上，想了一下道：
「我記得你說過你之前畢業設計那個競賽拿了冠軍？我當時估計正被那個假項目騙得團團轉，連個電話都沒跟你打，是我的失職。」
方熹沉默了下，輕聲道：
「您那段時間過的也不好，沒什麼的，而且我去海方市之前不是跟您說過很多次了麼，我能照顧好自己。」
「我曉得，你從小就很獨立，你老爹我從小啊，就被你奶奶說什麼，『看看人家的孩子怎麼怎麼樣。』結果倒是沒想到，我兒子就成了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方風嵐這段話說的拗口，不過方熹也能聽出其中的自豪之意。
「後來在醫院住的兩天，我也找了你奪冠的報導來看，做的很好。」
「我記得你在奪冠後，據說很重要的那個代碼，你說的是遞歸什麼的，我也不太懂，但總之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那個代碼不是說公開了嗎。」
「我覺得，這個就是可操作的一個點，你們學校據我所知，每年的優秀畢業生都是海方大學拉攏的對象，而像你這種直接公布源碼，你或許損失了一點利益，但是呢，海方大學獲得的學術上的威望和名聲是實打實的，所以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海方大學需要承你的情，你去找他們幫忙，也別說要人才什麼的了，就說提供優秀實習崗位，至於管理層人才的話，仔細問問，以你老爸的經驗來說，應該也是可以操作的。」
方熹聽到這裡眼睛一亮：
「薑還是老的辣，您兒子就在這裡多謝老父親指點了。」
方風嵐瞬間哭笑不得：
「滾滾滾，想出門趕緊，早點把你媳婦帶回來讓我和你媽瞧瞧。」
方熹瞬間有點尷尬：
「不是.沒有還早呢。」
方風嵐見狀更氣了：
「剛才揮斥方遒的勁兒呢？去去去，實在不行就約家裡來，我和你媽替你探探底。」
方熹也不答話，直接溜了，不得不說，過年時候的父母真是太暴躁了。
北陽市的一家小咖啡館，陸婉淇坐在窗邊的位置無聊的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
時間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也就僅僅兩天之後，這一年就要世結束了。
街上進進出出的全是買年貨的人，還有放假趁著家裡在備置年貨出來偷玩的學生黨，小小的城市充滿了過年的氣氛。
陸婉淇眼前暗了一下，然後對面就多了一個人。
她抬眼看著對面剛剛坐下的方熹，有點無奈的小聲道：
「約我出來幹嘛，我今天還是跟媽媽撒謊才出來的。」
方熹笑嘻嘻地道：
「阿姨要是知道是我約你應該會非常高興的放你出來才對，為什麼還要撒謊啊。」
陸婉淇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方熹的話。
方熹也沒糾纏，指了指咖啡館的對面道：
「今天是讓你幫我參考一下，選一下這個。」
咖啡館的對面矗立著一座婚紗店。
陸婉淇見狀口中的咖啡直接噴了出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