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來臨(二)

  第二百零一章來臨(二)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的門被人打開,陸景琛松松垮垮的套著浴袍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蘇染了之後,便猛地過去將她抱在了懷裡。

  蘇染還來不及有所反應,率先感覺到的就是撲面而來的一陣涼意,頓時就是一驚,伸手按在了陸景琛裸露的胸膛上面。

  果然,那上面的溫柔涼的嚇人,幾乎沒有任何的溫度。

  她頓時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動作,忘記了醉酒的人都是沒有基本思維的,只是一點沒有交代而已。陸景琛竟然在這麼冷的天氣,洗了一個涼水澡。

  怪不得,嘴唇都變成了不正常的淺紫色。

  蘇染嘆了口氣,拉過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自己將陸景琛抱的更近,試圖用自己身上的溫度將他的體溫恢復。

  「寶貝兒。」陸景琛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剛才的事情他大部分都還記得,雖然說大腦依舊是混沌一片,但比起剛才醉醺醺的樣子已經好多了。

  蘇染淡淡的應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讓他繼續往下說。

  「剛才的事情,忘掉。」他將蘇染抱的很緊。伸手用自己微涼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指尖。

  蘇染輕哼了一聲,伸手滅了房間裡面的燈,明知故問,「哪件事情啊?剛才可是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弄濕你衣服的事情。」陸景琛嘗試了幾次,最後還是無法將『哭』這個字說出口,那實在太過於陌生,讓他幾乎不認識自己。

  蘇染自然懂他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就有些難過,她的鼻子一酸,儘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景琛,在我的面前,你不用過的這么小心,你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如果不是陸景琛喝醉,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懷裡抱著的也是一個擁有喜怒哀樂的人,再強大的人也會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從未讓她看見而已。

  「我們是家人。」她繼續說著,低聲無比的溫柔,「我想要感受你的一切,你的開心,你的不開心,我都想知道。」

  陸景琛沉默了下來,過了良久之後才開口說話。只是一個字,淡淡的,「嗯。」

  「在別人面前你可以是任何的樣子,陸家的大少爺,陸氏集團年輕有為的總裁,可是在我的面前,你就只是陸景琛。」

  「男人不可以輕易脆弱,但是我的小男孩可以。」

  蘇染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差點就忍受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陸景琛看起來無比的堅不可摧,其實,也是一個脆弱的不能再脆弱的人,只是在她之前。從來沒有人發現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嗯。」陸景琛應了一聲,將頭埋在了蘇染的頸窩裡面,她清晰的感覺到身旁的男人在顫抖,脖頸之間落下了一滴微不可查的滾燙。

  他們就這麼互相擁抱著,誰都沒有再說話,周圍安靜的不可思議,蘇染聽著自己身邊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卻異常的清醒,毫無睡意,腦海裡面都是陸景琛剛才的模樣。

  蘇染其實有些好奇陸景琛的過往,他之前的一切,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一個字。看他剛才的樣子,應該是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吧。好中文吧 .

  她嘆了口氣,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頭頂無邊的黑暗思緒紛亂,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染也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朦朧之間,一陣輕微的呻吟聲落在了她的耳邊,一聲又一聲。叫的她的心尖痒痒的。

  蘇染皺了皺眉,在睡夢之中分辨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是陸景琛的聲音!

  頓時,她就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陸景琛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只見陸景琛雙目緊閉的躺在那裡,額頭上面的黑髮已經被冷汗浸濕,一張俊顏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都在輕輕的顫抖著,那呻吟聲就是他無意識發出來的。

  蘇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低頭抵上了男人的額頭,一瞬間,就被上面灼熱的溫度嚇了一跳。

  她強迫自己冷靜。自己在這一片並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哪裡有醫院,只能先去通知了李伯。

  李伯披著外套給嚴之洲打了個電話,安慰她不用擔心。看症狀只是普通的發燒而已。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蘇染總覺得不踏實,坐立不安。

  嚴之洲的速度很快,本來就是私人醫生。也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忙,所以不到二十分鐘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帶著自己的藥箱去了臥室,讓蘇染和李伯在外面等著。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嚴之洲就推門走了出來,看著蘇染笑了笑,「不用擔心,他沒什麼事,我已經給他打了退燒針……」

  他說著,看著蘇染頓了一下,接著開口,「只是我這裡有一個藥忘記帶了,蘇小姐你可以幫我去醫院買一些嗎?」

  「當然可以,需要什麼你儘管說。」蘇染說完,抽了一張自己放在桌子上面的白紙遞了過去,「嚴醫生你把藥的名字寫下來吧,我怕到時候我忘記了。」

  嚴之洲點頭。抽出鋼筆寫了兩個藥品的名字,「記住,動作要快一點,買完之後立馬趕回來。」

  「好,我儘量。」蘇染說完,就將紙條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面,小跑著出了別墅。

  因為是清晨的原因,天色還蒙蒙亮。街道上面的車少之又少,基本上沒有看到計程車。

  蘇染看了一眼時間,只能趕去坐地鐵去了醫院。

  她的動作很快,心裡牽掛著陸景琛,買好了藥時候就急忙的去趕臨近的地鐵。

  地鐵上面大多都是早起上班的人,睡眼惺忪的坐在那裡,車廂裡面很安靜,蘇染找了一個座位坐下,靠在那裡有些疲憊,困意也好似受了其他人的影響,不斷的上涌。

  她靠在那裡,閉上了眼睛假寐,想要趁著這個時候稍微休息一會兒。

  蘇染的座位是靠近扶手的第一個,在她的身邊本來是空空如也的,在地鐵再次開動了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邊坐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