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再次離開(五)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算是什麼呢?
蘇染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跟陸景琛在一起的無時無刻,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用心,每一刻她都想珍藏起來,但是越是珍貴的時光,現在想來就越是諷刺,蘇染整個人就像一個天大的的笑話。
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窗外懸掛著一輪彎月,帶著無盡的涼意透過窗戶照在了地上。
朦朧之中。蘇染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半夢半醒之間,她的耳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而後。在她的臉頰上面就落下了一個充滿寒意的吻,是她無比熟悉的味道。
她的周圍都被屬於陸景琛的氣味兒所包裹,蘇染沒有睜開眼睛,被子掩蓋之下的手指死死地扣著床邊,指尖都已經泛白。
陸景琛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平日裡的一張俊顏上面多了些許疲憊,眼眶下面帶著沒有休息好的黑眼圈。
他彎腰將蘇染圈在了看自己的懷裡,把頭埋在了她的髮絲中間。貪婪的享受著屬於她的一切,聲音有些沙啞,附到了她的耳邊,「染染,我真的好想你。」
蘇染的渾身有些顫抖,用力的咬著下唇,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忍受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於是,她睜開了眼睛,滿眼的淚水被燈光一照好似無數顆碎鑽。
這個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的陸景琛心都要碎了。
他將蘇染從床上扶了起來,抽了幾張紙巾按在了她的眼睛上面,以為是自己消失太久的關係,於是滿是心疼的解釋著:「公司出了急事,我不能不回去。」
「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擔心,我趁著晚上回來看看你,明早還要走的,不哭,是我不好,以後我去幹什麼,一定先告訴你。」
陸景琛邊說,邊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安慰的順著她的背,「沒事了。不哭。」
他平時說話是很簡潔的,基本上都是一兩句話結束,可是現在卻在這裡絮絮叨叨的跟蘇染解釋,顯然是關心則亂,一時間什麼也沒有想,只想讓他的寶貝收起眼淚。
聽著他的話,蘇染哭的更是厲害,悲傷一股腦的往上涌,攪的她五臟六腑都緊縮在了一起,叫囂著泛起難以忍受的疼痛。
「不哭了。」陸景琛擦著她的眼淚,將她在自己懷裡抱的更緊,他不怎麼會安慰人。只能用這麼笨拙的方法。
蘇染哭了一會兒之後,情緒稍稍平靜了一些,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轉身將自己整個人都藏在了陸景琛的懷裡,像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在尋求著主人的安慰。
陸景琛被她的動作弄的禁不住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髮,「乖,沒事了。」
「你的身體也快要好了,等你出院之後,我就帶你出去散散心,想去哪裡玩?」女生小說網 .
聽了這話,蘇染頓時咬緊了一口銀牙。
下午時候徐榮的話還在她的腦海裡面不斷循環播放著。她抬眼看著陸景琛淺淡的眸子,看不透他眼睛裡面的情緒,更不知道他現在是出於真心還是只是貪圖新鮮感。
也對,無論他們現在怎麼樣,到了最後,陸景琛總會和白若在一起的,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蘇染算是什麼東西,無聊時的萬物罷了。
想到這裡。蘇染伸手將陸景琛用力的推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漆黑的瞳孔里滿是冷漠,只聽她一字一句,「我明天就出院,之後,我們就不要有任何聯繫了吧。」
陸景琛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呆愣了很久才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艱難的開口,「你剛才……說什麼?」
他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蘇染將手心掐出了血跡,但是依舊沒有放開緊握的手指。長痛不如短痛,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出院之後,我們就不要有任何聯繫了。」
「為什麼?」陸景琛盯著她的眼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他分不清自己的內心是什麼感覺,只是難受的快要爆炸了,「你告訴我為什麼?!」
蘇染垂眸遮住自己眼裡的情緒。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這幾天我也想清楚了,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繫了,再這樣下去,對我們誰都不好,你……」
「你給我閉嘴!」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即將要不受控制的怒意,那雙清冷的眸子裡帶著許久未見的寒意,就這麼看著她,他在忍,忍著不去朝著蘇染髮怒。
他就算再生氣,也記得她現在是一個病人,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徹底。
「蘇染,我問你,你把我當什麼?」他氣急反笑。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滿是心碎的看著蘇染,眼眶因為怒意憋的通紅,「我也是人,我也會痛,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當我陸景琛是什麼人,讓你蘇染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我告訴你。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陸景琛說著,再也忍受不住的過去按著她的肩膀,強迫兩個人對視著,眼裡的怒意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點燃,「你告訴我,你現在再重複一遍你剛才的話!」
「你告訴我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陸景琛這個人。」
他們對視著,蘇染被他的模樣下到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陸景琛這副樣子,說是生氣,但是卻強忍著無處發泄
,那雙通紅的眼睛裡,看不透是什麼情緒。
「你說啊!!!」陸景琛猛地大吼了一聲,看著她呆愣的樣子,噴薄而出的怒意和難以言喻的悲傷交織在一起,直直的衝上了頭頂,他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拳就朝著蘇染揮了過去。
蘇染被他的動作嚇的急忙閉上了眼睛,卻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一聲巨響,陸景琛的拳頭落在了牆上,瞬間,雪白的牆壁上就沾染上了他鮮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