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兄弟
如果是要見那個他厭惡無比的人的話,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是不想回去的,一想到那人笑裡藏刀的模樣,他就禁不住一陣噁心。
手指之間雪茄透明的煙霧緩緩上升,轉眼就已經燃到了底,再停一會兒,就要燒到主人蔥白一般的手指了。
陸景琛收回了自己飄忽的思緒,將雪茄扔到了窗外,緊接著一腳就踩在了油門上面,頓時,車子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他的車速很快。幾乎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到了陸家的別墅前面。
裡面的管家急忙過來幫他拉開了車門,「大少爺,您回來了快進去吧。夫人他們就在裡面等你呢!」
「嗯。」
陸景琛淡淡的應了一聲,快步的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客廳的門非常的厚實,是一種特質的玻璃門,隔音非常的好,可是即便是這樣,在推門的那一瞬間,陸景琛還是聽到了裡面的談笑聲。
他推開門的一瞬間,耳邊頓時悄無聲息。
徐榮坐在那裡。眼裡還帶著溫和的笑意,而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那人跟陸景琛眉眼之間到時有著幾分想像,只是五官沒有他的精緻和完美。
他並沒有理會這些,抬腳走到了他們面前坐下,一語不發,身上低沉的氣息讓周圍空氣裡面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場面有些尷尬,正當徐榮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聽到了身旁人的聲音,「哥哥,我們好久不見,怎麼見了我,倒是沒有一點歡迎的意思?」
陸景森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只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半分。
陸景琛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帶感情的開口,「歡迎。」
「雖然聽起來很違心,但是哥哥說了我就很開心了!」他說完,轉頭看著身旁的徐榮,親昵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面,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兒,「媽,你覺得呢?」
這話里的,分明藏著另一分意思,徐榮頓時就聽了出來。
她輕咳了一聲。略微帶著責怪的看了陸景琛一眼,「景琛,森森好歹終於肯從國外回來了,你就不要這樣了,當哥哥的,不能總冷著一副臉。」
陸景琛沒有回應,一副他回來關我屁事的模樣。
他只要一看見陸景森的身影,回憶的畫卷就會帶著腐朽的味道在腦海裡面徐徐的伸展開來,那段痛苦的記憶,他根本不想再一次回憶。
可是偏偏,現在的情況已經由不得他自己。
陸景森不露痕跡的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聲音滿是慵懶,「媽,我都這麼久沒有回來了,這次回來,你準備讓我去哪裡工作啊?」第八書吧 .
「去我們的另一個分公司當總經理,你覺得還滿意嗎?」徐榮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陸景琛的神色,果然,等她說完,陸景琛幾乎是立刻就皺起了眉。
這分明是不悅的樣子。
「我當然沒問題啦,這麼好的工作,是父親安排的吧?」陸景森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帶著一種炫耀的語氣,得意洋洋提起了陸景琛心裡的禁區。
『父親』這個詞語,就像是一記重擊,狠狠地落在了陸景琛的心底,他頓時捏緊了手指,骨節因為用力都已經泛白,額頭上面因為過度隱忍,而出了一層薄汗。
陸家一共有兩個最大的分公司。這兩個公司裡面的運營系統基本上一模一樣的存在,可謂是缺一不可,就是缺了任意一個,陸家就沒有了現在的勢力。
兩個大的分公司之下,就是很多的一些分公司,就像是大樹的枝幹一樣,現在陸景琛管理著一個分公司,另一個一直是徐榮在料理。
陸景森會忽然回來,也的確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能讓他去。」他表情嚴肅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宛如他們母子之間的局外人,「他從國外回來,那些東西都不熟悉。這麼貿然就讓他過去,媽你覺得合理嗎?」
「怎麼不合理?」徐榮還沒有開口,陸景森就搶了個先,「我的能力不比你差。憑什麼你就可以獨當一面,現在說我不行?」
聽著他的咄咄逼人,陸景琛更加的不耐,最後的耐心也快要消失殆盡。「就憑當年你差點把陸家搞垮,難不成,你都忘了?」
「那又怎麼樣?」陸景森見他提起當年的事情,宛如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動物,逐漸有些語無倫次,「這是父親安排給我的,你能怎麼辦?」
他們的父親常年在國外料理國外的一些事物,雖然不在他們身邊,但是他們的一切動作都有人向他及時的匯報,用父親來壓陸景琛,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徐榮看著兄弟兩個針鋒相對的樣子有些無奈,忍不住在一旁開口勸解道:「都不要吵了,一切聽從你父親的安排,景琛,你也冷靜一些。」
聽了她的話,陸景琛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一刻,「隨你們,到時候不要後悔。」
他的話音剛落,就猛地拉開了門口,冷風從門外吹了進來,吹散了一直包裹著陸景琛的溫暖氣息,他條件反射的拉緊了衣服。沒有一絲留戀的關上了門。
外面的天空陰沉的可怕,還沒有到晚上,光線就已經格外的昏暗,風吹的凌冽不已,應該是要下雨的前兆。
陸景琛的車子在路上一路疾行,最後到了一家酒館門口停了下來。
路邊的小酒館很安靜,裡面的酒大多都是自家釀的,布置的也乾乾淨淨,一進去,就立刻有了一種古香古色的感覺。
陸景琛剛坐下,就有老闆過來給他提了兩罐酒放在了桌子上,這裡的酒是用罐子裝著的,褐色的瓶身,瓶口的位置繫著一根紅繩,頗有幾分古代的氣息。
他沒有動作,而是直直的看著老闆,眸子裡划過了一絲不解。
這個酒館是他剛才路過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之前並沒有來過這裡,這個老闆卻什麼也沒問,直接給他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