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衝刺賽落幕。
最終以何笑拿下歌王而結束。
而這一期,他所演唱的《飛雲之下》、《緣分一道橋》,也成為了許多觀眾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兩首歌曲都太過亮眼了,哪怕是在諸多的老一派實力歌手所演繹的經典中,也是無比的出色。
「恭喜,又拿了一次歌王。」
節目散場了,台下的觀眾們都在往外走,張雅則是跟何笑並肩下台,笑吟吟的祝賀道。
「多虧了雅姐相助,不然就我這破鑼嗓子,上哪拿歌王去啊?」何笑將雙手放在腦後枕著,嘴上謙虛,臉上卻美滋滋的說。
「貧嘴。」張雅瞪了他一眼。
你這要是破鑼嗓子,那歌壇百分之九十的歌手都不用活了。
何笑則是乾笑兩聲,同時心跳有些加速。
他只是隨口貧一下,沒想到張雅竟然會這樣回復他,充滿了魅力的御姐氣質中,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嗔怒。
像張雅這種級別的女神,一舉一動都能吸引無數雄性牲口們的注意力,何笑也不免俗,體表溫度瞬間就上來了。
「咳,那個雅姐……這次真是幫了我大忙了,以後有什麼事兒您吩咐,我能辦的肯定不推脫。」何笑憋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很官方」的話來。
張雅美眸撇了他一眼,「怎麼,不能辦的就推脫了?」
何笑當時就啞了,只能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擺手道:「嗨,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能辦不能辦,只要雅姐需要我,我第一時間到場!」
張雅笑笑:「真的?那我現在就有個事兒要找你幫忙。」
「啊?」何笑一愣。
還真有事啊?
就見張雅輕泯紅唇,沉吟一番後說道:「大約在下個星期吧,我想開一場演唱會,在香江紅館,你去給我壓個軸。」
這可真是個稀奇事兒了,因為張雅自從解約樂嘉之後,在樂壇內的活動就少了很多,新專輯也不出,掰掰手指頭,張雅這一年來就在樂壇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給《白蛇:緣起》獻唱主題曲,第二件是跟何笑上春晚,第三件是這次來《歌手》做幫唱嘉賓。
不知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還是巧合,張雅暫退樂壇的這一年來僅有的三次在公眾前露面,都跟何笑有關。
而這次,張雅竟然主動要回歸樂壇了,何笑哪能不覺得驚奇。
不過仔細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張雅不是真的退出娛樂圈,她只是沒有娛樂公司的束縛後,變得更加自由了而已,在圈內是否活動,全憑心意。
懶得時候就出去旅旅遊,看看風景,或者是宅在家裡喝杯濃咖啡,看上一本《肖申克的救贖》。
要是懷念舞台了,那就開場演唱會,感受一下聚光燈的魅力。
沒有公司的管束,沒有經紀人的催促,人生充滿了恰意和自由。
何笑其實有時候是很羨慕這種生活態度的,功成身退,該掙的錢都掙到了,該出的名都出到了,剩下的時光里,只是肆意的享受人生。
也不知道這麼率性灑脫的雅姐,最後會便宜給哪個臭小子。
挑挑眉毛,何笑決定答應下來張雅的要求。
人家老張對他有求必應,不管是獻唱《白蛇:緣起》,還是這次的《歌手》幫唱,都沒說二話。
現在她要開演唱會,何笑自是不會推脫。
「行,哪天開演唱會,我現在就訂去香江的機票。」
說起來也巧,正好這幾天《歌手》的錄製中斷了,因為連續高強度的錄製,讓一眾歌手大感疲勞,手裡能唱的歌曲跟不上節目錄製的速度了,再加上有幾個人檔期有點衝突,所以廖玉清特意放了十五天的假,下一期的排位賽競演要在十五天後進行了。
電視播放這邊則不打緊,因為節目錄製的進程比電視快了正好兩期。
清風拂過臉頰,張雅挽過一絲額前飄過的秀髮,小眼神睥睨,好像在出難題一樣的說道:「下個星期三,不過你不許唱那些老歌,要唱新歌,合唱的也行,我打算給粉絲們一個驚喜。」
「行,這都不是問題。」何笑眼睛彎彎的眯起,不管是新歌還是老歌,他手裡都一掐一大把,最不怕的就是創作了。
誰讓……咱是掛逼呢。
夜色漸濃,央視大廈前,路燈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出好長,恰似那晚風,徐徐飄遠。
張雅現在連經紀人都沒有,就更別談司機了,她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遠遠的就能看見停車位里,何笑的奔馳跟張雅的帕拉梅拉並肩停在一起。
「那電話聯繫。」
張雅在耳邊比劃了一個六的手勢,隨後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在何笑的注視中,亮著尾燈,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何笑在原地站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老張分別,他心裡都特別難受。
兩人下一次見面,得是在香江了。
「何笑,給我們簽個名吧!」
忽然,遠方傳來大聲的呼喊,何笑回頭一看,就見到一些還未離開的觀眾眼尖發現了他,正在朝這邊湧來,當下頭皮發麻,趕忙鑽進車裡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兩邊的景物在倒退,一路上停停走走,四十多分鐘後,終於駛回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庫。
上樓,回家,開門。
動作一氣呵成,左腳踩著右腳把鞋蹭下,就打算回到臥室躺屍,結果餘光一掃,就見到一團黑影蹲在地上鼓搗著什麼東西。
不用想都知道這黑影絕壁是房東妹妹了,黑燈瞎火的就窩在他家裡擼貓這事張煦苒常干,毫不誇張的說,何笑的神經都因此而被鍛鍊出來了。
沒有被嚇一跳,反而是打著哈氣的問道:「哈麻皮,又過來擼貓?」
張煦苒這次沒說話,只是蹲在地上身體發抖,隱隱約約間,還聽到點抽泣聲。
「喂,你怎麼了?」
何笑感覺事情不對勁了,拉下客廳的大燈,就見張煦苒懷裡抱著地瓜,眼睛一片紅腫,斷斷續續的說道:「地……地瓜要死了!」
「!!!」
腦袋裡轟的一聲,何笑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目光看向那隻此時明顯無精打采的大橘貓。
「你在放什麼豬屁呢?地瓜這不活的好好的嗎?」何笑心裡有點慌,語氣明顯提升了一截。
張煦苒沒計較這些,扒拉一下地瓜的耳朵,六神無主道:「它的耳朵發黃,牙齒也發黃,我帶去醫院看了,醫生說肝臟出了問題,血液也不正常!」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何笑有點發懵,他沒想到一隻小貓咪也會出現肝病。
鎮靜下來後,連忙安慰張煦苒道:「沒事沒事,貓有九條命,按時吃藥,肯定能救回來的!」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最後一條命?」
張煦苒哭哭唧唧,說出這麼一句氣人的話來。
這個一向彪悍的川妹子,還是第一次表現出如此柔軟的一面,讓何笑覺得這都不像她了。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凡事都無所謂的張煦苒,原來也有在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