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太原督軍府。
「達瓦里氏，很高興大家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把酒言歡。」
「但十分抱歉，今天我必須要做一個掃興的人。良心和軍人的責任感，一直在拷打我的精神，它們不允許我繼續沉淪。」
「我的祖國正在被敵人蹂躪，我的同胞正在被戰火摧殘。你應該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對吧？」
老崔的話，讓整個餐廳瞬間陷入了沉默。
在坐各位都是八路軍里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都清楚歐洲東線戰場的現狀。說句不中聽的話，現在的北邊就好似風中殘燭，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似乎是為了照顧盟友的心情，也是為了避免現場的氣氛陷入僵局，副總參謀及時開口說道：
「崔同志，我們八路軍很了解北邊當前的處境。本次邀請你來太原，就是為了當面商討租借方案的具體內容。」
「既然當下無心應酬，那咱們現在就直奔靶場。」
「我軍所有現役武器任你使用，保證事後可以給上級呈交一份完美的報告和使用心得。」
此話一出，老崔頓時來了精神，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幾分。
現在的八路軍早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他們在某些領域已經具備了問鼎世界之巔的潛力。
如果對方誠心實意賣腎援蘇，那祖國的戰況必然會出現新的轉機，甚至有機會集中兵力在部分戰場實現反推。
「好！那咱們趕緊出發吧。」
「我一定會珍惜這次機會，認真體驗貴軍的每一款制式武器！」
聞言，副總參謀點了點頭。他先是吩咐警衛員備車，緊接著又喚來通訊員聯繫黃河。
接下來的行程會涉及到各式各樣的武器，理所應當需要一個專業人士來負責介紹。這人選，非武器實驗研究局的局長莫屬。
當老崔來到督軍府的大門口時，一眼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黃河。
「黃，萬萬沒想到我們居然可以在太原相見。在山城的時候，馬卡洛夫就經常提起你的故事！」
「說實話，所有人都低估了你的能力。對於任何勢力來說，一名優秀的科學家比三個步兵師的戰力還要強大。失去你，是第二特別設計局自成立以來最大的損失。」
嗯？
老崔的開場白，讓在場眾人皆是一肚子疑問。就連黃河這個當事人也沒有料到，眼前的老毛子居然認識自己。
但轉眼一想，這件事情其實也算有跡可循。
這位陸軍高級將領，跟馬卡洛夫都參加過兩年前的蘇芬冬季戰爭。再加上後者曾經擔任過運輸隊的最高負責人，那二人的工作和生活必然會有交際。
更何況每一位在第二特殊設計局工作的研究員，都會在入職時留下檔案和照片。
以老崔的身份和地位，想搞到某人的個人信息簡直不要太容易。
片刻後，黃河握住對方的手說道：
「哈哈，崔先生過獎了。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哪能跟三個步兵師相比。」
「話說你有馬卡洛夫近期的消息嗎？自從上次見面以後我跟他就斷了聯繫，畢竟戰爭年代的通訊實在是沒什麼保障。」
面對黃河的問題，這位名字特別長的陸軍將領只能以苦笑回應。
「我也不清楚，如果按照原先的安排，他應該會在斯摩棱斯克舉辦自己的退役儀式。」
「但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由於敵人的攻勢太過兇猛，我的祖國已經被迫開啟了全國總動員。」
「像馬卡洛夫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兵，肯定會被原部隊召回。至於會成為新兵訓練員還是後備役軍官，那就要看戰區的具體安排。」
雖然黃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壞消息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此時此刻，戰爭的殘酷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似乎是察覺到氣氛出現了問題，副總參謀及時救場。他先是拉著二人的胳膊上車，緊接著岔開話題說道：
「好啦，吉人自有天相，你的朋友肯定會平安無事。」
「趕緊走吧，靶場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咱們速去速回，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好！」
······
二十分鐘後，一行人抵達了位於太原西南方的武器實驗場。
剛一下車，老崔就被各式各樣的步兵裝備迷住了眼。他小跑到射擊位上，迫不及待地拿起來一把手槍。
「這把應該就是法蘭西的Mas35吧，真沒想到你們八路軍居然還有這種絕版貨。單從外觀和手感上來說，它一點也不遜色於TT-33。」
「開門紅！來太原一定是我此生最明智的選擇！我們很缺手槍！」
Mas35是黃河通過系統解鎖的新裝備，它在設計理念上吸取了白朗寧的優點，是一款成熟的半自動自衛武器。
眾所周知，毛子對於手槍和左輪有著一股難以理解的執念，這也是總部用它來打頭陣的原因。
聽到老崔的話，副總參謀和黃河都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
按理來說，北邊作為一個工業實力雄厚的強國，本身不可能出現基礎裝備短缺的現象，畢竟它們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一支軍隊的下限。
趁著盟友試槍的間隙，二人來到了一旁的亭子內。
「黃河，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歐洲東線戰場的殘酷程度。萬萬沒想到，他們缺槍的情況會如此嚴重。」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太好，但我們的機會真的來了！你對壓軸的裝備有信心嗎？」
其實北邊缺槍裝備的現象，主要還是集中在戰爭的初期。
由於德三推進的速度太快，三大軍區在1941年損失了大量的基礎裝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確是雪中送炭的最好時機。
聽到副總參謀的詢問，黃河自信地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這次準備的東西全是對症下藥。以老崔的眼光，他一定能察覺到這批寶貝的價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