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神霄霹靂堂

  顧家的大堂內,十餘名江南神霄霹靂堂的武者圍著劉青山,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流露出了一抹怒容來。

  劉青山是他們神霄霹靂堂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嫡系弟子之一,人也比較機靈會辦事,所以這次才被神霄霹靂堂派來處理京城的事情負責打頭陣。

  結果現在倒好,人來了,但他竟然被廢掉了修為,這輩子可以說也就徹底廢掉了,這種傷勢就算是能夠治好,但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天價,除非他劉青山是堂主的私生子,否則神霄霹靂堂根本就不可能為他花費如此大的代價療傷。

  眼看著著顧元忠父子出來,領頭一名面色赤紅的老者怒髮衝冠,厲喝道:「顧將軍,我神霄霹靂堂的弟子劉青山究竟是怎麼被廢的?我需要一個解釋!」

  這老者乃是神霄霹靂堂的長老,在江南郡有著赫赫威名的『雷公劍』陳萬尊,其本身便是宗師級別的存在。

  神霄霹靂堂的長老雖然多,但宗師級別的長老可是少數,陳萬尊的輩分也是極老的,甚至現在神霄霹靂堂的堂主都要喊他一聲師叔。

  這次神霄霹靂堂派遣這種陳萬尊這種老資格的宗師長老前來,也能夠表明他們對這次支持三皇子,相要藉機走出江南郡的重視。

  顧元忠連忙小跑過去,帶著一臉羞愧的表情道:「陳長老還請息怒,此事都要怪我們,沒有照顧好神霄霹靂堂的人。

  劉青山被廢也是因為幫我顧家出頭這才造成的,但我顧家卻是無法為其報仇,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廢,是我顧某人無用啊!

  此事都是我一人所造成,陳長老願意打罵我都一個人受著,千萬莫要牽連到其他人。」

  顧元忠此人雖然幹啥啥不行,搞事第一名,但他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此時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來任打任罰,反而讓陳萬尊下不了手。

  陳萬尊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顧將軍,我不是要找你麻煩的,我只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唉,家門不幸啊。」

  說著,顧元忠便將他跟顧誠之間的恩怨都跟陳萬尊詳細的說了一遍。

  當然在他的口中,他是那個為了顧家崛起忍辱負重的人,而顧誠則是心胸狹隘,不理解他苦心,六親不認的無恥之輩,現在有了幾分實力便要來找他的麻煩,要置他顧家這些曾經的親人於死地。

  陳萬尊將目光轉向見了宗門的人後情緒崩潰的劉青山,劉青山也是狠狠點了點頭。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他已經知道顧誠跟忠勇侯府的事情有些複雜,其實並不像是顧元忠說的那樣,都是顧誠這一方面的過錯。

  但他的修為是被那顧誠所廢掉的,他難不成還要為那顧誠說話嗎?

  陳萬尊冷哼道:「這顧誠著實不當人子!對自家親人都能夠下如此狠手,也怪不得對我神霄霹靂堂的弟子也下這麼重的手。

  我神霄霹靂堂偏安於江南一隅之地,倒是讓外人小看了我們,簡直沒把我神霄霹靂堂當回事。

  堂主的決定是對的,神霄霹靂堂應該走出去,否則江湖上還以為我神霄霹靂堂好欺呢!」

  說著,陳萬尊將目光轉向顧元忠,沉聲道:「顧將軍,你們忠勇侯府一脈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顧誠廢掉我神霄霹靂堂的弟子,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顧元忠連忙道:「這種事情當然要有一個交代,實際上那顧誠也蹦達不了多長時間了。

  他之前在南嶷郡的時候樹敵過多,竟然把羅教給得罪死了。

  所以此時羅教已經少有的在京城發布懸賞,要那顧誠的性命,此次不光有羅教插手,京城內部數百上千的下九流左道修行者也都對其眼紅,想要殺了那顧誠,奪得懸賞。

  所以我估計顧誠此次應該是逃不過這一劫的。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倒是可以給諸位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

  顧元忠眯著眼睛道:「神霄霹靂堂的幾位入京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所以知道諸位進京的其實並沒有幾人。

  雖然顧誠這一次九死一生,難逃此劫,不過謹慎為先,諸位可以先出城等候,看看那顧誠究竟死沒死。

  若是死了的話,那自然不用多說了。

  若是沒死,那神霄霹靂堂的諸位便可以將其斬殺,不光可以為了劉小兄弟報仇,更是可以拿著顧誠的人頭去跟羅教要懸賞。

  雖然跟羅教這種邪教勾結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一個懸賞而已嘛,都是諸位應得的。

  那羅教香主的位置可以不要,其他東西還是可以拿的。」

  陳萬尊看了顧元忠一眼,他此時忽然感覺這傢伙有些不老實。

  說到底,顧元忠還是有利用他的意思,要讓他們給顧誠來一次絕殺,從九死一生變成十死無生。

  不過陳萬尊倒也不怎麼介意。

  顧誠跟忠勇侯府的恩怨是他們的恩怨,神霄霹靂堂跟顧誠之間的恩怨則是要單獨另算的。

  萬一顧誠沒死,暗中偷偷將其幹掉,靖夜司沒有證據說不出什麼來,他們還能趁機去找羅教拿懸賞,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陳萬尊點了點頭道:「那好,就等解決完這顧誠我們再去見三皇子,聽說這顧誠也給三皇子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那這顧誠的人頭,便是我們神霄霹靂堂帶給三皇子的賀禮了!」

  顧元忠笑了笑道:「祝陳長老馬到成功,若是真能拿到這顧誠的人頭,相信三皇子一定會很滿意的。」

  等把神霄霹靂堂的人送走之後,張氏從內堂走出來,一臉的急切道:「這次應該能解決顧誠那小畜生了吧?」

  顧元忠得意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雖然不知道那顧誠這些年來都幹了什麼,不過沒有長輩在旁指點,他一個氣盛的年輕人終究還是走錯了路。

  別看他現在威風,但你看看他這些年來究竟得罪了多少人?

  羅教要殺他,那些下九流的左道邪修要殺他,三皇子的招攬他拒絕了,如今神霄霹靂堂也要殺他。

  這麼多人想要他的性命,你認為他還能活?這次他顧誠肯定十死無生!」

  說著,顧元忠還拍了拍他身邊的顧證道:「我家證兒現在走的才是正途,正八經兒的五大道門之一的白雲觀出身,又跟三皇子交好,多討好一下你那位師兄王茂行,等人家當了觀主,你說不定也能混個分觀的觀主噹噹,甚至將來這大乾國師的位置都是有可能的。」

  這一刻的顧元忠可是得意的很,甚至他早就不把這什麼忠勇侯府的爵位看在眼裡了。

  一個有名無實的爵位算個屁?大乾國師他不威風嗎?

  但張氏卻是仍舊在念叨著:「那小畜生死了便好,死了便好!」

  其實她現在也知道了,一個忠勇侯的爵位算不得什麼,但這麼多年來他們一家都在打壓顧誠,暗害顧誠,結果人家現在卻爬到他們的頭上,可以說顧誠一日不死他們就寢食難安,生怕顧誠會報復他們。

  這已經成了他們的一個執念了,顧誠必須要死!

  此時的顧誠並不知道他那位二叔一家都在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這幾年在江湖上廝殺,他得罪的人多了,想要讓他死的人數不勝數,顧元忠等人又算老幾?

  這兩天他沒有動,而是在等,等黑暗中的輿論發酵,等消息傳出去,也是在等他暗中的那些布置。

  兩天後的深夜,估摸著差不多了,顧誠直接穿著一身玄甲,罡氣爆發,仿佛在追什麼人一般,在夜空中極其明顯的一路出城。

  這些天有不少擅長埋伏跟蹤的左道修行者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觀察著顧誠。

  此時看到顧誠出城,雖然他們並沒有看到詳細的細節,不過那應該就是羅教動手了,要把顧誠引到城外去劫殺。

  消息一層層的傳出去,除了之前聚集的那幾百號人準備動手,經過了這兩天的發酵之後,動手的人數又多了一百餘人。

  黑夜當中數百人出城,所有人都沉浸在殺顧誠,拿懸賞的利益刺激當中,只有很少人注意到,東域靖夜司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好像沒看到他們一般。

  當然也沒有太多人在意這點,在他們看來,顧誠剛剛接掌東域,肯定對手下的掌控不是那麼的全面,東域靖夜司懈怠是很正常的。

  就算有人多疑,但卻也敵不過大部分人的狂熱。

  顧誠出城之後一路往東,京城周圍其實並沒有什麼大城,只有一座座小縣城拱衛京師。

  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讓京城有著極大的縱深,萬一京城有問題可以隨時拉長戰線,同時這些縣城也能夠為京城提供各種各樣的物資。

  顧誠所前往的地方就是一座廢棄的縣城,此地因為人員都向著京城遷徙所以被廢掉。

  踏入這廢棄縣衙的大堂內,瞬間一股陰冷但卻炙熱的奇異感覺襲來。

  陰冷是觸感上的,炙熱則是靈魂上的。

  這縣衙大堂中所燃燒的赫然是熊熊的冥火,屬於陰火城的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