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破支空,劉凡波初顯威(萬更晚安!)

  離開特殊空間,返回芙力星域,嚴卿心中多了一份沉重。

  他雖說自己不做那種捨己為人的義士英雄,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種人尊敬敬仰。

  那兩個門神將自己化為獵戶臂臂空間門,永遠地守護著獵戶臂,這是何等的大義凜然。

  可敬可佩!

  而且,再說現實一點。

  嚴卿一向有仇必報,有恩必還。

  那兩個門神不僅將另一把珍貴無比的空間鑰匙給他,甚至將各自的道源生生扯下贈與他。

  這份恩情重如山!

  想到這,嚴卿忍不住問:「老詭,你在線嗎?那兩尊門神還有沒有辦法變回來,解脫?」

  詭悉的話音由遠而近,帶著熟悉的桀笑,「那臂空間門怎麼辦?這些不是你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你沒資格考慮這些。」

  「再說了,」

  「如果我告訴你,那倆門神在那忽悠你,那人皇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他們不過想利用你。」

  「你會怎麼想?」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嚴卿眼睛瞪大。

  長呼一口氣。

  「艹!」

  他並不覺得詭悉無的放矢,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尤其那黑鐧門神。

  如今想起來,演技有點兒差!

  可嚴卿轉念又一想,「不對啊,他們利用我什麼?我一個固能九重有利用價值?」

  那兩位可是馭道99.9步的強者啊!

  「你太妄自菲薄了,」

  詭悉幽笑道:「你的資質確實上佳,另外,那金鐧門神應該是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嚴卿詫異,「怎麼可能?你可是神啊。」

  對此,詭悉輕描淡寫地說:「對方感知力貌似很強,我一時沒注意,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好吧。

  嚴卿無語。

  你這麼隨便嗎?

  定了定心神,他問:「那那倆門神要利用我幹嘛?幫他們報仇?」

  「這是一方面,」

  詭悉回答,「但恐怕最重要的還是想讓這獵戶臂擁有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強者。」

  「從這點來講,這倆門神還是有點兒值得稱道的。」

  這尊詭詐之神洞若觀火,「當然了,私心也是有的。」

  「兩人畢竟是馭道99.9步『強者』,不甘心就那麼死去,毫無生機地變成大門。」

  「所以等於說將傳承給予你。」

  「代表他們縱橫世間!」

  聽完。

  嚴卿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問題不大。

  兩個門神雖有所欺騙,但並非惡劣的那種,反而帶著些許善意和期許,無可厚非。

  總得來說,這次特殊空間之行,他收穫巨大,一枚仙物一般的空間鑰匙,兩個99.9步的道源!

  如果被欺騙一次能得到這麼多,那麼他寧願被欺騙100次,這樣的門神給他來一打!

  嚴卿望了望四周,看著手中的空間鑰匙,尋思著:「老詭,我要在此破境,你能替我遮擋下嗎?」

  要知道。

  之前在那蒙星系用三根擎天巨柱固能,可是引來了人皇祝福,這把空間鑰匙級別更誇張。

  人皇祝福八成也會來。

  那時。

  整個芙力星域的人都能看見,他就低調不了了,陰不了人,還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好。」

  詭悉這次意外地乾脆,也不知道打的什麼心思。

  嚴卿沒再想那麼多,深吸一口氣,放平心態,緩緩合上眼,靜心凝神,懸於空中。

  破境是實力質的飛躍,同時也伴隨著一定風險。

  必須全神貫注。

  一旦分心很有可能破境失敗,連帶著人遭受重創。

  他的丹田處,擎天三柱形成的三角支架逐漸顯現,那不凡的空間鑰匙飄到前方。

  嚴卿愈發專注。

  手指翻轉,凝結成印。

  下一刻。

  空間鑰匙緩緩向前,插在了三角支架的中心,隨後傳出輕微的咔響,鑰匙漸漸扭動。

  就在這時,一朵七彩雲朵從天而降。

  之前在那蒙,那七彩雲朵不過碟子一般大,可此時,卻如同浴缸一般輕輕落下。

  將嚴卿覆蓋。

  而嚴卿則沐浴其中。

  此刻。

  在嚴卿的意識中,一聲微不可聞,但卻厚重無比的轟鳴響起。

  嚴卿只覺一股澎湃的力量在丹田處形成。

  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七竅被打開,五臟被填滿,筋脈猶如滔滔河流一般波動奔流,渾身仿佛擁有了神力!

  隨著嚴卿渾身骨骼咔咔作響,他正式破境,來到支空境!

  這還沒完。

  七彩雲朵在他周身環繞,不斷被他吸收,他的境界開始迅速提升。

  支空一重。

  支空二重。

  ……

  直到支空九重才緩緩停止。

  嚴卿雙拳緩緩握起,周遭的空間都被他握變形,隨後他猛地一用力,嘩啦一聲。

  空間像碎玻璃一樣落地。

  「這種感覺……一個指頭都能把那紀住壓死。」

  嚴卿感慨震撼。

  那空間鑰匙果然還是好東西,沒白白枉費他冒著生命危險,差點被神仙打架給波及死。

  「老詭,我現在的真實戰力大概多少?」

  「馭道九步。」

  詭悉回復。

  嚴卿點點頭,從原來的馭道三步提升到馭道九步,看似只提升了六步,可已經很多了!

  他現在也越來越了解,馭道境每向上提升一步,難度有多大,那絕對不敢想像。

  他現在可還沒吸收道則呢!

  另外,逢九必卡,馭道九步想要衝上十步,恐怕絕不簡單,需要大量道則是肯定的。

  「不,不止道則,」

  詭悉悠悠道,「還需要一個契機,一個爆發,就像那陸不平,獨殺一隻馭道十步的星際妖獸才破境。」

  嚴卿瞭然。

  接下來他就能吸收道則了,看來同樣得找到一個那樣的契機,從而達到十步戰力。

  「還有,」

  詭悉補充說,「馭道九步的破境就像一個試煉,你試煉的對象越強,提升的就越大。」

  這點嚴卿很好理解。

  就跟打怪一樣。

  怪的難度越大,經驗越高。

  那麼,該找誰呢?

  嚴卿暫時沒有頭緒,陸不平雖強,可現在的嚴卿有些看不上,最好是一隻狂猛星妖!

  呼。

  嚴卿望著四方,心情大好。

  這才出來多久,實力不僅暴漲了一大截,還得了兩枚馭道99.9步的強大道源。

  他毫不懷疑,隨便丟出一枚,都能在獵戶臂引起軒然大波,腥風血雨。

  「對了,」

  嚴卿這才想起來,「老詭,那個皓首老者和雄傲中年什麼身份?我好像聽那門神說是獵戶臂的掌權者。」

  「如你所見,」

  詭悉滿不在意道:「那兩人乃是獵戶星雲的掌權世家,老者名叫掌權皓,太上雲主。」

  「獵戶之王。」

  「中年名叫掌權雄,獵戶星云云主。」

  聽罷。

  嚴卿喃喃自語,「太上雲主,獵戶之王……不明覺厲!他的孫兒又是什麼情況?」

  他記得掌權皓好像吹噓過,自己的孫兒乃獵戶臂十萬年不遇的驚天奇才。

  「他那孫兒掌權颯颯的確不錯,」

  詭悉評價,「至少在如今的獵戶臂中,沒有一個人的天賦能和他一較高下,你也不行。」

  「這麼給你說吧。」

  「現在他在各方面完全可以把你吊打。」

  嗯?

  嚴卿老臉一黑,心中不忿,一路走來,他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天賦了,卻還有人比他更強。

  詭悉看好戲一般說:「咋了?這就把你打擊了?我要說銀河系中在天賦這方面能吊打你的沒有一個億也有8000萬。」

  「你有如何感想?」

  8000萬……

  嚴卿臉都要垮了。

  心態要崩掉了。

  破境帶來的好心情一下全沒了。

  太艹了!

  詭悉嘎嘎笑道:「天賦能派到8000萬名,你不錯了,要知道,整個銀河的人數可是按兆兆來算的。」

  「8000萬鳳毛麟角。」

  兆兆……

  嚴卿對這個數字已經沒有任何概念了,反正就多,多得離譜,其實細細一想也很正常。

  光一個小小的藍星都有上百億人口呢。

  整個金烏(太陽)星系起碼得有上千億,銀河系有大約2000億顆太陽一樣的恆星。

  而且,太陽在其中肯定只能算小個頭,很小的個頭。

  這樣算下來,兆兆還真沒胡說。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之前在天賦這塊兒自信的一比的嚴卿,被打擊了。

  扎心了。

  「沒事,現在不代表將來,天賦也不代表實力,再說了,我意識中可有四尊銀河大神呢。」

  「他們有嗎?」

  「他們有個屁!」

  嚴卿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想到這,他還是有些不確定,小心翼翼地問:「老詭,銀河之中,你們四個算最牛逼的,對吧?」

  詭悉仿佛陷入了回憶,好一會兒才似笑非笑地回答:「『最』字可能有些誇張了。」

  「應當算頂級那一批了。」

  聽完。

  嚴卿不由一怔。

  他從中得到的信息是,銀河系之中,還存在其他和這四位同一量級的恐怖存在!

  吁——

  嚴卿平復了下心情。

  現在想那麼多沒用。

  太遙遠了。

  他先走出獵戶臂再說。

  「掌權颯颯……就算你再厲害,等見了面,還不是要被我的左空間鑰匙壓制一把!」

  當然,嚴卿也就這麼一想。

  壓制而已。

  倘若屆時他和對方實力差距過大,恐怕這壓制效果也就那樣,還是會被對方吊錘!

  「我現在得要努力了!整個銀河還有8000萬人比我天賦好,我不努力能行嗎?」

  嚴卿一個加速趕回星照號。

  ……

  與此同時。

  3萬光年外。

  獵戶星雲。

  轟!

  一聲巨響傳出,七彩雲朵灑下,緩緩落在了掌權颯颯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更加神武。

  不遠處。

  掌權皓和掌權雄難掩激動。

  獵戶星雲的其他強者豪門自然也注意到了,紛紛瞻仰,艷羨不已,那可是人皇祝福啊!

  良久。

  掌權颯颯站起身,屹立於天地之間,如今他支空九重,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就是仙級空間鑰匙嗎?」

  ……

  芙力星域。

  星照號星際客船。

  李白白和李黑黑遠遠地望著,左等右等都沒等來獨眼男人的消息,不禁有些著急。

  李黑黑急躁道:「二弟,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啊!」

  「不會,」

  李白白搖頭,雙眼微眯,望著遠方,依舊淡定自若,「剛才沈從武回來明顯受傷了。」

  「按理說,已經擊斃掉了那——」

  話音剛落。

  天際處,一個黑影急速掠來,李白白瞳孔一縮,聲音忽然卡在了喉嚨里,一臉不可思議。

  李黑黑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同樣吃驚。

  那黑影自然是嚴卿。

  嚴卿若無其事地來到星照號上,看都沒看那倆一眼,跟在一個乘客後面逕自進了飛船。

  冷風吹過。

  李白白一臉懷疑人生,兀自低語著:「怎麼可能?難道……他真的有護道者跟隨?」

  「只有這一個解釋!」

  李黑黑一手拍在圍欄上,惱羞成怒,「這個小混蛋,恐怕那死囚早已被反殺了!」

  旁邊。

  李白白做了個深呼吸,第一次變得嚴肅起來,「無妨,離獵戶星雲還遠著呢,我們有的是機會!」

  「對了,」

  李黑黑陰翳無比道:「那小混蛋貌似破境了,支空九重,原來出去是為了這事。」

  「無妨,」

  李白白淡定了許多,「就哪怕他是掌時九重,我也有辦法弄·死他,這次得考慮周全。」

  ……

  靠近駕駛艙的房間中。

  見到顯示屏幕中的嚴卿回來。

  楊柳特地打了聲招呼。

  沈從武返回後自然將見到的事一五一十稟告給了她,她聽後也免不了一陣震撼。

  震撼的並非嚴卿有護道者,而是自始至終,她和整個空乘方面都沒有發現那人的存在。

  直到現在也是!

  對此,船長楊須表示不要刻意調查,以免適得其反,引起嚴卿的反感。

  至於說那位護道者有多強,倒不至於。

  沈從武馭道六步,那殺手馭道七步,以他的眼力來看,對方應該在馭道十步以下。

  在這艘豪華星際客船上,馭道九步、十步雖說已算得上一號人物,可並非最強。

  甚至並非一流。

  一流好歹得馭道十步以上。

  「看來他的背景也就那樣。」

  楊柳自語道。

  常年在外跑船,她見到過的強者多了去了,馭道九步、十步真的連號都排不上。

  ……

  嚴卿回到房間。

  進入八極墜中。

  劉凡波正在賣力修煉,有了那枚蘊道石,在這裡面10個月的時間(現實10天),他來到了馭道二步!

  見嚴卿進來,氣勢十足道:「卿子!沒給你丟臉吧,我現在馭道二步了!強多了!」

  他也是剛剛破境。

  渾身冒著血氣。

  像下山猛虎一樣。

  心中豪邁。

  誰想嚴卿卻搖搖頭,一臉平靜,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劉凡波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修煉太慢,急忙尷尬地解釋道:「你知道的,我資質差。」

  「天賦不行。」

  「但我會努力的!」

  之前在窗城一中,他連優秀都算不上,頂多算個中上,天賦這方面確實很糟糕。

  嚴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說:「兄弟,在這個世界上,光努力是沒用的。」

  「你得氪。」

  劉凡波聽得愣愣的,點點頭,這話他嚴重同意,如果不是嚴卿給他那麼多資源。

  他恐怕現在連聚形境都沒呢。

  可問題是氪不起!

  那塊核桃大的破爛蘊道石就花了20把聖兵,馭道境修煉簡直奢侈的一比,正常人誰能供得起?

  下一秒,嚴卿取出了一條道源放在了劉凡波手中。

  劉凡波望著那道源腦袋宕機了一般。

  那道源一米長,像一條金色繩索。

  與他之前用的那粗糙道源不可同日而語,就算他不識貨,也感受到了這條道源的強橫。

  單單那麼望著它,劉凡波就感到莫名心悸,像在面對一尊恐怖無邊的強者一樣!

  「這是……」

  「99.9步的道源。」

  嚴卿不經意地說。

  而劉凡波早已目瞪口呆,好一會兒,他喉嚨乾澀地問:「你……你剛才說多少?」

  「馭道99.9步。」

  嘶——

  劉凡波按著心臟猛抽一口氣,站立不穩,差點摔在地上,一手捧著那道源顫抖不已。

  他愕然地盯著嚴卿,「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

  嚴卿毫不在意道:「送你了。」

  「送我!?」

  劉凡波再也扛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耳朵嗡嗡作響,腦袋陣陣發麻,天靈蓋都要飛起來了。

  「卿……卿子,你別開玩笑,這等無價之物你自己留著用啊,我用不起,也用不了!」

  「我都有道源了!」

  他大汗淋漓地說,如坐針氈,如捧著燙手的山芋。

  嚴卿瞅著地上的劉凡波,不由笑罵道:「你看你那慫樣,不就是個馭道99.9步的道源。」

  「犯得著這樣麼?」

  不就是……

  劉凡波無言以對。

  半晌,他才稍稍平靜下來,站起身,忍不住好奇道:「不是,你從哪弄來的啊?」

  「你用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

  再好的朋友兄弟,有些事也得保密。

  這是為自己好。

  也是為對方好。

  「了解!了解!」

  劉凡波知道自己多嘴了,急忙點頭,其實這點兒眼色他還是有的,只是這次太難以置信了。

  「來,」

  嚴卿雙手勾了勾,「咱倆切磋一下,正好能將你的道身打崩碎,讓你重新馭道。」

  他問過詭悉。

  這樣可以操作。

  只不過需要一定的道則。

  畢竟這等於說是重新鑄就道身,消耗不可避免。

  得虧是得到的早,否則等劉凡波馭道十步、二十步,那肯定要犯難,消耗的就不是一點兒道則了。

  「切磋?」

  劉凡波微微愣神。

  不自地回想起了之前,那是他倆還上初中時,常常幻想自個是頂級武者,大戰三百回合。

  自那之後,嚴卿一路崛起,而他早已望塵莫及。

  直到現在,似乎兩人的實力才又一次如此接近。

  他馭道二步,而嚴卿的真實實力馭道三步,他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想到這,劉凡波深吸一口氣,認真下來,成戰鬥姿態,「好,卿子,那我就動手了!」

  「來吧。」

  話落。

  劉凡波一腳踩地,身體前傾,另一隻腳猛地掄起,這一腳勢道迅猛,颳起一陣氣爆聲。

  直指嚴卿的左肩。

  砰!

  令劉凡波意外的是,這一勢大力沉的一腳竟然直接擊中,他立刻神色慌張,往回撤力。

  他怕傷著嚴卿!

  嚴卿卻不動如山,挑釁道:「喂,你在給我撓痒痒嗎?用力點,馭道二步就這?」

  劉凡波一驚。

  他那一腳雖然及時撤去了兩成力道,可再怎麼說也是馭道二步的一擊,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

  見狀,劉凡波回身,旋即再次掄起一腳,這一腳力道十足,嘭一聲又踢中了嚴卿。

  可嚴卿依舊巋然不動。

  一滴冷汗從劉凡波額頭滴下,他滿臉的懷疑人生,我有這麼差勁嗎?這不能吧?

  隨後,劉凡波發動猛烈攻擊,使出全力,但這些攻擊打在嚴卿身上,還是不痛不癢。

  最後。

  劉凡波停下了。

  不停不行,腳、拳全部腫脹完了,有些地方都裂開了,打個毛呢,他這是找虐。

  他不打了,到嚴卿了。

  嚴卿伸出一根手指,就那麼輕輕點在劉凡波的肩膀上,劉凡波只覺那裡像被飛彈擊中一般。

  轟一聲。

  道身炸裂。

  他的本身爆退,幾乎到了最邊緣才停了下來,鞋底都磨沒了。

  「這……」

  劉凡波大口喘著粗氣,眼神驚駭地盯著嚴卿,「你支空境了,不對,這也太變態了!」

  他之前只顧著自己破境興奮,又被那馭道99.9步的道源震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再耽擱,嚴卿催促,「趕緊重新馭道。」

  「好!」

  劉凡波重重點頭。

  隨後,他閉上雙眸,盤膝而坐,釋放命魂,開始將那條99.9步的道源融合到命魂。

  也許是因為道源過於強大,這次劉凡波足足花了三十個小時才重新馭道成功。

  呼!

  劉凡波霍然起身。

  在他站起來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被他踩在腳下,他體內的力量前所未有的爆棚。

  前所未有的自信!

  「卿子,我感覺現在我能一拳把那紀住摟趴下!」

  劉凡波興奮不已。

  嚴卿相信。

  這是應該的。

  雖然劉凡波此刻只有馭道二步,可此時的他早已和之前不是一個層級,實力暴漲。

  「老詭,他現在大概什麼實力(真實戰力)?」

  嚴卿問。

  「馭道六步。」

  詭悉懶洋洋地回答。

  嚴卿眉頭微皺,不太滿意,「才這麼點兒?那可是馭道99.9步的道源啊!」

  「已經很不錯了,」

  詭悉哂笑著解釋,「道源的品質決定了初始實力,另外還會影響到使用者的修煉速度。」

  「這麼給你說吧。」

  「他的修煉速度會變快,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你,達到馭道九步。」

  嚴卿點點頭。

  他讓劉凡波繼續修煉,剛才的道則實際上有些不夠,硬從那枚蘊道石中擠出來的。

  現在他還有一條馭道99.9步的道源,這個道源他決定給上流亡靈用,讓這傢伙恢復實力。

  想到這,嚴卿不由好奇,「老詭,你之前說上流亡靈需要馭道15步的道源,可這99.9步。」

  「用上之後他的實力應該不止15步吧?」

  結果詭悉回說:「還是馭道15步,只不過這次會真正恢復到生前戰力,上古馭道。」

  聽罷。

  嚴卿忍不住嘬牙花,「這也太坑吧?劉凡波用了之後都能戰力都能提升那麼多。」

  「上流亡靈居然只能恢復到生前戰力!」

  「呵呵,」

  詭悉冷笑一聲,「你也說了,他是亡靈啊,亡靈的修煉法則能和活人一樣嗎?」

  「額。」

  嚴卿被懟得啞口無言。

  這樣看來上流亡靈的上限也就馭道十五步了。

  唉。

  他不滿足啊。

  見識了馭道99.9步神仙打架的畫面,馭道15步感覺也不安全,起碼得150步才行!

  「算了,湊合著用吧。」

  嚴卿無奈。

  用完到時再把道源拆下來。

  99.9步道源,很貴重的,就算他自己不用,應該也能用來換一些曠世稀有的資源。

  說到道源,嚴卿又想起了八卦,詭悉曾說八極墜破損,需要用道源將之修復才行。

  而他自己也需要道源將除『離』卦外的其他七卦激活,以獲得更加強大的提升。

  之前,他曾經消耗過兩枚道源,可結果其他七卦一點反應都沒有,當時他就立馬止損。

  「這恐怕不是幾個道源的事!」

  一想到這,嚴卿不由倒抽口冷氣。

  詭悉曾說過需要1光年左右的道源,看來是真的,1光年……擦,這個暫時不考慮了。

  現在對他來講,急需道則。

  自己需要道則將戰力提升到馭道九步極限,為接下來邁入馭道十步做準備。

  上流亡靈也需要道則恢復實力。

  劉凡波自然也需要。

  「可從哪搞呢?」

  嚴卿抓了抓頭髮,買是買不起的,搶貌似在客船上也行不通,那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要不找紀住?算了,那傢伙窮死了,道源和聖兵都沒幾個,能有多少道則?」

  「那個蘇以沫和陳英俊倒是可以搞搞。」

  「看起來比紀住有錢。」

  「怎麼搞呢?得好好想想。」

  嚴卿敲著腦袋瓜苦思冥想。

  ……

  一天後,劉凡波出關,正式將境界穩定在了馭道二步,真實戰力確實來到馭道六步。

  臨行前,劉凡波已經得知了嚴卿的計劃。

  舉雙手雙腳贊成。

  那天在宴會廳,大庭廣眾之下被紀住錘成那樣,他心裡憋著一口氣呢。

  如今實力暴漲。

  自然要討回面子。

  兩人來到格鬥場,人比之前要多許多,畢竟現在所有乘客都上來了,而武者好鬥。

  對於許多人來講,為什麼要成為武者?也許有這樣或那樣的理由,但原因之一肯定是為了裝逼。

  在這艘星際客船上,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適合裝逼了。

  再說了。

  格鬥的同時也有資源拿,甚至道則,因此人們樂此不疲,在這裡揮灑汗水和鮮血。

  格鬥場很大。

  同時有三個擂台都在開打。

  嚴卿和劉凡波的到來,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因為宴會上的表現和域主、船長的誇讚。

  現在,在特等艙,他已經算是比較知名的人物了。

  固能九重(原來)有馭道三步的戰力。

  就憑這點就能讓人們記住他。

  再說了,他的紅帽子很有標示性。

  「瞧瞧誰來了?」

  陳英俊有一種戲謔的口吻說,「嚴天才在房間裡宅了半個月,總算敢拋頭露面了。」

  「人家在埋頭苦練呢!」

  蘇以沫莞爾一笑,遠遠地睨著嚴卿,「看看,人家現在都支空九重了,等著大殺四方。」

  「哇,我好拍呀。」

  陳英俊煞有介事地縮了縮脖子。

  兩人的話語立刻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許多目光紛紛看來,大都帶著敵意和嘲弄。

  這些人的心理,嚴卿大概摸透了。

  並不是單純地想要嘲笑他,而是參雜著一種嫉妒,因妒生恨,畢竟與這些人比起來,他天賦太扎眼了。

  另外。

  到了這時,嚴卿看出來了,兩大絕世天才,楊柳和陸不平是對立的,起碼看起來如此。

  俗話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陸不平可能沒有那麼敵視楊柳,可底下的人不管,一句話,現在排擠打壓楊柳是政治正確。

  而楊柳實力又過於強大,又是船長之女,沒人敢直接攻擊她。

  因此,他嚴卿就首當其衝。

  畢竟他就是被楊柳物色的,會一直帶著『楊柳』的標籤,而且,他弱,沒什麼背景。

  不針對他針對誰?

  還有一點。

  之前嚴卿和紀住打賭,雖說輸的是紀住,可他們的臉面也輸了,要知道,那10個道源,10把聖兵也有他們的一份。

  總而言之,種種原因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而嚴卿心中高興極了,嘲得好,諷得妙。

  這些都是送道則的潛在憨憨。

  有一個算一個。

  他、劉凡波以及上流亡靈所需要的的道則還得落到這些人頭上。

  就在這時,紀住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死死盯著嚴卿,雙拳緊握,眼神怨毒而陰沉。

  哪裡還有當日那股不凡的氣質。

  有的只是殺氣。

  濃濃的殺氣!

  眾人讓開,看好戲一般,紀住走到了嚴卿身前,劉凡波剛要阻擋,嚴卿示意不用。

  紀住看都沒看劉凡波一眼。

  在他心中,劉凡波就是一垃圾,他要對付的是嚴卿。

  此時,紀住挺胸抬頭,氣息強橫,顯然是破境了,從之前的馭道三步來到了馭道四步。

  「嚴卿!我再次向你發起挑戰,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要慫,否則你就是個娘們兒!」

  紀住低沉道。

  這些天他曾不止一次去找嚴卿,可嚴卿拒絕迎戰,最後還找來船衛,搞得他很惱火。

  「你他麼才是娘們兒!」

  旁邊,劉凡波怒道。

  紀住根本不予理會,只是直視著嚴卿,「戰還是不戰!」

  嚴卿果斷搖頭,輕飄飄地說:「我們倆今個來這是看格鬥的,而不是參加格鬥。」

  「切!」

  人群中一陣噓聲。

  陳英俊嗤笑道:「害怕就是害怕,何必找藉口?」

  瞪著嚴卿,紀住咬牙切齒,再次挑釁:「你們這兩個鼠輩,如果害怕就不要來這!」

  「這裡沒有鼠輩的容身之地!」

  他指著地板渾身緊繃道。

  「說的對!」

  不遠處,領帶青年高力帶急聲附和,「鼠輩就應該鑽在下水道,偷雞摸狗,藏頭露尾!」

  之前這位無限掌時還有些發虛,可自從那晚過後,他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他這是順勢而行。

  勢在這邊。

  而且是域主之子陸不平的勢!

  下一刻,劉凡波從人群中立刻將他鎖定,不善道:「你找死嗎?」

  高力帶咽了口唾沫。

  趕緊閉嘴。

  果然他還是有些怕。

  主要是實力不夠。

  望著憤怒欲狂的紀住,嚴卿搖搖頭,語氣悠悠地說:「我真的不想打架,我愛好和平。」

  「鼠輩!娘們兒!」

  紀住低沉道。

  「你他麼——」

  劉凡波正要暴怒,嚴卿制止了他。

  長舒一口氣。

  「我們回去。」

  說完。

  結果嚴卿跟一轉身,紀住又堵在了他的面前,冷肅道:「你覺得你今天能安然離開嗎?」

  嚴卿看了一眼這裡的船衛,結果那些船衛視而不見,顯然是被買通了,或者說傾向於這種事的發生。

  嚴卿做了個深呼吸,用一種被迫無奈地口吻問:「你一定要跟我比嗎?」

  「一定!」

  紀住咬牙道。

  他同時傳音給嚴卿,「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得嗎?你那晚當眾打爆了我,奪走了我的面子和尊嚴。」

  「今天無論如何我要將他奪回來!」

  「並且加倍奉還!」

  嚴卿瞅了瞅其他人,那些人正嘴角掀起,露著喜聞樂見的笑容,「好,我答應和你比。」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贏了他。」

  紀住順著拇指看去,劉凡波正殺氣騰騰地站著。

  「哼,這個垃圾算是你的擋箭牌嗎?」

  紀住譏笑,「放心,這次我可不會上你們的當了,我可以先和他打,但要一對一!」

  嚴卿眉頭皺起。

  其他人見狀,心中發笑。

  思索了好一會兒,嚴卿才再次開口道:「我從來不做無謂的格鬥,必須要有添頭。」

  「呵呵,」

  這正中紀住下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妖核,「五品星際妖獸的妖核,新到的。」

  「不夠,」

  嚴卿搖頭,將所有東西取出來,「20段道源,10把聖兵,外加一塊兒蘊道石。」

  嘶——

  看到這些東西,許多人眼睛發紅,所有東西加到一起那可是一比不小的財富啊。

  當然,在另一些人眼中,比如陸不平——他恰好也在場,正和一個強者聊些什麼。

  那就什麼都算不上了。

  紀住面色難看了起來,那晚他被嚴卿在這方面把逼裝了,今天又是同樣的情況。

  嚴卿輕笑著說:「比得起嗎?比不起就不要比,你還想攔著我?以為老子嚇大的?」

  說罷就要收起東西走人。

  「哎!」

  就在這時,陳英俊伸出手攔下他,取出一枚妖核,「馭道七步星際妖獸妖核,夠了吧?」

  另一邊。

  似乎想要從氣勢上將嚴卿給壓倒,蘇以沫也取出一枚妖核,「馭道八步星際妖獸妖核。」

  「我也一併押上。」

  「你贏了就是你的。」

  紀住感激涕零,精神一振,朝嚴卿喊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要逃走嗎?」

  嚴卿沒有說話。

  劉凡波要繃不住了。

  哇擦。

  這麼多!

  這可是星際妖獸的,珍貴無比。

  其他人看得也是流口水,星際妖獸的妖核可是稀缺資源,哪個馭道不想得到?

  當然,這和那天宴會上陸不平拿出的馭道10步妖核比不了。

  不過對於馭道十步以下的武者,這三枚妖核彌足珍貴,有些人窮盡一生也得不到一個。

  對於這裡的事,陸不平只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了,繼續和那強者在那說著些什麼。

  嚴卿閉上眼,半晌才在一道道精彩紛呈的目光中堪堪睜開,「罷了,凡波,你去應戰吧。」

  「好!」

  劉凡波等了很久了。

  兩人躍上擂台。

  裁判依然是上次那位,張裁,他瞄了下面的嚴卿一眼,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擂台上。

  紀住根本沒看劉凡波,注意力全在下方的嚴卿身上,「你這個垃圾升到馭道二步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厲害?」

  「放心,我一拳結果了你!」

  他轉過頭。

  對面。

  劉凡波面無表情,在醞釀著怒火,又回想起了那晚宴會上被對面這個人暴打的場景。

  他也是有脾氣的!

  只不過在嚴卿跟前跟個乖寶寶似的,可在其他人面前……是該展現暴力的時候了。

  「開始!」

  隨著裁判張裁一聲令下,轟一聲,戰鬥瞬間開始,又瞬間結束。

  一個人飛出了場外,飛砸在了陸不平旁邊的牆壁中,血都濺在了他的定製的西服上。

  陸不平眉頭蹙起,看向牆洞裡的人,那人早已面目全非,渾身浴血,但他認出了。

  紀住。

  現場,幾乎所有看這邊擂台的人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固定在原地,雙眼瞪大。

  大半個格鬥場被一種詭異的氣氛籠罩。

  嚴卿對上方僵直在原地的裁判抬了抬下巴,提醒道:「前輩,該宣布結果了吧?」

  我——

  張裁想罵人,深吸一口氣,高聲道:「劉凡波勝!」

  艹!

  這幾乎是下方所有人的心聲,直到此時這些人還不敢相信剛剛眼前發生了一切。

  馭道四步,信心滿滿,報仇心切的紀住,竟然被這樣一個馭道二步給直接秒掉了!

  太假了!

  要知道,半個月前在宴會上,紀住幾乎完全單方面爆錘劉凡波,這,搞錯對象了吧?

  站在擂台上的應該是紀住啊!

  人們心中狂吼。

  但結果已出,嚴卿微笑地收起那三枚妖核,在一道道驚滯的眼神中準備離開。

  劉凡波跳下擂台,氣勢昂揚緊隨其後。

  忽地。

  遠處傳來一個輕幽的聲音:「就這麼走了?」

  嚴卿腳下一滯,餘光一瞥,微微回頭,發現陸不平正用一種蔑視的目光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