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世界末日要來?(萬更晚安!)

  莊園,嚴卿所在別墅。

  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嚴卿隨意躺著,一旁,陰小痕將衣服緩緩撩起,搔首弄姿。

  「滾!」

  咻一聲,陰小痕從窗戶飛了出去,摔在樓下。

  嚴卿收回腳,睡覺。

  ……

  選拔賽第三天,嚴卿的對手是一個7000基礎命力的,沒啥說的,一個強化的『碾』字字符搞定。

  第四天,7800命力的,依然如此。

  第五天,8強賽。

  有了前幾天的鋪墊,嚴卿的名頭已經越來越大,幫眾們從之前的不屑轉化成了如今的嫉羨。

  能進入選拔賽的8強,證明他擁有了成為幫會長老的絕對潛力。

  很少有人再嘲諷他。

  畢竟,誰願意得罪一個未來的長老?還是一個非常頂的長老,一字一個小朋友。

  簡直匪夷所思好麼!

  這一天,杜光耀和李辛輕鬆戰勝了各自的對手,嚴卿這一組是第三個出場。

  嚴卿先登台。

  他今天穿著一件淡藍修身襯衫,黑色牛仔褲,胸前繫著紅色蝴蝶結。

  這是胸幫普通幫眾的制服。

  他剛一上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男性幫眾羨慕嫉妒恨,女性幫眾嬌羞興奮,難以自抑。

  畢竟元恆、魏敢當、杜光耀這幾個人天天看,都看膩。

  哪有嚴卿新鮮。

  沒錯,她們喜新厭舊了,那又如何?

  二小姐都死纏爛打呢,她們怕什麼?跟著二小姐的眼光走准沒錯!

  接下來是一個高壯如牛,穿著黑色背心的青年,他那兩隻樹根一樣結實的手上戴著一對指虎。

  牛漢站在嚴卿跟前,婉如一堵高牆一樣,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住。

  「色魔(嚴卿)小心!」

  「牛漢基礎命力有8600,他的命技能臨時提升100%的基礎命力,武技也能提升80%!」

  「更重要的是他的速度會提升200%!」

  陰小痕在擂台下大聲提醒著。

  「是啊!一定要小心!牛漢把前幾場的對手全部打殘了,你不行就認輸啊!」

  「胡說!我們家任微(嚴卿)怎麼會輸!」

  「對!任微打爆這頭牛!晚上一起吃牛肉!」

  「……」

  女幫眾也在那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著,而男幫眾別提有多開心了。

  因為他們堅信這場比賽嚴卿將毫無勝算。

  很簡單。

  牛漢8600基礎命力,服用四品爆丹,基礎命力提升40%,也就是1萬2左右。

  加上命技,2萬4。

  加上武技,所能造成的傷害會來到4萬3!

  而且200%的增速也會讓嚴卿避無可避。

  這樣的情況下,勝負顯而易見。

  「牛漢,給老子沖!幹掉這個小白臉!」

  「不要留情,錘得他一個月下不了床!我支持你!」

  「干就完事了!」

  當然,這些話幫眾只敢在心裡喊,現在他們可不敢得罪嚴卿了。

  巨大的擂台上。

  牛漢俯視著嚴卿,猙獰的臉上勾出一抹微笑,「小子,亮出真本事吧,我知道你之前根本就沒認真。」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還想憑藉一兩張字符贏,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不會留手的。」

  「了解!」

  嚴卿點頭,他認真道:「我尊重你,起碼你和先前那個水貨不同,全身都是硬貨。」

  他盯著對方滿是肌肉疙瘩的身體。

  「雙方就位。」

  伴隨著薛促的話,兩人拉開20米左右的距離,「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所有人目光都緊張地盯著擂台中央,生怕錯過一瞬,這可是真正的強強對決!

  牛漢雙拳猛地一攥,嘎吱聲傳出。

  他的皮膚開始變得熾紅,眼睛開始發白,腳下的地板蠢蠢欲動,灰塵從提升升騰而起。

  下一刻。

  呼!

  十幾塊地板拔地而起,一團熾熱無比的火焰從他的身上湧出,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上升了十度!

  此刻的牛漢看起來宛如一尊來自地獄的兇惡使者。

  就連下方的杜光耀和李辛額頭都不禁滴下一滴汗,他們在牛漢身上感受到了強大壓迫力。

  其他實力差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主看台上。

  丁葷素饒有興致地看著,舔了舔嘴唇道:「胸幫果然是臥虎藏龍啊,這頭牛真猛!」

  「哪裡哪裡。」

  陰必笑著說,眼睛也是一直盯著擂台。

  可心中著實為嚴卿擔心。

  幾天下來,嚴卿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了,可這次的對手不同,正如丁葷素所說。

  牛漢太生猛了!

  另一邊。

  陰然面無表情,可粉拳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握起,這一戰嚴卿不妙,很不妙!

  牛漢所能造成的傷害不是4萬3,而是超過8萬!!!

  因為還要算上他手上的四級合金指虎!

  身旁,元恆眯著眼,沉默不語,而魏敢當則嗤笑著說:「這小子的鬧劇該結束了。」

  「而且是以無比慘烈的形勢。」

  擂台之上。

  如炎魔一般的牛漢似笑非笑道:「準備好接下我這8萬命力的一擊嗎?我來了。」

  話落,空中漂浮的地板登時炸為齏粉,腳下的擂台四分五裂,原地的溫度依舊發燙。

  可他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對面。

  嚴卿也早已進入了暗之力狀態,黑霧漸濃。

  作為與對方離得最近的人,他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牛漢所攜帶的恐怖力量。

  沒有任何猶豫。

  嚴卿暗指在空中瞬息之間勾劃出四個字符。

  碾,水,巨,迅。

  四個字符立刻融為一體。

  一隻巨大無比的水輪兀然出現,就好像卡車的巨輪碾在了案板之上,瞬間將擂台碾碎。

  巨大水輪像是在高速公路上疾馳一樣狂飆而出。

  對面,牛漢則像一隻燃燒的火牛一般衝撞而來,這是兩種極致速度、力量的正面對碰!

  四字字陣。

  加上暗指。

  命力共計達到基礎命力的8倍。

  也就是8萬!

  8萬對8萬,勢均力敵的碰撞!

  轟!

  一聲巨響傳出,擂台所在的空間似乎都晃動了下。

  天上像是下起了傾盆大雨一般,擂台早已沒了樣子,中央充斥著白茫茫的水蒸氣。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

  人們不禁想,這他麼還是煉魂境和覺命境的戰鬥麼?拜託,歸元境都沒這麼誇張!

  眾人靜靜地等著,半空中,薛促俯視著下方。

  水蒸氣散去。

  破敗的擂台中央,牛漢停在原地,還在保持衝撞的姿勢,可周身的火焰已經熄滅。

  身上赤紅的肌膚也恢復原樣。

  他大口喘著粗氣,嘴唇發白,顯然消耗頗大。

  這一衝撞是他最強的組合絕招,幾乎耗盡了他大半的魂能,他相信一定可以擊敗嚴卿。

  現在他需要擔心的是,可別把嚴卿給弄掛了。

  然而下一瞬。

  牛漢的牛眼逐漸睜大,一臉的難以置信。

  前方。

  又一個和剛才一樣巨大的水輪激盪而來,撲面而來的恐怖威壓讓此時他呼吸都有些停滯。

  「不。」

  「這不可能。」

  「艹。」

  轟!

  儘管牛漢試圖用剩餘的魂能抵擋,可此時氣衰的他哪裡還能爆發出8萬的命力。

  能有4萬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在8萬的巨大水輪面前遠遠不夠看。

  水輪碾過了他的身體,隨後再次爆炸開來,上一次大雨還沒有下完,這一場再次襲來。

  只不過沒了火的烘烤變得有些冰冷。

  不遠處。

  嚴卿正在寫第三波字陣,停了下來,好吧,好像不用了。

  他除了頭髮和衣服被打濕了之外,看起來還好,就像剛跑完早操一樣,才熱完身。

  這四字字陣,他還能寫三波甚至四波。

  一輪搞不定你。

  還不信兩輪三輪搞不定你。

  不過別說,這牛漢確實挺讓他驚訝的。

  要知道。

  四字字陣基本上屬於他壓箱底的活了,這才八進四而已就讓他被迫給整了出來。

  「看來這些煉魂九重的妖孽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啊。」

  嚴卿不由得看向遠處的李辛和杜光耀。

  他掰著指頭數了下。

  「我最少還有三個絕招。」

  「第一,五個字符的字陣,老徐雖說風險大,可真到了生死危關的當口,不用也得用。」

  「第二,第四劍。」

  《三劍》的第四劍,嚴卿估摸著怎麼也得有8倍基礎命力的威力。

  再加上四級合金劍的98%加成。

  等於說至少16萬的傷害!

  嘖嘖。

  想想就挺嚇人的。

  不過得氪命,氪大命,最好還是不要亂用。

  「第三,陰陽流轉。」

  這是最簡便,最省時省力,卻有威力最巨大最有效果的手段。

  但會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最好還是小心行事。

  所以,想來想去,嚴卿覺得使用的順序應該是——

  五字字陣。

  陰陽流轉。

  最後才是第四劍。

  他剛才在看李辛和杜光耀,這倆也在看著他,眼神震驚。

  老實說。

  就算他們兩個想要輕易戰勝牛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嚴卿竟然就那麼輕描淡寫地做到了。

  御文師,好棘手!

  看到這一幕幕,男幫眾們絕望了,這姓任(嚴)的太他麼變態了,牛漢竟然就這麼倒了!

  而女幫眾們在愣了一會之後,不顧身上濕漉漉的,盯著嚴卿,眼中綻放著衝動的光芒。

  當然,主要是一些低境界的。

  高境界的女幫眾其實還好,至少表面要淡定許多,至於心中怎麼想得就不得而知了。

  半空上。

  薛促瞅了眼重傷在地的牛漢,顯然這牛已無法作戰,他宣布道:「勝者,任微(嚴卿)!」

  這一刻。

  陰然美眸閃爍,喉嚨蠕動,如果是杜光耀、李辛贏了牛漢,她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

  可嚴卿……

  他他麼才是一個覺命境而已啊!

  這時候,陰然腦海中又回想起了當日在餐桌上,嚴卿說的那些天方夜譚的話語。

  他能幫胸幫奪冠!

  此刻的陰然相信,不管嚴卿有沒有實力,但資格是絕對有的。

  他有資格狂。

  也有資格傲。

  身旁的元恆長吐了口氣,而魏敢當,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他剛才可是說嚴卿一定會敗的。

  而且敗得很慘。

  可現在一切都反著來了,敗得很慘的是牛漢!

  主看台上。

  丁葷素坐直身體,目光死死地盯著下方的嚴卿,開口道:「陰幫主,你之前要的那片地給你了!」

  「你要的九品丹藥方也給你!」

  「以後你就是我兄弟!」

  他認真地看向陰必,「請把任微(嚴卿)給我,或者你隨便提條件!」

  丁葷素忍不住了!

  覺命境吊打煉魂九重妖孽?

  聞所未聞好麼!

  這樣的人,比什麼權利、利益、地皮都貴重一百倍,一千倍!

  有這樣的人在。

  何愁我幫賽會輸?

  何愁我手臂幫不能壯大?

  何愁這巨齒城不能夠統一!

  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

  丁葷素旁邊,他的孫子丁奉這次意外地沒有表現出不滿。

  即便高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認,若是嚴卿到了煉魂九重,他很有可能不會是對手。

  不。

  是絕對。

  陰必之前也正發呆著呢,聽了丁葷素的話,心中不禁冷笑:老傢伙,你想得美!

  可表面還是客氣道:「丁幫主,任微(嚴卿)已認我做叔,我豈能為了利益將他推走。」

  「這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

  「此事休要再提!」

  你有個錘子做人原則!

  丁葷素心中大罵,他心裡貓爪似的,忽然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高挑女人。

  「彤兒,」

  「爺爺!」

  高挑女人躬身。

  這個女人帶著一個面紗,身材纖瘦,一隻玉臂套著紫色護臂,一隻則是直接光著的。

  在手臂的背面有一個紅色蝴蝶結刺青。

  「去跟小痕玩耍玩耍去,」

  丁葷素笑著說,看向陰必,「陰幫主,彤兒在你們這住一段時間應該沒啥問題吧?」

  聽罷,陰必眼角不禁抽搐下,有些勉強道:「自然可以。」

  老東西!

  強要不行開始往我這塞人了!

  不過,呵呵,你這是白費力氣。

  你還不知道任微(嚴卿)多少有點直男吧?別到時把你孫女給打跑了。

  丁葷素嘴上難掩笑意,對著下方抬了抬下巴,說:「去吧,注意遵守胸幫規矩。」

  「是!」

  丁彤再拜離去。

  嚴卿下了擂台,準備往回走,陰小痕又跟了上來,結果今個突然又多了個女的。

  嚴卿微微側頭,這女的好高冷,感覺比陰然都高冷。

  只見她就那麼走著,目不斜視,像一塊會移動的冰雕一樣。

  「喂,你跟著我們幹嘛!」

  陰小痕警惕地問。

  旁邊,丁彤毫無感情地回答:「奉我爺爺之令前來找你玩耍。」

  「我不跟你玩!」

  陰小痕一口回絕,「要找你找別人玩!」

  丁彤不再言語。

  就那麼冷冷地,靜靜地跟著。

  嚴卿一個頭兩個大。

  煩死了!

  後面,數萬男幫眾邊看邊哭,邊吃檸檬,沒想到連手臂幫的千金都來往上貼了。

  任微(嚴卿)你別太過分!

  好歹給我們留點!

  ……

  回到別墅,嚴卿好說歹說都沒用,最後只能用暴力解決,一拳將陰小痕給送走。

  把丁彤看得一愣一愣的。

  想了想,她也趕緊走人,他麼的,犯得著麼!

  整個別墅瞬間清淨多了。

  嚴卿不禁搖頭嘆氣:「唉,優秀也有優秀的煩惱,人生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

  徐欽冷著臉沒說話。

  嚴卿趕緊斂容,湊到跟前,試著問:「老虛(徐),你那還有沒有什麼厲害點的武技。」

  「教給我唄?」

  半晌,徐欽才勉強開口道:「武技那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基礎實力。」

  「現在制約你的不是武技、功法什麼的,而是你的境界。」

  他扭過頭,看向嚴卿,「你現在所能爆發的命力已經基本到達了覺命境所能達到的極致。」

  「我這麼說你懂嗎?」

  嚴卿點頭,「懂了。也就是說我現在沒法進步了,只有破鏡一條路,對嗎?」

  「對。」

  徐欽繼續看報紙,不再說話。

  嚴卿嘀咕了幾句,看來是這次不管能不能拿到九品煉魂丹都必須破鏡了。

  停滯不前可不行。

  別的超級天才估計早都煉魂境了。

  他看向徐欽,好奇道:「我說老徐(虛),你這一回來就看報紙,整天啥也不乾的。」

  「報紙就那麼好看?」

  嚴卿腦袋探了過去,結果看到一張暴露女郎的海報,徐欽急忙折起來,清下嗓子。

  「這個……你聽我解釋了!」

  「不用。」

  嚴卿擺擺手,挑了下眉毛,「都是男人,我還不懂麼。」

  「滾!」

  徐欽直接炸毛了,他沒好氣道:「你懂個毛啊,這個女的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

  嚴卿好奇地拿過報紙打開,仔細一看,那暴露女郎身材火爆,讓人垂涎欲滴。

  徐欽翹起腿。

  隨意道:「這女的名叫倪青芙,是那位巨齒城城主的女兒,我50年前來的時候還見過她。」

  「她是一位歌星,巨齒城天后級別的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們稱她森林之女!」

  嚴卿聽著,點點頭。

  老徐50年前八成是為了一睹這女人的芳容來的。

  至於歌星。

  這個世界自然也有。

  武者雖然是最尊貴的職業,可還有三分之二的人,也就是數百億的人成不了武者。

  或者說只能當最底層存在。

  也就比普通人稍強一點。

  因此像歌手、劇場演員、相聲演員這類職業是廣泛存在的。

  徐欽繼續說:「但是一次可怕的獸潮襲擊了巨齒城,導致上百萬人死亡,這位森林之女也沒能倖免於難。」

  「死了?」

  「不,她的兩個胳膊被妖獸咬斷了。」

  徐欽道。

  「之後呢?」

  徐欽站起身,「之後就不知道了,我離開了巨齒城,再也沒有來過,直到這一次。」

  嚴卿想了想,問:「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好像很在意。」

  「你不要瞎說!」

  徐欽板起臉來,他絕對不會承認。

  當年他還是大學生,為了看森林之女的演唱會,幾個室友逃課,冒著危險來巨齒城。

  嚴卿眼睛轉了轉,解釋就是掩飾,老徐那時候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還是一個熱血青年。

  估計沒少暗戀追星。

  徐欽輕咳了兩聲,扯回正題,「據報紙上所說,那次之後,倪青芙就和城主一起消失了。」

  他頓了頓,「我懷疑他們去了地城。」

  「何以見得?」

  嚴卿靠在沙發上,抱起臂膀。

  「傳說。」

  徐欽輕吐出這兩個字,「報紙上寫著許多有關地城的傳說,五花八門,荒誕不經。」

  「比如你去了地城便會變得更強,那裡有好東西等著你。」

  「比如在地城,你可以尋找到外面難以尋見的刺激。」

  「比如……即使你只剩下了腦袋,去了地城,也能夠變得四肢健全,活下來,且活得更精彩!」

  聽完,嚴卿一臉訝異,「我去,這麼誇張,說得我都想去瞧瞧了。」

  徐欽打開一份報紙說:「事實上,據不完全統計,巨齒城每年都有近萬人去地城。」

  「有的是為了逃避債務,有的是為了逃避法律制裁,有的則純粹是為了探險……」

  嚴卿看向他,「那我們去地城的入口看看?」

  他太好奇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

  徐欽將報紙放好,「但是我們得有一個導遊,我覺得你的小女友挺合適的。

  「她一看就知道從小喜歡混跡於市井,當一個小流氓,而不是一個千金小姐。」

  「對於地城的消息,她也許比誰都清楚。」

  聽罷,嚴卿愣了片刻,「小女友?你是說陰小痕嗎?」

  「不然呢?」

  徐欽翻了個白眼。

  「靠!」

  嚴卿不淡定了,「你不要埋汰我了!話說,那位森林之女是不是你的夢中情人?」

  砰!

  嚴卿捂著腦袋。

  你丫的。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幾分鐘後,莊園門口。

  陰小痕興奮極了,她沒想到嚴卿會主動找她,太陽今個從西邊出來了,好吧,哪來的太陽。

  一行五人,包括丁彤,還有擔任護衛的薛促。

  「色魔,你可算是找對人了!」

  「我從小就喜歡往那地方跑,簡直不要太熟悉。」

  陰小痕蹦蹦跳跳地說,「也幸虧你加入了我們胸幫,因為地城入口離我們北部最近。」

  「怎麼說?」

  嚴卿問。

  陰小痕笑道:「因為入口就在北城門的外面啊。」

  一個小時後。

  巨齒城。

  北城門外。

  順著陰小痕嫩白的手指,嚴卿望見在城根下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入口,像地鐵口一樣。

  但是等他進去後才發現,完全是兩個樣子。

  這是一座古老潮濕的螺旋階梯,破舊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都安裝著一盞白熾燈。

  空間中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還要走多久?」

  嚴卿忍不住問。

  「再有5分鐘吧!」

  陰小痕靈活地走著,壓根不用扶扶梯,「這座階梯總共有十八層,色魔,你有沒有想到什麼?」

  「十八層地獄?」

  嚴卿脫口而出。

  「答對了!」

  陰小痕突然將聲音壓得很低,沙啞道:「裡面有什麼東西等著你呢,你怕不怕?」

  「無聊!」

  嚴卿才不封建迷信呢,他速度加快,很快超過了陰小痕。

  陰小痕又恢復正常,笑嘻嘻地說:「我給忘了,你是色魔呀,魔怎麼會怕鬼呢?」

  兩人一路說著,其他人則不語。

  隨著越來越往下,嚴卿只覺空間越來越森冷,沉暮之氣越來越嚴重,讓他有種下到墓地的感覺。

  終於。

  在短暫又漫長的時間後,一行來到了地城入口處。

  那是一面布滿灰塵的鐵門,並不是很大,但卻透著一股深沉和冷漠,還有……神秘。

  旁邊,一個帶著兜帽人靠牆坐著。

  聽到了聲音,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枯骨一般的臉和飛舞的白髮,像是快死了般。

  「你們……要去地城嗎?」

  看門人嘶啞地說。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光是聽著就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不,我們就來參觀下!」

  陰小痕隨口解釋。

  「哦。」

  看門人又垂下腦袋,不知是在睡覺還是說快掛了。

  嚴卿和徐欽兩人是第一次來,因此一直在端詳著那扇門和這個看門人,其他幾人則沒那麼大興趣。

  薛促可不喜歡這地方,他每次來總有種要入土的感覺,雖然他的確快到了年紀了。

  丁彤依舊一臉冷傲。

  嚴卿正看著,一旁陰小痕用胳膊碰了碰他,低聲道:「喂,色魔,是不是很好奇?」

  「走,咱倆去裡面私奔!」

  嚴卿眼皮耷拉下來,果斷拒絕,「不去。」

  先不說裡面是否兇險。

  關鍵去了出不來!

  他才18歲,大好青春才剛剛開始,去了不划算,也許等老了,或者世界末日再去。

  正想著,陰小痕來了一句:「反正馬上就世界末日了,不如我們去裡面刺激刺激?」

  嚴卿猛地扭過頭,盯著她,「你……剛才說什麼馬上世界末日了?」

  「咋,你還不知道?」

  陰小痕一臉詫異。

  「知道什麼?」

  嚴卿此時一臉懵圈,下意識地看向徐欽,「世界末日?什麼玩意?」

  見他這樣,陰小痕忍不住老氣橫秋地嘆了聲,「唉,色魔你也太慘了,連5年後世界末日要來都不知道。」

  嚴卿看向其他人,薛促、丁彤甚至徐欽明顯是知道的。

  靠!

  為何就我蒙在鼓裡?

  徐欽這才說:「並不是什麼世界末日,而是外星人要來了,那的確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有什麼區別?」

  陰小痕攤了攤手,「連人帝都不是外星人的對手,我們估計連炮灰都算不上,還是趕緊找個好一點的坑把自個埋了吧。」

  「外星人?要來?」

  嚴卿抓了抓頭髮,信息量太大,他得消耗一下。

  外星人。

  災難。

  末日!

  還有人帝,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他麼的,連外星人都干不過,還稱敢稱什麼鳥帝!

  徐欽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解釋道:「這屬於聯盟的秘辛。」

  「還得從一萬年前說起……」

  「在人帝以前,藍星由於各種災難導致軍閥勢力的統治,軍閥混戰持續了上千年。」

  「最終,人帝出現了,他以強大無比的姿態消滅或者收編了那些軍閥,組成了史無前例的藍星帝國。」

  邊聽著,嚴卿邊暢想著,仿佛回到了那個時代,見到了傳說中那位定鼎藍星的人帝。

  「那之後,人帝更是組建了20支所向披靡的軍團,也就是我們現在20個區所用的名字。」

  嚴卿點頭,比如17區就叫做不滅刀鋒。

  是取自不滅刀鋒軍團。

  徐欽慢慢地說著,「統一了內部,便就是開疆擴土了。」

  「據說人帝帶著這20支軍團參與了銀河系的星系爭霸,只是結果卻慘敗而歸。」

  「軍團所剩無幾,人帝也身受重傷。」

  說到這,徐欽不免有些惋惜,「爭霸失敗就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外星文明撲殺而至,人帝為了防止藍星被入侵,也為了能讓藍星能有喘息之機。」

  「他和大量強者用最後的生命結成了一個防護大網,名叫境網。」

  「境網可以限制高境界的強者進入。」

  「但只能持續一萬年。」

  他的語氣變得蕭瑟起來,「現在,離那個時間線只有不到5年了。」

  聽完。

  嚴卿陷入深深地震撼之中,許久,他才開口問:「那,具體是什麼時候外星人會來?」

  徐欽深呼了一口氣,「就是聯盟紀元1萬年那天。」

  「艹。」

  嚴卿忍不住道,現在是聯盟紀元9995年,7月中旬,

  很快了!

  不到5年,一晃而過!

  那時他才23歲。

  風華正茂,才剛剛到了法定結婚的年紀,你他麼給我把外星人整來,搞毛啊!

  一旁,陰小痕幽幽道:「外星人來的那天,那就是世界末日啊,人帝都被人家吊打。」

  徐欽嘴角微微抽搐,他本想呵斥幾句,最終還是作罷,畢竟他現在是一個聚形境的身份。

  好在薛促急忙提醒道:「二小姐,慎言!人帝再怎麼說也曾是我們偉大的領袖!」

  人帝就算已隕落了萬年,可他的影響力還是無比巨大,帝教的強勢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

  帝教,那也是拉著人帝的名號行事壯大的。

  「不說就不說。」

  陰小痕大咧咧道。

  而嚴卿,第一次無比贊同這小屁孩的看法,人帝確實不行,太菜了,窩裡橫挺行。

  可出去了……唉,不提也罷!

  嚴卿定了定心神,長吐口氣,問向徐欽,「那聯盟,或者說我們藍星有勝算嗎?」

  徐欽瞅了眼薛促,最終還是說:「不大。」

  他緊接著道:「這是一個很悲觀的事實,讓人絕望,因此聯盟才一直將此事隱瞞。」

  「以免帶來不必要的恐慌。」

  聽完之後,嚴卿身體不禁因憤怒而顫抖。

  人帝靠不住。

  聯盟也靠不住了。

  說好的天塌了有大個頂著呢?

  你們這些大個現在告訴我說,你們頂不住了。

  艹!

  嚴卿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渴望變強,別人都靠不住了,那就只能自食其力。

  其他不敢說。

  但起碼真的到了末世那一天,他必須要有能力保全自己,和自己的老師、朋友們!

  之前嚴卿還覺得如果上面都頂不住,他就躺平了讓天壓下來。

  可真的了此刻。

  他不想就那麼放棄,他要掙紮下!

  誰不想活著?

  哪怕是苟延殘喘!

  我要變強!

  迅速!

  以最快速度!

  時間不等人!

  感受到了他的急切和焦慮,徐欽安撫道:「別想那麼多,做好能做的事就行了。」

  靠!

  我能不想麼!

  別人也許得知後會開始詳列末世要做的事清單,可嚴卿不要,他要拼命活下去!

  門口的看門人耷拉著腦袋有些煩躁。

  他麼的。

  你們到底進不進去啊,一直擱這杵著,吵死人了。

  他忍不住用嘶啞的聲音說了句:「末世……有什麼好怕的,進去,裡面就是天堂。」

  「天堂?」

  徐欽回過神來,微微道:「閣下能否透露裡面有什麼?」

  「放棄吧。」

  陰小痕擺擺手,「你要是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才怪了?我都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對裡面也很感興趣呢!

  從小到大威逼利誘都用過了,根本沒用。

  果然只聽看門人森笑著說:「想知道的話,進去……一探究竟不就行了。」

  「上去了。」

  嚴卿沒心情再呆在這了,逕自先行上樓梯,其他幾人也很快跟上。

  徐欽的手在牆壁上輕點了下,這才跟了上去。

  眾人離開後,看門人抬頭望向徐欽剛點的地方,喃喃自語:「空間字符?有意思。」

  回到地面,嚴卿狠狠地吸了口上面清新的空氣,沒再耽擱,他迅速返回莊園,回到別墅。

  別墅外有一處非常大的空地,嚴卿將四個字符勾劃出來,隨後勾劃出了第五個。

  『重』。

  五個字符開始緩緩融合……

  徐欽在別墅上看著,輕嘆口氣,他看得出來,嚴卿很著急,所以才要強行試五字字陣。

  他又回想起了那座地城。

  他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想要查出暴龍之所以可以復生的線索,他就必須下到地城。

  可下去就出不來了。

  徐欽相信,或許之前也有很多人和他一樣,為了弄清楚這裡的秘密前去地城探查。

  但無一例外地石沉大海。

  「去,還是不去?」

  徐欽陷入掙扎。

  可不管如何,他都必須跟著嚴卿把這次幫賽打完,奪得九品煉魂丹,那樣他才能安心。

  ……

  到了第二天,選拔賽四強賽。

  第一場便是由嚴卿對陣李辛。

  主看台上。

  丁葷素望著嚴卿,深凹的眼睛迷成一條縫,「這小子今天怎麼感覺渾身透著股凌厲的殺氣?」

  之前的嚴卿看起來清秀,儒雅。

  可今天完全不同。

  陰必搖搖頭,他也搞不懂,據他了解,嚴卿昨日從地城入口回來後就一直在那炸草坪。

  那裡現在還有一處巨大的深坑呢。

  而且尼瑪要不是他及時採取措施,莊園就要鬧洪災了。

  擂台此時已經換成了嶄新的。

  這次經過加固,承受力大增,不會再出現昨天那樣坍塌炸裂的情況了。

  擂台上。

  李辛瞅著嚴卿,輕飄飄地說:「姓任(嚴)的,我承認你有兩把刷子,可我不是牛漢。」

  「我也不止能爆發8萬的命力。」

  「你最好——」

  「薛前輩,能開始了嗎?」

  嚴卿直接打斷。

  艹!

  李辛臉色鐵青,他麼的,你這混蛋,講不講武德,隨便打斷人家裝逼。

  也夠狂的!

  薛促點頭,他也感受到嚴卿今天的變化,那股凌厲之氣,他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得到。

  就跟刀子一樣。

  「各就各位——」

  薛促朗聲道,兩人拉開距離,「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一個和昨日一般巨大的水輪就滾了過來。

  這是融合『重』字字符的五字字陣,命力可達10萬,與昨日相比,多了地動山搖的威力。

  這個時候,眾人真有種巨石在眼前滾動的感覺。

  「我艹!」

  對面,李辛急忙嗑藥疊加狀態,麻痹的,上來就干,你前幾天不是這樣的!

  咻!

  就在水輪即將碾上李辛時,他迅速消失不見,水輪在慣性的作用下就要衝出擂台。

  薛促隨手一揮便破碎了。

  而這一刻,消失的李辛已兀然出現在了嚴卿的背後。

  他才不會傻到和人花力氣比拼正面,那樣一來沒水準,二來顯得像是一個鐵憨憨。

  「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戰鬥。」

  薛促的彎刀猛地砍向了嚴卿的後背,從他的身體斜切而過。

  但嚴卿既沒有流血也沒有倒下。

  而是消失了。

  「殘影!」

  薛促一眼就看出來了,先前他在森林中見嚴卿使用過,可這次的速度明顯更加駭人。

  一刀砍空的李辛心中一驚,天上,一個巨大的黑影襲來,帶著恐怖的威壓和刺耳的嗡鳴。

  此時的李辛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硬拼。

  他逃不掉!

  只見他重重地往地上一踏,擂台震動,李辛借著反作用力拎著彎刀猶如一道白光一樣迎了上去!

  轟!

  水輪與之對撞,10萬命力對10萬命力。

  李辛一刀劈碎,可另外三個巨大水輪再次襲來,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位將他鎖定。

  沒錯,他的爆發力有10萬命力,可防禦沒有啊!

  況且剛才那一刀對他消耗不小。

  再使出一刀也勉強只能抵擋一個。

  咚!

  李辛最終沒能逃脫被夾擊的命運,水輪炸裂,他也隨著水流從空中墜下,砸在地板上。

  空中。

  薛促有些愣神,立即宣布道:「任微(嚴卿)勝!」

  嚴卿對著主看台拱拱手,沒再逗留,也不管其他人,徑直跳下擂台離開。

  擂台上。

  癱倒在地的李辛一時恍然。

  艹啊!

  我恨死御文師了!

  還有,怎麼搞得,為什麼他御文的爆發命力也能達到10萬,還一個接一個,玩毛呢!

  主看台上,目送著嚴卿離去,陰必心中震撼不止。

  雖然他不是御文師,但也知道御文師若想完美融匯五字字符的字陣有多麼困難。

  他敢說,巨齒城中沒人能做到。

  我若有這樣的兒子,夫復何求啊!

  旁邊。

  丁葷素也是一個想法,他越看越覺得孫子丁奉不順眼,甚至忍不住想上去扇倆而瓜子。

  同樣都是人,你咋就不能像人家一樣給力呢?

  我要你這孫子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