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嚴卿所在別墅。
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嚴卿隨意躺著,一旁,陰小痕將衣服緩緩撩起,搔首弄姿。
「滾!」
咻一聲,陰小痕從窗戶飛了出去,摔在樓下。
嚴卿收回腳,睡覺。
……
選拔賽第三天,嚴卿的對手是一個7000基礎命力的,沒啥說的,一個強化的『碾』字字符搞定。
第四天,7800命力的,依然如此。
第五天,8強賽。
有了前幾天的鋪墊,嚴卿的名頭已經越來越大,幫眾們從之前的不屑轉化成了如今的嫉羨。
能進入選拔賽的8強,證明他擁有了成為幫會長老的絕對潛力。
很少有人再嘲諷他。
畢竟,誰願意得罪一個未來的長老?還是一個非常頂的長老,一字一個小朋友。
簡直匪夷所思好麼!
這一天,杜光耀和李辛輕鬆戰勝了各自的對手,嚴卿這一組是第三個出場。
嚴卿先登台。
他今天穿著一件淡藍修身襯衫,黑色牛仔褲,胸前繫著紅色蝴蝶結。
這是胸幫普通幫眾的制服。
他剛一上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男性幫眾羨慕嫉妒恨,女性幫眾嬌羞興奮,難以自抑。
畢竟元恆、魏敢當、杜光耀這幾個人天天看,都看膩。
哪有嚴卿新鮮。
沒錯,她們喜新厭舊了,那又如何?
二小姐都死纏爛打呢,她們怕什麼?跟著二小姐的眼光走准沒錯!
接下來是一個高壯如牛,穿著黑色背心的青年,他那兩隻樹根一樣結實的手上戴著一對指虎。
牛漢站在嚴卿跟前,婉如一堵高牆一樣,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住。
「色魔(嚴卿)小心!」
「牛漢基礎命力有8600,他的命技能臨時提升100%的基礎命力,武技也能提升80%!」
「更重要的是他的速度會提升200%!」
陰小痕在擂台下大聲提醒著。
「是啊!一定要小心!牛漢把前幾場的對手全部打殘了,你不行就認輸啊!」
「胡說!我們家任微(嚴卿)怎麼會輸!」
「對!任微打爆這頭牛!晚上一起吃牛肉!」
「……」
女幫眾也在那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著,而男幫眾別提有多開心了。
因為他們堅信這場比賽嚴卿將毫無勝算。
很簡單。
牛漢8600基礎命力,服用四品爆丹,基礎命力提升40%,也就是1萬2左右。
加上命技,2萬4。
加上武技,所能造成的傷害會來到4萬3!
而且200%的增速也會讓嚴卿避無可避。
這樣的情況下,勝負顯而易見。
「牛漢,給老子沖!幹掉這個小白臉!」
「不要留情,錘得他一個月下不了床!我支持你!」
「干就完事了!」
當然,這些話幫眾只敢在心裡喊,現在他們可不敢得罪嚴卿了。
巨大的擂台上。
牛漢俯視著嚴卿,猙獰的臉上勾出一抹微笑,「小子,亮出真本事吧,我知道你之前根本就沒認真。」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還想憑藉一兩張字符贏,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不會留手的。」
「了解!」
嚴卿點頭,他認真道:「我尊重你,起碼你和先前那個水貨不同,全身都是硬貨。」
他盯著對方滿是肌肉疙瘩的身體。
「雙方就位。」
伴隨著薛促的話,兩人拉開20米左右的距離,「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所有人目光都緊張地盯著擂台中央,生怕錯過一瞬,這可是真正的強強對決!
牛漢雙拳猛地一攥,嘎吱聲傳出。
他的皮膚開始變得熾紅,眼睛開始發白,腳下的地板蠢蠢欲動,灰塵從提升升騰而起。
下一刻。
呼!
十幾塊地板拔地而起,一團熾熱無比的火焰從他的身上湧出,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都上升了十度!
此刻的牛漢看起來宛如一尊來自地獄的兇惡使者。
就連下方的杜光耀和李辛額頭都不禁滴下一滴汗,他們在牛漢身上感受到了強大壓迫力。
其他實力差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主看台上。
丁葷素饒有興致地看著,舔了舔嘴唇道:「胸幫果然是臥虎藏龍啊,這頭牛真猛!」
「哪裡哪裡。」
陰必笑著說,眼睛也是一直盯著擂台。
可心中著實為嚴卿擔心。
幾天下來,嚴卿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了,可這次的對手不同,正如丁葷素所說。
牛漢太生猛了!
另一邊。
陰然面無表情,可粉拳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握起,這一戰嚴卿不妙,很不妙!
牛漢所能造成的傷害不是4萬3,而是超過8萬!!!
因為還要算上他手上的四級合金指虎!
身旁,元恆眯著眼,沉默不語,而魏敢當則嗤笑著說:「這小子的鬧劇該結束了。」
「而且是以無比慘烈的形勢。」
擂台之上。
如炎魔一般的牛漢似笑非笑道:「準備好接下我這8萬命力的一擊嗎?我來了。」
話落,空中漂浮的地板登時炸為齏粉,腳下的擂台四分五裂,原地的溫度依舊發燙。
可他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對面。
嚴卿也早已進入了暗之力狀態,黑霧漸濃。
作為與對方離得最近的人,他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牛漢所攜帶的恐怖力量。
沒有任何猶豫。
嚴卿暗指在空中瞬息之間勾劃出四個字符。
碾,水,巨,迅。
四個字符立刻融為一體。
一隻巨大無比的水輪兀然出現,就好像卡車的巨輪碾在了案板之上,瞬間將擂台碾碎。
巨大水輪像是在高速公路上疾馳一樣狂飆而出。
對面,牛漢則像一隻燃燒的火牛一般衝撞而來,這是兩種極致速度、力量的正面對碰!
四字字陣。
加上暗指。
命力共計達到基礎命力的8倍。
也就是8萬!
8萬對8萬,勢均力敵的碰撞!
轟!
一聲巨響傳出,擂台所在的空間似乎都晃動了下。
天上像是下起了傾盆大雨一般,擂台早已沒了樣子,中央充斥著白茫茫的水蒸氣。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
人們不禁想,這他麼還是煉魂境和覺命境的戰鬥麼?拜託,歸元境都沒這麼誇張!
眾人靜靜地等著,半空中,薛促俯視著下方。
水蒸氣散去。
破敗的擂台中央,牛漢停在原地,還在保持衝撞的姿勢,可周身的火焰已經熄滅。
身上赤紅的肌膚也恢復原樣。
他大口喘著粗氣,嘴唇發白,顯然消耗頗大。
這一衝撞是他最強的組合絕招,幾乎耗盡了他大半的魂能,他相信一定可以擊敗嚴卿。
現在他需要擔心的是,可別把嚴卿給弄掛了。
然而下一瞬。
牛漢的牛眼逐漸睜大,一臉的難以置信。
前方。
又一個和剛才一樣巨大的水輪激盪而來,撲面而來的恐怖威壓讓此時他呼吸都有些停滯。
「不。」
「這不可能。」
「艹。」
轟!
儘管牛漢試圖用剩餘的魂能抵擋,可此時氣衰的他哪裡還能爆發出8萬的命力。
能有4萬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在8萬的巨大水輪面前遠遠不夠看。
水輪碾過了他的身體,隨後再次爆炸開來,上一次大雨還沒有下完,這一場再次襲來。
只不過沒了火的烘烤變得有些冰冷。
不遠處。
嚴卿正在寫第三波字陣,停了下來,好吧,好像不用了。
他除了頭髮和衣服被打濕了之外,看起來還好,就像剛跑完早操一樣,才熱完身。
這四字字陣,他還能寫三波甚至四波。
一輪搞不定你。
還不信兩輪三輪搞不定你。
不過別說,這牛漢確實挺讓他驚訝的。
要知道。
四字字陣基本上屬於他壓箱底的活了,這才八進四而已就讓他被迫給整了出來。
「看來這些煉魂九重的妖孽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啊。」
嚴卿不由得看向遠處的李辛和杜光耀。
他掰著指頭數了下。
「我最少還有三個絕招。」
「第一,五個字符的字陣,老徐雖說風險大,可真到了生死危關的當口,不用也得用。」
「第二,第四劍。」
《三劍》的第四劍,嚴卿估摸著怎麼也得有8倍基礎命力的威力。
再加上四級合金劍的98%加成。
等於說至少16萬的傷害!
嘖嘖。
想想就挺嚇人的。
不過得氪命,氪大命,最好還是不要亂用。
「第三,陰陽流轉。」
這是最簡便,最省時省力,卻有威力最巨大最有效果的手段。
但會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最好還是小心行事。
所以,想來想去,嚴卿覺得使用的順序應該是——
五字字陣。
陰陽流轉。
最後才是第四劍。
他剛才在看李辛和杜光耀,這倆也在看著他,眼神震驚。
老實說。
就算他們兩個想要輕易戰勝牛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嚴卿竟然就那麼輕描淡寫地做到了。
御文師,好棘手!
看到這一幕幕,男幫眾們絕望了,這姓任(嚴)的太他麼變態了,牛漢竟然就這麼倒了!
而女幫眾們在愣了一會之後,不顧身上濕漉漉的,盯著嚴卿,眼中綻放著衝動的光芒。
當然,主要是一些低境界的。
高境界的女幫眾其實還好,至少表面要淡定許多,至於心中怎麼想得就不得而知了。
半空上。
薛促瞅了眼重傷在地的牛漢,顯然這牛已無法作戰,他宣布道:「勝者,任微(嚴卿)!」
這一刻。
陰然美眸閃爍,喉嚨蠕動,如果是杜光耀、李辛贏了牛漢,她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
可嚴卿……
他他麼才是一個覺命境而已啊!
這時候,陰然腦海中又回想起了當日在餐桌上,嚴卿說的那些天方夜譚的話語。
他能幫胸幫奪冠!
此刻的陰然相信,不管嚴卿有沒有實力,但資格是絕對有的。
他有資格狂。
也有資格傲。
身旁的元恆長吐了口氣,而魏敢當,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他剛才可是說嚴卿一定會敗的。
而且敗得很慘。
可現在一切都反著來了,敗得很慘的是牛漢!
主看台上。
丁葷素坐直身體,目光死死地盯著下方的嚴卿,開口道:「陰幫主,你之前要的那片地給你了!」
「你要的九品丹藥方也給你!」
「以後你就是我兄弟!」
他認真地看向陰必,「請把任微(嚴卿)給我,或者你隨便提條件!」
丁葷素忍不住了!
覺命境吊打煉魂九重妖孽?
聞所未聞好麼!
這樣的人,比什麼權利、利益、地皮都貴重一百倍,一千倍!
有這樣的人在。
何愁我幫賽會輸?
何愁我手臂幫不能壯大?
何愁這巨齒城不能夠統一!
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
丁葷素旁邊,他的孫子丁奉這次意外地沒有表現出不滿。
即便高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認,若是嚴卿到了煉魂九重,他很有可能不會是對手。
不。
是絕對。
陰必之前也正發呆著呢,聽了丁葷素的話,心中不禁冷笑:老傢伙,你想得美!
可表面還是客氣道:「丁幫主,任微(嚴卿)已認我做叔,我豈能為了利益將他推走。」
「這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
「此事休要再提!」
你有個錘子做人原則!
丁葷素心中大罵,他心裡貓爪似的,忽然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高挑女人。
「彤兒,」
「爺爺!」
高挑女人躬身。
這個女人帶著一個面紗,身材纖瘦,一隻玉臂套著紫色護臂,一隻則是直接光著的。
在手臂的背面有一個紅色蝴蝶結刺青。
「去跟小痕玩耍玩耍去,」
丁葷素笑著說,看向陰必,「陰幫主,彤兒在你們這住一段時間應該沒啥問題吧?」
聽罷,陰必眼角不禁抽搐下,有些勉強道:「自然可以。」
老東西!
強要不行開始往我這塞人了!
不過,呵呵,你這是白費力氣。
你還不知道任微(嚴卿)多少有點直男吧?別到時把你孫女給打跑了。
丁葷素嘴上難掩笑意,對著下方抬了抬下巴,說:「去吧,注意遵守胸幫規矩。」
「是!」
丁彤再拜離去。
嚴卿下了擂台,準備往回走,陰小痕又跟了上來,結果今個突然又多了個女的。
嚴卿微微側頭,這女的好高冷,感覺比陰然都高冷。
只見她就那麼走著,目不斜視,像一塊會移動的冰雕一樣。
「喂,你跟著我們幹嘛!」
陰小痕警惕地問。
旁邊,丁彤毫無感情地回答:「奉我爺爺之令前來找你玩耍。」
「我不跟你玩!」
陰小痕一口回絕,「要找你找別人玩!」
丁彤不再言語。
就那麼冷冷地,靜靜地跟著。
嚴卿一個頭兩個大。
煩死了!
後面,數萬男幫眾邊看邊哭,邊吃檸檬,沒想到連手臂幫的千金都來往上貼了。
任微(嚴卿)你別太過分!
好歹給我們留點!
……
回到別墅,嚴卿好說歹說都沒用,最後只能用暴力解決,一拳將陰小痕給送走。
把丁彤看得一愣一愣的。
想了想,她也趕緊走人,他麼的,犯得著麼!
整個別墅瞬間清淨多了。
嚴卿不禁搖頭嘆氣:「唉,優秀也有優秀的煩惱,人生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啊。」
徐欽冷著臉沒說話。
嚴卿趕緊斂容,湊到跟前,試著問:「老虛(徐),你那還有沒有什麼厲害點的武技。」
「教給我唄?」
半晌,徐欽才勉強開口道:「武技那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基礎實力。」
「現在制約你的不是武技、功法什麼的,而是你的境界。」
他扭過頭,看向嚴卿,「你現在所能爆發的命力已經基本到達了覺命境所能達到的極致。」
「我這麼說你懂嗎?」
嚴卿點頭,「懂了。也就是說我現在沒法進步了,只有破鏡一條路,對嗎?」
「對。」
徐欽繼續看報紙,不再說話。
嚴卿嘀咕了幾句,看來是這次不管能不能拿到九品煉魂丹都必須破鏡了。
停滯不前可不行。
別的超級天才估計早都煉魂境了。
他看向徐欽,好奇道:「我說老徐(虛),你這一回來就看報紙,整天啥也不乾的。」
「報紙就那麼好看?」
嚴卿腦袋探了過去,結果看到一張暴露女郎的海報,徐欽急忙折起來,清下嗓子。
「這個……你聽我解釋了!」
「不用。」
嚴卿擺擺手,挑了下眉毛,「都是男人,我還不懂麼。」
「滾!」
徐欽直接炸毛了,他沒好氣道:「你懂個毛啊,這個女的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
嚴卿好奇地拿過報紙打開,仔細一看,那暴露女郎身材火爆,讓人垂涎欲滴。
徐欽翹起腿。
隨意道:「這女的名叫倪青芙,是那位巨齒城城主的女兒,我50年前來的時候還見過她。」
「她是一位歌星,巨齒城天后級別的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們稱她森林之女!」
嚴卿聽著,點點頭。
老徐50年前八成是為了一睹這女人的芳容來的。
至於歌星。
這個世界自然也有。
武者雖然是最尊貴的職業,可還有三分之二的人,也就是數百億的人成不了武者。
或者說只能當最底層存在。
也就比普通人稍強一點。
因此像歌手、劇場演員、相聲演員這類職業是廣泛存在的。
徐欽繼續說:「但是一次可怕的獸潮襲擊了巨齒城,導致上百萬人死亡,這位森林之女也沒能倖免於難。」
「死了?」
「不,她的兩個胳膊被妖獸咬斷了。」
徐欽道。
「之後呢?」
徐欽站起身,「之後就不知道了,我離開了巨齒城,再也沒有來過,直到這一次。」
嚴卿想了想,問:「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好像很在意。」
「你不要瞎說!」
徐欽板起臉來,他絕對不會承認。
當年他還是大學生,為了看森林之女的演唱會,幾個室友逃課,冒著危險來巨齒城。
嚴卿眼睛轉了轉,解釋就是掩飾,老徐那時候應該比我大不了幾歲,還是一個熱血青年。
估計沒少暗戀追星。
徐欽輕咳了兩聲,扯回正題,「據報紙上所說,那次之後,倪青芙就和城主一起消失了。」
他頓了頓,「我懷疑他們去了地城。」
「何以見得?」
嚴卿靠在沙發上,抱起臂膀。
「傳說。」
徐欽輕吐出這兩個字,「報紙上寫著許多有關地城的傳說,五花八門,荒誕不經。」
「比如你去了地城便會變得更強,那裡有好東西等著你。」
「比如在地城,你可以尋找到外面難以尋見的刺激。」
「比如……即使你只剩下了腦袋,去了地城,也能夠變得四肢健全,活下來,且活得更精彩!」
聽完,嚴卿一臉訝異,「我去,這麼誇張,說得我都想去瞧瞧了。」
徐欽打開一份報紙說:「事實上,據不完全統計,巨齒城每年都有近萬人去地城。」
「有的是為了逃避債務,有的是為了逃避法律制裁,有的則純粹是為了探險……」
嚴卿看向他,「那我們去地城的入口看看?」
他太好奇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
徐欽將報紙放好,「但是我們得有一個導遊,我覺得你的小女友挺合適的。
「她一看就知道從小喜歡混跡於市井,當一個小流氓,而不是一個千金小姐。」
「對於地城的消息,她也許比誰都清楚。」
聽罷,嚴卿愣了片刻,「小女友?你是說陰小痕嗎?」
「不然呢?」
徐欽翻了個白眼。
「靠!」
嚴卿不淡定了,「你不要埋汰我了!話說,那位森林之女是不是你的夢中情人?」
砰!
嚴卿捂著腦袋。
你丫的。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幾分鐘後,莊園門口。
陰小痕興奮極了,她沒想到嚴卿會主動找她,太陽今個從西邊出來了,好吧,哪來的太陽。
一行五人,包括丁彤,還有擔任護衛的薛促。
「色魔,你可算是找對人了!」
「我從小就喜歡往那地方跑,簡直不要太熟悉。」
陰小痕蹦蹦跳跳地說,「也幸虧你加入了我們胸幫,因為地城入口離我們北部最近。」
「怎麼說?」
嚴卿問。
陰小痕笑道:「因為入口就在北城門的外面啊。」
一個小時後。
巨齒城。
北城門外。
順著陰小痕嫩白的手指,嚴卿望見在城根下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入口,像地鐵口一樣。
但是等他進去後才發現,完全是兩個樣子。
這是一座古老潮濕的螺旋階梯,破舊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都安裝著一盞白熾燈。
空間中只有他們的腳步聲。
「還要走多久?」
嚴卿忍不住問。
「再有5分鐘吧!」
陰小痕靈活地走著,壓根不用扶扶梯,「這座階梯總共有十八層,色魔,你有沒有想到什麼?」
「十八層地獄?」
嚴卿脫口而出。
「答對了!」
陰小痕突然將聲音壓得很低,沙啞道:「裡面有什麼東西等著你呢,你怕不怕?」
「無聊!」
嚴卿才不封建迷信呢,他速度加快,很快超過了陰小痕。
陰小痕又恢復正常,笑嘻嘻地說:「我給忘了,你是色魔呀,魔怎麼會怕鬼呢?」
兩人一路說著,其他人則不語。
隨著越來越往下,嚴卿只覺空間越來越森冷,沉暮之氣越來越嚴重,讓他有種下到墓地的感覺。
終於。
在短暫又漫長的時間後,一行來到了地城入口處。
那是一面布滿灰塵的鐵門,並不是很大,但卻透著一股深沉和冷漠,還有……神秘。
旁邊,一個帶著兜帽人靠牆坐著。
聽到了聲音,那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枯骨一般的臉和飛舞的白髮,像是快死了般。
「你們……要去地城嗎?」
看門人嘶啞地說。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光是聽著就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不,我們就來參觀下!」
陰小痕隨口解釋。
「哦。」
看門人又垂下腦袋,不知是在睡覺還是說快掛了。
嚴卿和徐欽兩人是第一次來,因此一直在端詳著那扇門和這個看門人,其他幾人則沒那麼大興趣。
薛促可不喜歡這地方,他每次來總有種要入土的感覺,雖然他的確快到了年紀了。
丁彤依舊一臉冷傲。
嚴卿正看著,一旁陰小痕用胳膊碰了碰他,低聲道:「喂,色魔,是不是很好奇?」
「走,咱倆去裡面私奔!」
嚴卿眼皮耷拉下來,果斷拒絕,「不去。」
先不說裡面是否兇險。
關鍵去了出不來!
他才18歲,大好青春才剛剛開始,去了不划算,也許等老了,或者世界末日再去。
正想著,陰小痕來了一句:「反正馬上就世界末日了,不如我們去裡面刺激刺激?」
嚴卿猛地扭過頭,盯著她,「你……剛才說什麼馬上世界末日了?」
「咋,你還不知道?」
陰小痕一臉詫異。
「知道什麼?」
嚴卿此時一臉懵圈,下意識地看向徐欽,「世界末日?什麼玩意?」
見他這樣,陰小痕忍不住老氣橫秋地嘆了聲,「唉,色魔你也太慘了,連5年後世界末日要來都不知道。」
嚴卿看向其他人,薛促、丁彤甚至徐欽明顯是知道的。
靠!
為何就我蒙在鼓裡?
徐欽這才說:「並不是什麼世界末日,而是外星人要來了,那的確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有什麼區別?」
陰小痕攤了攤手,「連人帝都不是外星人的對手,我們估計連炮灰都算不上,還是趕緊找個好一點的坑把自個埋了吧。」
「外星人?要來?」
嚴卿抓了抓頭髮,信息量太大,他得消耗一下。
外星人。
災難。
末日!
還有人帝,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他麼的,連外星人都干不過,還稱敢稱什麼鳥帝!
徐欽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解釋道:「這屬於聯盟的秘辛。」
「還得從一萬年前說起……」
「在人帝以前,藍星由於各種災難導致軍閥勢力的統治,軍閥混戰持續了上千年。」
「最終,人帝出現了,他以強大無比的姿態消滅或者收編了那些軍閥,組成了史無前例的藍星帝國。」
邊聽著,嚴卿邊暢想著,仿佛回到了那個時代,見到了傳說中那位定鼎藍星的人帝。
「那之後,人帝更是組建了20支所向披靡的軍團,也就是我們現在20個區所用的名字。」
嚴卿點頭,比如17區就叫做不滅刀鋒。
是取自不滅刀鋒軍團。
徐欽慢慢地說著,「統一了內部,便就是開疆擴土了。」
「據說人帝帶著這20支軍團參與了銀河系的星系爭霸,只是結果卻慘敗而歸。」
「軍團所剩無幾,人帝也身受重傷。」
說到這,徐欽不免有些惋惜,「爭霸失敗就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外星文明撲殺而至,人帝為了防止藍星被入侵,也為了能讓藍星能有喘息之機。」
「他和大量強者用最後的生命結成了一個防護大網,名叫境網。」
「境網可以限制高境界的強者進入。」
「但只能持續一萬年。」
他的語氣變得蕭瑟起來,「現在,離那個時間線只有不到5年了。」
聽完。
嚴卿陷入深深地震撼之中,許久,他才開口問:「那,具體是什麼時候外星人會來?」
徐欽深呼了一口氣,「就是聯盟紀元1萬年那天。」
「艹。」
嚴卿忍不住道,現在是聯盟紀元9995年,7月中旬,
很快了!
不到5年,一晃而過!
那時他才23歲。
風華正茂,才剛剛到了法定結婚的年紀,你他麼給我把外星人整來,搞毛啊!
一旁,陰小痕幽幽道:「外星人來的那天,那就是世界末日啊,人帝都被人家吊打。」
徐欽嘴角微微抽搐,他本想呵斥幾句,最終還是作罷,畢竟他現在是一個聚形境的身份。
好在薛促急忙提醒道:「二小姐,慎言!人帝再怎麼說也曾是我們偉大的領袖!」
人帝就算已隕落了萬年,可他的影響力還是無比巨大,帝教的強勢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
帝教,那也是拉著人帝的名號行事壯大的。
「不說就不說。」
陰小痕大咧咧道。
而嚴卿,第一次無比贊同這小屁孩的看法,人帝確實不行,太菜了,窩裡橫挺行。
可出去了……唉,不提也罷!
嚴卿定了定心神,長吐口氣,問向徐欽,「那聯盟,或者說我們藍星有勝算嗎?」
徐欽瞅了眼薛促,最終還是說:「不大。」
他緊接著道:「這是一個很悲觀的事實,讓人絕望,因此聯盟才一直將此事隱瞞。」
「以免帶來不必要的恐慌。」
聽完之後,嚴卿身體不禁因憤怒而顫抖。
人帝靠不住。
聯盟也靠不住了。
說好的天塌了有大個頂著呢?
你們這些大個現在告訴我說,你們頂不住了。
艹!
嚴卿從未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渴望變強,別人都靠不住了,那就只能自食其力。
其他不敢說。
但起碼真的到了末世那一天,他必須要有能力保全自己,和自己的老師、朋友們!
之前嚴卿還覺得如果上面都頂不住,他就躺平了讓天壓下來。
可真的了此刻。
他不想就那麼放棄,他要掙紮下!
誰不想活著?
哪怕是苟延殘喘!
我要變強!
迅速!
以最快速度!
時間不等人!
感受到了他的急切和焦慮,徐欽安撫道:「別想那麼多,做好能做的事就行了。」
靠!
我能不想麼!
別人也許得知後會開始詳列末世要做的事清單,可嚴卿不要,他要拼命活下去!
門口的看門人耷拉著腦袋有些煩躁。
他麼的。
你們到底進不進去啊,一直擱這杵著,吵死人了。
他忍不住用嘶啞的聲音說了句:「末世……有什麼好怕的,進去,裡面就是天堂。」
「天堂?」
徐欽回過神來,微微道:「閣下能否透露裡面有什麼?」
「放棄吧。」
陰小痕擺擺手,「你要是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才怪了?我都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對裡面也很感興趣呢!
從小到大威逼利誘都用過了,根本沒用。
果然只聽看門人森笑著說:「想知道的話,進去……一探究竟不就行了。」
「上去了。」
嚴卿沒心情再呆在這了,逕自先行上樓梯,其他幾人也很快跟上。
徐欽的手在牆壁上輕點了下,這才跟了上去。
眾人離開後,看門人抬頭望向徐欽剛點的地方,喃喃自語:「空間字符?有意思。」
回到地面,嚴卿狠狠地吸了口上面清新的空氣,沒再耽擱,他迅速返回莊園,回到別墅。
別墅外有一處非常大的空地,嚴卿將四個字符勾劃出來,隨後勾劃出了第五個。
『重』。
五個字符開始緩緩融合……
徐欽在別墅上看著,輕嘆口氣,他看得出來,嚴卿很著急,所以才要強行試五字字陣。
他又回想起了那座地城。
他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想要查出暴龍之所以可以復生的線索,他就必須下到地城。
可下去就出不來了。
徐欽相信,或許之前也有很多人和他一樣,為了弄清楚這裡的秘密前去地城探查。
但無一例外地石沉大海。
「去,還是不去?」
徐欽陷入掙扎。
可不管如何,他都必須跟著嚴卿把這次幫賽打完,奪得九品煉魂丹,那樣他才能安心。
……
到了第二天,選拔賽四強賽。
第一場便是由嚴卿對陣李辛。
主看台上。
丁葷素望著嚴卿,深凹的眼睛迷成一條縫,「這小子今天怎麼感覺渾身透著股凌厲的殺氣?」
之前的嚴卿看起來清秀,儒雅。
可今天完全不同。
陰必搖搖頭,他也搞不懂,據他了解,嚴卿昨日從地城入口回來後就一直在那炸草坪。
那裡現在還有一處巨大的深坑呢。
而且尼瑪要不是他及時採取措施,莊園就要鬧洪災了。
擂台此時已經換成了嶄新的。
這次經過加固,承受力大增,不會再出現昨天那樣坍塌炸裂的情況了。
擂台上。
李辛瞅著嚴卿,輕飄飄地說:「姓任(嚴)的,我承認你有兩把刷子,可我不是牛漢。」
「我也不止能爆發8萬的命力。」
「你最好——」
「薛前輩,能開始了嗎?」
嚴卿直接打斷。
艹!
李辛臉色鐵青,他麼的,你這混蛋,講不講武德,隨便打斷人家裝逼。
也夠狂的!
薛促點頭,他也感受到嚴卿今天的變化,那股凌厲之氣,他隔著老遠就能感受得到。
就跟刀子一樣。
「各就各位——」
薛促朗聲道,兩人拉開距離,「預——備,開始!」
話音剛落,一個和昨日一般巨大的水輪就滾了過來。
這是融合『重』字字符的五字字陣,命力可達10萬,與昨日相比,多了地動山搖的威力。
這個時候,眾人真有種巨石在眼前滾動的感覺。
「我艹!」
對面,李辛急忙嗑藥疊加狀態,麻痹的,上來就干,你前幾天不是這樣的!
咻!
就在水輪即將碾上李辛時,他迅速消失不見,水輪在慣性的作用下就要衝出擂台。
薛促隨手一揮便破碎了。
而這一刻,消失的李辛已兀然出現在了嚴卿的背後。
他才不會傻到和人花力氣比拼正面,那樣一來沒水準,二來顯得像是一個鐵憨憨。
「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戰鬥。」
薛促的彎刀猛地砍向了嚴卿的後背,從他的身體斜切而過。
但嚴卿既沒有流血也沒有倒下。
而是消失了。
「殘影!」
薛促一眼就看出來了,先前他在森林中見嚴卿使用過,可這次的速度明顯更加駭人。
一刀砍空的李辛心中一驚,天上,一個巨大的黑影襲來,帶著恐怖的威壓和刺耳的嗡鳴。
此時的李辛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硬拼。
他逃不掉!
只見他重重地往地上一踏,擂台震動,李辛借著反作用力拎著彎刀猶如一道白光一樣迎了上去!
轟!
水輪與之對撞,10萬命力對10萬命力。
李辛一刀劈碎,可另外三個巨大水輪再次襲來,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位將他鎖定。
沒錯,他的爆發力有10萬命力,可防禦沒有啊!
況且剛才那一刀對他消耗不小。
再使出一刀也勉強只能抵擋一個。
咚!
李辛最終沒能逃脫被夾擊的命運,水輪炸裂,他也隨著水流從空中墜下,砸在地板上。
空中。
薛促有些愣神,立即宣布道:「任微(嚴卿)勝!」
嚴卿對著主看台拱拱手,沒再逗留,也不管其他人,徑直跳下擂台離開。
擂台上。
癱倒在地的李辛一時恍然。
艹啊!
我恨死御文師了!
還有,怎麼搞得,為什麼他御文的爆發命力也能達到10萬,還一個接一個,玩毛呢!
主看台上,目送著嚴卿離去,陰必心中震撼不止。
雖然他不是御文師,但也知道御文師若想完美融匯五字字符的字陣有多麼困難。
他敢說,巨齒城中沒人能做到。
我若有這樣的兒子,夫復何求啊!
旁邊。
丁葷素也是一個想法,他越看越覺得孫子丁奉不順眼,甚至忍不住想上去扇倆而瓜子。
同樣都是人,你咋就不能像人家一樣給力呢?
我要你這孫子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