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騙人的吧?那可是柳悟,16區的超級天才,傀儡師天才,竟然三拳就被打爆了!」
顏斗精神恍惚,仿佛看見了絕不可能發生的事一般。
一旁,左穿雲也忍不住喉嚨蠕動,盯著何莎,「這個女人……我的天,真不敢相信。」
不遠處,趙慫不禁把胖胖的腦袋縮了縮,「好暴力,東臨這倆非要把人給驚死嗎?」
吳香整個人怔在原地,滿眼的難以置信。
說真的,她原本還有些愛慕柳悟,可現在算了吧。
她原本還有嫉妒、不服何莎,可現在也算了吧。
這已經不是她所能嫉妒的了,而只能讓她高山仰止!
另一位超級天才阮博遠腦袋一時陷入空白,直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齊浩長怎麼就被反殺了?
柳悟怎麼就躺在大坑裡了?
發生了甚麼事?
大坑旁邊,何莎瞥了眼掛了的齊浩長,隨口問了句:「那個什麼悟要不要殺了?」
艹!
你不要老想著打打殺殺好麼!
嚴卿無語。
想殺嗎?想。
能殺嗎?不能。
殺一個齊浩長,虐一個柳悟基本已經起到戰略威懾作用了,再殺怕過猶不及,也怕引起更大的麻煩!
嚴卿此刻格外冷靜,他明白自己現在太過弱小,還沒到為所欲為的時候。
就算這裡許多人想要殺他,他也沒法子全部反擊,這些天才的身後哪一個沒有牽扯大勢力?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下重手爆錘一人,殺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聽了何莎那平靜的話,其他人不禁尾脊骨發寒,嚴卿已經殺了齊浩長,現在還要殺柳悟嗎?
太瘋狂了!
大坑裡,柳悟全身骨頭都要碎掉了,腦袋努力抬了下,神情驚駭,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自小到大嬌生慣養,眾星捧月的他哪裡遭遇過這種情況。
嚴卿長吐了口氣,嘴唇泛白,沒接那茬兒,而是目光掃視眾人,開口道:「不老實的便殺。」
「噢。」
何莎看向大坑裡,柳悟剛抬起的腦袋又急忙甩下去,我很老實的,我很乖的,真的!
其他人也不由得驚懼交加。
尤其是之前喊的凶的那幫人,比如劉代鉤,下意識地躲到後面,捂其嘴巴,你看不見我。
嚴卿拄著劍淡漠道:「我救過你們兩次,你們指鹿為馬,恩將仇報,這事先不提了。」
「現在,」
他指了指後面的暴龍屍體,「你們一起給我把這大蟲子的屍體抬到外面去,咱就兩清了。」
暴龍屍體太大太重,他那三個1立方米的儲物戒哪裡裝得下。
聽罷,眾人眼神變幻,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敢問,」
還是阮博遠回過神來,開口說:「你請我們幫忙做勞力,打算給我們分多少呢?」
一聽這話,其他人眼睛登時明亮起來。
「對啊!」
劉代鉤沒忍住又冒了出來,「我們好歹是天才學生,這麼大一隻暴龍,你總不能獨吞!」
眾人心思蠢動。
見有人開頭,又有幾個膽大地進行談判,總之,他們認為必須給他們分些暴龍。
有說一人十滴血的,有說一人100滴血的,還有的人說連帶著每人再分一公斤肉。
甚至還要骨頭。
望著這群人,嚴卿搖搖頭,「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第一,我沒有請你們,而是要求。」
「第二,分你們,我分你馬勒戈壁!!!」
「莎。」
「哦。」
何莎身影一動,上一刻還在老遠處,下一刻已出現在了劉代鉤面前,劉代鉤驚恐。
咔!
一拳鑿在他的臉上,臉骨斷裂,牙齒脫落。
轟!
下一瞬,劉代鉤整個人飛濺在了一顆大樹樹幹之上,砸落在地,不知死活。
緊接著只見何莎仿佛在人群中閃爍一樣,每到一處便有一人遭殃,一個呼吸的工夫,十幾個人已被錘爆。
最後,她將目標鎖定在了阮博遠這個推波助瀾的傢伙身上。
阮博遠大驚,他咬牙切齒地盯著何莎,先前他絕對不會想到會與她兵戈相向,而且是為了嚴卿!
這讓他單方面有股被綠的感覺,頭頂種滿了草原,雖然人何莎根本就沒正眼瞧過他。
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出離憤怒了。
要打,是吧?
來!
我也是超級天才!
說時遲那時快,何莎一腳踩碎大地,攜著恐怖的威勢拔地而起,炸裂空氣,兇猛而來。
阮博遠也拼了,不論如何他也不能被女人打敗。
只見他一根銀針扎入自己眉心,身軀一震,霎時間,空氣顫動,基礎命力飆升。
瞬間邊漲至4000!
魂能在阮博遠周身浮動,他的眼睛布滿血絲。
「強化!」
他的右臂開始膨脹,足足擴大了一圈,肌肉發達,血管清晰,充滿了極強的力量感。
命力增強100%!
隨後右手猛地一拍地面,地面震顫。
「銅牆鐵壁!」
蓬蓬蓬!
三面堅不可摧的高牆崛地而起,森然如山,這可是天階下等武技,第一面增加50%命力防禦。
第二面增加100%防禦。
第三面增加150%防禦!即1萬2的基礎命力!
然而眨眼間便全都如劣質玻璃一樣轟然碎裂,何莎那素白卻充滿駭人威能的拳頭已出現在了眼前。
轟!
方圓十米處猛地塌陷掉落,阮博遠只覺胸口像是被一柄千斤鐵錘砸中一般,胸骨碎裂。
整個靈魂都要跟著碎了似的。
這一刻,整個空間仿佛突然變得圖書館那麼寂靜,只有鮮血不斷從何莎拳頭滴答的聲音。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眼眶欲裂。
如果剛才柳悟連同他的兩個強大傀儡被瞬間砸碎,還有人對何莎的實力有所質疑。
現場,有的只是悚然!
這他麼是怪物吧!
嚴卿擊敗齊浩長起碼眾人還大概能看得懂,主要是憑藉那幾枚強大無比的字符。
可你何莎什麼情況?
一拳一個學生天才,一拳一個超級天才,是我們太廢了,還是你丫強得太離譜了?
每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懷疑之中。
就連嚴卿也忍不住張大嘴巴,瞅著巨坑中半死不活的阮博遠,心中不禁一陣後怕。
「幸虧我和她關係處得還算可以,若是與她為敵,我現在估計早就躺在地上了!」
「女人猛起來好可怕!」
「都沒我什麼事了!」
「不對啊,我才是主角,你是不是過了!」
嚴卿有些酸酸的,又有些爽爽的。
酸的是,以往一直以來,在同輩之中,只有他不斷震驚別人的份,可現在反著來了。
這女的得開了多大的掛才能達到如此地步!
爽的是,何莎站在了他這邊,別說,還挺好用的,指哪打哪,打哪哪爆。
嗯。
是個合格的打手。
沒錯。
嚴卿現在已經開始動腦子,看怎麼能長期聘用小莎莎了,最好免費那種,畢竟老鄉麼。
「那樣的話,以後同輩有人找我麻煩,我就喊小莎莎,自己都不用出手,逼格十足!」
「左手小奶猿,右手小莎莎,出門橫著走!」
他正意淫著,暢想著,何莎走了過來,用手擱他眼前晃了晃,「喂,想什麼呢?」
「咳!」
嚴卿迅速反應過來,「沒事。」
何莎看向龐大的暴龍屍體,平靜道:「我要一半,你沒意見吧?」
艹!
嚴卿臉唰一下拉了下來。
小莎莎!
你原來是這種人!
我還以為咱倆之間已經建立了密切深厚的友誼呢!
你要也沒關係,怎麼一下就獅子大開口!搞得我猝不及防,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你就不能含蓄委婉一點嗎?
若是何莎是個小貓咪,嚴卿肯定要發火冷臉,可人家不僅不是,還是一個母老虎。
戰鬥力爆表。
一言不合一拳砸爆超級天才那種。
嚴卿還真有點怕怕的,隨後他強顏歡笑,語氣委婉地說:「這個,莎啊,你已經999圓滿了。」
「要那麼多沒用啊。」
何莎雙手交叉,環抱於胸,美眸盯著暴龍屍體,「還是有用的,再說了東臨缺。」
「我們的家鄉那麼多學生都缺。」
靠!
那關我什麼事啊!
我自己都顧不過來,別人是飢是飽,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嚴卿心道。
他的信條便是,窮則獨善其身,達也獨善其身,這達可是他用命換來的,憑什麼分給其他人?
不可能!
但他稍微能理解何莎的想法了,畢竟這位可是東臨州州長的重孫女,立場不一樣。
想法自然不一樣。
嚴卿定了定心神,退而求其次道:「莎,分你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咱倆誰跟誰!」
「分三分之一可以嗎?」
討價還價,能多要點就多要點。
何莎搖頭,「一半。」
你好固執啊!
你不漂亮了!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直線下降!
咱倆友誼的小船翻了!徹底翻了個底朝天!你怎麼能這麼現實呢!
嚴卿臉色漆黑如碳。
一旁,何莎忽然消失,遠處又是一聲轟響,很快她又回來,「別動,誰動我錘誰。」
後面,其他人都要哭了。
現在想跑不給他們跑了!
看這架勢,他們這些天才指定要被拉去做苦力!
艹!
好憋屈,好羞恥啊!
狗男女!
分贓都不帶上我們!
沒理這些傢伙,何莎繼續靜靜地說:「為了保住這暴龍,我暴露了實力,承擔了風險。」
「要一半不過分吧?」
你承擔個毛風險!
你是受傷了,還是衣服髒了?化得淡妝都沒怎麼掉!
反觀我。
虛脫成狗了,渾身重傷,這會連路幾乎都走不了!
嚴卿不斷腹誹。
敢怒而不敢言!
何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問,這種情況,我為何不連你一起給錘了。」
「把遠古暴龍獨吞?」
我去!
你丫會讀心術嗎?
嚴卿不由得瞳孔一縮,瞬間感覺自己像沒穿衣服一樣暴露在她的面前,冷颼颼的。
的確。
他確實有些想不通。
他已經不抱有幻想了,何莎才不會因為那薄弱的情感而放棄一半暴龍屍體,不對。
她從一開始便對他沒有任何情感。
只見何莎美眸在嚴卿身上迅速打量一番,瞳孔稍動,「因為我分析出你還有大招沒放。」
「和你硬剛結果無法預測。」
「我不想冒這個風險,也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還有大招……
一道道震驚的目光看向嚴卿,眾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那也太可怖了!
連何莎這樣的存在都說不一定能勝,那那個大招得多麼強橫絕倫啊!
不過。
在大多數人看來,這八成是商業互吹,不可能,嚴卿都已經虛成那鳥樣了,別說大招。
小招都沒有。
有也放不出來!
要知道。
越大的招數需要的魂能越龐大,可嚴卿那樣身體裡還能剩幾滴?估計早掏空了!
而當事人嚴卿,盯著身旁的女人,額頭則不自地地下一滴冷汗。
他還有沒有大招?
有!
不是還剩下的那幾個字符,更不是自己的『碾』字字符,而是《三劍》的升華。
第四劍!
記得顏文心剛開始教學《三劍》時,嚴卿就曾提出過第四劍的設想,即消耗大量的壽命。
揮出這第四劍。
但對於他來講,第四劍最多只會消耗一定壽命,而非大量,畢竟他第三劍消耗只需消耗一丟丟壽命。
這是他獨特的優勢。
至於第四劍的威力如何,嚴卿不知道,他沒使出過,但他隨著三劍使用次數的增多。
他確切地知道自己能夠使出。
若以一到三劍不斷疊加的威勢推論,第一劍增加33%,第二劍增加至100%,第三劍增加至400%。
那麼第四劍至少會增加至1000%,也就是10倍。
配合上四級劍,增加的98%,以他暗之力狀態下3999的基礎命力,能打出的傷害是——
79810命力!
接近8萬!
8萬的命力傷害,何莎就算再猛也夠喝一壺吧,哪怕不死,至少也會遭到重創!
那個時候便是兩敗俱傷,漁翁得利!
所以何莎才沒敢隨意動手。
但讓嚴卿不寒而慄的是,為何莎能夠一眼看穿他,就算頂級強者也沒這種能力吧!
不正常。
不科學!
身旁,何莎擺擺手,隨意道:「不說這個了,咱們抓進幹活吧。」
「照我估計,此時秘境之所以能維持住,定然是有數名強者在外面努力支撐著。」
「否則早塌了。」
這點嚴卿倒是沒想,到了現在他還能說什麼,只能輕『嗯』一聲,暫時屈服這個女人的淫威之下。
一半就一半吧!
何莎雙手叉腰,又道:「話雖如此,但我認為我們還是先切割一些存儲在儲物戒中。」
「為何?」
嚴卿不解,多此一舉。
何莎瞥了不遠處齊浩長的屍體,「先不說你殺了京州禁衛軍軍主的孫子,就算沒有。」
「這頭遠古暴龍的屍體一旦被拉出去,你覺得它還是你的嗎?至少不完全是!」
聽罷,嚴卿猛驚。
他一點也不愚鈍,其中的關竅一想就通。
如果只是幾滴暴龍之血那他一定沒啥問題,可如此龐大的暴龍屍體,那就不能保證。
只要他敢拿出去,各方勢力,哪怕是西北司,甚至聯盟都有可能以各種理由扣押!
公平?
公正?
別開玩笑了,嚴卿早就看透了這個世界,沒有實力就不要妄談這些!
人家就明搶你,你能如何?
嚴卿長吐了口氣,再次看向何莎,心中依舊震撼無比,相比於實力,更加深不可測的是她的心思。
可怕的洞察力。
可怕的分析力。
可怕的冷靜!
人類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反正他自認為做不到,他也從沒見過除何莎之外的人做到過。
要知道她只有18歲啊!
那邊,何莎已經開始動刀了,她分別割取了暴龍頭、四肢、腹、背、尾等等的肉和血。
也不算不多,大概30立方米。
遠古暴龍高15米左右,體長約30米,體積約3500立方米。
而嚴卿尷尬了。
三個一立方米的儲物戒,一個裝滿丹藥,一個裝了一半雜物,只有一個是全空的。
整整塞滿才1.5立方米。
嚴卿懊悔無比,為什麼他要省吃儉用?來之前不一次性買一個超大的儲物戒呢?
現在很蛋疼。
等等,他看向齊浩長的屍體上的儲物戒,很快有了法子,我沒有,可是別人有啊!
不過嚴卿沒有去動齊浩長的戒指,雖然裡面肯定有很多好東西,但為了避嫌還是不要動。
以免出去人家說他是為了搶奪齊浩長的財物,那樣原本就對他不利的形勢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哪位有空戒指?我買,1立方米1滴暴龍之血。」
聽罷,眾人愣了片刻。
什麼鬼?
幹嘛呢?
何莎和嚴卿的講話有些話眾人是能聽清的,可有些話,不知怎的,一句也聽不到。
像是被屏蔽了一般。
這自然是何莎所為。
趙慫第一個跳出來,喉嚨乾澀道:「真……真的嗎?我有個10立方米的,要不?」
「要!」
趙慫有些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地上前遞上去戒指,結果果然得到了10滴。
他都要哭了!
1滴暴龍之血的價格拋到市面上大概能賣1億盟點,一個立方米的儲物戒才100萬而已。
這一賺直接賺了一百倍!
當然,隨著暴龍屍體的抬出,暴龍之血價格肯定會有所下降,但也肯定是大賺!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
祝思倩取下手中的儲物戒,有些激動地說:「我……我也有,5立方米,給你。」
「唔。」
嚴卿點點頭,「我記得你,你當時幫我說話來著,給你直接換50滴,再給你割一塊肉。」
什麼!
祝思倩怔住了,我隨口說說的,我那是追隨秉性,我那是為正義公理打抱不平!
絕不是為了你的報答!
不!
你別給我!
你那樣做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祝思倩心中不斷強烈地抵抗牴觸,可雙手還是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啪嗒一聲。
50滴暴龍之血,一塊蘋果那麼大的暴龍肉放在了上面。
她緊張、激悅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嬌軀不斷顫抖。
眼睛瞪大,望著嚴卿,發現他此時帥得掉渣,瀟灑無比,世上最帥的人哪怕給他提鞋都不配!
祝思倩內心瘋狂咆哮:請無情地,狠狠地侮辱踐踏我的人格吧!這人格不要也罷!
後方,方永年遲滯了下,也沖了上去。
他也是5立方米,嚴卿也大方給了他10滴,「你沒跟這群傢伙瞎起鬨,還湊合。」
「謝謝!」
方永年重重道。
其他人看得那叫一個雙眼通紅,垂涎欲滴。
吳香也忍不了了。
她急忙往身上噴了噴香水,胸前的拉鏈稍微拉開一些,挺了挺,自信地走上前。
「嚴帥哥,我這是7立方米。」
嗲聲嗲氣的。
嚴卿冷著臉,「你雖然沒跟著瞎起鬨,但明顯有些蠢蠢欲動,勉強給你7滴吧。」
「你!」
吳香有些惱火。
「愛要不要。」
想用美人計?
長得確實還可以。
不過你也太小看我嚴卿了。
說著,他扭過頭,悄悄地用紙巾擦了擦鼻血。
緊接著又來了幾個,其中也有當時替他說話的,嚴卿自然不會虧待,10倍走起,加肉!
這些學生來時有些戰戰兢兢,回去時抬頭挺胸,那叫一個得意、驕傲,羨煞旁人!
之後嚴卿又碰到了幾個老熟人,魔州一中的顧劍,苑州的伏一震、曹力雲等等。
曹力雲雖然實力差,499命力,但是個漢子,也替他說話了,嚴卿也照例給了10倍。
至於伏一震和顧劍,兩個心思不純的傢伙,直接半價,即1立方米兌換半滴。
就這他們也得換!
到最後,那些先前叫得最凶的傢伙也硬著頭皮,厚著臉來兌換。
嚴卿冷漠無比。
兌換比例下降到1比10,「今天算你們走遠,下次再敢如此,到時別怪我的劍快。」
「還有何莎的拳頭硬。」
那些人哪裡敢還嘴,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心中膽怯又懊悔,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了!
很快,60多個人全都兌換完畢。
大坑之中。
柳悟總算恢復了點力氣,躺在下面,抬起手,努力道:「嚴……嚴兄,我也要換。」
嚴卿森冷地瞥了他一眼,「可以啊,1000比1。」
艹!
柳悟放棄了。
那他要虧死了。
還不如到時從其他人手上購買。
剛要開口的阮博遠和劉代鉤幾人一看這架勢,得,還是閉嘴躺屍吧,別把那閻王惹怒了。
殺了他們!
接下來嚴卿拿著一大袋戒指開工,這麼多戒指其實也不大,容量加起來也就200立方米左右。
占整個暴龍的5%而已。
何莎就在一旁看著,沒說話,她只要拿她的那份就行,至於嚴卿怎麼做是他的事。
而嚴卿之所以想出這麼個法子,絕不僅是為了解決沒儲物戒裝的問題,更是為了分散風險。
也就是說,出去後有遠古暴龍血肉的不止我一個,你們他麼都別盯著我,打我注意!
象齒焚身這個道理嚴卿太懂了。
終於,嚴卿裝滿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向其他人,隨意道:「那大家都開抬吧?可別耍小聰明!」
「莎,你當監工。」
「不要客氣,誰敢偷直接剁手!跺腳!」
「噢。」
何莎點頭,忽然右手一動,佩劍飆射而出,一聲慘叫傳出,暴龍屍體處,一個人瞬時倒下。
水面上,一隻斷手漂浮著,鮮血逐漸擴散開來。
「靠。在我眼皮底下偷盜,不把我當人?」
嚴卿眼中寒芒乍現。
他確實沒有發現那人,想必是一個隱藏高手,不過卻被何莎逮個正著。
湖水深處。
常懷飛速逃竄,心中驚駭,他的隱身術強大無比,在水下更是如魚得水,沒想到竟然會被發現!
突然。
上空出現一個黑影,下一刻,常懷只覺腳踝一疼,下肢變得空蕩蕩的。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僅剩下的一隻手也脫落了。
一隻手飛上湖面,何莎一把摘下儲物戒,逕自收了起來。
常懷不斷慘叫,這一幕給了眾人極大的震懾,比先前柳悟、阮博遠被錘爆都可怕嚇人!
嚴卿也不禁眉毛一顫,看向何莎,發現她依然平靜如水,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這女人比我更狠!」
他下定決心,以後不管怎麼著,就算不能爭取到小莎莎當保鏢,也不跟她站在對立面!
嚴卿迅速收斂心神,拍拍手,像一個包工頭一樣催促:「各位,時間就是金錢,幹活了!」
眾人還是不情願,可懾於何莎恐怖的實力和狠辣的手段,只能先後走到暴龍屍體處。
準備照做。
嚴卿背起手,眼神縹緲,開口問:「我太累了,也需要四個人抬著,有沒有願意的?」
願意個毛!
我們可是天才學生!
不是你的下人!
人都是有尊嚴的,尤其是這些天才,一個比一個要強,他們寧願被錘也不會做這種活的。
見沒人吱聲,嚴卿拿出一個小瓶子,隨便掂著,懶洋洋地說:「四人一人一滴暴龍之血。」
左穿雲等人相視一眼,心中發笑,你當我們是什麼?
貧賤不能移,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吳香也是。
嗤笑之意溢於言表,你算個錘子,399基礎命力,來自小破州的泥腿子,何德何能?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一人兩滴。」
「一人五滴。」
「一人——」
瞬間十幾個人撲到了他的跟前,包括吳香、左穿雲,甚至一個命力899的天才。
名叫蕭川臣。
這些人相互看著,左穿雲輕咳一聲,道:「蕭兄,你都899命力,就別跟兄弟們爭了。」
「就是,就是!」
其他人瘋狂點頭。
蕭川臣長著一張十分孤傲的臉,他搖搖頭,「你以為我跟你們爭的是那幾滴暴龍之血嗎?」
「我這是在報答嚴兄!」
他認真又尊敬地注視著嚴卿,「嚴兄先後於危難之中拯救我等兩次,對我等恩重如山!」
「更是吃大虧,變著法地給我們送溫暖。」
「這種恩情我無以回報,只能略盡綿薄之力,還請嚴卿說什麼都不要拒絕我!」
他重重道:「否則我會終身寢食難安的!」
話落,眾人傻眼了,不是,這不符合你人設!你之前一直端著的那股高冷勁呢?
讓狗吃了!
然後就變成了一隻舔狗!
舔得巧妙至極,我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別說他們,連嚴卿都愣住了,蕭川臣他還挺有印象的,自從進了秘境後,一直抱著劍。
揚著下巴,冷著臉,誰也搭理。
像一個高深莫測的劍客一般。
可現在,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有點難以適應!
見狀,左穿雲一咬牙,拱手做了一個90度標準揖禮,恭謹道:「嚴兄,自從上次在斷水村一見。」
「我就深深地被你的氣質和魄力所折服,而且你的音容相貌簡直像我失散多年的兄長!」
他往前一步,再拜,「還請務必要讓我這個弟弟盡一份遲來的孝悌之心!」
我艹!
不要臉!
顏斗等人大罵!
誰他麼剛才說的一定不能給嚴卿的伎倆得逞,要守住作為天才,作為男人的尊嚴!
左穿雲微微側身,看向顏斗他們,「你們為何這樣看著我?我才不是為了暴龍之血呢。」
「我是為了與嚴兄的兄弟情誼!」
滾!
真他麼噁心!
顏斗大怒,不過他很快堆著笑臉,對嚴卿道:「嚴兄,你是御文師,我也是御文師。」
「天下御文師是一家!」
「你就是我的親兄弟!不要拒絕,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了,當然,你是哥,是大哥!」
「我是小弟!」
說著他直接做了一個180度的揖禮,臉都貼在褲管上了。
「哈?」
嚴卿眼角不禁抽搐。
事情變化的太快了,怎麼剛才還冷漠旁觀,殺我奪寶的人突然全變成了我兄弟?
砰!
忽然一聲悶響讓眾人微微一驚,扭頭望去,趙慫正跪在地上,地面都砸出裂縫了。
「嚴……嚴兄,」
他的眼中有淚水醞釀,「還記得進秘境前,隊列中我們是鄰居,我一眼便看出了你的不凡!」
「但這不重要。」
他語氣哽咽,「你身上那股讓人不禁仰視的氣質,簡直和我爸如出一轍,讓我折服!」
「見到你,我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甚至忍不住想叫一句——爸!」
艹!
你個死胖子,節操滿地碎!臉都不要了嗎!
你爸知道了會打死你知道不!
垃圾!
人渣!
其他人別過頭,一臉鄙視,心中卻是不禁微動,這種雖然很無恥,可嚴卿不忍心拒絕吧?
果然,嚴卿石化了一會,說「行……行吧。」
一聽這話,剛才還羞恥萬分的眾人瞬間來了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打氣。
互相爭奪。
嚴卿趕緊抬手,再不制止,他麼的,他這麼年輕就要成別人祖宗了,那要折壽的!
靠!
我本來連續使用三劍壽命就減少了,你們這群混蛋還想讓我減少,用心何其險惡!
「得得得!」
「怕了你們了,一起來吧,都有!」
十幾個人瞬間興奮激動,難以自抑,身軀顫抖,不約而同地作揖高喊:「謝謝爸!」
呸呸呸!
什么爸!
「謝謝嚴兄!」
聲音洪亮,發自肺腑,震碎了在暴龍屍體附近吃瓜群眾的三觀,片刻後,吃慣群眾懊悔無比!
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不去!去了就能得5滴暴龍之血!
啊啊啊啊!
感覺虧了1個億!
不!
是真的虧了好幾個億!
我要這尊嚴有何用!我端著這架子有何用!艹!豁出去了!現在喊『爸』應該還不晚吧?
「好了!」
就在那群人準備衝刺時,何莎站了出來,有些不耐煩地說:「干好你們自己的事。」
「誰再胡鬧,別怪我手下無情!」
敲。
這種情況,饒是她心緒都有些波動,好在沒人敢來煩她,否則被叫一聲媽或者奶奶。
那種場景光想想她就不禁起一身雞皮疙瘩。
何莎這樣一表態,其他人只能望『爸』興嘆,一個個齜牙咧嘴,悔不當初。
現在一下跑了15個,原本就捉襟見肘的人手只剩下40多個了,這遠古暴龍可不輕啊!
果然臉皮還要厚點!
否則只能吃虧!
5滴暴龍之血沒了,還他麼要幹這種累得要死的重活!
艹啊!
而左穿雲等15個人,那叫一個得意慶幸,一個個整理衣冠,趾高氣揚,可把其他人氣壞了。
什麼?
我們沒尊嚴?
抱歉。
一個人抬肯定有點不好意思,可十幾個人一起抬,知道什麼叫法不責眾嗎?尊嚴也一樣。
大家都沒尊嚴,那就相當於大家都有尊嚴,誰也別說誰!
左穿雲等人很快就想通了。
這15個天才可都是心思通透,心靈手巧之輩,短短十分鐘,一個簡易但不失霸氣的轎子做成。
嚴卿很是滿意。
趙慫甚至主動當起了馬凳,俯**,爬跪在地,嚴卿要瘋了,「那個,我自個上吧。」
轎子也不是很高,他一大步就能跨上去了。
可趙慫堅定懇切道:「嚴兄,我這輩子沒為我爸做過什麼,今個你就成全我的孝心吧!」
艹!
我又不是你爸!
「還請不要拒絕!」
「否則我就一頭栽在地上!」
他情緒激動,堅持跪地。
「好好好!」
怕了你了,嚴卿很彆扭地踩著他上轎,別說雖然這種很不好,可讓人挺有成就感的!
以前都是別人踩我,現在我也能踩別人了!
坐上轎子,嚴卿輕咳一聲,嚴肅道:「趙慫,我再給你10滴暴龍之血,切記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這個世界人人平等,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人格和尊嚴!」
「你,可懂?」
趙慫瘋狂叩首,急聲回答:「懂懂懂……懂!謝謝嚴爸!」
嚴卿扶額。
算了,不說了。
我累了。
對於趙慫的這種行為,所有人嗤之以鼻,我呸,一點下限都沒有,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
可眾人的心中卻嫉羨的很,10滴暴龍之血啊!
蕭川臣冷傲的目光一斜,看向旁邊的吳香,「我說吳香,我聽說你在家連內衣都不自己洗。」
「這種粗活豈是你能幹的?讓開,讓我來!」
吳香俏臉一紅,咬牙道:「那又如何,能為嚴哥抬轎是我的榮幸,我義不容辭!」
啊,呸!
身為女生說這種話竟然一點都不害臊。
其他女天才瘋狂鄙夷,又有些酸酸的,若不是何莎在,她們恨不得撲過去一把給嚴卿撲倒了。
到時豈不是人是她們的,暴龍屍體也是她們的?
什麼?
我們不矜持?太放蕩?
那也要看對誰!
人嚴卿長得又帥,氣質又酷,實力還又強橫,面對這樣的男人,我們矜持不起來啊!
沒法子!
情不自禁!
對了,其實何莎也颯得一比,要不是她太兇,我們也給她撲倒了,讓她束手就擒!
「起轎——」
趙慫用他那太監一般的尖銳嗓音喊道,下一刻,轎子緩緩抬起,生怕讓嚴卿感到晃悠。
那邊。
也不知誰喊了句,「起!」
嘩啦聲響起,沉重巨大的暴龍屍體被40多個學生天才用手撐了起來,湖水流下。
緊接著大部隊開拔,目標秘境出口!
原地。
大坑之中,柳悟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撕心裂肺地叫喊:「餵——還有我們呢!誰來抬我們啊!」
「喂!!!」
阮博遠也跟著喊。
結果根本沒人搭理他們,搭理個屁,那樣做肯定會得罪嚴卿,說不定他一生氣還遷怒他們。
沒人做那樣的傻事。
至於你們怨恨報復我們?
無所謂了。
還是那句話,法不責眾,再說了,我們這麼多人,家裡勢力加起來比你們大多了。
怕個毛啊!
此刻的眾人,宛如之前阮博遠、齊浩長那時一樣,被大勢裹挾著,也順從著這大勢。
只不過勢頭已完全調轉了方向。
由嚴卿掌握。
且掌握得更加得心應手!
嚴卿半躺在轎子上的座椅上,翹著腿假寐,和風怡人,一點也不顛簸。
其他人也都噤聲,生怕打擾他的休息。
但嚴卿無比冷靜地知道,這樣的恭敬和大勢只是暫時的,只要一出秘境,就會立刻全部消散。
甚至以更大幅度的反彈。
別看這些天才表面上抬轎抬得多起勁,可內心最深處說不定正在想著給他抬棺呢!
人心就是這樣。
永遠不要去考驗人心!
世上最經不住考驗的便是人心!
這個道理,嚴卿也是在一次次慘痛的教訓後才漸漸了解到的。
但現在。
就讓我暫時先把你們踩在腳下吧,先暫時享受著這至尊一樣的待遇,先熟悉熟悉。
以後,在不遠的將來,不管是你們,還是你們身後的勢力,都將跪倒,都將臣服!
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