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機會直接讓他滾,此時的嚴卿真是有些火大了。
就在這時,外面一個悠悠的聲音傳來。
「我說這位軍士,明明是你的失職,沒有提前說清楚,卻讓一個學生承擔,未免太霸道了吧。」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戴著眼鏡的清瘦中年走了進來。
嚴卿確定自個不認識此人。
許力冷漠地看向那人,問:「你是何人?」
清瘦中年已走到了他的跟前。
「鄙人程完,東臨駐苑州辦事處主任。」
為了加深各州的合作交流,就算在和平年代都會有這種機構。
更不要說在這樣一個教恐橫生,妖獸橫行的時代了。
許力眉頭微蹙看向侯奔寶,後者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問:「程主任,此乃我苑州軍務,你無權插手。」
程完笑了笑,不緊不慢道:「貴州軍務我自然不敢插手,可此事牽扯到我東臨利益,那我就不得不管了。」
說完,沒再和侯奔寶糾纏,而是環視眾人。
他拱手說:「各位苑州的朋友,都說苑州人深明大義,以理服人。」
「我想請問各位,應不應該再給我這位東臨學子一次機會?」
聽他這樣一說,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心中不免動搖。
應該嗎?
肯定應該。
這倆兵他們早看不慣了,因為嚴卿是外人才一直隱忍不發,可這會被人戴了高帽子,再不發聲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這時,一個板城有名的老者開口道:「我說小侯啊,就讓他再試一次吧。」
「我們苑州人講理,不胡攪蠻纏!」
「是啊,就讓他試一試又耽擱不了多久!」
「哎喲,趕緊讓他試吧,有這工夫都測了好幾個了!」
「……」
有人帶頭,尤其還是這樣一位德高望重之輩,諸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催促起來。
侯奔寶兩人不免尷尬了,他麼的,你們這群人胳膊肘竟然往外拐。
簡直是白痴!
不過面對這樣的輿論壓力,侯奔寶也不敢違逆。
只見他對著那老者拱手,恭敬道:「那就依吳老所言,再讓他試一次。」
「最後一次!」
他強調。
程完急忙對那吳姓老者拱拱手以表謝意。
吳非子輕點下頭算是回應。
見狀,高詞等人稍稍鬆了口氣。
而此時的嚴卿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他不喜歡東臨州,甚至懷有怨恨。
可今天卻要受一個東臨官員的幫助。
他明明在離開東臨那一刻起,便已經和東臨劃清了界限了啊!
長吐了口氣,事已至此,他總不能說我不試了吧?
沒再多想,再次走到測力儀前。
旁邊,許力再次聲明道:「不准使用魂能,不准使用秘法!」
『秘法』兩個咬得極重,顯然是針對嚴卿的。
上頭經過研究,猜測嚴卿那種黑霧形態是一種秘法,因此才有這種規定,
而且只針對嚴卿一個人,之前都沒說。
外圍。
孟小剛咬牙切齒,高典也粉拳微握。
就連高詞此刻則忍不住心中窩火。
太過分了!
嚴卿瞥向許力,問:「何為秘法?」
許力嗤笑一聲,回答:「秘法多種多樣,其中有一種便是臨時大幅度提高自身基礎命力!」
「而秘法其中一個最大的特徵便是。」
「在使用時會伴有魂能的波動性,很大的波動!」
他眯著眼,微微前傾,幽冷道:「因此我會死死地盯著你,感知著你!」
聽到這,嚴卿不禁失笑。
如果剛才還只是猜測,那麼此刻他完全確定就是有人在刻意針對他。
而且準備充分,有備而來!
超過300的基礎命力標準,還不能使用丹藥、武技、命技和字符。
嚴卿若想搞定就必須進入暗之力狀態。
那麼,暗之力狀態算秘法嗎?
會有魂能波動嗎?
答案是可有可無。
嚴卿若想用魂能那便有,若不想用那便無。
所以對方煞費苦心所做的諸多限制對他來講根本毫無用處。
至於暗之力狀態是否算秘法,嚴卿覺得不算。
如果把自己比作一枚硬幣,平常狀態是硬幣的正面,那麼暗之力便是背面。
不存在什麼秘術之類的。
長吐一口氣,這次嚴卿認真了起來。
黑霧從他身體溢散開來,他的雙眼也被黑暗包圍,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
嚇得剛才還囂張的張筆和孫地櫃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侯奔寶認真仔細地觀察著,生怕遺漏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如此近的距離,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發現什麼,從而匯報給上級。
程完也是,非常好奇。
他對於嚴卿的這種狀態有所耳聞,外面傳的神乎其神的。
就連吳非子都眯起了眼睛,注視著嚴卿。
這一刻,所有的目光毫無例外地聚集在了嚴卿身上。
那些圍觀的苑州人別看嘴上替嚴卿說話,可打心眼裡是想看笑話。
你不是很能嗎?又打穿東臨模擬高考榜,又擊潰我們板城天才。
現在你只有299的基礎命力,在那麼多苛刻條件之下,還能打出來300命力?
不可能!
別逗了,給你爭取一次機會不過是為了多吃會瓜而已。
別說這些人,哪怕吳非子也是類似的心裡。
他們和侯奔寶兩人無非是一方唱白臉,一方唱黑臉罷了。
至於幫你們東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你抽了我一巴掌我還幫你?
幼稚!
嚴卿剛準備發力,忽然問:「如果我太用力一不小心把這玩意弄壞了咋辦?」
乍一聽,許力愣了片刻,侯奔寶哂笑著說:「放心,弄壞了不用你賠。」
「只要你弄得壞。」
這時候,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董木陽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測力儀承力上限有1000命力,你就是使出吃奶的勁也別想!」
話音剛落,嚴卿豎起拳頭,轟了上去。
轟!
清脆的爆裂聲響起,碎屑四濺,空氣爆鳴。
他的面前空無一物,哪裡還有什麼測力儀。
全場死寂,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侯奔寶咕咚一聲狠咽了口唾沫。
不是,這裡原本有一個很大很結實的儀器,剛才還在這裡呢,怎麼一下子沒了?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