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水泥地板上的李厲宗還有微弱意識,此刻的他,盯著晦暗的天空,一臉懷疑人生。
「不……不可能。」
「我……竟然沒驅散掉他的魂能。」
噗——
一口鮮血噴出昏死在地。
其他人震撼,嚴卿也驚呆了,他看著自個的拳頭,不禁呢喃:「我去,我這麼厲害?」
「不是說驅散嗎?」
忽然他想到了,現在的魂能體系和正常狀態下的不一樣,如果說正常情況下魂能的屬性是陽。
那麼暗之力狀態下便是陰。
李厲宗的命技能驅散的是陽魂能,對於陰魂能就束手無策了!
「原來如此!」
嚴卿點點頭,不由得心疼李厲宗幾秒鐘,不遠萬里來到東臨州,逼還沒裝幾秒呢,就被砸得生活不能自理。
唉。
我真是一個大惡人吶!
咔!
觀眾席上,盯著嚴卿,季宕的眼中寒芒乍現,座位的扶手被他一把捏碎,身上的魂能不斷迸發。
他給下方使了一個眼色。
於天競咬咬牙,看來只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了,他陰沉道:「去!把余景龍叫來!」
「是!」
裴睿沒有絲毫猶豫,今天豁出去了!
觀眾席上。
余冠通也來了,他托著下巴,望著顏文心和嚴卿嘴角浮現出一抹陰笑,「厲害啊,但可惜了。」
現場,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次徹底結束了,東大附中已無計可施了,可於天競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下限。
余景龍上台了!
所有人驚呆了,我尼瑪,還來?東大附中這麼執著嗎?這次又是來自哪個名牌高中的?
只聽裴睿介紹道:「這位學生乃是留級下來的,名叫余景龍,他代表我東大附中繼續出戰!」
留級?
眾人面面相覷,從哪留級的?是上屆高三,還是從——
一個瘋狂的猜想在許多人腦海中誕生。
下一刻便有人直接指認出來,「艹!那不是東臨大學百強榜的學生麼?這都給整來了!」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曹點魯。
之前兩家大學進行過切磋交流,曹點魯是見過余景龍的,而且印象還比較深刻。
因為余景龍僅僅大一便展示出了強橫的實力,躋身高手如雲、競爭殘酷的東大百強榜。
「大學百強榜!」
一聽這話,所有人不得不對東大附中的手筆嘆為觀止。
幾乎每所大學都有百強榜,能夠上榜意味著什麼大家心裡門清兒的很,這可真是殺雞用宰牛刀!
好狠。
好誇張。
好不要臉!
許多人不由得看向季宕,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這位豐咸城城長是支持東大附中的無恥行徑的。
此時的季宕沉默不言,可心中肆意地冷笑,幸虧他未雨綢繆,否則今日必將顏面喪盡!
下方。
於天競也是一陣唏噓,他咬咬牙,無視觀眾席上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臉我不要。
只要里子!
腳下的顏文心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好一個百年名校,好一個毫無下限,顏某今天算是領教了!」
嘎吱。
於天競增加腳力,狠狠地踩著,陰怒道:「給我閉嘴!好好看著,你的學生是如何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絕望哀嚎吧!」
巨大的擂台中。
余景龍扭了扭脖子,一臉漠視,讓煉魂巔峰的他來對付一個覺命境,真是大材小用。
但對手正好是嚴卿。
那個被他爺爺如喪家之犬一樣扔出去的師徒倆,收拾這樣的一個熟人,還稍微有點興趣。
對面。
嚴卿的臉上布滿凝重,他拔出劍,瞥了眼觀眾席的季宕,他極其渴望狠狠地錘一頓這傢伙。
可面對如此強敵,他心裡也沒譜。
「好了,」
余景龍熱身完畢,整個身體嘎吱作響,「就讓我快點結束這場鬧劇吧,你說是吧?」
說著兩人就要拼殺,可忽然間,整個空間中的空氣凝滯了下,一個人出現在了戰鼓之上。
整個操場徹底安靜下來。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那人,有人震驚,有人喜悅,有人恐懼,有人漠然。
高高的戰鼓之上,周運負手而立,衣袍獵獵作響,如果仔細去看,他的臉上有些蒼白。
原本今天他要來的,可有突發事件必須去處理,而他也在這次事件中受了不輕的傷。
一想到這,他的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觀眾席上的季宕。
之前他還天真的以為這次的事件就是一次單純的恐襲,可現在看來,遠遠那麼簡單。
這是調虎離山啊。
季宕非但沒有聽進去的他上次的警告,反而變本加厲,為了一己私利,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周運背著的手在發抖,他恨不得立即過去將季宕擊斃,可他不能,也不敢那樣做。
並不是他怕死,而是在季宕代表的是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盤根錯綜,根深蒂固。
就這麼殺了季宕,不僅不會起到震懾作用,反而會將矛盾徹底激化,東臨州就會陷入無限的內耗和震盪當中。
而嚴卿也會遭遇巨大的危機。
觀看席中。
季宕知道周運不能奈他何,因此十分淡定,他敢這麼做就不怕被發現,發現了你能吃了我?
呼。
周運長吐了口氣,語氣無比冰冷地說:「裴睿,上次我已經警告過一次你,可這次仍不知悔改。」
「錯一次,可原諒,錯第二次,那便可殺!」
這時候的裴睿哪裡還有先前囂張狠辣的樣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斷狠狠地磕頭。
「周主任,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下一瞬,周運已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不,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太縱容你們了。」
砰!
話音未落,裴睿已經倒了下去,額頭滲血,兩眼瞪大,生氣全無。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精神緊繃起來,那些觀眾們又驚駭又覺得刺激,這是額外福利?
牛啊!
周運也真下得去手,一個聚形境巔峰強者,更是東大附中這所名校的年紀主任,就這麼給殺了?
季宕微微抬下眼皮,皺眉望著周運,可周運壓根沒理對方,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於天競狠狠吞了口唾沫,在他的印象里,周運一直是一個脾氣溫和,行事圓滑的人。
今天怎麼變得如此狠決。
他緩緩站起身,嘴上極其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周……周主任,我們也沒有違規啊。」
「您看,不管是轉校租借,還是留級回校都是有先例可循的,比如15年前……」
於天競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發現周運的眼神極度冷漠,像是在看死人一樣。
「不!」
於天競抬起手連忙後退,這會哪裡還管得了顏文心,「周主任,我可是東大附中的校長,你無權殺我!」
啪嗒,啪嗒。
現場寂靜無比,只有周運的腳步聲,仿佛死亡的鐘聲,墓中的低語,於天競被嚇得渾身顫抖。
滿頭冷汗。
「周主任,」
觀眾席上,季宕終於開口了,他面無表情地說:「你已殺了一人,怒火已發,事情已了,還要怎樣?」
砰!
於天競已經魂能全開,極力逃跑了,可還是沒能躲過周運的一掌,被轟殺在地,猶如一隻死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