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羊羊羊
聽著麻姑的話，張淼抽了抽鼻子，他倒是沒有聞出什麼特別的味道。而麻姑卻是認真的說：「沒錯，是深淵黑山羊的味道！」
「這是什麼東西？」張淼奇怪的問道。
「深淵黑山羊，就是我要採集日光的對象！」麻姑回答。
黑山羊？日光？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張淼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這個時候，麻姑已經沿著岩壁，向著那洞爬了過去。
張淼立刻跟上，爬了沒多久，終於到了那大洞旁邊。到了這裡，張淼倒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羊膻味。而這個時候，麻姑立刻遞過來一瓶藥酒說：「快點喝下這個，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張淼接過酒壺喝了一口，而麻姑又說：「給曼殊也喝一口。」聽見這話，張淼倒是皺了皺眉，說：「曼殊現在還是小狐狸，她可禁不住你的藥酒。」
麻姑認真的說：「給她喝一口，不然會出大問題的，這比她不勝酒力還要麻煩。」
看到麻姑堅持的樣子，張淼無法，也只能給小狐狸喝了一口。胡曼殊倒是沒抗拒，就著酒壺喝了一口，沒多久就感覺腦子暈乎乎的，這酒勁就上頭了。
喝了藥酒，麻姑才繼續向著洞內爬去。張淼在後面跟著，進入洞內後，兩人眼前微微一亮，卻發現這洞內並不是漆黑一片，而是被淡綠色的螢光籠罩，這光芒很淡，但是卻能勉強看得到裡面的情況。
在寬闊的洞穴內，數以千計的山羊站立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這些羊是呈現『立體分布』的，岩壁的上下左右都站滿了山羊。
山羊是能在岩壁上『飛檐走壁』的，這得益於它們強大的攀爬能力。微弱螢光的洞穴內，山羊的眼睛也發出綠油油的光，咋看起來，宛如黑暗中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你看。
麻姑小聲的說：「放心，它們看不到你，深淵黑山羊是靠著感覺行動的，它們在弱光的環境下視力很差。」她指了指那些泛著螢光的牆壁，說：「那些螢光，是黑山羊吞噬了地下的發光苔蘚，然後尿出來的尿液形成的。這也是一味叫『良硝』的靈藥。這深淵黑山羊產生的良硝，乃是芒硝中的精品。」
啊……這……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不過我好奇的是，伱說的日光在哪裡？要怎麼採集？」張淼問出心中的疑惑。
麻姑微微一笑，說：「這地底日光要等待，不過我看這樣子，應該不用我們等太久。太棒了，這裡有好多的深淵黑山羊，我原來計劃好的族群只有二三十隻深淵黑山羊。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有如此龐大的數量。」
她感慨了一陣，心中鬱悶減小。然後就對張淼笑著說：「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待日光的出現。」
一頭霧水的張淼跟著麻姑爬入洞中，然後找了一個平台蹲了下來。他們也不能生火照明，只能在這發著螢光的環境下安靜等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岩壁上的羊群忽然騷動起來。藉助幽暗的螢光，張淼清晰的看見有一頭羊忽然對著身邊的一頭羊撞了過去！
深淵黑山羊和普通黑山羊長得差不多，雄羊長著粗壯的羊角，體格健壯，眼睛冒著綠光，一臉兇相。在此時，雄羊們開始互相捉對廝殺，在岩壁上忽然跳起，然後互相用粗壯的羊角一頂，接著跌落在岩壁下，大部分的羊會甩甩頭繼續站起，然後繼續戰鬥。而小部分的羊會退出戰場，走到山洞的角落。
兩人一狐看到這裡，都明白它們在幹嗎。這是雄羊在決鬥求偶！
一聲聲『砰』的羊角撞擊聲，然後就是一聲聲『啪』的山羊跌落聲。雄山羊們如同不畏疼痛的勇士，越在空中和對手們一決高下。
漸漸的，岩壁上的羊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兩隻傷痕累累的雄山羊站在岩壁上。
兩隻山羊互相看著，忽然用力一蹬岩壁，整個身體飛躍起來，向著對手狠狠的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兩隻山羊都跌落在岩壁下，接著一頭山羊迅速站起，它用威嚴的目光看著那隻掙扎著站立的雄山羊。而那隻雄山羊嘗試著站立幾次後，終於是垂頭喪氣的低下羊頭，宛如失敗的臣子向著皇帝低頭。
這個時候，這隻雄山羊才是真正的最後勝利者，它環顧四周，威嚴的看了一圈左右，接著它縱身一躍，跳上岩壁之上。
此刻的岩壁只有它一隻羊，而其他的羊都簇擁在岩壁下，抬頭看著這唯一的『王』。
這個時候，麻姑也站了起來，她興奮的說：「就要來了，見識一下地底的日光吧！」
這時候，岩壁上的領頭羊忽然轉了個身，它『咩』的一聲大叫，屁股上的毛忽然樹立炸起。而它這一聲吼，也帶動起它的族群，所有的羊都叫了起來，並炸開了自己的屁股毛！
就在這一瞬間，這炸開的屁股毛忽然放出光芒，將所有的黑山羊都渲染成金色。這一瞬間，黑山羊體表的黑毛，都變成了金光燦燦的金羊毛！
數千隻黑山羊的皮毛都變成了金色，在這一刻，金光照滿了整個山洞，宛如白晝一般將山洞照的通明！
這…就是地底的『羊光』，當所有的『羊光』聚攏一起，就是地底的太陽！也就是地底的日光！
張淼從沒想到，這地底的日光竟然是這樣來的！而麻姑已經抓住機會，她取出一面鏡子，開始採集起陽光。
而這個時候，一些山羊跪了下來，匍匐在地。而另一些山羊則是上前幾步，咩咩叫了起來。張淼發現，跪下來的都是失敗者，而上前幾步的，都是母山羊……
岩壁上的領頭羊跳了下來，然後它對著這些母山羊聞了聞，就開始繁衍後代起來……
一股奇怪的味道開始傳了出來。這股味道傳到張淼這裡，就讓張淼感到有些口乾舌燥，心跳加速。他懷中的小狐狸也躁動不安起來。這個時候，張淼也忽然明白了，他們都被這情景給影響到了。現在他們能保持清醒，定然是麻姑給的藥酒效果。
麻姑正在採集日光，過了一陣，她對張淼說：「等下那些羊身下的土地上會長出淫羊藿，你抓緊時機出手，將那些羊驅散，不要讓那些羊吃了這些靈草。」
張淼聽著一愣，就在這個時候，那些羊兒的身下開始長出一根根嫩苗，這些嫩苗在陽光和雨露的澆灌下，開始迅速成長，不多時就變成了一棵棵靈草，這靈草就是淫羊藿。一些羊已經按捺不住，準備開始吃這些靈草。
這個時候，張淼站了起來，對著那些羊群大吼一聲：「小樣！看過來！」
張淼的忽然一聲吼，差點讓那隻領頭羊馬上風。它惱怒的看向張淼，接著就是一個信仰之躍，向著張淼撞了過來！
在領頭羊的帶領下，其他的公羊也惱羞成怒，它們也都跳了起來，朝著張淼撞了過來。
上千的憤怒公羊撞來，張淼也不敢托大，趕緊躲開它們的攻擊。而麻姑則是趁著這個時候，開始偷偷的收割淫羊藿。
憤怒的公羊們不斷的追逐著張淼，張淼好幾次都差點被撞倒，若是被撞倒，那麼其他公羊的攻擊就會連綿不斷，定然會讓張淼脫一層皮！
時間推移，山羊們身上的羊毛也逐漸變回了黑色，山洞逐漸變得黑暗起來。黑暗，並不能給黑山羊帶來一雙尋找光明的眼睛。它們逐漸變得看不清，攻擊頻率也下降很多。
這個時候，麻姑招呼一聲，兩人就悄悄咪咪的摸出洞口，爬上了岩壁上。
在岩壁上，麻姑興奮的說：「這次真是大收穫，我們不僅僅得到了日光，還得到了這麼多的淫羊藿，這要是泡成藥酒，全寶根城的男人都要為之瘋狂。」
興奮了一陣，麻姑心情好了很多，她看著這深深的深淵，也不覺得那麼絕望了。她開始樂觀的說：「這地下三萬丈沒人來過，說明這裡有很多東西也沒人探索過。如果運氣好，那麼我們會得到不可想像的收穫。」
有了這個鼓舞，她開始繼續探索起來。
張淼也跟著她，繼續在岩壁上攀爬起來。過了一陣，張淼就問：「這日光的來源我是料想不到的，那麼我就更好奇了，這月光是怎麼來的？」
聽到張淼的話，麻姑就笑著說：「你可聽聞一個凡間小故事——猴子撈月？」
張淼一愣，然後他就笑著說：「我還是孩提時候，也曾聽聞過這個故事。說是一群猴子想要撈起水中的月亮，是比喻別人不要做不切實際的事情，要多觀察，多動腦……」
他的話還沒說完，麻姑就笑著打斷他的話。並說道：「你對這凡間的小故事倒還挺了解，不過我現在告訴你的是，這猴子是真的能撈水中月的。」
她沉思了一下，說：「故老相傳，月神曾經有一片碎片掉落在地底深處，在地底的靜止潭水中，偶爾會出現月亮的倒影。而地底的魔猿，就能在這些水中撈出月亮的月輝。」
她指了指自己的猴兒酒葫蘆，說：「我們喝的猴兒酒，其中浸泡的就是地底魔猿。因此我也認識幾個地底魔猿的族群，不過那些地底魔猿是生活在地下八九千丈的地方，此地已經遠超它們的活動範圍，想要得到月光，那就必須找到這裡的地底魔猿。」
「我本來對這個想法不抱希望的，但是當我看到這裡還能找到深淵黑山羊後，我就覺得這裡也應該能找到地底魔猿。只要找到地底魔猿，那我就有辦法讓它們給我打撈月輝！」
張淼聽著她的話點點頭。這地底魔猿是一種地下群居生物，長得很像猴子，非常擅長在岩壁上攀爬，它們在地下靠捕食地下的各種生物、採集蘑菇、苔蘚等東西生存，實在是餓的受不了，它們也會吃土。
地底魔猿通常是沒有靈智的，只有動物本能。但是隨著寶根城修士的不斷探查，他們發現這地底魔猿若是種群發展到一定程度，會誕生出一種有智慧的地底魔猿。這種魔猿在它們族群中稱為『猿長老』，是類似於智者的角色。
有修士估計，按照地底魔猿這種情況，那麼也應該有機率誕生更高品級的成員才是。猿長老的實力就等同於築基期了，若是有更高的品級，應該會出現金丹期的猿大王才是。
不過地下生活艱難，很難誕生出大群的族群，如果沒有大群的族群，那麼誕生猿大王的機率就會很小。
想要在地下找到地底魔猿族群，首先要找到的就是水源。沒有水，猴子也不能生活啊。幸運的是，在找水這方面，張淼是專家。
張淼乃是風水大師，單憑肉眼他就能看到風脈和水脈，想要找到水源，這是專業對口。和張淼說了這個事情後，張淼就大包大攬的說：「找水源這件事就交給我！」
說完，他就開始尋找附近的水脈。
地底世界，風脈是不用找的，因為總有無窮無盡的風從深淵下吹上來。這等強風，已經亂了風脈。而水脈並沒有被打亂，還是可以尋找的。
沒多久，張淼就找到了一條細細的水脈，他仔細的觀察和推敲一陣，然後說：「這條水脈不是無根之水，它會匯入一條更大的水脈中，循著這條水脈，必定能找到水源。」
說完，他就帶著麻姑，跟著水脈前進。麻姑看不到水脈，她只能跟著張淼前進。兩人走了一陣，發現水脈進入了岩壁中。張淼摸了摸岩壁，果然這岩壁有些潮濕。
他看了看附近的地脈走向，然後說：「這條水脈在地脈中穿行，並不會穿太遠，我們順著這個方向前進，定能找到出水口。」
張淼說完，就帶著麻姑繼續前進。兩人在黑乎乎的岩壁上爬了一陣，又遇到了一個狹隘的裂縫。張淼毫不遲疑的爬過去，麻姑也立刻跟上。
兩人爬了很久，終於聽見一絲絲的水流聲。接著兩人再爬了一陣，終於從裂縫中鑽出，進入到另一條更大的裂縫中。而不遠處，一道涓涓細流順著岩壁流出，落入到下方的深淵中。
張淼稍微一看，就說：「下方水氣富集，定然是一個蓄水之地，極有可能是個水潭，我們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