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治病救人
拷問這個方面，也許孫悅是專家。沒多久，那人就渾淪的全部交代了。和張淼說的一樣，這傢伙完全沒有得病，就是裝的。孫悅打幾頓之後，他就老老實實的將他如何裝病交代了。
這人懂得一門法術叫《七十二洞煞變化術》，也將這門法門隨身帶著。孫悅從他的身上搜出這門法門交給張淼，而張淼一看，卻有些樂了。
這法門記載在一張皺巴巴的獸皮上。若是獸皮沒有抹平，那麼《七十二洞煞變化術》這幾個字就會被摺疊起來，變成《七十二變》。這麼一來，這功法立刻變得高大上。因為確實是有一門傳說中的變化術叫《七十二變》。不過那變化術可是仙術，是仙人級別的。而這《七十二洞煞變化術》則是一門名字硬靠的功法。
雖然有碰瓷的嫌疑，而且這門法術也不是變化術，但是這門法術卻是一門頂尖的障眼法，這法術號稱『三尺之外，雌雄難辨。一丈之外，人畜難分。』這意思是，在三尺（一米）開外，你就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在一丈之外，你連他是人是動物都分不清了。
只要不是貼身觀察，這障眼法幾乎是毫無破綻。用了這障眼法，就算你是女的，也能輕易女扮男裝，騙過瞎眼的男主角。
這等法術雖然沒有什麼攻擊和防禦能力，但是卻分外有趣。這傢伙靠著這障眼法，倒是騙過不少人。
張淼閒來無事，就對這人說：「反正我們也要在外巡邏很長時間，這段時間你就教我這門法術吧。」這人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能苦著臉應下。然後就開始教導張淼。
其實有法術秘籍在手，張淼自己學也可以。這法術只是用普通的木符文書寫，他是看得懂的。不過張淼有紫竹，若是有人教導，那麼紫竹可以獲得經驗，加快他的學習進程。
這老騙子先是講了一遍法術，這一遍法術講完，張淼體內的紫竹就長出一節竹節，代表的正是這門障眼法。他一邊講解這門法術，張淼也一邊自學。是不是的，這人身上就掉落幾十點經驗被紫竹吸收，填充入障眼法的竹節中。
就這樣，張淼跟著他們一邊巡山，一邊聽著這騙子講解法術，一邊自學。法術學習的進度非常快，很快就上手掌握。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騙子身上掉落的經驗也越來越少了。
最開始，這騙子身上能掉落幾十點經驗，到了後面就變成十幾點，最後現在只有幾點經驗了。按照一般情況，這就是經驗要被壓榨乾淨的表現。
但是張淼看了看這騙子，就問他：「你還有什麼講解的嗎？」這騙子苦著臉說：「大人，我的心得領會都講給您聽了，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講的了。」
張淼聽了點點頭，然後他招呼孫悅過來說：「這騙子不老實，再好好拷問他。」騙子聽到這話心中一驚，臉上露出驚駭之色。而孫悅卻是難為的說：「大人，要是再拷打，可能他頂不住了，他的傷都沒好。」
張淼瞟了騙子一眼，說：「無妨，儘管打，我醫術很好的，包他不死。」
聽見這話，騙子和孫悅都愣了愣。然後孫悅微微一笑，說：「既然如此，屬下定不辱大人所望。」說完，他就對著騙子狠狠的打了過去。一拳下去，張淼聽見『啪嗒』一聲，卻是騙子的肋骨被孫悅打斷了。
孫悅也不管他，再一拳下去，另一邊的肋骨也被打斷。兩根肋骨一斷，這騙子發出殺豬一般的喊叫，而孫悅則是繼續對他拷打起來。
過了半晌，騙子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張淼就走了過來，他先是拿出一碗熬好的藥湯給他灌下去，然後又幫他正骨，接著塗抹上膏藥。最後他拿出骨針對著這騙子幾處要穴扎了過去，刺激騙子的生機，讓他加快痊癒。
張淼的這幾針很有效果，刺下去之後，這騙子立刻『嗷』的一聲緩過氣來，然後在湯藥和藥膏的幫助下，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這連孫悅看到了也嘖嘖稱奇說：「大人這一手醫術，比高級的療傷丹藥都不遑多讓。」
高級的療傷丹藥也能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是丹藥很貴的，誰會捨得給一個騙子用啊。張淼只用普通的湯藥和藥膏，配合他的針灸法就能有如此效果，那自然是醫術通神。
張淼微微一笑，說：「我激發了他的壽命潛能，這是靠燃燒壽命加快他傷勢的痊癒速度。這效果自然不錯。」
他的話讓騙子心中一涼。然後這個時候張淼就說：「他好得差不多了，孫悅你可以繼續了！」
孫悅嘿嘿一笑，對著騙子又一拳打了過去，他剛剛才接骨癒合的肋骨又一次被打斷了！騙子疼得滿地打滾，孫悅則是毫不留情的繼續打下去，反正打不死呢。
這個時候，騙子連忙喊道：「大人！大人！我又有了新的領悟，我可以繼續講給你聽！」他苦苦的哀求著，張淼這才揮揮手讓孫悅停下，然後他一邊給騙子治傷，一邊說：「你乃是積年老騙子，騙人已經成為你骨子裡的本能，我不是折磨你，而是要將你這種壞的本能從你的骨頭中打出來。打斷的骨頭還能癒合，將骨子裡騙人的本性打出來，這點傷又算得什麼。」
張淼溫和的說著，幾針下去，騙子又發出『嗷』的叫聲。他身上的傷勢，又一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他有些畏懼的看著張淼，連忙說：「我會乖乖聽話的……」他根本不信張淼的鬼話，這人就是個瘋子！
挨了一頓打，他又繼續給張淼講解法術。這次，經驗竟然掉落了一百多點！張淼眉頭一挑，果然，這騙子就是騙子，不打他一頓，他根本不會醒悟，這下經驗才是正常的！
這老賊鑽研這門法術也有百年，其心得體會豈會一般。他現在講的東西，讓張淼也覺得茅塞頓開，頗有一種撥雲見霧的感覺。
巡山的隊伍又停歇了兩次。這騙子給的經驗也開始下滑，很快又變成了個位數。有時候他滔滔不絕的講，這經驗都不掉落，那張淼基本可以確定，這時候這老騙子又舊病復發，他又在騙人了！
幾次下來，張淼對孫悅招招手說：「孫掌旗，再照顧照顧他。」
騙子聽見這話，嚇得尿都要崩出來了，他連忙對張淼說：「大人，我可是盡心盡意的講了，大人我冤枉啊……」
張淼卻不是不管這麼多，而孫悅就熟練的打了過上去。等他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張淼就開始治病救人，一邊治，他還一邊說：「你的騙症已經病入膏肓，不用猛藥，不用急方，怕是治不好了。」騙子聽著他的話，他嘴唇懦懦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又渾身疼痛不能言。他看向張淼的眼神，此時全是恐懼。
眨眼功夫，騙子就被治好。騙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孫悅沙缽大小的拳頭就再次招呼在他的身上，沒多久，他又奄奄一息的被張淼救治。
這次，他終於抽空抓著張淼的手，滿臉眼淚的說：「大人，我知道錯了，我改不行嗎！」
張淼搖搖頭，說：「再打一次吧，知道痛才會改，痛得夠深，改得才快。」說完，他也不顧騙子的哀求，繼續讓孫悅打了過去。
打完這次，孫悅都給騙子求情了：「大人，我覺得他應該知道錯了。」
張淼卻是微微一笑，搖搖頭說：「娃啊，你著相了，你被他騙了！」聽見張淼這麼一說，孫悅也是一愣，然後他陷入深深的懷疑中，這到底是他被騙子騙了才幫騙子求情，還是他覺得騙子可憐才幫他求情，或者是騙子利用了他的同情心，轉而騙自己幫他求情？
這一次，張淼再去幫騙子治傷的時候，騙子費勁的抓住張淼的手，一邊吐血一邊對張淼說：「大人……別……別治了，讓我死吧……」他的眼中全是恐懼和哀求，他已經不想治了，這治好就打，這就是折磨啊。
張淼卻是淡淡的看著他，說：「不，你又在騙我。你其實是想活的。但是你騙我說想死，你是想利用我的同情心放你一馬。你的病很深啊！」
張淼的話讓騙子如墜深淵，他此刻渾身發抖，雙眼發直，就算是肉體上的傷勢全部治好了，他也陷入了極深的恐懼之中。而這個時候，張淼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你看，這就是騙子的下場，你現在說什麼我們都認為你是騙人的，就算你說的是真話，也沒有人會相信了！」
這一刻，騙子忽然雙眼流出眼淚，整個人發出『嘿嘿』『嘿嘿』的怪笑聲，顯然已經陷入癲狂之中。不料這個時候張淼卻是冷笑一聲說：「還想裝傻？再給我打！」
張淼這話一出，這騙子竟然硬生生的治好了自己的『癲狂』之症，他連忙跪在張淼的面前說：「大人，請饒我一命……我以後再也不騙人了！」
張淼冷冷的看著他，剛剛其實他真的是瘋了。因為折磨和打擊，加上張淼話語的刺激，他剛剛那一刻其實是真的瘋了。張淼從醫多年，他可以看出那一刻這人不是裝瘋賣傻。但是張淼卻是一句話就『治』好了他！現在深入他骨子裡的不是騙症，而是騙人就會全身疼痛的本能！
就像是得了健忘症的人，只要他『忘記』自己得了健忘症，那麼他的病就好了。這騙子以後只要想騙人，那麼他就會有發自骨子裡的疼痛告訴他『騙人是不對的！』
被張淼冷冷的注視了片刻，張淼終於點點頭說：「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給我講講法術吧。」這次終於是給機會了，而不是給一頓打了。
騙子這下跪在張淼腳邊，感激涕零的抱著他的腳，恍若新生。
這次他講課給的經驗也變成了幾十點，但是這次是真的。因為他的經驗也要被榨乾了。現在他的狀態是被榨乾的甘蔗渣，再被擠出二兩糖水的狀態。
張淼看著體內紫竹的竹節，此刻也終於充滿，他也終於完全掌握了這門障眼法。
全滿的《七十二洞煞變化術》給了張淼一個全新的特效：『地煞分身術』。一看這名字就非常高大上，其實這也是一個障眼法。這特效能幻化出一個和張淼一模一樣的人，持續時間永久（直到被張淼取消）。此假人宛如正常人，可以走動、說話、修行，甚至是使用假的法術。只要不貼身觀察，就看不出破綻。
因為現在還在巡山中，張淼也不好嘗試這個法術。他只是在腦中過了一遍，就覺得這法術可用的地方很多。
幾番折騰後，法術是學好了，這騙子也被改造成功了。張淼就對孫悅說：「此人行騙失敗，對大老爺也沒什麼危害，如今改過自新，就將他放了吧。」
孫悅恭敬的對張淼行個禮說：「大人如此吩咐，屬下自然照辦。」說完，他提溜著這騙子，將騙子送到山脈邊緣，然後對他說：「大人仁慈，將你釋放，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行騙了！」
這人哪裡還敢行騙，聽見『騙』這個字，他現在都渾身如針刺一般疼痛。他連呼不敢，然後就灰溜溜的逃出綿山山脈。
這件事情結束，張淼就發現這些巡山的修士們看著自己的眼神也變了許多。他們的眼神中有一種深深的畏懼和逃避，似乎不想和張淼多做接觸。明明前段時間一起吃芭蕉妖的時候還挺和諧的……
張淼也暗中嘆了口氣，他可能被人誤會是變態了……其實醫者父母心，他們不懂醫生而已。
巡山隊伍沿著綿山山脈走了一圈，已經算是巡邏完畢。他們回廟的時候，另一支巡山隊伍也會先一步從廟中出發。
等到大家回到山神廟後，除了張淼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孫悅將隊伍遣散，然後他就對張淼說：「大人，這次巡山結束，並無發現異常，還請大人簽章用印。」
他拿出一本記事簿給張淼簽字。張淼隨意的簽下『無事發生——張』。然後這人就輕輕的對張淼說：「此次巡山的一切規程，都會按照規矩給你送上，還請您放心。」
張淼擺擺手，算是知道了。他的第一次巡山之旅，也正常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