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賊
與此同時,不歸城外三十里,一處無名山坳中。
曾文秋騎著一頭毛光水亮的小毛驢來到這裡,他到了山坳後並沒有走進去,而是在旁邊撿了幾塊石頭,分別向著東邊、西邊和腳下丟了一塊。
做完這些,他就放開小毛驢去吃草,自己則是在一棵大樹下坐下休息。不多時,山坳口出現一個穿著獵裝的男子,他看到正在樹下休息的曾文秋,就打著招呼說:「這不是秋哥嘛,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曾文秋看到來人,他也不緊不慢的站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來找你自然是有好事的,你哥哥可在家?」
「都在呢,最近閒著無事,我們都在家。」他咧嘴一笑,然後招呼曾文秋進入山坳。
曾文秋點點頭,也沒有招呼自己的毛驢,而是放任它在此吃草,自己就跟著來人進入山坳中。
和曾文秋並排行走的人叫侯木,他有一個大哥叫侯金。兩人是兄弟,據說他們父母準備給他們的孩子取名『金木水火土』,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父母生下『金』和『木』之後,就撒手人寰了。
兩人平常靠著劫掠為生,也做一些殺手的活計。如果劫掠和殺手都不好做,他們也種田。秉承著多元化發展,能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個小山坳就是他們的藏身之所,他們花了一些靈石買了一套陣盤將山坳隱藏起來,不是熟人很少會到這裡尋他們。
曾文秋能和這兩兄弟認識,那是因為曾文秋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黑市商人,專門做贓物買賣,故此才認識這侯家兄弟。
兩人一邊攀談一邊走,不多時就到了侯家兩兄弟的住所。在住所兩邊,他們開闢了幾畝靈田,不過由於不是專精種田的,這幾畝靈田靈氣稀薄,上面種植的靈藥也矮小不良,看起來極為磕磣。
「大哥!秋哥來了,說是要給我們介紹一場大買賣!」侯木大聲的喊道。
他的話音落下,屋裡就走出一個大漢。這大漢和侯木有幾分相似,正是侯木的大哥侯金。他聽見侯木的話,當即問道:「是什麼大買賣?秋哥可正是及時雨,我們兩個已經許久沒有開張,都快要斷炊了。」
他說著,就將曾文秋迎入房屋,然後就端上茶水。
兩個糙漢子住的房間也談不上多好,黑乎乎的茶碗也讓人沒有喝茶的興致。曾文秋掃了掃板凳,然後才坐下說:「是這樣的,城中新來了一個叫張淼的修士,他已經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黑田宗的人和我說好了,只要伱們能幹掉張淼,我可以給你們兩萬靈石!」
「兩萬靈石?」侯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侯金就問道:「那人是什麼實力?」
曾文秋笑道:「應該是築基期修為。不會超過築基後期。以你兩兄弟的實力,應該是沒問題的。」
兩人聽了他的話,又互相看了一眼,兄弟連使了個眼色,然後侯木就說:「這個價格低了些,兩萬靈石對付一位築基期修士……」
「誒,話不是這麼說的。反正你們閒著也是閒著,順手幫我這個忙,還能賺兩萬靈石,這豈不美哉?這件事過後,我還會介紹生意給你們的。」
實際上,這單生意的價格是六萬靈石。六萬靈石才是劉羅給的價格。用六萬靈石請殺手,也確實是能請得到不錯的殺手。
可是他沒有想到曾文秋這個狗賊,居然還想中間商吃差價,而且還吃得這麼狠。
侯家兄弟和曾文秋又談了許久,終於敲定了兩萬八千四百靈石的價格。然後曾文秋放下八千四百靈石的定金,才離開這山坳。
等他走了,侯家兄弟才恨恨的罵道:「嗎的,這曾文秋實在是太心黑了,竟然只給兩萬多靈石。若不是最近真的沒活干,老子才懶得搭理他!」
侯家兩兄弟也是沒辦法,最近行業不景氣,從浩瀚古地來了不少散修搶生意。行業越髮捲了,他們也不得不降價求生活。
就在這個時候,那侯木忽然想到什麼,然後說:「大哥,不如我們也將這件事情外包出去,我們也賺個中間差價算了。」
聽見弟弟的話,侯金倒是心中一動。是啊,為了這點錢去截殺一個築基期修士確實是不划算,但是如果讓那些從浩瀚古地來的野狗去搶食,他們反而可以賺一萬八千靈石!
給一萬靈石,就能讓那些從浩瀚古地來的散修搶破頭皮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然後就去尋找下一個承包商了。
——
不歸城內。一個修士緩緩的從酒樓出來,然後他來到侯家兄弟身邊說:「打聽過了,那張淼不在城中。聽聞去了烏峒山脈。如果要去那邊截殺他,這可要加錢的。」
侯家兄弟聽了他的話,互相看了一眼說:「行,我明白了。我會和金主說的。」
那人冷哼一聲,說:「要談就快點,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的。」
侯家兄弟沒辦法,只能去尋找曾文秋,然後和曾文秋說:「張淼不在城內,他去了烏峒山脈,要去那裡截殺他,需要加錢!」
聽見這話,曾文秋就眉頭一挑,說:「加錢不可能,我不可能加錢的!」
侯家兄弟也不是吃乾飯的,他們當即就說:「本來我們以這個價格給你殺人,就已經不賺錢了,如今還要去烏峒山脈找人,你若是不加錢,我們是不會幹的。定金也不會退給你。」
聽見侯家兄弟這話,曾文秋人都麻了。他這種做黑心中間商的,就怕遇到這種事情,他當即就說:「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我們看看能不能想點其他辦法。」
曾文秋也沒有辦法,他是找不到比侯家兄弟還要便宜的殺手了。而且他中間商吃的那部分差價自己都花掉了。若是事情沒有辦好,劉羅那邊可不會給他面子。
他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再去問問上頭的金主。然後再給你們答覆。」
這侯家兄弟也說:「那你就要快些,我們不可能為了這一兩萬的小生意和你磨嘰半天!」
聽見這話,曾文秋臉色變了變,然後他喊道:「行了行了,我明白了。這樣吧,你們先去飛石觀嚇唬嚇唬那些人,假裝去破壞大陣。然後引張淼回來。記住了,別真的將大陣給破壞了!」
兩兄弟聽著他的話,冷眼看著他。而他看到這樣子,也咬咬牙說:「這是額外的工作,我再給你們加三千靈石!」
聽見這個,侯家兩兄弟總算是點點頭說:「行,就幫你嚇唬嚇唬那些小修士。」
——
入夜。侯家兩兄弟抹黑來到了飛石觀邊。這嚇唬人的生意他們就不打算外包了,他們打算自己干。畢竟是嚇唬人,這點小事都外包,那麼他們賺什麼錢。
到了飛石觀邊,兩人仔細的聽著,觀內傳來淡淡的經文念誦聲,這是道童們在念經修行。如今有了更加濃郁的靈氣,這些道童們的修行更加努力了。只要身體恢復了,他們就會再次投入到修行中,然後堅持到身體受不了。
這種高強度的修行其實很傷身體。但是這些道童也顧不上了,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辛苦十幾年,享受一輩子。
侯家兄弟偷聽了一陣,然後他們就直接闖入飛石觀,並大聲的喊道:「飛石觀的人聽著,你們私自架設大陣,吸收附近靈氣,以至於我們都沒有靈氣修行了,今天我們就要壞了你們的風水,破了你們的大陣!」
兩人嘶吼著,然後手一揮,一顆火球從他們手中放出,直接砸到觀中的一棵大樹上,將這棵上千年的古樹給點燃了!
正在修行的道童聽見這話,他們紛紛停下修行,直接就沖了出來。然後就看見兩個莽漢在大肆破壞。
侯家兩兄弟雖然到處點火,但是他們還是很有分寸的,他們搞出的仗勢很大,但是真的的破壞卻不大。但是這一下卻將那些道童嚇得神情緊張,當即就喊了出來。
張淼布置的陣法是風水大陣,只要風水稍有變動,這大陣就極有可能失效。道童們不懂風水,也不知道怎麼才算是風水變動,他們只知道不能隨意破壞觀中的環境。
而現在有兩個壞人在四處點火,這就讓他們驚恐萬分,生怕這火將風水給燒沒了。
這一刻,趙大為想也沒想,他抄起一根木棍就跳了過去,持著木棍就向著侯家兄弟打了過去。
不過他才練氣三重的修為,怎麼可能打得過築基期的侯家兄弟。這兩人手一抓,撈住趙大為就是一甩,直接將他打飛數丈之外,直接沒了生息!
其他道童看到這一幕,一下就清醒過來,他們被嚇得瑟瑟發抖,只有女道童孫玥冒著危險向著倒地的趙大為跑去。
侯家兄弟兩人猙獰一笑,惡狠狠的說:「你們這群混蛋,搶走我們的靈氣,還想反抗我們嗎?今天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天邊靈光一閃,似乎有機擴活動的響聲。然後一個身高一丈的機關甲士從旁邊走了出來。
在這個機關甲士旁邊,正是一臉陰沉的嚴山高。
看到嚴山高的一瞬間,侯家兄弟又笑了起來。這嚴山高他們知道,雖然也是個築基修士,但是實力平平,只會一手飛石術。他們兩兄弟隨便哪一個,都可以輕鬆對付嚴山高。
此時的嚴山高心中憤怒,臉色鐵青。他對著侯家兄弟吼道:「是什麼人讓你們過來滋事的?」
兩兄弟聽見這話,哈哈一笑說:「是你惹不起的人,識相的話,就讓那張淼回來。不然我們壞了他的大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嚴山高聽見這話,瞳孔稍微一縮,他心中立刻明白是什麼人過來搞破壞了。他們的聚靈陣,還是引起了旁邊兩個道觀的不爽。
嚴山高心中無奈,但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你要崛起,就必須得罪一些人。他看了看高大的機關水龍甲,只能祈禱這寶貝和張淼說的一樣厲害。
於是他直接下命令道:「水龍甲,將這兩人解決!」
機關水龍甲聽到命令,他湛藍色的眼睛微微一亮,然後身邊忽然浮現出十幾顆三元重水水球。在水龍甲的評估中,眼前的敵人用三元重水球就能解決!
水球出現的瞬間,侯家兩兄弟就感到不妙,他們立刻撐起護體法術,腳下生風,立刻就想要逃走。反正是來嚇唬人的,效果有了就行,不需要拼命的。
他們的想法是沒錯,但是他們的動作太慢了。此時的機關水龍甲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十幾顆水球如同霹靂一樣,直接飛向兩個修士。
『啪』的一聲,水球率先打在侯金的身上,直接將他身上的護體靈光打了一個晃蕩。第一擊,侯金的護體靈光贏了。但是水球是以數量取勝的。
還沒到下一秒,又有一顆水球打上來,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水球在剎那之間就連續轟擊了七顆在侯金身上,七顆水球命中在他身上的同一點,直接將護體靈光打散,然後重重的轟擊在他的胸口上。
就算是築基修士,也不過是肉體凡胎,根本禁不住水球巨大的衝擊碰撞。他的胸骨瞬間破碎,破碎的胸骨刺入他的心臟中,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機關水龍甲的攻擊就是如此樸實無華,就是靠著茫茫多的水球連續轟擊,用這源源不斷的衝擊打死敵人!
侯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直接就死在機關水龍甲的七顆水球上。而另一邊的侯木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剩餘的水球向著他砸去,他也連叫喊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和他老哥一樣,死在了水球之下。
只是眨眼的功夫,只見十幾顆水球一閃而過,兩個築基期賊人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死了。
一切的轉變是如此之快,快到那些道童臉上的恐懼都沒有散去,就這樣結束了。
這個時候,嚴山高才恍然反應過來。他急急忙忙的跑到侯家兄弟身邊,就開始檢查起來。他的行為非常冒失,如果侯家兄弟此時重傷假死,那麼可能會臨死之前極限一換一。這也可以看出嚴山高是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的。
好在侯家兩兄弟是死的透透的。沒有讓嚴山高受到什麼意外。
這情節安排的有些不好,不過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更好的寫法。好點子都在張淼那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