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離開，出發須延國
時光荏苒，眨眼之間，又是十年過去。
十年中，張淼修行、煉器，研究煉丹。終於是積攢夠了靈氣，達到了築基後期大圓滿。
此時體內法力充盈，靈氣充沛。也到了該結丹的時候。
張淼小院內，張淼對青青說：「我要準備結丹了。」
青青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但是她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這只能說張淼天賦太好，遠超她的預料。她點點頭說：「師兄結丹乃是大事，請問你要我做些什麼？」
張淼搖搖頭說：「不需要你做什麼，只是告訴你一聲。我結丹之後，可能就不回來了，我要去尋找結丹之後的道路。」
他的話讓青青沉默良久，末了，青青才艱難的問道：「真的就不回來了嗎？」
「怕是很難。南國沒有金丹後的道路，想要尋找金丹後的道路，我必須穿過浩瀚古地，去往須延國。」張淼說。
他看著青青沉默不語，也沉默了片刻，然後繼續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走到底。伱我相處很愉快，可以說是互相的道侶。只是修行之事，半點不由人。我等不了你，你也無須非要跟著我。」
「我們相見是緣，相處是緣，相離也是緣。如果有緣，以後又是一次離別後的見面。若是緣盡，終究大家也是相識一場，好聚好散。」
張淼的話字字打在青青的心中，這讓青青很是難受。但是她明白，這就是修行。就像是當年他們離開小村子，離開父母親身邊一樣，選擇了這條路，就要面對這樣的事。
張淼已經要晉升金丹了，如果一切順利，他將會擁有最少八百年壽。而她青青如果不能晉升築基，那麼再過三五十年，她終究不過黃土一杯。
修行路上，最初陪伴你的人可能很多，但是最終陪伴你的，可能一個都沒有。這是一條孤獨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會有同道短暫的加入你，和你互相慰藉，互相共勉。但是這樣的同道最終也會分道揚鑣，只是一個相熟的路人而已。
青青已經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子，她心中難捨，但是卻也明白。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淼，對他說：「青青祝願師兄道途坦蕩，一片寬廣。」
聽見青青的話，張淼最終還是笑了笑，說：「承你吉言，若是有緣，我等自然還會相見。」
辭別青青，將小熏和大蜥蜴留在青青身邊。張淼帶著幾個葫蘆娃，再次踏上旅程。
這一次，他將穿過浩瀚古地，可能以後再也不會回到南國之地。
離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方竹海，最終還是騎在虺的身上，向著北方飛去。
——
須延國，是北方的修行大國，對南國之地而言，須延國是北方之國。而對於須延國自己來說，它是一個地處南方的國度。
須延國之人對浩瀚古地和南國之地是嗤之以鼻的，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在他們看來，這等不毛之地乃是修行的荒漠，是根本不值得在意的地方。
他們也確實是有這個底氣。
在須延國的人眼中，修行世界很大，大到無邊無際。但是修行世界又很小，小到只有四個國家。
這四個國家，就是南方的須延國，東方的金盛國，北方的黑羯國和西方的孔丹國。此四國，乃是修行最繁盛之地，也是修行發源之地，擁有人口千千萬，擁有資源千千萬，有數不清的宗門大教，有列不完的家族高修。除了這四國，其他地方對於他們而言，都是不毛之地。
自從浩瀚古地的禁制失效，須延國和浩瀚古地的來往就更加密集。不過在短暫的好奇過後，浩瀚古地最終恢復了平靜。
張淼穿越浩瀚古地，來到了須延國和浩瀚古地交界的一處小城——不歸城。
小城不大，只有三里見方。這樣的小城在須延國數不勝數，城中多以凡人聚居，卻有幾個道館。這些道館也可以稱為道觀，其性質就如同青竹門一樣，是低級修士學習修行的地方。
滄瀾宗是從須延國搬出去的宗門，他們自然也按照須延國的傳統招收弟子。在須延國中，小孩子每到十周歲，就能去附近的道觀免費測試靈根。如果測出有靈根，就能就近入學，成為道觀的道童，開始接觸修行。
若是沒有測出靈根，那麼說明你和修行無緣，那你就老老實實的當凡人去吧。
這種道觀多是附近宗門設立的，若是附近宗門多，那麼就由好幾個宗門共同設立一個或幾個道觀。等到道觀的『優秀畢業生』畢業，那麼就按照他們各自的辦法推薦到上宗學習。
好的道觀不僅僅師資力量雄厚，還有更優秀的上宗資源，是非常受到『學生家長』追捧的。而這種道觀旁邊往往也會聚攏大量人口，形成獨有的『道觀人口虹吸現象』。
和青竹門不同，這裡的道童可以『住校』也可以『走讀』，所以他們和家中的聯繫非常緊密。
地方和地方的條件不同，自然就有不同的培養系統。南國修行不發達，人口也不算多，滄瀾宗沒辦法開展類似於道觀一樣的修行系統，只能在一個大範圍內設置一個下宗吸收弟子。而南國之地交通不便，修行苗子被帶走後，通常極難回到家裡，自然就早早斷了塵緣。
不歸城地方不大，人口也不過幾十萬，卻也有三處道觀。這三處道觀名聲不大，乃是附近三個宗門設立的。而在不歸城北方三百里還有一個郡城，那地方人口過百萬，又有知名的道觀——清風觀。清風觀和好幾個有名的大宗派有聯繫，進入清風觀，就相當於有半隻腳進入到了知名大宗派。這也讓不歸城中很多資質較好的修行苗子去了那裡。
久而久之，不歸城的三個小道觀吸收不到優秀的修行苗子，自然就比不過那些好的道觀。然後就更加沒人來了。沒人來，沒成績，上宗的支持力度也不會太大，幾個道觀就如此雞肋的經營著。
以上這些東西，是張淼到了不歸城後，花了三天時間才搞清楚的。
聽完之後，他心中一陣麻賣皮！名校截留好苗子，讓名校更加有名。而差學校沒有好學生，讓差學校變得更差。
不愧是修行發達的地方，這玩的也比滄瀾宗要花得多！
張淼走在街上，忽然看見前方敲鑼打鼓好不熱鬧，他本想繞開，卻忽然被人熱情的攔住說：「這位客人留步，前方朱家大擺升學宴，何不去喝杯水酒再走？」
張淼被攔也不生氣，他聽見『升學宴』三個字，反而好奇的問：「是什麼升學宴啊？」
這人笑著說：「朱家公子檢測到中中等水靈根，下上等木靈根，如今已經被郡城的白雲觀錄取了，朱老太爺心中高興，特此擺下三天流水席，宴請過路人。」
張淼聽著有意思，有看此人熱情，終究是被拉進了酒樓中。他一進去，那人就開心的說：「夠十人了，可以開一桌！」
他的話音落下，其他九個人立刻喜笑顏開的說：「終於等夠人了，可以開席了。」
原來啊，這流水席也是有規矩的，要夠十人主家才開一席。不然人少吃不完就太浪費了。張淼他就是拉來湊數的。
十個人坐下，好幾個人是互相認識的，他們對著張淼呵呵一笑，就不再管張淼，而是自己聊了起來。不多時，酒菜就端了上來，有魚有肉，有菜有酒，還挺豐盛的。
幾個吃席的人當即就埋頭乾飯，很快就吃得滿嘴流油。這流水席雖然是定量的，但是你要是吃不飽，還可以繼續搖人繼續吃，反正夠十人就開桌。
吃席的時候，幾個相熟的人可能是吃過一輪了，他們如今也不著急，只是倒著酒慢慢吃，慢慢聊天。
「聽說了嗎？這朱家小少爺檢測出雙靈根後，本城的三家道觀都給出了很好的條件。」
「都有什麼條件啊？」
「突破的丹藥說是五折，上好的雙靈根功法，小聚靈陣全天開放。吞天氣每天至少一道。」
「哦豁，這條件可以啊。為何小朱少爺不選？就算是郡城三大名觀之一的白雲觀，也不可能給出這麼好的條件吧。」
「誰說不是呢，小朱少爺天賦雖然不錯，但是白雲觀也不用爭，也犯不著給出這麼好的條件。不過進了白雲觀就可以去七彩霞光宗，朱家可能是考慮這一點。」
「哦~~這就說得通了，聽聞當年朱老太爺也是七彩霞光宗的弟子。」
「誰說不是呢。可能就是有這方面的打算。」
兩個人正說著高興，旁邊一個埋頭硬造的人此時卻是撇了撇嘴，他叼起一根牙籤，挑了挑自己的一口黃牙，然後說：「兩位這就不懂了吧，朱老太爺雖然在七彩霞光宗待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他離開宗門，算不得真正的宗門弟子。」
「哦，還有這等往事？」剛開始說話的兩人微微一愣，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這黃牙漢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酒潤潤嗓子，說：「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家二大爺年輕的時候，曾經是朱家的養馬馬夫，這點密辛，還是二大爺說的。」
兩人聽到這話，心中更是好奇。當即就有一人給他倒上一杯水酒，笑著說：「還請兄弟說說，那為何朱老太爺還選擇讓小少爺去白雲觀？」
這人微微一笑，盡享神氣，他點了點桌面，說：「這是因為朱家想和壁家聯姻，形成珠聯璧合以壯大家族。壁家的小千金乃是上下等土靈根，也是去的白雲觀修行。」
「哦~~！原來如此！」兩個閒漢當即恍然。
這吃飽喝足後，大部分人都是撐著沒事幹，盡喜歡聊些有的沒的八卦。這幾個人吃著朱家的流水席，聊著朱家的八卦，也不怕撐死自己。
不過同桌的其他人倒是聽得起勁，都豎著耳朵聽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管事模樣的人黑著臉走了過來，他一到就催促的說：「去去去！吃飽了就走，給你們吃，你們還說閒話是吧？」
這幾個人訕訕一笑，連忙說：「都是祝小朱少爺前程似錦的，哪裡有什麼閒話。」
看著管事的臉色不好，這幾個人反正也吃飽了，趕緊就告辭離去。其他人此時也吃不動了，也乾脆鳥獸散。
張淼剛想走，卻忽然聽見酒樓內傳來吵鬧聲。他們這種吃閒飯的是在酒樓外圍吃流水席，而有些頭臉的，或者是沾親帶故的，則是在酒樓內部吃大席。
吵鬧聲才發出幾句，忽然一個人影從酒樓中倒飛出來，撞碎了門板，跌落在張淼前方不足三尺之地。
接著，一個中年人就黑著臉走了出來，他說：「嚴教習，你怎麼就聽不進話呢。我兒子是不可能去你的飛石觀。縱然你給出條件不錯，但是也不能強行收人啊。」
這個嚴教習從地方爬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說：「朱老爺，你是個明白人，以你兒子的天賦，去到白雲觀也是中人之姿。根本不會得到白雲觀的重視，那不如來我們這裡，我們給他最好的教育，給他最好的功法，給他最好的資源，精心培養一番，築基可期啊！」
「行了，你不要說了，你還是走吧，不然我爹脾氣上來，又要打你了。」朱老爺再次打斷他的話。
這位嚴教習嘆了口氣，終究是搖搖頭走了。
等他走了，張淼想了一下，也連忙跟了上去。
在城中幾天，他也稍微打聽了一下城中三個道觀的情況。其中這飛石觀是最慘的。
飛石觀乃是城外十五里飛來峰上的飛來宗設立的道觀，其歷史據說極為悠久。反正在不歸城還沒有的時候，這宗門就在了。
據說當年飛石觀的名氣也很大，可以擠得進須延國前三十的排名。而那郡城最好的清風觀，如今排名也才剛剛一百。
只是後來飛來宗逐漸沒落，飛石觀作為飛來宗的道觀，自然吸引不到好苗子，而它又不可能聯合辦學，只能被上宗帶壞，也一年不如一年。
到了現在，飛石觀內只有道童二十來人，還儘是些天賦不佳的人。更慘的是飛來宗，這宗門只有區區五人，就要消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