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辰猜測的一樣,這個中年男人的確不是煉獄門的人。
聽到楊辰要自己自報家門,中年男子沉吟了片刻,不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既然楊辰兄弟問了,那老哥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乃龍潭教長老,梁淮!」中年男子道。
楊辰微微詫異,此人竟然是龍潭教的人。
他不是特別喜歡龍潭教的人,但事到如今,怎可以偏概全,不可能真將龍潭教的人全部歸類為不可交的範疇內。
「原來是龍潭教梁長老,久仰久仰。」楊辰拱了拱手:「看得出,梁兄似乎對眼下這血色煉獄的狀況有幾分了解,小弟初來乍到,實在不懂,不知道梁兄可否為我解答一二。」
「哈哈,楊辰老弟說笑了,我來這裡,便是打算和老弟交朋友的,何來不解釋一說,即便你不問,我也得將這血色煉獄的狀況和你說清楚的,如果不了解此地狀況,像是無頭蒼蠅般亂竄,很快就會殞命的……」梁淮嘆了口氣。
楊辰不解的道:「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梁淮說道:「楊辰老弟有所不知啊,這血色煉獄,是煉獄門一個涅槃期強者曾經進階大乘期的地方,雖然最後失敗了,但此地也被改造成了這般模樣。可謂是一片荒蕪,寸草不生,莫說修煉了,便是居住在此地,都會有很大的困難。」
楊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梁淮則是接著說道:「也正是如此,此地最開始,便被作為煉獄門犯了重罪的真神期被關押的地方。 外邊設有涅槃期強者掌力的禁制,想要單純依靠自身實力逃出去,難如登天,根本不可能。」
楊辰聽到這些話,皺了皺眉:「梁兄,有一事小弟不明,剛才我判斷那老者,用的乃是煉獄門的邪修功法,而你也說起是血神衛,似乎其正是煉獄門的人吧。」
「對,他曾經便是煉獄門血神衛的人,不過犯了重罪,被打壓到此地了。如楊辰老弟所見,此人實力也不弱,但落到此地是一番怎樣的下場。已然徹底瘋掉,放棄逃生的信念,完全一心求死了。」梁淮道。
楊辰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這種級別的強者,若是被人殺掉,可以理解。
但是竟然被逼瘋了,那實在是一件讓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啊。
不過楊辰並未放鬆警惕,疑惑的道:「既然如此,那梁淮兄和我又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煉獄門關押自己人的監獄嗎?」
「楊辰老弟,我們對於煉獄門的人而言算什麼?我們這些所謂正派,打壓煉獄門,煉獄門看到我們,自然也沒必要留情。我們之所以沒被殺,據我猜測和了解,多半只是因為我們還有些潛力和價值罷了。」梁淮嘆道。
「怎麼說?」楊辰不解。
梁淮說道:「這片血色煉獄的存在,當初為何只關押真神期的罪犯?因為悟道期犯了再大的罪,煉獄門都不捨得懲罰,悟道期的戰鬥力太珍貴了。也正是如此,煉獄門也不打算徹底殺掉這些真神期。」
「不殺掉真神期?為什麼?」 楊辰不解。
「讓他們自相殘殺,從而選出最強的真神期。一旦達到真神期大圓滿,接下來走的是什麼路線?」梁淮問道。
「道意!」楊辰想都沒想。
梁淮說道:「正是如此,達到真神期大圓滿,拼的就是道意領悟。在血色煉獄內,半點靈氣你都找不到,修煉是根本不可能修煉的,想要通過煉化天地靈氣增進修為毫無可能。你唯一變強的辦法就是增強自身所領悟的道意!」
「道意越強,你的實力就越強。簡單來說,煉獄門就想通過這樣一個環境,將一個真神期的強者潛力全部壓榨出來,你說那麼多道意極其可怕的真神期中出來的最強真神期,道意得多可怕?」梁淮笑了笑。
楊辰不禁震撼,恐怕很難想像啊。
「剛才我所擊斃的那個血神衛,道意在血色煉獄內是什麼級別。」楊辰問道。
「勉強中游。」梁淮道。
楊辰瞪大眼珠子。
這才勉強中游?中游都只算勉強,那更強的中上游,上游,以及頂尖,又是什麼模樣。
這裡,恐怕存在著即便是他,都無法力敵的存在。
梁淮摸了摸鬍鬚:「老實說,以前我在外界,也算是真神期之中的佼佼者,自負自己實力非凡,可來到這裡後,才發現,我的實力根本不值得一提,我也是苟延殘喘,才勉強活到今日。如今倒是漸漸適應了此地環境,不說逃離,自保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楊辰心中越發震撼,然後道:「這些煉獄門的人,刻意的去壓榨真神期的潛力,選出最強真神期的意義,莫非是將其培養成悟道期?」
「楊辰小老弟果然聰明,說真的,一開始煉獄門的人對此還真沒怎麼在意,只是想著能不能廢物利用,多培養幾個悟道期。可你猜怎麼著?」梁淮樂了起來。
「怎麼了?」楊辰不解。
「從這裡出去的最強真神期,一突破到悟道期,直接就能以超凡姿態達到悟道中期不說。尋常悟道期,連其三招都不過。」
梁淮說到這,越說越激動:「所有人都知道,真神期積攢的越多,進入悟道期時就越強,可是沒人想過積攢的極限到底在哪裡,這個血色煉獄的作用就是無限逼近這個極限。」
「然後呢?」楊辰再問。
梁淮說道:「然後,血色煉獄就飽受重視了,自那之後,煉獄門就更加大了壓榨。僅僅幾個犯了罪的真神期彼此爭鬥培養出的悟道期強者,實在無法滿足他們。最後,血色煉獄就開始將外界其他的頂級真神期修士也抓進來,放入血色煉獄內,激發煉獄門真神期的潛力。以至於每一代達到最強的真神期,都會比上一代還要可怕。」
「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裡的意義,完全是煉獄門真神期的磨刀石?「楊辰有些尷尬了。
「可以這麼理解。」梁淮說道。
楊辰揉了揉眉毛:「既然如此,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就算去嘗試活下去,最後出去的也必須得是煉獄門的人。挑戰最強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