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挑起唇角,目光緩慢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神明。
他的肩膀寬直削薄,頸窩很深。趴在他懷裡的時候,她喜歡把下巴擱在他的頸窩上。
然後故意把氣吹到他的耳垂上。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身體僵硬,呼吸發沉,頸邊皮膚湧起一層小疙瘩。
他的手臂也很好看。少年的那種纖細感,但又帶著不太多的肌肉,結實又有力量。
還有他的後背。游水的時候她喜歡在他後面。看著他漂亮的蝴蝶骨微微起伏,窄臀微擺,帶動著巨大的魚尾流暢地遊動。
唔,突然想起來,她只剩兩天半的生命了。面前有一隻求薅的羊。
「無論多奇怪,你都可以接受嗎?」南希笑著問。
「呃……」伊比利斯犯了猶豫。剛才他在她肆無忌憚的目光下,第一次感覺皮膚像被火在燒。一寸一寸地碾過,心頭微微泛起不安。
「不行嗎?」南希伸出尖利的手指,沿著他的腰際慢慢往下滑。
從光滑冷白色的皮膚,滑到細密的鱗片上。腰際的鱗片脆弱又單薄。是整個身體最薄弱的地方。
淺藍到透明的鱗片,緊緊貼著胯部。伊比利斯甚至感覺到了指腹的紋路。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瞬間竄向腰眼。
他緊緊咬住嘴唇,不讓喉間發出一點聲音。
「你的尾巴,好藍好漂亮哦。」少女的手指若有若無地貼著鱗片,輕輕柔柔地往下滑。像細密的水流,也像炙熱的焰火。在到達某一處鱗片時,伊比利斯頭皮發麻,猛地攥住她的手指,低喘著央求,「可以了。」
如果在陸地上,他的額頭一定瀰漫出細密的汗水。
南希笑盈盈地看向他的臉。伊比利斯緊蹙著眉頭,漂亮俊美的臉孔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什麼。
少年這一刻無比的脆弱,微微俯身,尾巴都在難受地打著卷。
南希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對漂亮的蝴蝶骨。
「宿主,加三分。」小r小聲說,「【來自海神的困惑:我竟然這麼不禁摸?】」
「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南希輕快地說,嗓子裡帶著一點笑意,「是誰剛才鼓勵我,要我試試?」
「我沒有讓你……對我真的做奇怪的事。」伊比利斯咬著牙根說,「我剛才不是猶豫了嗎?」
「哪裡奇怪啊?」少女一臉無辜,「我聽說人魚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尾巴。大家經常攀比著互相摸尾巴。看誰的鱗片最美。誰像你這麼大反應的?」
「閉嘴。」伊比利斯惱火地一把捂住她的嘴。
「天哪天哪。」成功續命三天的少女,此時心情超好,悶笑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來。「為什麼伊比利斯你每次都是這樣?前一秒雄心壯志地說摸我呀,摸我呀,搞得厲害點。後一秒就,好了可以了,停下來吧。」
「都叫你別說了。」少年氣惱地把她勒在懷裡,但是耳畔傳來更劇烈的笑聲。
「真是……」他有些無奈,又不能打,又不能說重話。他乾脆低下頭,堵住了那張令人惱火的嘴。
海水湧進來的一剎那,南希嚇得立刻不動了,怕再被劃傷。
伊比利斯沒有深吻,只是用唇啄了啄她的唇瓣,就抬起了臉。
他勾著唇笑,「下回換我,看你害不害怕?」
「換你做什麼?」南希下意識問。
「做奇怪的事啊。」
「我就摸了摸你的尾巴。」南希認真強調。
「我也只摸你的尾巴。」伊比利斯扯著嘴角笑,一隻手環住她的腰,一隻手從腰際往下滑去。
南希立刻推開他,向後彈出去好幾米遠。臉上掛著一絲羞惱。
「你瞧,」伊比利斯攤手,「大家都一樣。」
……
拿到五分好感值後,南希一直再沒找到得分的機會。
海國院長安排了許多高階神術師授課。她認為神術研究所這種地方,很多人可能這輩子只有一次來這裡的機會。應該讓大家有所收穫才行。
在接二連三的神術課程里,南希一共學會了兩個神術,清潔術和束縛術。這個進度讓所有人都大為吃驚。
一般來說,一個普通難度的神術,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學會。半個月的時間可以練習熟練。但南希僅用了幾天,就將兩個神術釋放得無比純熟。
「這一點也不奇怪,」瑪格麗特笑眯眯地說,「南希入學考核的時候,成績是五束光。這沒什麼可羨慕的。你們要是有天賦,也可以做到。」
南希朝她微笑了一下,「你也是五束光呢」。
她當然知道瑪格麗特想做什麼。無非就是想拉低大家對她的讚譽,把她的努力歸為僅是有天賦而已。
對於瑪格麗特的風度盡失,她其實挺理解的。
瑪格麗特在伊比利斯那邊的進度不太好。不停地用跟她相似的臉去騷擾伊比利斯,換來的結果是被趕出了神殿。所以瑪格麗特只能在小事上擠兌一下她,換來心靈上的慰藉了。
這是在亞特蘭蒂斯的倒數第二天,再過一天他們就要各回各家了。瑪格麗特心情不好,她也心情不好。她現在就剩兩分了。過完今天,明天又是自爆日。
伊比利斯最近幾天都在忙著處理海國事務。他說這樣就能跟她一起回布爾頓了。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南希回到神廟,明天不去研究所學神術,所以她要提前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一些小紀念品,回去送給親朋好友的。貝殼相框、珍珠耳環什麼的。
就在她專心收拾東西的時候,眼前突然落下一個紅果子。跟大柿子似的,在海水裡慢慢落在她手上。
她扭過頭,看到了伊比利斯帶著笑意的眼。
「珍珠果,忘記給你找這個吃了。今天才想起來。」伊比利斯一邊說一邊坐在她的貝殼床上,拿起一枚紅珊瑚戒指,很隨意地看了看。
「為什麼叫珍珠果?」南希拿起來,輕輕捏了捏。隔著淡紅色的果皮,能看到裡面涌動著甜汁。
「因為像珍珠一樣圓潤吧。別光看,你咬一口。珍珠果產量很低,一棵樹只能結一顆。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最大的給你。」
「這怎麼吃啊?」南希有些為難地看著果子,「咬一口,汁水也會流出來。」從腮裡面流出來,那不就慘了?
「很簡單,你咬住一吸就好了。這種果子的汁水跟海水不相容。它會直接進到你的胃裡去。」
「是嗎?」南希猶猶豫豫地把果子舉到嘴邊,一口咬下去,趕緊往嘴裡吸。跟伊比利斯說的一樣,果汁立刻朝食道涌去。
又甜又涼,就像鮮榨的百香果汁。
伊比利斯側著臉,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吃珍珠果。少女嫣紅的嘴輕輕吸吮著,臉頰白的透亮,幾乎都能看到鮮紅的果汁湧進她嘴裡去。
想起少女清甜的味道,他的喉結微微滾了一下。靠過去,緊挨著她的唇,吸了一口果子。
南希嚇了一跳。但她沒敢亂動,怕一動,果子汁擠出來。餘光瞥見伊比利斯輕輕翕動著纖長的睫毛,很認真地在跟她一起吃果子。
果子汁不斷地湧入嘴裡,除了甜甜的味道,還有少年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碰觸。
柔軟的嘴唇挨著嘴唇。吸吮著果汁,也同樣吸吮著對方的味道。漸漸的,果子皮癟了下去。再也吸不出一滴果汁了。
伊比利斯勾起她的下巴,小心地把她唇邊沾染的果汁舔走,饜足地說,「真甜。」
南希看著他,心中微微有些觸動。
她應該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刻了。
好吃的紅果子和笑起來要命的少年。
「宿主,加一分。」腦海里響起小r的聲音。
「如果我有分,我想給伊比利斯加十分。」南希感嘆著說。
伊比利斯施了一個神術,將扁掉的果子皮消失掉。「你們明天要去海蛇灣吧?」
「嗯,」南希點點頭,「明天是最後一天,所以不上課,會帶大家欣賞一下亞特蘭蒂斯周邊的美景。」
「那裡還行吧,」伊比利斯說,「我覺得其實大海里的模樣都差不多。只不過海蛇灣的海溝很深,生活著大量珍惜魚群,看上去還有點意思。」
他站起來,「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明天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去找你的。」
南希想了想說,「不來也沒關係。只是遊覽一座山,我跟大家一起看看就回來了。」
伊比利斯輕笑一下,伸手在她頭頂揉了一把,就離開了。
南希又重新低下頭,整理一堆小飾品。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雖然對於亞特蘭蒂斯而言沒有白天和黑夜。但是海底也會跟著陸地的時間走。
看到貝殼時鐘的時針走到了數字八上,她忙朝門邊游去。
只是很尋常的遊覽,她什麼都沒帶。假人和埃蒙德石一起留在了房間裡。
……
海蛇灣是條巨大的海底山巒,離亞特蘭蒂斯十多公里。它最壯觀的地方就是山巒下上百條巨大的海溝。
因為很深,裡面填滿的海水顏色接近漆黑。從山巒上看下去,就像看到底下臥了上百條蟒蛇。
「幸虧我們是魚,」海倫小聲對南希說,「不然我可不來,我怕摔下去。」
南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目光盯在那隻金色的美人魚伊芙拉身上。伊芙拉是神廟派給他們的嚮導。看來她丟了餵魚的工作後,又得到了新的活兒。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伊芙拉在這兒,那瑪格麗特又是誰?
她的目光移向一旁欣賞海溝的公主殿下,看上去跟平常沒什麼分別。
「殿下。」她小聲喚道。
「有什麼事嗎?」瑪格麗特轉頭看向她,臉上帶著慣常的和顏悅色。
「我有幾個小問題想不明白。想問殿下。」
「嗯,你說。」瑪格麗特優雅地點點頭。
「啤酒兩銀一瓶。四個瓶蓋換一瓶,兩個空瓶換一瓶。十枚銀幣可以喝幾瓶?」
海倫:「……」
瑪格麗特微笑著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枚銅幣一顆櫻桃,三個桃核換一顆櫻桃。拿十枚銅幣可以吃幾顆櫻桃?」
瑪格麗特微笑著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海倫驚嘆,「這個也太燒腦了。我也不知道啊。」
南希微微一笑,這個反應,怎麼跟她家假人一模一樣?
她看向不遠處的伊芙拉,對方正一臉警惕地盯著她。她心裡更明白了,回了一個笑容給她。對方猛地沉下臉。
「宿主她想做什麼?」小r一臉驚訝。
「不知道,」南希也有點疑惑,「可能是神廟真的給她派了嚮導的工作,她分身無術只能把假人帶出來。也可能她想做點什麼。」
「她不會又想害你吧?」
「應該不能,今天這裡這麼多人。」南希猶豫著說,「不過沒關係。我今天緊跟著大家。」
正當南希跟小r說話的時候,海國院長宣布可以自由活動了。雖然是自由活動,但是所有人都興趣缺缺,全都待在原地不動。
沒有人動,南希自然不會傻乎乎一個人溜達。她轉頭去看伊芙拉,卻發現對方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海蛇灣的水流要比別的地方快一些。就像陸地上高崗上的風一樣。水的流速就是大海里的風。
南希坐在一塊大黑石上,看著如同萬丈深淵一般的海溝。周圍的人都在聊天,希望把這一個小時的自由時間耗過去。她捋了一把被水流吹亂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聽。
幾分鐘以後,她頭髮被吹亂的次數越來越多。水流肉眼可見,一條條像透明的波紋一樣從眼前掠過。
現在不光是頭髮,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地被水流推著走。海溝底下,黑峻峻的海水在裡面打著旋。
一大群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小魚,驚慌失措地從他們身邊衝過去。所有人都一臉迷茫地四下亂看。
「這不對。」海國院長一臉驚疑地大喊,「這很不對。這樣的流速絕對有問題。大家快朝海面游。」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像是鈍器切割什麼的聲音響起。接著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整座海蛇灣都在顫抖,裂縫像閃電一樣快速在山脊上龜裂。泥土和沙粒像暴風雪一樣湧起,海水立刻變得渾濁不堪。
神術師們尖叫著往上游。一個金色的身影慌慌張張地從渾濁的海水中衝出來。
是伊芙拉。
南希來不及看她做了什麼,跟著大家拼命往上竄。但是沒游幾米,她就感覺自己的速度不受控制地變慢。尾巴像被一雙巨大的手扯住似的,溫柔地往下拽。
「漩渦,是漩渦啊!」人群里發出驚恐地尖叫。
在深深的海溝里,一個看不到盡頭的黑色漩渦卷著泥沙衝上來。大家更加用力地向上游,想逃出吸力的怪圈。
南希的心臟砰砰直跳,她的耳中充斥著尖叫,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那股吸力實在太大了。尾巴劇烈的疼痛,感覺藏在裡面的腿軟得像麵條一樣,馬上就要被捏碎了。
就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道劇烈的光芒照亮了海域。她的胳膊同時被兩隻手抓住。瞳孔中映出一藍一白兩道身影。伊比利斯和米洛斯。他們倆看到對方似乎也挺驚訝的。
伊比利斯沒有想到米洛斯還在他的海域,他的臉色立刻沉下,想起了南希去貝殼房子跟人私會的事情。雖然後來查到裡面住著一個賣羽毛筆的商人。但他還是半信半疑。
現在看到米洛斯還有什麼不明白?想到對方竟然偷到他家裡了,他的眼裡立刻湧起了殺意。
米洛斯則更為吃驚,遠親是條人魚?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在南希身上發生的事。她說她被人魚咬了,對方標記她了。她著著急急央求他熬製可以屏蔽人魚追蹤的藥水。
他當時還覺得好笑。人魚怎麼可能上岸?除非是海神伊比利斯。現在看到擁有著巨大魚尾的遠親伊比利斯,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南希沒有想到,短短几秒竟然發生了兩件事。光明神替黑暗神背了鍋。海神的馬甲掉了。
「米洛斯大人。」她驚喜地看向右手邊的青年,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也不知道是吃了幾個記憶團?唔不對,是太清冷了,眼底都泛著冷意。
米洛斯還沒來得及回應,崩開的海蛇灣的縫隙里竟然湧出了粉紅色的海水。不對,那不是海水,而是一群粉色的皮皮蝦。
上百億的粉色皮皮蝦像霧氣一樣被漩渦卷過來。一股很甜蜜的詭異的味道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
沒來得及逃走的神術師們悽厲地嚎叫,被漩渦扯著沉下去。伊比利斯把南希往米洛斯懷裡一推,「帶她離開這裡。你不要靠近這些粉紅的蝦。這些霧氣有催情的作用。」
說完這句,他游向了最高處,巨大的海藍色的魚尾釋放出純淨明亮的藍光。將海水映襯地更加透亮。一道道金色的線從他的手指湧出,拴住了不斷下沉的十幾名神術師。
伊比利斯漫不經心地對抗著巨大的漩渦,一場巨大的驚變在他眼裡不過是輕鬆的一件事。
突然間,山脈爆發出更加劇烈的聲音。裂縫轟然炸地更開,上億隻粉紅色的皮皮蝦像炸彈一樣爆開。
巨大的水浪卷著粉色霧氣像蘑菇雲一樣爆發,一股巨大的力量朝他們撞過來。天旋地轉中,南希感覺米洛斯緊緊抱住她,朝什麼地方衝去。
幾秒後,眼前一片黑暗,她被拋了出去,重重地擊向水底。像一塊石頭一樣迅速往下沉。
感覺不受控制的危險來臨,她連忙喊小r傳送。但小r已經被甩昏了,聽不到她的聲音。
正在這時,她的胳膊被一隻手緊緊攥住,接著整個人被圈進了結實的懷抱中。下一秒她感覺自己像是衝進了水簾洞一樣,海水瞬間消失,大量冰冷的空氣湧進了肺部。
她伏趴在滑溜溜的地面,劇烈地喘息,眼前一片漆黑。
一道光芒亮起,米洛斯手拿著一個小光球,半跪在她旁邊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南希抬起眼看著他,他身上白色的袍子已經完全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半透明的甚至可以看到結實的胸膛。頭髮凌亂,濕漉漉地不斷往下滴著水。
「我沒事。」她坐起來。她剛才被保護得好好的,雖然受了點驚嚇,但是沒有受傷。「米洛斯大人,這裡是哪兒,怎麼會有空氣?」
「海蛇灣的山脈里,這裡的位置有點特別,海水進不來。」米洛斯輕輕喘著氣,看上去有點精疲力竭。
「我們現在做什麼?離開這裡嗎?」南希問。
「先不離開。」米洛斯扭頭望著深處漆黑的洞穴,看向她,「你可以走嗎?我們恐怕要去更深的地方,因為我的最後一個記憶團在這裡。」
「在這裡?」南希目瞪口呆地望著米洛斯,不要告訴她一會兒光明神就要在她面前出現了?
就在這裡,在這漆黑的山洞?她一條魚尾巴跑也跑不了,小r還暈過去了。更重要的是,伊比利斯現在根本找不找她。因為她把埃蒙德石放在神廟了。伊比利斯聞不到她的味道了。
「你可以站起來嗎?」米洛斯又問了一遍。
南希有點無語,她用尾巴拍打了一下地面,「您覺得我要怎麼站?」
米洛斯輕輕笑了一下,「抱歉,我忘記了。但你摘掉手鍊不就可以了?」
摘手鍊?南希繼續驚訝,那她不就裸奔了?
「恐怕不行,魚尾消失我可就裸著了。」
米洛斯微微思考了兩秒,把光團放開,讓它漂浮在頭頂。單手扯開袍子,白花花的胸膛立刻露出來。
南希嚇了一跳,連忙捂住眼,從手指縫裡看過去。還好,穿著褲子。她立刻沒有負擔地放下手,仰著臉欣賞。
米洛斯脫下袍子扔到她身上,「把這個穿上就可以摘手鍊了。」
「也不是不行。」南希慢吞吞地找著袍子口,「就是這個袍子濕了,有點透明。」
一道光芒灑下,南希和袍子一起沐浴在溫暖的光束中。袍子瞬間乾燥,簡直就像剛暴曬完一樣。
差點忘了,還有神術這種東西。她遺憾地想。伸手把袍子套上,摘下手鍊。
魚尾立刻消失,兩條光潔的腿出現在袍子裡。
南希扶著牆慢慢站起來。猛地有腿了,她反而不適應了。總想著扭胯前行。
「我們得快點。」米洛斯輕輕喘著氣,眼底出現不正常的紅血絲。看上去十分不好。
「您怎麼了米洛斯大人?」南希驚訝地問。
「剛才抱著你躲避水浪的時候,不小心吸入了粉色的霧氣。我現在感覺不太好。」
米洛斯竭力忍著身體裡異樣的**,「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我有兩個記憶團,勉強可以抵抗。等一會兒找到第三團,就沒事了。」
「是那堆皮皮蝦嗎?」南希想起伊比利斯說的,具有催情的效果。怪不得她覺得米洛斯沒有剛見到時那麼冰冷。原來吸入了皮皮蝦粉。她剛才也吸到了,怎麼她沒事?
「那是因為宿主你渣啊。」小r終於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吐槽,「你瞧,連催情皮皮蝦都對你沒有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