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王！」
下屬的歡呼聲，臣民的笑聲，讓居於高台之上的王輕笑。
「此戰，必勝！」
她回來了。
再一次統治了大不列顛。
而這次，豎起聖槍，大不列顛終將榮耀！
「她成功了嗎？」
韋伯戰戰兢兢。
雖然他沒明白阿爾托莉雅到底和誰簽訂了契約，才能夠藉助聖杯穿梭時空，改變歷史。
但是，目前來看。
他的記憶當中，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大不列顛依舊是走向了滅亡，日不落帝國終究是落日餘輝。
所以，是她失敗了嗎？
哪怕有著改變歷史的機會，但依舊沒有辦法扭轉錨定的命運。
還是說，這是因為有神明相護，他才能維持住自己原本的記憶。
現在外面已經是日不落這群GUY佬的天下了？！
「她成功了一半。」
路克道。
「她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時間線當中，扭轉了小範圍的命運，也因此，開闢了一條新的時間線。」
「新的時間線？」
「是因為聖槍的緣故嗎？」
征服王摸著下巴，揣摩道。
在Saber暴露身份以後，基本上一些明面信息也都暴露出來了。
《亞瑟王傳奇》中記載，在卡姆蘭之丘，亞瑟王正是使用聖槍殺死了叛逆騎士莫德雷德。
而如今這位神明大人，在Saber被送走以前，還特意提醒她選擇聖槍。
是因為聖槍能夠帶來一個比較好的結局嗎？
神的視角遠超凡人所能理解的範疇。
他應該看到了那個更美好的過去。
所以才會特意提醒。
就如同過去神代時的神明對凡人的啟示一樣。
這事兒，他征服王老懂了。
要不是宙斯已經離開了地球，估計伊斯坎達爾早晚也會升格成為神明中的一員。
「等她回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她還能回來？！」
韋伯有些吃驚。
「我不是說了嗎，她只是成功了一半，到最後還是要榮歸英靈殿的。」
說著，金光再度閃耀。
征服王抬頭。
披肩的金色秀髮，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古井不波，似乎沒有什麼能夠觸動這位耀眼的王者。
白金色相間的華麗鎧甲，展現出高貴與威嚴的氣質。
她長大了。
從任何一種意義上來說，這位騎士王都已經長大了。
足以聚人心了。
傳說中的亞瑟王在拔出聖劍之後，身體便停止了發育，永遠停留在15歲那年。
但是，如果阿爾托莉雅當初選擇的慣用武器不是湖中劍，而是聖槍。
又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路克微笑。
「如何？」
如同聖者般的王也露出了微笑，打破了剛才威嚴的印象，卻給她增添了一分「人」的氣息。
「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不錯，我本來以為你會徹底被同化掉。」
路克誇讚道。
拿起聖槍的時間線，也是有多條路子存在的。
如果一步走錯，來的可能就不是她自己本人了。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
「我已經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太過貪婪只會讓大不列顛走向毀滅。」
她拿起了聖槍。
走向了一條更為艱難的道路。
所幸，她成功了。
身體得到自然發育，心智也越發冷靜成熟的她，最終成長為一個更加完美，更加貼合人類這一概念的王者。
不過，她也謹記之前那位神明所告知的啟示。
如果大幅度偏離正常的歷史進程，整個世界將會被人理裁剪劃入異聞帶走向消亡。
所以，更加成熟的她改變了自己的願望。
並沒有選擇以個人的意志強行裹挾整個國家，然後導致整個世界走向末日。
成長起來的阿爾托莉雅，更加符合「聖王」這個概念。
因此，她對平民也多了一些寬容。
雖說最終還是經歷了卡姆蘭之戰，但她最終選擇了釋懷，歸還聖槍，成為歸於大地的天之英靈。
讓註定的毀滅，化為安詳的毀滅。
這是她能做到的，也是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對此，路克頗為滿意。
種下一個呆毛王，收穫一個白槍呆。
「想好接下來準備幹什麼了嗎？」
路克依舊是笑呵呵的。
白槍呆願意過來，而不是選擇直接回歸英靈殿。
就已經證明了她的想法。
「我身為王的職責已經結束了。」
所以，我是時候體驗人的樂趣了。
路克發出邀請
「陪我走走？這無盡平行宇宙可還有不少難以見到的風景。」
「不勝榮幸。」
路克笑了笑。
「神明大人，那我們就先走了，告辭！」
征服王駕馭牛車，拽著驚慌失措的韋伯就急匆匆離開了這裡。
肯尼斯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他本來想著要不要兩撥人一起走。
但是，看這樣子，征服王似乎另有想法。
一個存活在現代的英靈。
嗯.時鐘塔那批人得頭疼了。
而這時候，只聽咔擦一聲，迪盧木多單膝跪地。
當然，不是向索拉求婚。
跪的是自己真正的御主肯尼斯。
「沒能為御主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是我的過錯！」
「如果有機會，下一次碰面，必會給您帶來勝利！」
迪盧木多單膝跪地，行騎士禮。
肯尼斯看到他這副模樣，內心也隱隱有些觸動。
雖然這次聖杯戰爭當中，他並沒有得償所願。
但是，迪盧木多英勇和守分寸的表現，還是讓肯尼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雖然索拉的表現有些讓他難堪。
但好在，索拉並沒有得償所願。
英勇正義的騎士也沒有犯自己的老毛病。
他是一個優秀的騎士。
說實話，索拉的魔術天賦再怎麼拉跨，也是有一定基礎的。
「愛的淚痣」只是C級別的技能，對於索拉這樣的女性魔術師，效果不至於到這種程度。
也就是說，索拉其實真的是看對眼了，一見鍾情。
但是英明的騎士一直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對於愛慕者沒有絲毫理會，一心一意只想為御主肯尼斯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
而肯尼斯又是索拉的一條忠誠舔狗。
哪怕他明知道這個事實，肯尼斯也沒有放棄自己的愛。
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三個舔狗，能夠形成一個穩定且永恆的閉環。
「Lancer，你是我見到過最優秀的騎士。」
他囁喏了會。
最終，還是張嘴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Lancer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感謝您的讚賞，我受之有愧。」
說著，迪盧木多的身軀逐漸出現光子化現象。
索拉目光一黯。
她很想讓迪盧木多許願留下來。
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這麼做，她不僅不會獲得迪盧木多的愛，甚至可能連肯尼斯的愛都保不住。
到時候，等待她的。
可就只有「地獄」般的待遇了。
索非亞莉家族不缺少聯姻用的「政治工具」。
但如果你連「政治工具」都沒辦法勝任，那就只能去充當其他魔術世家的「耗材」。
聯想到自己曾經姐妹們的結局，索拉難得從「愛情」當中恢復了理智，保持沉默。
畢竟，肯尼斯並不差.
在場的人可都不知道索拉內心複雜的想法，也無人在意。
這是一個對所有人都好的結局。
肯尼斯收穫了一個歸心的愛人，索拉能夠避免充當「家族耗材」的命運，迪盧木多得到了寬恕自我的經歷。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御主，我在英靈殿中等您到來。」
說完，迪盧木多的身體就徹徹底底的光子化消失不見。
他懷著感恩與滿足之情回歸了英靈殿。
這場聖杯戰爭當中，原本最悽慘的一對組合，卻得到了最完美的結局。
聽到迪盧木多最後的「遺言」，肯尼斯原本還樂呵樂呵的。
想著自己夸那麼一句，還真沒錯。
結果沒想到最後迪盧木多整出一句「英靈殿見」，這就有些讓人難繃了。
英靈殿，其實應該叫做英靈座，是在型月世界中與阿賴耶簽訂契約的人或者傳說中陣亡的英雄們靈魂的所在之地。
但是說難聽點，這就是死人才能去的地方。
迪盧木多這句話，是在咒自己死嗎？
肯尼斯滿頭黑線。
不過，他也能理解迪盧木多的想法。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成為英靈的。
哪怕被譽為神童的肯尼斯，也不一定有信心保證自己能夠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和傳說。
姑且，就把這句話當作是稱讚吧。
稱讚他肯尼斯有英靈之資.
肯尼斯搖了搖頭。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偉大的神明，感謝您的慷慨，在下告退。」
肯尼斯鞠躬行禮。
路克微微點頭。
肯尼斯當即牽著索拉的手，兩人並肩離開這裡。
這會兒索拉老老實實的，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有什麼情緒回去在鬧。
在一位不知深淺的神明面前，她這種普普通通的魔術師，最好收起自己的任何小想法。
省的玷污了神明的思維，然後被神明一指按死了。
那樣的話，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路克望著這兩人離開。
空中的大聖杯並沒有消散，依舊穩如老狗。
無色之力徘徊著，似乎還有餘澤。
按理來說，一次性使用了這麼多魔力的大聖杯，應該直接被抽乾了才對。
但實際上並不能這麼算。
一方面，是因為大聖杯的魔力其實有些過於充足。
御三家舉辦了三次的聖杯戰爭，沒有一次能夠成功。
而所謂的萬能許願機，自然也從沒有驗證過，積攢的大部分魔力雖然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耗費了不少。
但是每一次留下來的部分魔力，連續積攢下來也足夠可怕的了。
所以，才能撐得住四個願望的消耗。
另一個方面，則是四人所許的願望其實壓根消耗就不大。
肯尼斯跟韋伯兩個就提升了點資質，其他啥也沒要。
尤其是肯尼斯，他本身的資質就已經快要到頂了。
沒有多大的餘地在提升了。
總不能直接把他提升到冠位水準，成為下一任所羅門吧？
聖杯只是通過第三法擴展出來的東西。
別為難它了。
它又不是超級龍珠。
至於剩下那兩個，征服王也只是簡簡單單的要了個身體，消耗也不大。
唯一需要耗費大量無色之力的願望，就是阿爾托莉雅的願望了。
但是，支付這份穿越時空的「帳單」，走的是抑制力那邊的路。
跟聖杯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弄到結束，也就最後阿爾托莉雅穿越的時候，花了個「特效錢」。
大聖杯表示這活可太輕鬆了。
當然，衛宮切嗣這個痴心妄想的蠢貨不包括在內。
「尊敬的神.」
「打住，叫我路克就可以了。」路克伸手攔住，「我不是神。」
「你也看到了，我是怎麼獲得神明位格的。」
阿爾托莉雅一愣。
這才回想起迷霧空間當初那記憶尤深的畫面。
赤龍吞噬了白色的皇帝，登上了高貴的王座，走上封神之路。
與其說他是神明，倒不如說是弒神者。
也因為這種迫害神明的行徑，才導致英雄王選擇了自殺。
處於青年時期的英雄王，對神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阿爾托莉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路克，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她的語氣略顯興奮。
當了這麼多年的聖王，她總算能釋放真正的自己了。
而且，與神明相伴的旅途，必然少不了冒險與驚奇。
這讓她回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
曾遵從梅林教導，隱姓埋名週遊各國時的冒險經歷。
那時候她，還沒有成為王。
卻是一名不錯的冒險者。
也可以說，勇士。
「去地下。」
迎著阿爾托莉雅的笑容，他如此說道。
與此同時。
柳桐寺，圓藏山地下的大空洞。
這裡是儲存聖杯戰爭的核心，也就是天之聖杯的地方。
蒜臼狀的岩石表面畫著巨大得駭人的魔法陣。
周圍布滿了就像覆蓋火山口的表面一樣直徑長達一公里的，像是活物一般蠕動的產物。
那是魔術迴路。
也是冬之聖女羽斯緹薩。
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本質上就是一堆魔術迴路的嵌合活體。
而被拆解後的冬之聖女，在經過數百年的擴大，增殖，逐漸演變成了這副駭人的模樣。
一具人體所構成的小宇宙。
這就是聖杯儀式的真相。
冬之聖女羽斯緹薩，是聖杯儀式的活祭品。
字面意義上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