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白王，死！
「他這.我？！」
上杉越語無倫次。
遠古的君主扇動龍翼，猶如燃燒的天幕，直衝雲霄。
渾身覆蓋著如熾焰般燃燒的赤紅色鱗片，每一片都閃爍著灼熱的光芒，仿佛來自地心深處的岩漿在其身上流淌。
本就燥熱的霓虹，在火之君主的召喚下，元素暴動，火山噴發。
面對至高的白王，君主亦有自己的威嚴。
「停車！」
刺啦——
越野車緊急鎖緊輪胎，焦黑的輪胎印在地面。
源稚生跳下車。
他本想著坐直升機趕過去，結果白王的復甦導致氣流顛簸，直升機沒辦法安全起飛。
這才迫不得已選擇了開車趕過去。
但是，看著昂揚的君主，源稚生意識到。
自己，可能又晚了一步。
砰！
拳頭重重砸在車門上，合金改造的車門被砸出一個明顯的拳印。
「少主.」
烏鴉沉默。
叮鈴叮鈴
電話響了，是蛇岐八家嗎？
櫻接通電話。
不論如何，君主的復甦對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蛇岐八家作為主戰場，必將捨棄一切來阻擋龍王的復甦。
「喂，是源稚生嗎，你弟弟在我手裡。」
幾人一愣。
這話聽起來像是綁匪在勒索錢財，大有一副你不給錢我就撕票的既視感。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極樂館見。」
「哥哥.」
稚女的聲音傳過來。
沒錯，是稚女！
源稚生在不知道多少個睡夢當中，聽到過這一句『哥哥』。
「稚女，你沒事.」
話沒說完，嘟，嘟，嘟
對面掛電話了。
源稚生和下屬大眼瞪小眼。
「少主，要回去麼？」
烏鴉覺得這是個陷阱。
極樂館那邊有龍王坐鎮，能出什麼事兒？
這肯定又是赫爾佐格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
源稚生思索片刻，上方划過一道『流星』，是戰鬥機被擊毀墜落了。
「先回去！」
他做出決定。
白王已經復甦，多摩川肯定是趕不過去的。
等他們趕到多摩川，整個霓虹說不定都已經被白王沉進海底了。
「熊谷基地！熊谷基地！大鳩被摧毀！重複一遍，大鳩被摧毀！目標從我的雷達上消失了！無法攻擊！正在撤離戰場！請求地面支持！」
飛行員一邊呼叫一邊快速拉升。
「迴避！迴避！距離過近！距離過近！」
警報聲響起，機械女聲不斷重複。
飛行員快要瘋了。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湧上心頭，呼吸急促，腎上腺素快速分泌，心跳得像是擂鼓。
系統提示有不明飛行器發動攻擊。
但是雷達上卻沒有顯示它的蹤跡，透過玻璃窗，他也沒看到襲擊者的存在。
難道說，真的有幽靈？
不，不行，他要逃出去！
飛行員把發動機的推力開到最大。
如果能夠及時穿透雲層去往平流層，在那裡他能達到兩倍音速，把追逐他的神秘存在甩開。
但那東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白色的，似龍似蛇的東西從機頭下方爬了上來，一邊用鋒利的爪子撕裂金屬蒙皮，一邊接近駕駛艙。
那怪物竟然有著人一樣的面孔，它大笑著，瞳孔中閃動著金色的火。
飛行員明白了。
它一直依附在機腹下，無論多快他都甩不掉這東西。
白色的利爪洞穿飛行員的胸膛，隨手扯開機艙，將飛行員的屍體扔向大地。
失去控制的戰鬥機向下跌落，步入同伴的後塵。
那白色的、偉大的生物懸浮在雲層底部，以雲層為掩護，偶爾白紫色的電光照亮它那身白色的鱗片，背後的雙翼緩緩地扇動狂風。
就像龍形死侍那樣，它的雙腿已經被蟒蛇般的長尾取代，那根修長有力的長尾舒緩地扭動著，帶著妖冶性感的氣息，讓人聯想起脫衣舞娘那款款扭動的腰肢。
它的形象那麼扭曲卻又那麼美艷，混合了聖潔和邪惡的元素，即使魔鬼學的導師也很難想像出這種東西來。
白王！
白王赫爾佐格！
白王欣喜若狂地感覺著體內漲潮般的力量，自己的一呼一吸之間，似乎天和地也被迫一吸一張。
僅憑意識它就能在地底掀動岩漿的大潮，就能震動整個斷層，就能掌握這個世界！
紅色的火、藍色的水、黑色的地和白色的天空！
這就是龍類的視角嗎？
赫爾佐格狂笑。
火山群自東而西噴出熾熱的煙柱，煙柱中裹著赤紅色的火山灰，就像是黑龍身上赤色的鱗片。
元素在遵從他的旨意，世界就是他的領域。
他就是神！
新世界的神！
赫爾佐格俯瞰這個即將屬於它的世界，一切都會按照預言當中那般。
白色的皇帝端坐在幾百人扛起的大攆上，它的足跡越過海洋和歐洲，去往大地盡頭紅色的高原.
赫爾佐格在雲中狂舞，縱情地揮灑著力量，像是初生的嬰兒。
狂風、暴雨、狂潮、烈焰.來吧，所有的一切，都過來吧！
為你們的王，獻上禮炮！
轟！！！
火光如同仿若從地面射向天空的極光，又像是燃燒的鳳凰從烈火中復生。
伴隨著沉重的龍吟，白王吃痛的嚎叫。
熾熱的高溫近乎能夠直接扭曲掉整個空間，白王的骨翼中殘缺出一個豁角。
它躲過去了。
但沒有完全躲過。
龍類強橫的生命力促使龍翼再生，翼膜，骨骼，鱗片.
完美無缺的生物懸浮在空中。
如同太陽般森嚴的黃金瞳直視著對方。
又是一條龍！
一條太陽般的龍王！
「路！克！」
白王震怒。
它認出了這個該死的逆臣。
在它還未登神的時候，這傢伙就一次又一次觸及它的底線，羞辱它的尊嚴。
本想著等熟悉完這具身體以後再找這個傢伙算帳。
但既然有龍願意主動送上門，索性今天就用同族的鮮血，為自己的復甦送上禮物。
吃了他！得到更加完美的進化！
無形的領域在赫爾佐格身邊展開，肌肉群如波濤那樣在鱗片下翻滾，高度壓縮的空氣在球形領域中形成肉眼可見的渦流。
它是白王，依靠「精神」足以抗衡黑王的神，整個空域牢牢掌握在它的意志當中。
領域爆破，壓縮之後的空氣發出雷暴般的巨聲，仿佛一門巨炮發射。
赫爾佐格筆直的沖向路克。
在這種神速下，哪怕是昂熱也不一定能夠反應過來。
但是，路克可以。
兩者每一次撞擊都是元素的亂流，超高溫和超低溫的高速空氣流交替著割裂雲層。
雲層不斷出現空洞，很快又被周圍湧來的雲填滿，高能粒子流不斷摩擦碰撞。
王與王的戰爭，無所不用其極。
對於混血種而言，言靈是他們天生的異能。
念動龍文，調動元素，言靈的效果自然而然的就能湧現出來。
但對於上層的龍類來說，除了滅世級別的言靈，其他的言靈大多沒有什麼效果。
因為它們要面對的，是血統與它們同級的存在。
用意識控制元素，是君主的本能。
如果赫爾佐格強行調動元素，施展言靈，路克自然也可以憑藉同級別的掌控取消掉言靈。
因此，雙龍的戰爭，更加側重於貼身的肉搏。
這或許是青銅與火之王煉製刀劍的原因吧。
它可能覺得肉搏這種粗獷的戰鬥風格，屬實不太符合高貴的龍類。
但現在路克的手裡可沒有刀劍。
對他來說，肉體就是至臻無缺的「武器」！
他一爪，就能撕裂白王的骨翼，一尾，就能抽碎白王的鱗片！
劇烈的痛感讓赫爾佐格癲狂的大腦迅速冷靜下來。
他是人，是一個貪婪卑鄙的小人。
在意識到初生的自己可能不是路克的對手以後。
赫爾佐格退意已生，他不想再打下去了。
他才剛剛獲得神明的權與力，為什麼要在這裡，與一個瘋子般的同族相互廝殺呢？
赫爾佐格向下俯衝，在被水淹沒的街道上以超音速掠過，沿途的玻璃全部崩裂。
他要離開這裡，積攢到足夠的力量，再回來殺死這個蠢貨！
赫爾佐格曾是生物鏈最低端的存在，他太明白自己該怎樣苟活下去了。
但是，路克會讓他跑掉嗎？
在霓虹這塊地方忍耐了這麼久，路克為了什麼？
越師傅的鹵貨？繪梨衣的玩具？歌舞伎町的可憐人？
全都不是！
是為了你啊.赫爾佐格！
路克的黃金瞳越發矚目，身姿愈發矯健。
白王，停下，我要吃了你！！！
從代田區去往新宿區，然後是港區，最後離開了陸地去往海面上空。
他追，它逃。
兩條龍你追我趕，高能粒子近乎摧毀了沿路以來所有的電子器械。
趕來增援的F-2戰鬥機群根本不敢靠近這個空域，無線電系統在這個高能粒子流密布的空域裡完全沒作用。
但凡它們敢進去，明天壯烈犧牲的名單上就要加一個名字了。
烏雲忽然破碎，赤色的龍不斷加速，加速，還是加速！
最終，他追上了！
雙方如流星般碰撞在一起，高貴的白王迅速向海面墜落。
但還沒有觸及海面，一個強大的言靈已經被釋放，領域極速擴張，把幾公里之內的海域都籠罩在其中。
那是極寒的領域，領域中的海水，連帶著水下遊動的魚類都迅速地凝結。
就如同青稚大將的冰河世紀一般。
赫爾佐格狼狽的摔落在冰面上，灼熱的龍血也滴落在冰面上。
白王血肉模糊的身軀就如同案板上被剃干鱗片的魚，體內骨骼斷裂不知道多少根。
赫爾佐格喘息著，龍類近似於納米機器的超級細胞在不斷修復軀體。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赫爾佐格內心狂吼。
他不相信，偉大的白王竟然會輸給一個沒有權柄的君主！
勝利者應該是他才對，是他！
白王仰天咆哮，龍類震盪的音波宛若轟鳴的青銅古鐘。
「橘政宗，不，赫爾佐格。」
「伱害怕了。」
赤龍嗤笑著。
白王的咆哮對他來說就如同稚子的喊叫。
除了嘈雜，別無感受。
「你該死！」
赫爾佐格怒吼道。
它扇動翅膀，無形的氣流再度疊加在骨翼上。
速度飆升，再度沖向路克。
這可不像是赫爾佐格的風格。
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赫爾佐格已然突進到了半空中。
白龍與赤龍，宛若兩道貫穿星河的極光，以電光火石之速，交匯碰撞到一起！
嚓——
耀眼的火星刺啦閃耀著，赫爾佐格面露喜色。
中了！
但緊接著，狂喜的神情瞬間凝固。
鑽心的痛楚從胸口傳來。
白王低下頭。
只見一隻赤色的龍爪，赫然穿透了它的心臟。
赤龍一拽，白色皇帝的心臟被拽出胸口。
「你怕了，所以，你該死了。」
啪——
白色皇帝的心臟被捏爆。
無盡的白絲出現，在空中綿延數千米不止。
「不，不要！」
赫爾佐格意識到了什麼。
它驚恐的大喊大叫。
「放過我！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我願意將王位與你分享，這個世界很大，我們可以共同登上王座！」
「求求你，放」
呲——
白王的喉嚨被龍爪貫穿。
接著，無盡的白絲包裹住它的身軀，就像是植物汲取養料一般，不斷抽取榨乾白王。
血在乾枯，骨骼在老化，鱗片黯然失去光彩.
它被綿延的白絲孜孜不倦的汲取所有的權與力。
整條龍，逐漸變的像一頭乾屍。
「路鳴澤，別讓我失望。」
赤龍輕聲道。
無盡的白絲包裹住了他，君主將要以新生的白王作為養料，登上新世界的王位！
小魔鬼的身影若隱若現。
「大哥，咱們之後再找個地方繭化不可以嗎？」
「你這樣搞，我很累的好不好？」
小魔鬼吐槽道。
但這時候，赤龍已經被白絲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繭。
新生的白王，也逐漸失去生機。
與此同時，卡塞爾學院本部。
「近地軌道衛星『天巡者』，識別代號SW001，變軌成功，正接近東京上空，預計1分45秒後到達指定坐標。」
「姿態調整完畢。達摩克利斯之劍自檢完畢，進入釋放預備狀態。」
「大氣流動劇烈，能見度接近於零，螺旋儀受限，主導航方式改為空間坐標掃描。」
「倒計時1分鐘，各部門準備！」
副校長難得一臉正經。
昂熱已經出發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將白王的龍骨十架給帶回來。
「副副校長，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弱弱的男聲與嚴肅的指揮室似乎不怎麼搭配。
但是副校長卻並不介意。
「來，明非，嘗嘗我珍藏多年的好酒。」
副校長大大咧咧的舉杯邀請。
路衰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