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據亂世 昇平世,太平世!變法阻礙,韓非的著急!

  第244章 據亂世 昇平世,太平世!變法阻礙,韓非的著急!

  不得不承認,羅浮的的確確猜對了。

  現在這裝著水箱似的馬車裡,藏著的正是焰靈姬。

  房間之中。

  等到羅浮到來的時候,等待已久的翡翠虎,在聽到腳步聲的瞬間,就忙不迭的站起身來,一副恭順的樣子,對著羅浮的方向行禮道:「翡翠虎,見過羅子先生。」

  「夜幕四凶將,翡翠虎?」羅浮玩味的打量了翡翠虎一眼後,道:「姬無夜讓你來找我,難不成是因為擔心我會幫助流沙?」

  不等翡翠虎開口羅浮就自顧自的緊接著說道:「看來,姬無夜現在的處境也不是好啊!」

  是的,不要以為流沙被夜幕的打壓,以至於讓韓非都不得不選擇送弄玉給羅浮這種反噬,拉虎皮扯大旗,借用羅浮的名聲,就真以為,夜幕是全方位在和流沙的對抗之中占據了上風。

  雖然夜幕整體上的確可以碾壓流沙,但這是在夜幕講規矩的前提下,而一旦等到姬無夜徹底不講規矩,開始和有志於韓王之位的韓宇合作。

  那麼流沙的覆滅,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翡翠虎心中一緊,乾笑一聲說道:「羅子先生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韓非為了借我的名聲,將紫蘭軒的頭牌琴姬送到了我這裡。」微微一頓,羅浮意味深長的道:「你們姬無夜將軍,不會是打算東施效顰吧?紫蘭軒頭牌琴姬,韓國難不成還可以拿出第二個來?」

  在翡翠虎等到羅浮到來之前,他的腦海中想過無數次和羅浮的對話。

  但無論如何,翡翠虎都沒有想到,羅浮會一見面,就如此開門見山,甚至根本不加半點婉轉,將流沙和夜幕之間的爭鬥,盡數拿到了檯面上。

  苦澀的一笑,翡翠虎旋即捧讀般的說道:「將軍一心為國,怎麼會像是流沙和紫蘭軒一般,專門去培養色藝俱佳的少女呢?」

  沒有打斷翡翠虎,羅浮只是玩味的看著他。

  翡翠虎咕嘟一聲吞下了一口口水,說道:「先生,將軍的禮物,不會讓你失望的,雖然我們沒有紫蘭軒的頭牌琴姬,但卻為先生準備了一個柔情似水,熱情如火的絕世尤物。」

  羅浮心中瞬間篤信,翡翠虎送來的,肯定是那個打火姬了。

  看到羅浮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來,翡翠虎急忙說道:「先生請隨我來。」

  跟著翡翠虎來到了停靠著馬車的院落之中後。

  院落內,除了一輛蒙著黑布的馬車外,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翡翠虎獻寶一般的雙手捧著一個密封的小竹筒,送到羅浮面前,道:「先生,此物可為助興之用,我就不打擾先生的好事了,明日我再來拜訪先生,若是先生滿意的話,相信將軍一定會給先生送上更多的驚喜。」

  只是將羅浮帶到了馬車面前,翡翠虎就徑直選擇了告辭離開。

  而他最後送給羅浮的小竹筒,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就是那種,讓焰靈姬無法使用百越巫術的特殊藥物了。

  目送翡翠虎離去之後,羅浮這才來到了馬車前。

  伴隨著羅浮瞬間扯下了蓋在車廂之上的黑布。

  一塊巨大的密封水晶箱中,一個衣著簡陋,身材妙曼,宛如美人魚般的身影,正在這狹小的水箱裡,不斷的掙扎著。

  羅浮瞬間判斷出來,這個水晶箱,似乎另有玄機,最起碼,身處水晶箱外的羅浮,可以清楚的看到箱子內,焰靈姬的一舉一動,但在水晶箱內的焰靈姬,卻像是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外面的任何景象和舉動。

  正在羅浮手中摸索著小竹筒時。

  一道身影,飄然來到了羅浮身上。

  當看到羅浮竟然站在一個囚禁了少女的水晶箱面前。

  饒是這段時間,一直沉浸在羅浮傳授的遁術之中,此刻的東君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對於羅浮愈發情根深種的東君,雖然不介意羅浮有其他的女人,但這不代表她能夠接受羅浮像是其他權貴一般,有著另類的愛好來。

  眉頭深深地皺起,東君道:「先生,這是改變了喜好嗎?」

  對身側的東君招招手,羅浮隨手將手中的小竹筒丟給了東君,道:「這是夜幕剛剛送來的禮物。」

  「夜幕?」東君瞬間瞭然。

  雖然這段時間,一直沉浸在對於遁術的學習和研究上,但不代表東君就真的不知道,韓國的境況。

  更別說,就在不久之前,韓非這邊還大張旗鼓得將紫蘭軒第一琴姬送到了羅浮的宅邸之中。

  這也讓東君,很快知曉了夜幕和流沙之間的種種矛盾。

  流沙剛剛送了一個第一琴姬,轉過身夜幕就送來了這樣一個妖嬈的女人。

  即使是東君也不得不承認,在引起男人的原始欲望這一點。

  現在羅浮身邊,無論是就娃娃魚驚鯢,還是剛剛被送來的弄玉,亦或是東君本身,都無法和焰靈姬相提並論。

  倒不是說,驚鯢、弄玉和東君在姿色上比不上焰靈姬。

  而是相比起焰靈姬,那種讓人一眼看到,就下意識會想到床的女人來,東君的氣質,尤其高貴,娃娃女驚鯢則是一種禁慾系的清冷,弄玉則是溫婉的小家碧玉。

  只能說這幾個女人算是梅蘭竹菊,各有特色。

  可無論如何,東君能夠接受羅浮手下驚鯢和弄玉,但卻無法接受,羅浮被夜幕蠱惑。

  倒不是說,東君對於焰靈姬有意見,而是在她心中,羅浮應該是一個以致太平為理想和目標的君子,而焰靈姬,卻像是夜幕專門用來引誘羅浮的毒餌一般。

  東君對於焰靈姬的不喜,不是因為焰靈姬本身,而是因為對羅浮的擔憂。

  打量了焰靈姬一番後,東君突然眼神一凝,道:「這個女人是百越女巫。」

  陰陽家自從於道家之中分裂出來後,就偏執的以劍走偏鋒的方式,不顧代價的追求天人極限。

  這個過程中,只要能夠快速達到目標,陰陽家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和中原諸夏的文明和理念迥異的百越一脈,陰陽家自然也接觸過。

  只是因為百越覆滅了多年,這才造成一眼看到了焰靈姬的時候,東君並沒有察覺到她的身份。

  在看到焰靈姬的第一眼,東君注意到的只是她在水中,那宛如美人魚一般的嬌媚身體罷了。

  當冷靜下來後,東君才注意到了焰靈姬身上的異樣。

  焰靈姬的身上那些奇怪的仿佛紋身一般的化身,赫然正是百越一代,特殊的巫術才有的效果。

  當年陰陽家從道家分裂出來之後,陰陽術中,也逐漸吸收了不少類似於百越巫術的手段來,逐漸發展出來道家雖是同源,但卻又走向了不同方向的特殊體系來。

  只是,相比起有著道家的核心的陰陽家來,百越巫術就顯得蠻荒、粗暴了太多,甚至於百越巫術本身就是不成體系的。

  羅浮在聽到東君竟然輕易的認出了焰靈姬的身份後,很快羅浮就反應過來。

  似乎,焰靈姬在未來,有很大可能是死在東君手裡的。

  在沒有羅浮出現的情況下,韓非因為姬無夜和韓宇的合作,不得不西入大秦,成為質子。

  而焰靈姬就是負責保護韓非的人,那個時候的東君,恰恰正在大秦,而且,作為陰陽家,還正好將韓非這個韓國的公子當成了目標。

  蒼龍七宿的力量,可是分別儲藏在由七國王室保管的銅盒之中。

  韓非甚至本身就是死在了陰陽家的陰陽術下,焰靈姬既然負責的是保護韓非,那麼死在東君手中,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沒想到,未來會勢不兩立,甚至導致一方徹底死亡的兩個女人,此刻竟然以這種奇妙的方式,在自己的面前相聚了。

  在確定了焰靈姬的身份之後,東君的反應變得愈發堅決起來。

  「先生,百越蠻夷也,非我諸夏,不可信。」東君神色嚴肅的道:「況且,十數年前,百越被韓楚兩國夾擊覆滅,與我諸夏仇深似海,先生,姬無夜將此女送來,定然是心懷叵測。」

  微微一頓,仿佛是覺得自己這般堅決語氣,有些不妥。

  東君話鋒一轉,對羅浮微微欠身,道:「先生若是喜好顏色,我陰陽家中,自有不少無望天人極限的少女,自可服侍先生左右。」

  別看東君是陰陽家的繼承人,實則東君本身的性格,戀愛腦的同時,並非是那種乾綱獨斷的性格,反而是有種夫為妻綱的感覺。

  自從鍾情於羅浮,東君心中,羅浮就變得越來越重。

  不同於被燕丹忽悠,最終淪為失去自我般的戀愛腦,在羅浮的身上,這種反應要更加誇張一點。

  首先是羅浮本身的學術,的的確確給出了天下人一個能夠致太平的道路來,其次則是羅浮,傳授的遁術,讓東君隱隱的感受到了,陰陽變化之妙來。

  雖然羅浮傳授給東君的只是忍界之中,最為粗淺的幾種忍術,但千萬別忘了,查克拉的體系,核心是源自於陰陽五靈。

  除了五行五靈上的區別外,作為能夠被譽為陰陽術第一奇女子的存在,東君資質之高,當真正沉浸在了對遁術的研究之後,很快就察覺到了查克拉的玄妙來。

  只是因為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查克拉的體系,這才讓東君一直感覺,自己距離真正突破那一層看不見的隔膜,仿佛窗戶一樣一捅就破,卻遲遲無法做到。

  羅浮沒想到,東君不知是因為受到了焰靈姬的刺激,還是因為焰靈姬身份的原因,竟然給出了羅浮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選擇來。

  這幾乎就等於是在說,東君緋煙這個下一代陰陽家的掌門,完全要拿整個陰陽家給羅浮培養出色少女了。

  嘴角微微一抽,羅浮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姬無夜送來的,你我不必參與到韓國之爭。韓國作為七國之中最弱小的一個,卻是廟小妖風大,小小新鄭,竟也是各種勾心鬥角,這個女人就暫且留下吧!」

  為了避免東君誤會,羅浮還專門解釋了一句。「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來個管束,只要不殺她,也不放她走,免得讓人懷疑我選擇了幫助韓非,其他的就看你的心意了!」

  東君頓時鬆了一口氣,百越巫術的邪門,在她看來,雖然比不上諸夏傳承之玄妙。

  但若是以譎詭邪異來說,就算是陰陽術,也比不上不成體系的百越巫術。

  實在是,百越巫術,著實沒有什麼體系可言,這也就造成了,百越一族中,掌握著巫術的存在,什麼邪門的手段都可能出現。

  焰靈姬操縱火焰,還算是一種最普通,最容易應對的能力。

  像是驅屍魔,這廝竟然能夠掌握操縱屍體,甚至從屍體之中提取記憶的手段來,簡直不可思議。

  正是因為知曉百越無數的邪門,東君才會表現出對於焰靈姬的抗拒來。

  此刻聽到羅浮的這番話,鬆了一口氣的東君,卻是又萌生出了幾分愧疚來。

  甚至覺得,自己實在不該以這樣的心思揣測先生。

  自我PUA了一番的東君,反而萌生出了要將這個女人,調教的乖乖聽話的念頭來。

  「先生放心,妾定然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不知道這一刻東君的內心做出了何等決定。

  羅浮在將翡翠虎留下的那支小竹筒也一併交給了東君之後,隨即就將焰靈姬完全交給了東君處理。

  而羅浮這邊,近乎堂而皇之的接受了翡翠虎進入自己的宅邸之中。甚至就連翡翠虎送上的禮物,也一併笑納的消息。

  很快就在韓國新鄭傳播開來。

  而關注著夜幕一舉一動的流沙,自然首當其衝。

  紫蘭軒中。

  張良不滿的道:「夜幕這般做法,簡直就是在挑釁我們,羅子先生為何……哎。」

  幽幽的嘆息一聲,張良心中萌生出了幾分無力感來。

  「靠他人,終究不如靠自己。」衛莊沉聲說道。隨後看向韓非道:「看來你這次的計劃失敗了。」

  「不。」韓非卻是一臉自信的樣子道:「恰恰相反,這次我贏了,而且和姬無夜一樣,都贏了。」

  紫女皺眉道:「我們和夜幕乃是敵對,怎麼可能都贏呢?」

  「為什麼不能?」韓非笑了笑,道:「我們需要一段時間,來緩解一下來自於夜幕的壓力,而夜幕,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目光掃過神色各異的紫女、衛莊和張良等人的臉龐。韓非道:「籠罩韓國的夜幕,已經被我們撕開了一道裂縫,當漆黑的夜幕不再純粹的時候,也就意味著而黎明的到來了,而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衛莊冷笑一聲道:「你的計劃,只是讓我們和夜幕,再次回到了之前的起點罷了。」

  韓非卻是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回到了之前的起點,之前的我們有什麼?而現在呢?我們卻是已經有了讓夜幕都不得不亦步亦趨的能力,這等於是我們將夜幕拉到了我們的規則之中來,在我們的規則之中,那麼一切都是可控的。」

  「如果姬無夜不打算按照你的規則來呢?」衛莊想了想後,問道。

  「他沒得選,就像是當初的鬼兵劫餉,姬無夜唯一能做的就是被我玩弄於鼓掌,而現在,我越發的明白了姬無夜的底氣和顧忌所在。」韓非站起身來,道:「無論是夜幕,還是流沙,都是因為韓國而存在,最少,在現階段,姬無夜和我們都應該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們和姬無夜之間,無論怎麼斗,都需要保證韓國的存在,而在這個前提下,姬無夜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了。」

  雖然衛莊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也被韓非那濃濃的自信所感染了一般。

  沉默了片刻後,衛莊道:「那羅子先生呢?」

  對於羅浮接受了弄玉後,不過短短時間裡,就又接受了夜幕送上的禮物。

  無論是衛莊還是韓非等人,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要知道,齊宣王甚至都敢親自開口承認,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好色這一點,根本算不上是什麼弱點,甚至反過來,還是一種風雅之事。

  除非是超越了天下人所默認的規矩。

  就像是被污名化了的商紂王,沉溺於酒池肉林,這才是罪過,而有限的愛好,並不算什麼。

  更何況,羅浮身邊,現在也就只有三個少女相伴罷了。

  除了魏國和韓國之外,在燕國和趙國遊歷的時候,羅浮可是不知道拒絕了多少燕女和趙女。

  燕女雍容,趙女多姿,在當下這個時代,可不是一句空話。

  現在唯一讓衛莊有些看不透的,就是羅浮了。

  他凝視著韓非說道:「羅子先生,既是儒家第六子,和荀子齊名。如今他遊歷韓國,會是最大的變數!不論他站在夜幕一方還是站在流沙一方,都會是決定性的力量。」

  不得不承認,韓非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羅浮竟然真的像是受到了誘惑一般,這麼簡單就接受了夜幕送上的禮物。

  雖然現在,流沙還沒有調查出,剛剛翡翠虎送到羅浮宅邸之中的馬車上,到底是什麼。

  但所有人卻是默契的認為,夜幕定然是不知道從哪裡,搜颳了一個足以與弄玉比肩的絕色來。

  紫女皺了皺眉,道:「那我們是否需要聯繫一下弄玉呢?」

  「萬萬不可。」韓非連忙開口道:「弄玉既然被羅子師叔所接納,便不再是紫蘭軒的人了,若是我們和她聯繫,她或許會因為顧念舊情,但如此以來,弄玉在羅子師叔身邊如何自處?」

  俏臉上閃過一抹愧疚,紫女道:「是我想錯了,弄玉跟隨羅子先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只要她留在羅子先生身邊,就是對我們的幫助,即使是羅子先生接受了夜幕送的女人,也不過是讓我們處於同樣的起點。」

  看到紫女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韓非點點頭,話鋒一轉道:「我們要想辦法,讓羅子師叔離開了,他留在新鄭,雖然的確讓那個流沙和夜幕,不得不暫時停下爭鬥來,但對於韓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冥冥中韓非心中有種感覺,當羅浮游離到了最後一國,恐怕也就是他要真正開始推行自己三世說,致太平的理想了。

  據亂世、昇平世,太平世。

  據亂世的終究代表著的是紛爭五百年多年的諸夏,回歸一統。

  隱隱的,韓非覺得,羅浮應該是和自己的師弟李斯一般,都選擇了秦國。

  畢竟秦國之強大,有目共睹。

  哪怕是韓非,也不得不承認,如今最有可能一統天下的就是秦國了。

  即使是韓非,在建立流沙時,以三姬分金的故事,為流沙定下了一個能夠在韓國進行變法圖強的方略來。

  但不可否認的是,只存在於設想之中的方略,如何比得上真正的實力呢?

  想要實現自己占據七國天下九十九的理想來,那麼,羅浮抵達七國游離最後一站之前,就是韓非最後的機會。

  他必須在這段無比關鍵的時間裡,徹底在韓國展開變法。

  否則的話,韓國必亡。

  「你有把握嗎?」衛莊凝神看向了韓非。

  搖了搖頭,韓非道:「羅子師叔不會在新鄭久留的,我有一種感覺,羅子師叔的離開,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馬上就要來了。」

  韓非這邊,開始謀劃的將羅浮禮送出境的時候。

  大將軍府中。卻是傳來了姬無夜的猖獗大笑來。

  「哈哈哈……好,有這樣的一條惡犬,即使是真正的聖人,也要被我們拿捏了。」

  「將軍,您想的太簡單了。」一襲殷紅如血的長袍,蒼白的肌膚和髮絲,讓這位剛剛從邊境返回的血衣候,愈發的顯得如妖似魔。

  笑聲一頓,姬無夜皺眉看向了白亦非道:「侯爺的意思是?」

  「惡犬雖然被套上了項圈,但依舊有反噬主人的風險,更何況,將軍和老虎,不是剛剛將那位百越巫女送到了這位羅子聖人的身邊嗎?」白亦非道:「百越餘孽肆意妄為,羅子聖人固然有失察之罪,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反而是我們。」

  臉色一沉。姬無夜不滿的道:「這麼說來,我和老虎將那個女人送到羅浮那邊,反而讓我們束手束腳了?」

  「當然不是。」白亦非笑道:「你們這是走了一步妙棋,現在最希望羅子聖人離開的,不是我們,而是……流沙。」

  對於姬無夜這邊來說,羅浮的存在,毫無疑問是一個巨大的阻礙。

  但對流沙而言,羅浮的作用,也是有短暫時限的。

  將弄玉送到羅浮這邊,令夜幕顧忌羅浮,而暫時只能停下對流沙的針對,讓流沙得到一段喘息之機。

  這就是在韓非和流沙眼裡,羅浮最大的作用了。

  對於他們而言,羅浮的存在,就好像是廟中神像,平時沒事進廟拜神,但相信沒有多少權貴真的希望世界上有神仙的。

  而羅浮無論是流沙還是夜幕,都等於是神仙一般的存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搬出來拜拜。但沒有誰希望神仙長期住在自己的家裡,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韓非清楚這一點,而白亦非,卻想的是另一方面了。

  夜幕到底籠罩韓國多年,權勢財富之強大,足以碾壓流沙,要不是韓非這個公子的身份,還有世代相韓的張家張良,讓姬無夜等人好歹沒有直接打破規則。

  流沙是根本撐不住夜幕打擊的。

  當韓非以送上紫蘭軒琴姬弄玉的方式,拉上了羅浮的虎皮後,隨著姬無夜和翡翠虎將焰靈姬也送到羅浮身邊。

  韓非就只能儘快送羅浮這個大神離開了。

  相比起區區一個紫蘭軒,夜幕若是真在羅浮身上做文章的話,那可是不知道能夠給羅浮大張旗鼓送上多少少女,這卻是流沙傾家蕩產都比不上的。

  看清楚了這一點,白亦非當然不著急了。

  「那侯爺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姬無夜滿腹不爽的問道。

  「將軍不要著急,我們現在只需要等就夠了。」白亦非伸出一隻手來,仿佛凌空抓住了什麼一般,道:「現在該著急的是那位九公子。」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雖然羅浮並非韓國之民,但他特殊的身份,卻是就連韓王安都不得不禮敬有加。

  當夜幕翡翠虎為羅浮送上了遮遮掩掩的大禮之後。

  韓非明顯可以感覺到,原本還很支持他的韓王安,也開始變得遲疑了起來,甚至在朝堂之上不止一次的向姬無夜表達善意。

  這就讓韓非心中愈發迫切的希望羅浮能夠離開韓國新鄭了。

  只是驅逐羅浮,卻是絕對不能表現在明面上,畢竟羅浮的身份之特殊,註定了韓國絕對得罪不起。

  韓非所等待的契機,遲遲都沒有出現,這卻是讓韓非也不禁開始有些的心思沉悶起來。

  羅浮的宅邸之中。

  相比起韓國新鄭波詭雲居,此刻羅浮的宅邸內,也同樣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景象。

  「想要讓人家留下來,用這樣的方式可不行哦!」換了另一身衣服的焰靈姬,周身烈焰熊熊。

  而在焰靈姬的對面,東君雙手結著一個古怪的手印,而宅邸四周,卻是俱都被一團呈現倒扣半圓形的水壁死死地封鎖著。

  在東君的背後,羅浮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仿佛很期待東君和焰靈姬的戰鬥一般。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羅浮將焰靈姬交給了東君來負責之後,這樣的戰鬥,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

  每次,焰靈姬想要逃走,都會迎來東君毫不留情的打擊。

  而且隨著現在東君逐漸掌握五靈遁術。

  水火風雷土,運用自如,焰靈姬這個打火姬,在東君面前,就愈發的只能被來回吊打了。

  「百越妖女,竟然還敢勾引先生。」東君臉色一沉。洶洶水流,驟然朝著焰靈姬的方向包裹而來。

  宛如一個流水組成的囚牢一般,朝著焰靈姬團團圍困而來。

  「先生,你就眼睜睜看著這個兇巴巴的女人這樣欺負人家嗎?」焰靈姬被來回吊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後,雖然依舊沒有放棄逃走的念頭,但在東君面前,卻是徹底失去了能夠打敗東君的信心。

  現在她和東君的戰鬥,與其說是戰鬥,不如是專門挑釁罷了。

  反正是打不過,再加上羅浮似乎也確實是饞自己身子,性命無憂,那為什麼,不能拿羅浮來氣一氣這個女人呢?

  羅浮曬然一笑,確實沒有理會焰靈姬的挑撥離間,反而饒有興趣的對東君道:「緋煙,你現在已經將五靈遁術入門了,甚至開始將五靈遁術,轉化為特有的陰陽術,進步如此之快,不愧是陰陽術第一奇女子!」

  「先生謬讚了。」東君心中一喜,一邊以水牢控制焰靈姬,一邊說道:「先生,五靈遁術之上,如何才能夠涉及陰陽呢?」

  陰陽為萬物之本,雖然天地以五行運轉,然則,按照陰陽家的理念,欲求天人極限,卻是非掌握陰陽不可。

  沉默了剎那,羅浮暗自想到,在這個世界,想要掌握陰陽遁,其實並不容易,甚至相比起來,陰陽遁的難度,無論是陰遁還是陽遁,單獨一種都比五靈遁術加起來都要強。

  更關鍵的是,陰遁僅僅只是精神,陽遁才涉及到了肉身和物質。

  沒有查克拉這種能量,羅浮也只能靠共享而來的能力本土化後,施展出陰陽遁的手段。

  可想要將這種能力傳授給他人,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因為共享的能力,在經歷了本土化後,羅浮本身並非是徹底掌握,準確的而說,他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就好像,嬰兒生下來就會呼吸,本能的會吃奶一樣,這是知其然。而所以然,則是嬰兒呼吸、吃奶的整個體系和過程。

  差之毫厘,則謬以千里。

  說到底還是來自於忍界的查克拉體系,根源上就是外丹法罷了,並非是自身一點一點積累的,而是篡奪了神樹的查克拉果實得到了這份能力。

  整個忍界,除了六道仙人外,怕是根本沒有多少人能夠涉及到查克拉的本質來。

  包括大筒木輝夜這個卯之女神的查克拉之祖也不例外。

  羅浮現在想要將陰陽遁,傳授給東君,自然也無從談起。

  沉吟了剎那,羅浮道:「五靈遁術之上卻有陰陽遁,於人而言,則是心性靈魂和血肉之軀,前者為陰,後者為陽!」

  東君眼神灼灼,期待羅浮接下來的傳授。

  然則羅浮話鋒一轉,卻是說道:「然則,性命之道,需以循序漸進壯大到一定程度,方可有所成就和運用。」

  這番話卻是讓東君不禁皺起了眉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