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日記和墮落造物主

  「十二月十六日，再次遇到了奇怪的巧合，我通過驚世的智慧發現了真相，這必定是『那個傢伙』的安排。」

  上面那兩行之後，日記的主人才寫到了一次日期，看來上面應該還有連貫的一頁，寫著日期和具體事件，記載為什麼日記主人很生氣。

  但是順序已經被打亂，不知道何時才能找齊。

  「哼，可憐的傢伙，只敢躲在幕後下黑手，沒有強者的勇氣，殊不知，只要讓吾等識破，你便再也干涉不了我的命運了。」

  克萊恩看得有些雲裡霧裡，不過大概能感覺到，有什麼似乎能影響命運、編織巧合的人，惹到了日記的主人，但日記的主人也有反制的手段，有信心能脫離巧合。

  想到之前從各種渠道聽來的22途徑介紹，小克心想日記主人難道是遇到了怪物途徑？

  現在的小克雖然聽過顧孟說觀眾途徑很強，但他當然還不清楚，初始專注於心靈似乎只是輔助位的觀眾途徑，到後續通過潛意識大海等渠道，能做到什麼事情——

  從改變一個人的心靈，到改變附近所有人的潛意識，心靈研究到極致掌握集體潛意識大海，就能掌握大多數巧合。

  讓偶然出現的奇妙現象變成心靈的回音，想讓它出現就出現。

  如果能支配每個生物的心靈，讓他們在不知不覺間按照作家的意志行事，書寫的故事就會變成現實。

  幾乎像是阿賴耶識成精一樣，從外在效果來看，和真正的命運差別都不大，甚至更勝一籌，盜版戰勝本家。

  而且觀眾序列四就能早早利用神話形態，正面戰鬥也擁有了超強的力量和誇張的龍鱗防禦，一對鐵拳無堅不摧，簡直是金剛石，跑起來比蒸汽列車還要快。

  說實話「空想家」和「倒吊人」，比全知全能五途徑中表面上更能代表全知與全能的「白塔」和「暴君」強多了，可能也與他們的序列零本身不太行有關。

  列奧德羅！風暴之主，海洋之皇，空之王，天災君主，風暴之神！全能的神！……哈哈哈哈！偉大！

  「十二月十七日，我已確信自己離開了誤入的劇本，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真是噁心，雖然他的目的大概也是拯救世界，但我絕不認同。」

  「小心觀眾，小心觀眾！」

  看到這裡，小克才知道，原來那個編織巧合的人是觀眾途徑的強者……觀眾途徑高序列竟然會有這種能力，真是搞不懂。

  想著，小克突然靈光一現。

  他雖然還沒有被阿茲克先生提醒命運有不協調的地方，但最近連續遇到了這麼多巧合，靠喵的直覺也感覺不太對勁了……

  會不會也是觀眾高序列的原因？或者是命運途徑的強者？他們可能都有這種能力，但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手……

  因為他是穿越者？預言中的救世主？

  愚者先生擔憂的同時，想到力量先生說「愚者先生能拯救世界」時的浮誇語氣，只能苦笑。

  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一切真的只是普通的巧合吧。

  另外，這一頁日記的字跡比較熟悉，和上次力量先生表達出的第一頁日記很像，就是那個「道爺我成啦」的中二少年。

  不過這些日記也不能保證一定是一手，也可能是力量先生其餘祖先抄寫的版本，所以不能確定。

  「十二月二十二日，我真是疑神疑鬼了，今天房東太太下水道堵了來借我浴室洗澡確實只是巧合，沒有陰謀……」

  「自從繼承了遺產之後，除非主動入局，否則沒人能發現我，也沒人能安排我……相信家族的傳承吧。」

  「不對，從房東太太離開時的眼神看，也可能不是巧合，而是饞我身子……難怪我的直覺在示警她有冪冪。」

  「哼，女人。」

  「也不怪她，畢竟我的魅力，無人能擋。」

  小克想到現實中湯姆先生勝過彥祖的顏值，感覺波特家的前輩可能是挺帥的。

  「十二月二十七日，今日修煉不順，這九轉元功我已經練成了兩年多了，怎麼進展這麼慢。」

  「一月一日，又是我的生日，沒人記得這一天……哼，不過如此。」

  又是一月一日，小克已經確定和上次是同一人。

  上次那份日記里，他十五歲生日後，花了幾個月，在四月練成了不知代表了什麼的九轉元功。

  這頁說他已經練成兩年多，也就是說，這是他十八歲時留下的日記。

  小克看完這頁之後，又拿起下一頁日記，果然，並不是連續的日記，甚至也不是波特家日記，而是一頁羅塞爾日記。

  應該就是波特家收集的了，字跡丑了很多，可能是別人轉抄的。

  這頁日記其實是小二馬爾福寫的，他在寫《赤顏之血：逆天魔改究極混沌版》的間隙，順手寫了一點不加料版無肉版的小劇情。

  講羅塞爾大帝和一些貴婦的瑣事，沒什麼意思。

  反正小克看完一臉黑線，感覺羅塞爾是真不正經。

  看看人家，十八歲少年一心練功，房東太太上門色誘也不為所動，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放下幾頁日記，小克平復了下心情：「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這是我們的榮幸。」

  奧黛麗說完之後，問大家什麼時候能消化掉觀眾魔藥，結束扮演，有什麼判斷的標準。

  和日記中剛成為非凡者的羅塞爾大帝一樣，現在的正義小姐還是那種剛成非凡者想快點升序列的興奮狀態。

  倒吊人繼續提供他的「售後服務」，用自己的經驗回答正義小姐。

  他說要至少等待三年，確認完全沒有異常情況，然後在消耗極限時仍然沒有聽見瘋狂的耳語，沒看到奇怪的事物，就可以晉升了，否則都有失控的風險。

  小克想到日記里查拉圖的回覆，敲了敲桌，這個問題他也免費回答了：

  「在低序列，只要嚴格扮演，半年之內就能徹底消化，一個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徹底消化的徵兆，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懂得，不用別人教導。」

  「一個月……真好！謝謝您，愚者先生！」

  奧黛麗聽完很高興，阿爾傑則有一些疑惑，扮演法竟然這麼快？

  那為什麼……他想到之前力量先生曾說過，這都是教會高層的約束。

  又覺得這裡面的圖謀反正不是他一個序列七能參與的，只要他自己確實能享受扮演法的好處就足夠了。

  嗯，其實還能更快呢，入口即化也是有的。

  接下來還是正義小姐的問題，她在貝克蘭德也有自己的圈子和聚會，詢問愚者先生有沒有增加新成員的打算。

  克萊恩則說一開始的嘗試拉人沒有條件，現在拉人則要嚴格挑選，要保持隱秘，新成員要觀察和考核。

  顧孟附和道：「我能被選中也許是命中注定，伱們能加入要多謝命運的眷顧和愚者先生的仁慈，聚會加誰，有什麼考核，都是愚者先生的權力。」

  正義小姐微微點頭：「當然，新成員都要通過愚者先生的考核，由愚者先生判斷。」

  倒政委當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原時間線里小太陽剛被克萊恩拉上來的時候，他還有過不滿，那時的他還是個合格的風暴老鴿。

  但現在因為顧孟，他已經提前進入了迪化狀態。

  說起新成員，小克也感覺到了，如果能開個小號當成新成員，就能合理的問很多問題了。

  比如他最關心的占卜家途徑，還有剛剛看到的「巧合」和「小心觀眾」，但是他現在還沒有遙控指揮、完美操控的能力。

  他能在灰霧上加個假人，但新加的人會特別死板，是假人不是家人，騙不過別的成員。

  克喵其實還想過，如果有一天擁有分身或者鏡像魔法了，那就可以多拉一點小號，塔羅牌有二十二張，他可以填滿一半，十一個人都是他小號，哈哈哈哈……

  嗯，他現在只是想想，其實後面也只是開了世界先生一個小號，而顧孟和阿蒙就不同了，整個家族就只有一個活人，這才是會玩的，哈哈哈哈……

  正義小姐的問題已經問完，阿爾傑想到會議上還有力量先生這個知道很多隱秘的人，主動開口道：

  「我最近聽說有一位極光會的『傾聽者』在尋找真實造物主的痕跡，也就是他們宣揚的『聖所』。」

  「你收到了教會的任務在找他們啊？放棄吧，憑你是找不到的。」顧孟隨口打擊了一下，神棄之地的水對於低序列來說太深了。

  阿爾傑瞬間僵硬，他只感覺力量先生的情報和智慧都超出自己太多了。

  不過之前就已經暴漏身份了，現在習慣就好，問題不大。

  「真實造物主？」奧黛麗疑惑問道，她沒接觸過邪教徒。

  阿爾傑給她簡單介紹了下，不少神秘組織和隱秘教派認為，造物主並沒有徹底死去，祂殘留的核心就是真實造物主。

  真實造物主也被稱為「倒吊的巨人」，「陰影帷幕後的眼睛」。

  很多人認為，羅塞爾大帝在發明塔羅牌時，參照過真實造物主的形象，於是有了「倒吊人」這張牌，也就是倒政委現在的代號。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倒吊人先生選擇這張牌的原因，是覺得倒吊人在塔羅牌中最神秘強大？」奧黛麗隨意猜想著。

  她又想到「愚者」也是一張塔羅牌，又開始猜測愚者先生是否也是羅塞爾大帝發明塔羅牌時的參照之一？

  那如果愚者先生和真實造物主打起來，誰更強一些呢？

  小克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正義小姐瘋狂揣測，他想起了最近因為極光會造成了廷根的許多危機，對真實造物主早有不滿，反正現在是灰霧之上，他的地盤，沒什麼好怕的，插了一嘴輕笑道：

  「我更願意稱呼祂為，墮落造物主。」

  阿爾傑聽到愚者先生的話，又開始腦補了。

  其實剛剛說真實造物主的時候，阿爾傑因為之前力量先生曾經提到的「末日」「救世主」，他感覺愚者先生說不定也是那一邊的邪神，甚至可能就是真實造物主的小號或者另一面。

  所以他描述「倒吊的巨人」，「陰影帷幕後的眼睛」時，稍微用了一些尊敬的語氣，防止惹禍上身。

  但從愚者先生剛剛的態度中，倒政委覺得自己恐怕腦補錯了。

  剛剛愚者先生的話里的語氣完全是平視、平等，而且帶著敵意。

  首先，從這周的嘗試里可以確定，愚者先生能回應位格那麼高的儀式，肯定是接近或者本就是神明的大人物，總不至於騙他這麼一個序列七……所以愚者先生真的和真實造物主不和？

  想著拍錯馬屁了，倒政委一邊拙劣的討好，一邊補充說道：

  「愚者先生，您的描述確實更加恰當，根據我的觀察，凡是信奉真實造物主，不，墮落造物主的非凡者，失控的比例遠高於正常值，剩下的也大部分是瘋子，果然，這個邪神就是墮落的存在。」

  愚者先生聽完之後雖然姿勢沒變，但已經認同了阿爾傑的話。

  值夜者內部資料也是這麼提到的，極光會的人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來是瘋子，但三觀肯定變得異常扭曲，善惡顛倒，在正常人看來當然是瘋子。

  「說得對，墮落造物主因為很多你們兩個現在不該知道的事情，已經發瘋了，愚者先生稱祂為墮落可以理解。」

  顧孟也開口接話了，現在的小克掌握信息還是太少，說了那句「墮落造物主」之後就不開口了，就讓自己來補充說明一下吧。

  「真神，也會發瘋？原來不止非凡者要小心瘋狂，高居在途徑盡頭的序列零們也會瘋狂？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兩人一喵陷入了沉默。

  「墮落造物主是什麼途徑的？」沉寂了一會兒，奧黛麗有些好奇，還是開口了。

  「他掌管的途徑是秘祈人，也是一條很強的途徑，是少數能與觀眾途徑抗衡的能力——」

  「對不起，愚者先生，我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實際上，占卜家、學徒、偷盜者在後期，都有很高的潛力。」

  顧孟說到一半，微微對愚者先生點頭示意，小克擺了擺手，並沒有在意顧孟強不強的說法，就讓別人強吧……

  因為小克自己也感覺到了，他這個占卜家是真的要靠智慧戰鬥，正面戰力可能確實不算強勢吧。

  倒是又一次聽到了這三條途徑同時出現，上次還是在羅塞爾日記里，大帝後悔選錯途徑，該選這三條……所以，這也是穿越者的秘密？

  另外，從顧孟的話中，小克也聽出來了，所以「愚者」實際上是這三條途徑中，某一條的序列零名稱或者別名？

  好巧啊，當初他真的只是隨口一說……這是命運嗎？

  其實，關於這點，奧黛麗和阿爾傑也聽出來了，原來愚者先生是這三條途徑中的某一條的隱秘存在。

  但涉及到了愚者先生，他們聽聽就好，都很識趣的沒有繼續問力量先生這個話題，正義小姐又追問了一下為什麼說「觀眾」和「秘祈人」這兩條途徑強，她可以付出報酬。

  「其實這些知識有些人都不會收費，等你們序列提高，圈子層次提高，自然也會在閒談中逐漸知道，倒吊人先生如果能升職，也可以直接在教會總部免費查到……我現在可以稍微滿足一下你們的好奇心，一條途徑收兩百五十，一共收五百鎊可以嗎？」

  「可以可以。」對富婆來說，這都是小錢，即使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也可以用掉。

  「只告訴你一人還是公開？」顧孟看了看倒吊人的方向，倒政委雖然也有點好奇，但是並不想為此花這麼多錢。

  「公開公開。」

  「好，上次已經簡單介紹過各個途徑的序列九了，其實大部分序列九並沒有那麼強的力量，普通人都能威脅到他們，包括學徒的穿牆，其實也就看起來神奇。」

  「戰士途徑一般人可能覺得他們很強，但能力單一，很容易就被算計了。」

  「觀眾途徑的可怕在中高序列，尤其是高序列，從改變一個人的心靈這種惡劣的能力開始，到改變群體潛意識，發展到修改命運軌跡，讓事物按照他們的想法進去下去，這是我們家族最討厭的能力，人類的命運，該由自己掌握……」

  「抱歉，我不該帶有主觀情緒，總之，如果你們的生活中出現大量巧合，優先考慮是否進入了某位觀眾途徑強者的劇本……」

  「這些觀眾，我見一個打一個，可以通過愚者先生聯繫我。」

  正義小姐聽到觀眾後期這麼強勢，其實有點暗喜，她不打算真的用很惡劣的方式運用，但完全可以編織些好事，或者小小捉弄一下別人。

  不過聽到力量先生的話，還是只能憋住，不能笑！

  加油！奧黛麗！

  「而秘祈人從序列九開始就能掌握少量比較危險的儀式魔法，他們也不像窺秘人那樣有限制，序列八的傾聽者帶污染，正常非凡者是要先怕他三分的。」

  阿爾傑表示贊同，極光會的邪教徒真的很麻煩。

  「序列七的隱修士，序列六的薔薇主教，他們的陰影魔法和血肉魔法都是又能苟又能打的存在。」

  「你們要知道，現在的中低序列里，有時候魔法就是更好用，因為純粹的破壞力完全可以用槍炮代替，那六管蒸汽機槍，可比低序列的肉搏好用多了。」

  「秘祈人各序列的能力都很有用，在同級間一向強勢，如果不是真神發癲，序列九時向墮落造物主祈禱，傾聽者要聽墮落造物主的瘋狂耳語，下面的人全都瘋了，他們還會更加可怕。」

  「序列五的牧羊人，就像學徒途徑序列六『記錄官』、占卜家途徑序列五『密偶大師』、序列三『古代學者』一樣，上限極高。」

  小克記住了這幾個名稱，原來占卜家途徑後期會有變強勢的機會。

  「我上周就殺了個牧羊人，她放牧了一個門途徑序列五的能力，比較麻煩……序列四的黑騎士，他們源於墮落領域的靈肉之刃也很強……」

  「嗯，說了這麼多已經足夠了，你們序列太低，任何半神對你們都沒有差別……」

  看到籠罩於濃郁灰霧裡的愚者一直沒有補充，奧黛麗和阿爾傑知道這些都是真的了。

  另外，既然牧羊人已經是這麼麻煩的序列五了，力量先生還能這麼輕易的殺掉，那看來他確實是高序列強者了。

  奧黛麗感嘆道：「力量先生，多謝你的解答，秘祈人途徑果然很可怕啊，唔……」

  想到最近沒怎麼問倒吊人先生問題，她同時對阿爾傑和顧孟問道：

  「兩位先生能再詳細講一講各個神秘組織，各個隱秘教派的事情嗎？我在日常生活里很難接觸到這些，只能通過你們來了解，我會支付報酬的，還是金鎊可以嗎？」

  倒吊人看向顧孟，示意他來決定，現在倒政委已經把顧孟這個疑似半神的大佬當成絕不可招惹的存在了。

  「需一千金鎊，我和他平分吧。」顧孟淡淡開口。

  「一千金鎊？」奧黛麗詫異脫口，接著語氣輕快而愉悅地回答，「沒有問題。」

  聽「正義」小姐的口吻，她覺得很便宜？克萊恩努力沒讓自己的目光轉移過去。

  小克好羨慕，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有錢啊。

  對一個正常人來說，2000鎊就能夠過上一輩子的體面生活了，相當於財富自由，好的學區房都能買兩套了。

  昨天就不該說什麼大話，寫東西好累啊……這章多一點，下章就少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