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隻普通的動物喝了序列9的魔藥，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什麼鬼問題……克喵疑惑的同時通過灰霧之上的靈視看到了奧黛麗的情緒有點羞愧和緊張，猜到了她大概是幹了什麼蠢事。
倒吊人阿爾傑也愣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明，普通動物喝了魔藥，大概率會當場死亡，或者崩潰成怪物，小概率會變成超凡生物。
顧孟補充道，變成序列9的超凡生物後，如果選對了途徑，也許可以變成喵娘或者犬娘擁有人形，但觀眾途徑不行。
此後那隻動物同樣可以使用扮演法成為真正的「觀眾」，藉助動物的優勢，序列9會很容易消化完成。
之後它還可以像人一樣繼續提升序列，最大的難點其實就是入門那一關，既然現在沒有失控，應該就沒事了。
另外，這個消息其實並不會改變什麼，不用收費。
正義小姐聽到蘇茜大概率沒事後鬆了一口氣，但聽到力量先生說的「成為觀眾」和「現在沒有失控」，知道已經被看出來了。
有些羞澀，連忙轉移話題，問其他人有什麼需要嗎，她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顧孟現在還沒什麼需要別人幫忙的，去貝克蘭德開藥品公司的事還太遙遠，而且他還要需要再苟一周左右等小一他們長大。
說起來，在安琪兒來到家庭之後，顧孟也感覺小一到小五的名字太隨意了，於是顧孟分別給他們取了正式的名字。
小一叫羅恩，小二叫馬爾福，小三叫納威，小四叫弗利維，小五叫海格。
顧孟知道其中有幾個是姓氏而不是名字，但那不重要，主要是這麼叫順口，植物人沒有人權。
倒吊人阿爾傑在這個環節也沒提其他事。
「我有兩件事情。」克萊恩姿勢不變，還是一副大佬的感覺，「第一件事需要你們的配合。」
尚未關閉靈視的他立刻就發現「倒吊人」透出了明顯的緊張，以前沒心沒肺的「正義」小姐也多了幾分害怕和謹慎，畢竟他現在很像邪神，這可以理解。
「力量」先生的情緒顏色仍然是一片金黃，看不出什麼。
克萊恩安撫起緊張的兩人：
「放心，一件小事，如果能夠成功，對你們也很有幫助……」
「您講。」奧黛麗本能就進入了觀眾狀態，但她怎麼看都看不透愚者先生周圍籠罩的濃郁灰霧。
「遵循您的意志。」阿爾傑穩定下來，沉聲說道。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顧孟的話翻譯成魯恩語仍然是很浮誇的修辭，「衝進滾燙的水裡，踩在烈火之上」等等，但語氣卻很是堅定，正義小姐又開始憋笑。
克萊恩知道顧孟在說什麼，倒沒覺得好笑，手指輕動，微笑開口道：
「我之前說過，要進行一些嘗試……」
「需要我們做什麼？」顧孟躍躍欲試，迅速問道。
「你們可以在空閒的時間嘗試一個儀式魔法，不用太正式，有個不被人打擾的環境就行了……
在祭台上的四角點燃……在左上方蠟燭那裡放一份白麵包，在右上方蠟燭那裡放一份費內波特面，左下方用海鮮飯，右下方用迪西餡餅……使用銀制小刀，製造一個密封的靈性環境……」
可以看出小克已經很努力的讓流程看起來像是那麼一回事了，但顧孟還是很想笑。
這祭品小克真的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飛天意面神教。
不由想起，以後他要是也改版設計一個指向自己的儀式，該用什麼作為取悅自己的祭品呢？
美食？財寶？古董？金幣？美少女的洗澡水？長腿御姐舔的棒棒糖？可愛的胖次？……
不對不對，最後那幾個肯定是被誅仙顧孟那個老魔頭帶歪了，他本人還是很純潔的！
沒多久，克萊恩已經描述完自己從「轉運儀式」改版來的儀式魔法，並免費教導了「正義」小姐怎麼製造靈性環境。
小克和顧孟的扮演思路都一樣，不能體現出自己其實是個計較金錢的人。
如果不是太要臉的話，小克也不至於一直這麼窮。
奧黛麗聽完整個儀式流程之後，有點感興趣的記錄著，末了問道：
「那咒文呢？愚者先生，對應的咒文呢？」
籠罩在灰白霧氣里的克萊恩用手指輕敲著長桌邊緣，平淡沒有波瀾地用赫密斯語說道：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伱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你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出現了，名場面，顧孟迅速把這一幕牢牢記在腦海，以後這都是要編成克教聖經，傳出去供人觀摩的！
正義小姐默念這三段式的尊名，無法維持觀眾狀態，震驚已經遮掩不住。
作為神秘學愛好者，雖然她嚴重偏科，而且之前也沒有掌握到那些真正的非凡者途徑，但通過參加那些愛好神秘學的年輕貴族們的聚會，還是有一些常識的。
祭祀用的赫密斯文，在儀式最後使用這種格式的尊名，在一般的儀式中代表著，那七位俯視整個世界的神靈！
它與「緋紅之主，隱秘之母，厄難與恐懼的女皇」近乎等價！
愚者先生果然是在那種未知的、隱秘的、強大如同神靈的存在？也就是邪神？
奧黛麗有點怕了，阿爾傑則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隻腦補怪猜測愚者也可能是原初魔女、隱匿賢者或者真實造物主這些知名度較高的邪神的小號。
其中真實造物主嫌疑最大，因為力量先生給愚者先生冠上了「救世主」的名號。
阿爾傑是知道有些隱秘存在會有不同名稱的，不自覺的把事情往壞里想，但他也知道現在想脫身就太晚了。
只有顧孟仍然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略有些激動的說道：
「黃黑，黃黑……玄黃！這就是您的尊名嗎，果然，救世主已經出現，救世主已經出現，我必將輔佐您，戰勝一切敵，登上那個位置……」
後面的話又是含混不清，其實顧孟倒是什麼都敢說，他的防污染能力在脫離深藍保護自主墮落前是滿級的。
關鍵是其他人要是知道了序列之上，也就是外神的知識，都會被污染，甚至可能通過這層關係找到他，所以他也不能提。
看到幾人的反應，克喵暗自點頭，感覺人前顯聖很成功！
偉大的吾主在裝這個逼之前，就已經預料到其他人會怎麼想了，但偽裝成偉大存在正是他的目的，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我祈求您的幫助。」
「我祈求您的眷顧。」
「我祈求您賜我一個好夢……」
「深眠花啊，屬於紅月……」
這些是另一種格式的咒文，以後如果現實中塔羅會的成員發生了什麼緊急事件，就可以通過這幾種咒文來聯繫他。
小克收到通知後會有感應，可以進入他的神國盥洗室來觀察成員們情況，互相傳遞情報。
現在這招還沒太多用，成員們可以理解為愚者先生剛剛復甦，還沒辦法把太多力量投放到現實。
隨著時間推進，克喵手段變多，人脈變強，愚者先生的紙天使祝福和老幼病殘這些天使都會陸續歸位的。
……
克喵將自己提前編好的咒文描述完畢，確定大家都已經記住，微微一笑道：
「這個嘗試如果成功，那下次就可以稍微修改咒文，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最遲不超過周三，我希望你們能找空閒完成這個儀式。」
「遵循您的意志。」
三人回復時的心情各不相同，老實說，正義小姐和倒吊人先生還是很怕的，這要是換個邪神，他們的行為無異於作死。
但愚者先生這一次的嘗試其實是一種委婉的「命令」，並沒有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而顧孟知道克喵底細，當然不會覺得這有危險，反而在想，這周先讓愚者先生熟悉一下他自編儀式的流程，下次聚會的時候就可以提醒他獻祭了。
克喵快遞，啟動！
「第二件事並不重要。」
沒過多久，小克敲了敲桌，又開口了，用的是上次提起密修會丟失了安提哥努斯筆記時差不多的語氣，就是那種假裝不太在意、順嘴一問的語氣：
「命運捎來訊息……最近在廷根市，有諸多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有一位疑似耕種者途徑的兇惡的強者——」
「很抱歉打斷您，愚者先生！」
顧孟真的不是有意中斷小克說話，但他怕克萊恩不了解情況時說多錯多，掉逼格。
唉，為了愚者先生不脫馬甲，他可真是用心良苦，簡直就是愚者旗下第一神父，不介意的話克喵也可以叫他一聲義父。
「如果是說耕種者強者的話，廷根最近沒有這種人，那大概就是我。」
「？」小克心想還好被及時打斷了，這種不了解的事果然還是不要隨便發言，而且沒想到竟然這麼巧就是塔羅會的人。
顧孟繼續說道：「為了維護公義，我在惡龍酒吧給予兩個煉銅的罪人以公正的審判，途中用了一些與耕種者類似的手段，但如果硬要歸屬我的途徑，我的途徑可能更偏於魔……戰士。」
顧孟好懸沒把比豐收祭司序列更高的歡愉魔女說出來，還好最後改口說戰士糊弄過去，差點丟人社死，他序列六的秘密可千萬不能暴露出去……
要臉！
「原來是你。」小克面上沒有多餘的反應，心裡想的是難道力量先生是序列六的「黎明騎士」？
力量先生說的振振有詞，看來他並不像內部通緝令上說的那樣。
這件事也許有隱情，想到另一張通緝令上的女孩，小克莫名信了顧孟的話，不過具體他之後還是要去探訪一下，也可以問問目擊者老尼爾。
不得不說，作為占卜家，且能上灰霧提升占卜能力，小克其實有名蒸蛋，哦不對，名偵探之姿！
轉念又想道，還好他早就說明過，他並不是什麼全知的神，還需要現實中凡人的幫助，問題不大。
想了想，小克又順便問了一句：「既然如此，最近你有在廷根發現任何不同尋常的事嗎？」
顧孟琢磨了幾秒，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說明白，而且他還要再忍一周儘量低調的，本來打算下次塔羅會再說，既然現在已經被問到了，那就挑些能說的事情說吧：
「廷根市最近確實不同尋常，我懷疑同樣與末日將近有關，這裡是預言所示的新時代初始之地，為了保證不錯過時代的浪潮，我其實一直就隱藏身份生活在這裡。
過去的時光中，這裡大體平靜，表面上非凡者最高不過為序列七，只有幾家正神教會的高級封印物有些看頭，但最近情況突變。
我陸續聞到一些中高序列魔女的騷味，感知到了極光會正在布置一樁粗鄙但危險的陰謀，因為搜集到的線索太過兒戲，我也不能確定……
密修會那些人只是棋子，不足為慮，但在這一切的幕後，我還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巧合，我有了一些猜測……
容我再探查一段時間，一旦有了新發現，就會向您匯報。」
「……我知道了。」小克遠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平靜。
什麼鬼？他本來感覺那個安提哥努斯筆記就是一切危險的源頭了，現在怎麼又扯出這麼多東西，魔女，極光會，還有幕後黑手，聽起來一個比一個危險。
還有那個預言，難道說的是自己的穿越？！
力量先生的穿越者祖先恐怕是大預言家哦，難道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序列九，不怎麼有主角風格的穿越者，真是救世主？！
如果是的話，這個目前看還只能開會的灰霧空間作為救世主的金手指，會不會有點弱？
……
最後這件正事聊完之後，便沒有什麼重要的了，幾人繼續鍵政了一會兒消耗掉剩餘的時間。
在正義小姐的提議下，公務員考試制度真的進入了議員們的視線中，也許再過半年就能變成真的制度。
顧孟提建議是因為鍵政本身就很快樂，他就圖一樂，小克推動此事其實有點私心是想通過信息差，提前讓他哥哥班森·莫雷蒂備考一些競爭力較小的公務員崗位。
他哥也很努力了，作為長兄，在這個時代能供養弟弟妹妹都受到良好教育……
冷知識，班森只比克萊恩這個應屆畢業生大三歲，但髮際線已經有很明顯的後移趨勢了。
可能是因為太勞累導致英年早禿，可悲可嘆，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聊了一段時間，話題又轉向非凡界，倒吊人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最近幾十年，各個隱秘組織的活動次數呈增長趨勢，甚至出現了好幾個新生的、成規模的、有一定非凡力量的組織。」
克喵模稜兩可的說道：「有些古老的力量在甦醒。」
顧孟點頭道：「末日將近，唯有愚者先生，可以庇護眾生。」
阿爾傑不敢再看這一對邪神和邪神信徒的危險組合，正義小姐聽得有點迷迷糊糊，她還是有太多事不懂。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分享，那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裡吧。」
時間已經很長了，克喵結束了這次同樣信息量很大的會話。
「遵循您的意志。」
三人說完後，與深紅星辰的聯繫被小克劃掉。
一切飛快流逝，各種幻影支離破碎，四人穿透灰白霧氣，回到了現實世界。
……
次日清晨。
顧孟起床了，他還在糾結搬家的事，暫時仍然住在廷根的單身公寓。
未婚，但有一個女兒和五個孽種，在霍伊大學上班，每天最晚8點下班回家。
沒有不良嗜好，不抽菸，酒僅淺嘗輒止。晚上10點睡覺，保證睡足8小時。
睡前喝一杯溫牛奶，絕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連醫生都說他很正常。
今天是個好日子，他的行程中多了一項任務，向愚者先生祈禱，完成上次會議吾主布置的任務。
但與此同時，愚者先生的心情就沒有那麼美妙了，他被驟然出現在腦中的聲音驚醒。
那虛幻呼喊在腦中迴蕩，使得他有些精神衰弱。
艱難的爬起床，發現現在只有六點，迷迷糊糊的走進他的神國——盥洗室，就在馬桶前迅速逆行四步，來到了灰霧之上。
眼前是不斷收縮膨脹的深紅，觸碰到這顆代表了力量先生的星辰後。
他看到一個穿著非常無趣的男人正在祈禱：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你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你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幫助。」
「我祈求您的眷顧。」
「我祈求您賜我一個好夢……」
「賜我一個好夢……」
「好夢……」
「？？」
你現在打擾了我的好夢！
愚者先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克喵發了一會兒起床氣，但想了想，力量先生也只是在完成自己任務，連咒文都沒有改，完全尊重自己的意思，只能說他忠心耿耿。
行吧，小克嘆了口氣，心想「我不生氣，我不生氣，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努力平復心情，回復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道了…」
今天居然萬字了，我都沒想到我這麼厲害，哈哈哈哈，明天要上班肯定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