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即便靈山已經破碎，也請你早日成為……

  「俺老孫這一生，不修來世！」

  這是真大聖，聽到這聲暴喝，顧孟也是感慨萬千。

  他可是自己兒時的偶像！

  還好這個世界的他沒有死了化成六根器，仍然在老君爐子裡，不能說活的好好的吧，好歹也算逃過一劫，日後自有相見的時候。

  暴喝之聲滾滾，一遍又一遍，始終迴蕩在眾人耳邊，似乎從滄桑悠遠的過去流淌而來，從未停息，貫通古今。

  「是齊天大聖孫悟空？」江芷微記起了六道輪迴之主的西遊背景介紹。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和小孟都聽過他的故事。」

  小孟：「你剛剛一開口，我差點接『我們的英雄，小哪吒』，能不能用點應景的bgm？」

  顧孟：「好呀，我開個頭，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兩人直接小聲哼起來了，一唱一和的。

  「五行大山壓不住你，蹦出個孫行者……」

  ……

  「你的美名萬人傳，你的故事千家說……」

  眾人對視一圈，雖然沒說什麼，眼神卻在——神經病啊！

  對這兩人有很多共同的秘密，眾人也是見怪不怪了，只有相對比較新的隊友阮玉書總是好奇的看著兩人，猜測顧孟和小孟到底有什麼關係。

  答案是，社會主義兄弟情！（bushi）

  ……

  總之，目前暫時還沒什麼，繼續向前，走到了一處大雄寶殿。

  路上頻頻遇險，還有各種冤魂，比丘殭屍，都被顧孟親手以力量「度化」，對大家還有些難度，最好躲開，但對顧孟來說就還好。

  那些冤魂和殭屍怨氣不散，一點沒有生前高僧的感覺，無法溝通，只是在不斷的怒吼——蓋亞！！（不是）「阿難！！！」（沃日你仙人）

  也算奇景了，就是小孟一頭黑線，不清楚阿難怎麼他們了。

  怎麼妖族說阿難破戒刀法傳人，妖妖得而誅之，靈山這邊看上去也是……很不對勁。

  他原本還想過會不會是阿難在佛妖大戰中給妖族造成了很大傷亡，殺生為護生，那種佛門大英雄，彼之英雄我之仇寇的形象，沒想到……理解不了阿難究竟幹了啥，他總不會反覆橫跳吧，不會吧不會吧。

  其實隊友們也想過這裡明顯很危險要不要停下來，但顧孟講的也清楚，其實這段路，要一直走才沒危險，停下來就會有各種危險逼著他們走，何必呢。

  顧孟說的是大實話啊，原著里完全就是後方危險把小孟趕著往靈山走，和靈山產生足夠聯繫，方便下次再來才收手，否則哪有這麼巧。

  顧孟現在也能感覺到四處若隱若現的危機，只有特定的幾個方向是正路。

  別看阿難成那樣了，想搞普通人還是容易的，而且大家都在老六那邊掛名，除了顧孟之外，生死皆操於老六之手，真出事老六也不過就是安排的更明顯一些罷了，雖然現在就已經挺明顯了。

  在隊友這邊顧孟的信譽值是拉滿的，而且如果真是顧孟有不良居心，完全可以亂殺他們，所以都聽他的話，讓他帶路到了這處大雄寶殿。

  「就是這裡了，如無意外，我們可以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顧孟觀察了一番，感覺危機感弱了許多，如是說道。

  就在這時，一股可怕的氣息突然從大雄寶殿門口傳來，如山如岳，似大日降臨，似明月天墜，壓得佛剎附近的寬廣空間陡然晃動，壓得眾人身心顫慄，仿佛擔上了千斤重擔，難以移動分毫，只有站在顧孟身後的柯碧君感覺好些。

  只見一個披著破爛袈裟的僧人走了出來，他膚成暗金，面如枯木，袒胸露乳，無生亦無苦，斷盡煩惱故。

  最有底氣的顧孟還有心思亂想，總感覺這時候如果出現一個無頭僧人彈個三弦用方言說個書會更帶感……為什麼最近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我腦子出問題了嗎？難道有人在干擾我的思想？

  顧孟一時間有些奇怪，其他人也沒察覺到這點，都盯著僧人了。

  那僧人每一步踏出，都有虛空晃蕩，似乎快要塌陷，一朵朵金蓮隨身，卻染上了絲絲黑氣，並無佛音禪唱相伴。

  江芷微亦被這僧人的氣息壓得動彈不得，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束縛，阮玉書實力較差，此時更是微微顫抖。

  張遠山驚道：「羅，羅漢！」

  羅漢就是法身，真界當代最著名的羅漢就是少林方丈空聞，目前還在坐牢受困。

  孟奇也大驚失色，這就是法身給人的感覺嗎？顧哥應該能打贏法身，吧？

  這名羅漢的金身之上灰白死氣濃郁，讓暗金仿佛褪色，隱藏數不清的縫隙，雙目呆滯，面孔死板，怎麼看都像是那種不可溝通的BOSS，他們這波是到BOSS房了吧。

  怎麼會這樣？連斷盡煩惱，得享清淨的羅漢都屍變了？靈山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孟又驚又愕，心中謎團重重。

  眾人本能想要退走，退出這名羅漢的氣息範圍，但威壓之下，怎麼也移動不了，就像被空氣牆卡住一樣。

  法身之威，恐怖如斯。

  直到顧孟也開啟他的霸道光環對抗，眾人才能正常呼吸。

  那羅漢面容枯槁，雙目冰冷，似一切為死物，目光終於從孟奇轉移到了氣勢強盛、還要超過自己的顧孟身上，似乎就要動手。

  但過了一會兒見顧孟沒有先動手，他可能也敵不動我不動，再次把目光放在小孟身上。

  小孟內心os：「不是，羅漢大哥，你去打我顧哥啊，你們倆才是同級對手，你看我幹啥？」

  小孟心裡越來越慌，眼神遊移不去和羅漢對視，就像擔心對視一眼對面直接「你瞅啥」進入BOSS二階段一樣。

  眼神亂瞟時，忽然看到自己還在夾帶著的「大雷音寺」匾額，想到了什麼，這羅漢不會是因為自己把他們大教的招牌帶著才盯著自己吧？

  於是把那匾額舉了起來，並無異象呈現，沒發什麼佛光，但羅漢突然停頓，望著對面的匾額，呆滯的目光顯出幾分疑惑，身上血腥之意淡了幾分。

  可這種改變很短暫，他準備無視匾額，走向最前方的小孟了，小孟的活人氣息已經很可惡了，更可惡的是他身上還有破戒的味道……還有那種像那個叛徒的味道，可惡到令自己憤怒，必須熄滅！

  嗯，江湖追殺令。

  只要小孟在隊，在靈山出現什麼等級的追殺都是十分合理的，根本不需要什麼天降神丹，天降異獸，臨陣突破，朵兒察鎖血條就是不死之類的事情，只要散發一點孟奇本來就有的味道就可以了，老六安排起來不要太容易。

  孟奇深吸口氣，想到羅漢看見「大雷音寺」匾額這佛門之物時的反應，決定最後一試，不行就讓顧哥和他真男人1v1，他們其他人趕快跑。

  孟奇周身也開始發出古銅光芒綻放，乃是正宗佛門之意——他金鐘罩還在呢，只要再次運功，還是有金剛味兒。

  感受到這股氣息，金身羅漢再次停步，停在「大雷音寺」匾額邊緣，那雙冰冷呆滯的眼睛柔和了不少。

  其實孟奇身上目前等級最高的佛門武學還是阿難破戒刀法，但是一路前行，也考慮到之前那漫山遍野的「阿難」怒吼，孟奇決定不用出刀來表明佛門身份，而是念咒。

  明智的選擇，小孟真用阿難破戒刀法，那估計就不止這看門羅漢了，全靈山的菩薩佛陀都要來追殺他，顧孟也只能大義滅親把小孟丟出隊伍了（滑稽）。

  小孟現在念什麼咒呢，不是佛門招牌的大悲咒，而是往生咒！往生淨土神咒！「拔一切業障根本得生淨土陀羅尼」！

  孟奇在少林時真的努力學佛了，背得很是熟練，未曾忘記。

  「南無阿彌多婆夜……」

  他身綻暗金，面容慈悲，真心誠意希望這名羅漢得脫束縛，早入淨土，如此也能避免一場惡鬥。

  他覺得真打起來，就算顧哥天降猛男能贏，如果沒能分心護住他們，大家喪命也是慘案。

  說也奇怪，那名羅漢竟然跟著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誦經，念的竟然也是往生咒！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不知為何，顧孟聽到這咒，雖然自己沒學過，但腦中竟然也響起一段bgm，也是往生咒……還是電音版的……難道是因為靠近大雷音寺產生幻聽？

  不對不對，除了往生咒，他腦子裡還有一段很熟悉的旋律，和往生咒一起響起……「三千，四周，無雙休，如割韭……人慾，便是，天道？」

  這是穿越之前看過的一段宣傳片裡的遊戲主題曲？為什麼會和往生咒一起出現，搭配這歌的不應該是——「還記得盂蘭會上，世尊說過，眾生之苦，多因不守戒律，放情縱慾，要我說，放屁！不殺生，仇恨永無止息；不偷盜，強弱……」

  我為什麼會產生這麼奇怪的幻聽？難道這地方氣場怪異，勾起我前世回憶，讓我產生了什麼幻覺？

  顧孟不自覺的也跟著腦中響起的電音，加入了念咒的陣營。

  三人的「往生咒」聲聲迴蕩，羅漢金身禪光蕩漾，幽暗破敗的佛剎漸漸升起清淨之意。

  「南無阿彌多婆夜……」

  「……娑婆柯。」

  其他人就這樣看著三人念咒，不覺已經得了解脫，之前的壓迫感全無，都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如此牽引之下，「大雷音寺」四個字綻放佛光，琉璃明淨，大光明，大無畏，大解脫。

  羅漢木然的表情柔和了下來，踏前一步，直接盤腿坐於小孟放下的「大雷音寺」匾額上，體表灰白死氣和漆黑氣息盡數突顯，下面是純淨的暗金之身！

  一朵琉璃淨火從他體內躍出，點燃了金身，點燃了死氣和漆黑氣息，無聲燃燒。

  漸漸的，火焰將這名羅漢和「大雷音寺」匾額包裹，一陣陣禪音透出，仿佛這是解脫，這是涅槃。

  「南無阿彌多婆夜……」顧孟和小孟還在念咒，顧孟聲音帶著電音，與小孟禪唱交融，卻很和諧，羅漢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有慈悲，有解脫，但還有不解。

  等到火焰將他覆蓋時，孟奇看見他雙眼裡流出了兩行血淚！

  羅漢有淚？所為何事？

  嗯，因為有內鬼啊小孟！

  火焰升騰，直衝霄漢，將整座佛剎照得光明清淨。

  火光之中，其餘人未能看見，顧孟天眼已經看到大雄寶殿中還有一盞青燈仍在燃燒，那是佛前青燈，現在也有殘破。

  看到這燈，顧孟腦中電音更盛，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

  再一晃神，好傢夥，不僅有幻聽，還有幻視了，感覺眼前有個燈……這燈是……吉祥燈？

  及至火光退去，大雷音寺匾額和金身羅漢都已燃燒殆盡，原地只留下一顆七彩琉璃般的舍利子，望之心寧氣和。

  這些佛寶其實都該是準備給小孟的，不過小孟就算是個命定的和尚，恐怕也是要與天爭命，不接這靈山因果的，原著後續這舍利子小孟直接換了善功團隊平分。

  小孟都不要，顧孟自然也看不上這顆舍利子。

  如來神掌這種好東西，還有此世最強刀法雷刀狂僧破戒經（大霧），他還想學一學，但也沒想過強求，其他什麼的，和他這個太清傳人有啥關係嗎？

  示意小孟把舍利子收好，而空間的晃蕩，沉重的束縛，早已消失。

  與此同時，顧孟再次眼前一黑，本來羅漢出現時沒感覺到的空間束縛感反而出現了。

  啥情況？幻聽和幻視之後，觸感也不對勁了？五感剝離？

  有大能出手要搞我了？不對，這感覺，這感覺像是？

  ……

  「哎，又有新人？」靠嫖人早就達到六道級，之後順利通關，把輝夜姬當成惹不起的火影顧孟坐在他的椅子上。

  通關之後，其實他在想自己那個世界究竟有沒有博人傳的世界觀。

  如果有的話，自己是不是該強化一下冰遁，感覺博人的世界裡冰遁才是世界本源，根本燃不起來。

  「這次不是已經出現了一個新人，就那個奇怪的大燈……感覺他畫風一點也不像什麼西遊神話，反而和我有緣。」詭秘顧孟笑了笑。

  「不是新人，是我，我上來的機制是每次任務上，前段時間被反覆刷壞了，系統有點抽風，現在感覺，終於在逐漸正常……所以我又能開始刷技能點了？回去讓大佬再安排一波單人任務……」

  深藍：「請你做個人，別亂搞我，謝謝……」

  一世顧孟上了灰霧空間，打量一番，發現有不止一個新人，除了巨龍、大燈、和現代顧孟打扮很像的人……還有一個不怎麼發言的小道士和戴著草帽的魚人，最後那個估計是海賊王吧。

  「你之前已經缺席了幾次，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唉，大伙兒都指望你未來成大腿呢，雖然現在已經有了葉凡的同學顧孟，但你這邊也是大佬世界，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我勸你別刷了，統子很脆弱，搞太多他受不了。」

  綜武顧孟淡淡說道，其實這方面他最沒發言權，他是最早因為連續極限突破、接觸根源把自己的系統搞出亂碼的人，至今他的技能欄都有問題，全靠共享力量化入驚世智慧變強，已經回不了頭了。

  一世顧孟點了點頭，其實他只是開個玩笑，再去輪迴他也煩。

  另外，看到大燈的時候，一世顧孟有了感應：「我之前那些煩人的幻聽幻視原來是因為他……他是什麼世界的怪物？看不出來啊……算了，過會兒嫖一下就都知道了，老哥，讓我嫖嫖。」

  綜武顧孟：「去去去，嫖別人。」

  之前這些顧孟已經互相嫖過了，只要一世顧孟隨便嫖一個就行。

  現代顧孟：「終於到樂於助人誠實可靠的我出場的時候了，我來啦——」

  現代顧孟——一世顧孟，鎧甲合體！

  連結插入中。

  ……2，y，l……

  一世顧孟恍然：「原來是黑神話悟空，我們穿越的時候那遊戲還沒做完，大燈是閉眼玩家啊，這下不能裝先知了，話說這些世界選取究竟是什麼規律啊，大燈穿越的世界會是沒做完的半成品嗎？」

  「這誰能知道，只能讓大燈自己出門探索，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既然是黑神話悟空，關鍵之處肯定是猴哥，你出門之後記得多打聽打聽，你這記憶里幾乎啥也沒有啊，我們還好奇遊戲劇情呢。」

  「大燈大燈，總是大燈，話說你們不要用這麼奇怪的詞形容我啊，只說大燈還以為我娘化了呢。」

  座椅背後圖案是一環金箍的新人顧孟有些不滿，但他現在確實變成大燈了，略過這節又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還沒出去呢，系統……我自己的天賦啟動之前，懵懵懂懂，對黃眉老佛，不是，對那萬惡的黃眉老怪，全身心臣服，從沒想過出去……」

  大燈顧孟看了看機械師顧孟，對他洗腦慣犯的行為不開心，但看在給自己嫖的份上，算了。

  ……

  古剎樹參天，幽牢性命懸。冥中有光處，最是臨深淵。

  姓名：大燈。

  種族：掌燈獄使。

  伴生物：吉祥燈。

  頂頭上司：魔將妙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