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終於外景

  這一代的人榜簡直了，其實自從中古以後，真界就直接斷崖式衰落，這麼多年裡，蘇無名那一輩就已經很出彩。

  沒想到一代更比一代強，這一代直接出了兩個一步登天的天才，還有一個已經無法形容，只在神話傳說中見過的那種很離譜的妖孽。

  霸刀他，做到了正常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他已經不是人了！

  在眾人失神之中，一個黑袍老者落了下來站在何九身邊，恭喜他突破。

  他是東海劍莊的外景長老，特意來暗中保護何九的。

  隨著他的出聲，空中的一位位外景人物也落了下來，天上的威脅越來越恐怖，已經不敢多留，他們比普通江湖人惜命的多，在下面圍觀就好，同時恭喜了一下何九和王思遠。

  從今日起，何九和王思遠就不再只是人榜的青年俊傑，而是和他們的一樣的外景強者。

  當然，雖然必要的客氣也是要有的，但眾人最大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天劫仍在醞釀的顧孟身上，那才是主角，最先出聲的外景也是因為他是何九的人。

  說實話，哪怕如今何九和王思遠已經外景，恐怕也還是打不過尚未突破的顧孟……

  別說他倆了，就算再加上附近外景一起，他們也都覺得綁一起肯定比不上顧孟一刀一劍。

  顧孟開竅期就已經這麼恐怖，活像個武功天賦特別突出、真意和氣質仿若神仙的宗師甚至大宗師，普通外景根本不夠他殺，則羅居的戰績完全是冰山一角，真是難以想像等他突破外景，能幹成什麼樣的事……總不至於，他外景就可以鬥法身吧？

  如果換個人，他們肯定不敢這麼想，外景和開竅就像神人之別了，法身和外景的差距只會更大，但以顧孟展現出的資質……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想到這裡，即便是這些能坐鎮一方的外景強者們，也不禁暗暗感嘆：「這一屆人榜當真可怕！顧孟此子，恐怖如斯！」

  ……

  另一邊，上方的顧孟將手一揮，彈了彈青衫。

  天空中若隱若現的威懾已經達到極點，他的天劫終於要來了。

  就在顧孟準備完畢的同時，下方眾人就覺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即便是修為算是高的外景高手同樣看不到附近的事物了。

  「咦？」已經突破外景的何九和王思遠也都很奇怪，他們已經猜到這可能是顧孟突破的異象，但還是不確定。

  因為這種感覺，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剛剛突破分別是天雷陰火二劫，和風災都屬於比較常見的劫數。

  忍不住仰望天空的王思遠眼中似乎看到了什麼，又覺得那肯定是自己幻覺，神情微動，不知是驚是愕。

  大日消失，整個城鎮和周邊地域籠罩在了黑暗裡！

  突然，王思遠看見手邊「躍」出一顆「星辰」，灼熱但璀璨，宛若明淨美麗的花朵。

  他看見身前和各處，皆有星辰騰空，明淨夢幻，照破了黑暗！

  「這是……」何九與隨他左右的外景長老看著浮現的璀璨星辰，一時無言。

  場中和顧孟關係最好的戚夏神情微怔，伸出手去，撫摸頭頂不遠的璀璨，縴手穿過，略感灼熱，似幻似真。

  戚夏愕然看向顧孟，只見他周身冒出近乎外景的氣息，眉心緩緩裂開，幽暗深邃！

  比她更驚訝的還是真正的外景高手，境界越高越能感覺到這世界終究是癲了。

  顧孟此人，內天地早已勝過外景，一人之力，堪比天地，還有他這一身霸念，簡直隨心所欲，他是怎麼做到把內天地的力量壯大到這種程度又能隨意壓制的？

  嗯，當然是因為顧孟有掛，共享的強大力量不會失控，突破進程中還有技能點的力量保駕護航！

  一顆顆星辰在黑暗凸現，宛若鮮花盛放，震驚了眾人，沉醉了心神。

  天空之座上的神人顧孟雙眼半開半闔，元神鼓脹，早已開發的眉心祖竅似有裂縫出現，緩緩張開，前方一片幽暗，望之深邃玄奧。

  沒有任何難度，沒有半點阻撓，顧孟腦海里響起虛幻破碎之聲，祖竅打開，玄關踏破，精神如潮水般湧出眉心，多時積累，盡顯其能！

  此時此刻，天地除了元氣大海，又多了蓬勃的生機，晦暗的死氣，灼熱的大日真火，璀璨的星辰之力，各種各樣的「力量和氣息」遍布虛空，似雜亂似有序，似遵循著某些法理，自然運轉，似亂糟糟一片，無可遏制地向著更加混亂發展，直至死寂！

  精神化橋，一頭蔓延而出，「架」在天地之間，一頭連接內天地，導引向外，它色做純金，仿佛傳說中彼岸金橋，屹立於混亂之上。

  轟隆！

  受天地之橋傳導，自然偉力洶湧澎湃而來，洗刷著肉身，褪去著雜質。

  而現在顧孟端坐其中，紋絲不動。

  轟隆！

  元氣大海和種種力量沸騰了，天空上方的烏雲更加深沉昏暗，如同深淵，與下方璀璨星空般的人間恰似天地顛倒。

  一道道青色電光亂竄，互相纏繞。

  王思遠身前依舊漂浮明淨星辰，仰頭往上，暗自喟嘆：「同樣是一步登天，我以為我已經做到極致，甚至如果不是為了隱藏，我可以毫無助力的圓滿一步登天，但比起這種神人……」

  他想到了剛剛看到畫面——他剛剛看到了三清道祖，一定是幻覺！

  但顧孟實乃神人也！

  他讀過諸多書籍，但根本沒聽過類似之事，就算是上古人皇從開竅突破至外景的時候，也不見得有此時的顧孟逆天。

  轟隆！

  水桶粗細的青色雷光落下，瞬息而至，打破屋頂，直擊顧孟。

  第一道天劫，簡簡單單，來個雷劫！

  顧孟神情無波，不憂不慮，右手似乎未動，又似乎陡然往上！

  霸刀已出，比起雷劫這天之刀更加雄渾，而天雷受到人類挑釁，更加狂霸，紫電橫溢，連成狂龍，以剛猛霸烈之勢沖向顧孟。

  出刀之際，顧孟沒有勝負之心，沒有忐忑之情，他知道自己必定成功，他心中在加點之時就已經重複突破外景無數次，而且百世輪迴之中，也不缺突破外景乃至法身的經歷，這次雖然最為特殊，但真的面臨之時，卻又沒有那麼特殊了。

  轟！

  霸刀劈中青雷，發出巨響，電光亂串，雜亂的閃電洗鍊顧孟之身，而顧孟仍然不動聲色，就像泡了個溫泉。

  下方圍觀的眾人看得瞠目結舌，失聲不已：

  「那天罰比何九的也強太多了吧，真正的外景高手都可能被劈死吧？」

  「畢竟是霸刀，不可以常理度之。」

  「果真是一步登天！」

  震驚之餘，他們期待著顧孟的後面的劫數和大帝（bushi）異象……

  之前何九和王思遠突破都是正常的一步登天，但就算大家不像王思遠那樣知道上古秘聞，也能猜到顧孟顯然是一個霸王似的人物，比何九王思遠等強的多，怎麼也得多來點，而且那天威明顯還沒散去呢。

  至於異象，天劫都沒結束顧孟就已經提前引發了異象，那除了之前的「星空降臨」，突破後應該還有一重。

  想法剛起，他們看見幾輪大日升起，灼熱赤火，另有金烏亂飛，烈焰流淌！

  「陰火之劫！」王思遠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看見顧孟身下一朵朵陰火冒起，往上躥升，燃燒血肉元神，但這陰火怎麼直接和大日陽火對應，威力直接上升到了不能理解的範疇，這是什麼逆天劫數，就像老天也不想讓這妖孽突破。

  戚夏和那些不到外景的江湖人士已是看得怔怔出神！

  然而，此火也燒不掉顧孟真身。

  顧孟肉身強度已經勝過外景寶兵，只是平時考慮到小孟的反面案例，只有發癲的時候展露過。

  所謂天劫，似乎就是小孩子的玩意……

  城中各處忽然又昏暗了不少，出現了星光照耀也漆黑無比的諸多漩渦，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吸力和毀滅之感。

  「這是什麼……霸刀的內天地到底是什麼……」城中各位江湖人士已經茫然，現在的狀況超過了他們的常識，「等等，還沒消散，莫非還有一劫？」

  嗚嗚嗚，風聲大作，可大廳內無人感覺風起，但見一股股漩渦往顧孟鹵門鑽入，似要吹散他的元神，兵解他的肉身！

  「金風之劫，第三重了……」王思遠低聲道。

  在場眾人剛才已想到顧孟甩了何九王思遠不止一個身位，或多或少猜到有第三重天劫，如今皆是屏氣凝神，等待著一個傳說的誕生！

  風無形，刀劍難斷，顧孟沒有出招，任由金風從自己鹵門鑽入，在催神化骨見縫插針的風中不斷撕裂又不斷恢復！與之前一直沒有消散的特異雷火配合，顯得恐怖無比，泄露出的一絲威力就讓外景感覺如臨大敵，不敢靠近。

  戚夏也露出擔心的神色，害怕顧孟陰溝里翻車。

  嗯，其實顧孟是故意的，這劫與之前雷火都適合鍛體，否則早就被他驅散了。

  顧孟臉色如常，肉身強度不斷攀升，力量愈發恐怖。

  不過是些許風霜。

  「如今方見天劫難度……」何九吐了口氣，若都是像之前兩重天劫那樣渡法，自己會懷疑種種典籍記載的一步登天劫徒有虛名。

  按照典籍的說法，每個天驕一步登天都會匹配到對他們來說比較艱難的天劫，雖然真正的天驕肯定不會被卡在這裡，但也要花費些心神和精力。

  如果顧孟沒有任何波瀾的度過，會顯得自己之前面對天劫全力出招很蠢。

  風煅金身，漸漸平息，顧孟仍然無事，面沉如水。

  「總算結束了。」何九亦吐出濁氣，看向四周異相。

  這應該就是顧孟完整的異相了。

  這一看，他嘴巴半張，無法成言，虛空幽幽暗暗，有星辰環繞大日，連成星雲，匯成長河，無邊無盡，有金烏亂舞，虛幻大陸呈現，天圓地方，有漆黑漩渦深斂，吞噬著一切，它們重重迭迭，似乎交匯於某處。

  某處模糊難明，似道家大羅諸界！

  「這是什麼法相？」何九愕然道。

  「怎會有如此異象……」諸多外景也是看不懂，他們覺得自己反而像個晚輩。

  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點，如此異象似乎藏著天地之妙！

  城中各處江湖人士早就迷茫難懂，任由自己震驚，任由自身沉浸在這種感覺里。

  金風消去，顧孟只覺五臟六腑、天生九竅與無窮高處的諸天及身下重重大地有了某種莫名聯繫，周身竅穴內的星辰、大日、金烏、混洞也與天地間的星辰之力、大日真火等初步交匯，呼吸之間，鼓盪自然！

  隱約能聽見王思遠劇烈的咳嗽聲響：「還，咳咳，還沒完……」

  「還沒完？」眾人目光呆滯，下意識望向天空，透過青雷轟出的大洞，看見高處無日無月無星辰，沒有金烏沒有混洞，一片混沌！

  僅僅看到這片混沌，在場不少實力不夠者已瑟瑟發抖，心神顫慄。

  聽聞過上古傳說的人目瞪口呆，人皇之後，從未聽聞一步登天有四重劫數，哪怕霸王也僅僅是三重！

  至於其餘上古巨頭，出現時起步法身或者是那種傳說中更高的境界，也沒有聽說過。

  顧孟，竟然能比肩人皇？！

  「不止，還沒完……那片混沌之後，還有劫數！」隨著眾人的驚訝之聲，那片混沌猛然落下，混沌中又有不可描述之巨神，懵懂混沌中似是劈了一斧，讓顧孟久違感覺到了破滅之威，生死之變！

  好好好，這一招的感覺，怎麼也要法身了！

  歷劫以來，他第一次有了危機感！

  這最後是雙劫齊發！

  果然五劫加身了！

  不抬頭，閉上眼，顧孟催動內天地，竅穴打開，內腑運轉，九竅變化！

  混洞、金烏、大日、星辰等異相突然收斂，紛紛投入顧孟身體，天地只余幽幽暗暗一片，只余落下的混沌！

  不知何時，顧孟已經變成了一個和混沌中巨神相差無幾的形態，一身寶兵直接納入體內天地，赤身裸體，手中匯聚所有力量，霸念之刀和真元之劍與他赤誠血肉已經形成巨斧。

  他長嘯一聲，奮力往上！

  混混沌沌中，眾人只見分辨不清是一是二，還是更多的斧光亮起，耀眼無比，似有開天闢地之力！

  混沌破開！幽暗破開！

  一切皆被破開！

  一切如此可怕！

  這是開竅突破外景？

  轟隆！

  混沌分開，天地已分！

  顧孟終入外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