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顧小桑再現

  就在小孟獲得又一輪雷神傳承的同時。

  迷霧升騰的深山中，一處不似此界的地方，一個供奉著一把黝黑長刀的殿堂內。

  長刀忽地發亮，電閃雷鳴，通體仿佛由紫雷鑄成，雷滅雷生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個個世界。

  殿堂內端坐的白紗女子，氣質高雅，飄飄似仙，被長刀驚動，凝目望去，久久不語，等到長刀平靜下來，她才若有所思地道：「雷神傳人出世了？」

  嗯，那自然便是霸王絕刀。

  彼岸級絕世神兵，六道所列十大絕世神兵之剛猛第一。

  由霸王用太古雷池與九天雷神遺蛻，魔佛借天道怪物暗中出力所煉製，本該是魔佛的絕世神兵，但在魔佛借霸王之手煉出之後根本沒想過認主，可能嫌他霸念不夠，註定的主人自然變成了小孟。

  內有魔佛印記和霸王執念所化的烙印相互爭鋒，原著中在金皇回歸之時擺脫束縛，徹底覺醒。

  說起來，顧孟現在手上寶兵不少，但還沒有神兵，而且劍很多，還沒有特別用心的好刀，他自己的霸念自然是最強的刀意，但若有個刀身刀鞘，當然更好。

  ……

  「這是神話時代雷神之血……大哥，這就是你說的與我有緣？你早就知道了？」

  天外奇石看似毫無變化，但孟奇知道裡面只有少許痕跡殘留了，真正核心的，當地武者沒辦法獲得的殘缺真意已經被身負雷神印記的自己得到了。

  「是啊，你與雷神的因緣更深了。」顧孟語氣莫名。

  但小孟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是自己奇遇。

  顧孟的干預對小孟的戰力有了一定的提高，但也讓小孟對穿越者有掛這件事有了錯誤的判斷。

  不過之後應該還是能反應過來，顧孟這種才是真正有明顯掛的畫風，小孟全憑自身努力，蹲久了還是會感覺到兩人不是一類的穿越者，顧孟這逼是真有掛啊。

  「雷神之血……又是雷神，羅教想要搶奪……這羅教中人恐怕是顧妖女派來的吧……大哥，你怎麼看？」

  結合魔墳、天庭之事，孟奇若有所思地猜道。

  雖然羅教人手眾多，顧小桑不會事事親力親為，但現在消息傳回，她是很有可能親自前來，而以江芷微六竅便能搏殺九竅、絕技抗衡半步外景觀之，也許還是八竅也許已經九竅的顧小桑，殺當地門派這些掌門華天歌、寧幾道等人不算難事。

  除非通知各自後台，找來外景，設下陷阱……

  「我怎麼看？此事必有蹊蹺？算了吧，我坐著看……我感覺顧小桑是故意的，你們有姦情啊！」

  「哈哈。」小孟第一反應是顧孟在開玩笑，根本沒信。

  目前看他更多還是覺得是機緣巧合讓自己得了好處，可能顧小桑從天庭遺物那裡得到了什麼線索，又知道了雷神之血的情報，結果誤打誤撞被自己撞上……嘶，好像是有點巧。

  但總之現在已經這樣了，多想也想不出什麼的東西。

  感覺知道什麼的大哥也不跟自己說，嫌自己太菜。

  有點像武俠劇里那種能把秘密保留到死，死的時候一邊咽氣一邊留下半句秘密藏著掖著的主角師父/朋友，非常討厭。

  兩人的討論都是傳音，沒被別人聽到，小孟收到好處之後一邊和顧孟嗶嗶試圖探出點東西，一邊和當地俠客拱手道：

  「在下還有要事，就此別過，奇石就不看了。」

  「啊？」

  這麼高風亮節嗎，剛剛還在讓小孟參悟三天的當地俠客茫然了。

  怎麼說走就走？莫非自己等人視若珍寶的天外奇石對他們兩兄弟毫無吸引力，世界的參差竟然如此之大，還是說馬公子和孟公子高風亮節至此？

  當然，他不知道對面小孟已經「吸」走了奇石里最為珍貴的殘缺真意，剩下的痕跡雖然還能感悟，但對孟奇而言，卻毫無意義了。

  孟奇敷衍了一下，隨手將天外奇石扔回去。

  當地俠客接過奇石，真正明白孟奇確實不覬覦它，感動敬佩地道：

  「馬公子，孟公子，在下平生所遇，唯你們能擔一個『俠』字，重義輕利，為了素未平生之人，直面凶邪，豪情天縱，而事成之後，卻拂衣而去，深藏身與名。」

  不用謝，請叫我紅領巾……

  顧孟客氣了一下：「客氣了，不敢當。」

  又聊了一陣，當地門派答應以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啊馬哥。

  顧孟表示我不姓馬，估計咱們日後也沒什麼再見的機會了（bushi）。

  孟奇想了想又多說了兩句：「羅教既然認為這枚天外奇石另有奧秘，肯定不會輕易放手，後續必有高手再來，你們須得多加小心。」

  「羅教詭秘，行事陰狠，高手眾多，防不勝防。」

  對於羅教來說，派出一名外景境的強者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三山四水」無人能阻。

  顧孟提醒了一下：「羅教乃邪魔九道之一，方今之世，中原表面上道長魔消，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名門正派對邪道人人得而誅之，你們又不是沒後台，你們真一門雖然顧忌法王、神使等強者，但真一門的後台真武派卻是不懼，他們又不是少林……」

  說到這裡，顧孟頓了一下，旁人只以為他在吐槽少林寺顧及殺戒，要儘量活捉容易放跑人，手段不辣，真實情況是顧孟想吐槽少林方丈被換。

  「總之，真武派若知道這裡有羅教高手即將到來的消息，他們肯定願意除魔衛道，到時候，設下陷阱，請君入甕，也算給羅教一個教訓，而這亦能加強貴派與真武派的關係，有他們庇佑，日後也不怕羅教報復。」

  當然，這些是理想狀態，也可能對面就趁著真武派不在把他們滅了，然後掀起新一輪撕逼，不過混江湖的，這點風險還是要冒的，一般拉到大派後台之後，就算是魔道，當前時代就不會做的太過分，否則大派面子上過不去最後難免更難看。

  參考西遊記有後台的妖怪。

  「馬公子言之有理。」

  「呃……我最後還是跟你說實話吧，馬超是化名，我不姓馬。」

  顧孟說著，人影一晃，已經看不見身影。

  小孟說了一句「大哥等等我」，腳下用力，橫飛到舟上，對岸上人朗笑道：「來日再會。」

  小舟順江而下，耳邊隱隱傳來：「請問馬公子尊姓大名？」

  「我大哥姓顧。」還是小孟回了一下。

  提問，顧孟沒有自己回復是為什麼呢？

  答：是因為小孟幫自己回答更有逼格更有高手風範啊，哈哈。

  「啊，姓顧，空手出刀氣，和雷刀狂僧同行……難道是霸刀？」

  「我早該想到了！」

  「為什麼我們早點沒注意到，我聽說過歸真返璞……」

  「今天有眼不識泰山。」

  「人榜第一啊！」

  「今天可真是開眼了！」

  …………

  冷月高懸，光華灑在江面，銀白起伏，水波蕩漾，美不勝收。

  得了奇遇心情舒暢的孟奇正待欣賞眼前美景，耳畔忽然傳來悠揚深遠的簫聲，它婉轉悽然，如泣如訴，絲絲縷縷，仿佛鑽入心頭。

  孟奇愕然回望，只見一條小舟從江邊黑暗處駛出，船頭立著一位白衣少女，她五官精緻難言，氣質空靈飄渺，衣襟隨風飄舞。

  手中握著一管青綠玉簫，粉唇湊在簫口，樂聲悠揚，嗚咽悱惻，似述心中幽怨和情思。

  此情此景，端得是天仙化人，柔情似水，美如畫卷。

  顧孟突然想到一位故人……準確點說不是自己的故人，是另一個自己的大老婆，黃蓉。

  可惜，這個世界天意太多有點噁心，他已經決定登臨至高之前做個表面正經人，就像江芷微那樣心中只有劍，他的心中只有大道——可能只有顧孟這個臭不要臉的自己會信這種鬼話吧。

  顧孟在感慨故人，而孟奇的臉色卻變了，右手一伸，握住刀柄，刺啦一聲撕開包裹，抽出了紅日鎮邪刀，左手冰闕劍揚起，擺出進攻姿態，周身暗金流轉，狀如金剛臨凡。

  再也沒有一絲飄逸出塵的氣質，只剩下威猛無匹的感覺。

  這才是他的全開狀態，之前殺羅教妖人、比武當地武者，都是因為碾壓局，他才可以風度翩翩，假髮不亂。

  面對「宿敵」，他直接開啟了威猛先生全力狀態。

  當然，這裡都是自己人了，也沒有其他人看到。

  孟奇收斂精氣神意，平淡地道：「小桑姑娘，別來無恙？」

  這名白衣少女正是羅教聖女顧小桑，人榜第四！不，現在是第五。

  既然她之前在，為何不出手？是因為顧忌到大哥？

  對哦，我有大哥，顧小桑的出現把他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差點忘了，大哥就在我身邊，唯一真神就在我身邊。

  顧孟，yyds。

  雖然開了存在感超低的光環，以至於同行的自己一不留神都忘了他，但是大哥一直都在。

  哎，小孟這就是字面上的見色忘友。

  顧小桑粉嫩嘴唇離開蕭管，星目狀似幽怨地看了孟奇一眼：「夫君，你到了這裡，卻不願與小女子見面，我又豈會無恙？」

  夫君……見一次面漲一次稱呼，下次是不是該叫孩子他爹了？孟奇臉皮抽搐了一下，精神病患者真是難以理喻！

  顧小桑沒等孟奇回答，自顧自地嘆了口氣：

  「知道增賢門和秦山劍派所得天外奇石暗藏雷神之血後，小女子立刻千山萬水趕來，派出手下，奪取奇石，以討好夫君你，想不到，你也來了此處，好吧，你愛自己取就自己取，小女子不動手便是，可是，夫君，為何急匆匆離開，不願見小女子一面？」

  她雖然從頭到尾沒有露面和動手，所有人都不知道羅教聖女正藏在幕後——哦，除了大哥知道。

  總之，她親自來主持大局這一點說明，天外奇石對她有很大作用，說不得與九重天遺蹟有關，可她卻坐視自己得到雷神傳承，途中根本沒有提示過手下，實在太過反常……

  孟奇心中思緒翻滾，冒出了一個個疑問。

  莫非只有身具雷神印記之人才能得到傳承？所以大哥才說這石頭和自己有緣，顧小桑搶天外奇石本身就是打算找個機會，不露痕跡地「給」我？

  也只有這樣才能說明她之前不動手現在卻迎上來的詭異舉止……或許打開九重天廢墟需要昔年天帝麾下眾神之首的雷神的傳人，甚至要達到某個層次，亦或練成某一招……

  總不可能她真的喜歡我吧？……

  哈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小孟冰清玉潔，才不會和妖女搞到一起整什麼武俠狗血劇情呢。

  ……孟奇心中篤定了不少，但戒備和戰意不消。

  「九重天廢墟需要身具雷神印記和傳承之人？」孟奇直截了當挑明。

  顧小桑嘴角勾起，梨渦淺淺，幽怨瞬間消失，笑得像是迷惑人世的妖孽：

  「這塊天外奇石裡面只有一滴雷神之血，真意殘缺，恐怕連一式完整招式也沒有，也是，法身級的神功又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對孟奇的問題，她既不否定，也不點頭，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

  「夫君不知『神宵九滅』？」顧小桑笑吟吟地問道。

  六道輪迴之主的兌換譜上，法身級的神功同樣非常多，小孟沒時間一一看完，原本是不知道的，但顧孟剛剛提過一嘴「神霄九滅，天打五雷轟」被他記下來了。

  孟奇道：「我聽過這個名字，但具體還是不知。」

  顧小桑將玉簫插於腰間，娓娓道來：「『神宵九滅』乃遠古雷神的絕學，剛猛無匹，即使神話時代中，亦能排在前列。」

  畢竟遠古雷神雖然拉，但好歹也有造化頂的實力，而且根腳太高，前世彼岸，他的神功自然不凡。

  「尤其九式中的最後一式，物極必反，毀滅之中生出了一絲開天闢地之意，從此生生不息，自成造化，不比天帝玉冊或如來神掌差多少，完全有資格列入絕世神功。」

  這個就有點吹捧了，列入絕世神功沒問題，但和天帝玉冊和如來神掌差的就有點……

  也行吧，低手看高手是這樣的，這邊是開竅的人說絕世神功的話題，那就是差不多。

  造化頂、理論上有希望突破到彼岸但差了一線的絕世神功，和真正的彼岸級絕世神功，以及彼岸頂點有資格用建木果實飛半截的大佬級絕世神功。

  甚至拉胯一些的，霸王自證傳說時創出的絕世神功霸王六斬也加入這個行列比。

  雖然差一線就是差沒邊，理論上限永遠只是理論上限，實際上這些絕世神功大成後威力完全不同，大成如來神掌能把大成神霄九滅一掌拍成殘廢，但對開竅來說，沒差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