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什麼？為什麼是雷刀狂僧？
「姓名：顧孟。」
「武功：九竅？歸真返璞，眉心祖竅開發的精神異力十分強大，未合內外天地的個人精神意志甚至可以越階震懾住外景強者。
主修內功功法未知，真元極其凝實，遠超正常開竅，已經抵達外景級力量。
曾空手施展過一門名為霸刀的刀法，一刀斬殺外景高手則羅居，同時自創辟邪劍法傳授給莽金剛真定和顧家顧長青，同時擅長拳腳。
經總部多方異術占卜預測，以及少林高僧和六扇門好手驗證，其境界確實是開竅期（除非是新的法身高人假扮）。」
「戰績：搏殺外景則羅居，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屠盡哭老人一脈，殺惡無數，掃蕩群魔。」
「排名：第一位。」
「綽號：霸刀，辟邪劍神。」
「身份：太岳派雜役。」
……
6，這下大家對新出現的人榜第一無話可說了。
如果說蓄氣殺開竅那只是尋常，開竅和外景之間的差距簡直就像人與半神之間的差距，而且是同序列的壓制極為明顯的那種，單殺的含金量不容置疑。
只是眾人都奇怪這種高手為什麼在太岳派只是雜役，難道另有隱情，有什麼很狗血的事情？大派內鬥？還是單純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殊不知，太岳派的人也是這麼想的，五嶽其他分支的人，他們也奇怪為什麼門派里會出現這麼一個異數。
但偏偏玉皇頂不少人一臉「我早就知道那個人不同尋常」的表情，實在是顧孟的異常有些多，但異常足夠多又很和諧。
像是這種上下都被打通的時候，真有異常的很可能是自己，是自己不知情，但其實一定有合理解釋。
他們都覺得顧孟肯定是他們這一脈隱藏的大冪冪，首座南門道人覺得是上一代師長留下的傳承，其他長老覺得是別的派系，或者是掌門一脈的秘密。
有些長老已經被顧孟催眠暗示，在關於顧孟這一點上有了特殊的感覺，真覺得顧孟可能就是他們泰山一脈傳承的隱藏力量，於是又把這種消息傳播給了其他長老和弟子。
還有些道法高深，或者兼修了算命的道長說不定受到了什麼「天啟」，早就覺得顧孟不露聲色時平平無奇，但只要稍微顯示存在感，那就是天日之表，貴不可言，肯定是個神仙轉世。
兩個童子小金小銀的地位飛速提升，成了熊孩子，他們現在屬於狐假虎威，顧孟回去還要收拾他們一下。
太岳派的那些事太遠，說回眼前，因為顧孟的事跡太過神仙，很快就引起眾多人討論，連帶著也是剛上人榜的江芷微都沒什麼熱度了。
而且她的戰績現在看起來就正常許多了，江芷微之名早就隨著下山遊歷的洗劍閣弟子，隨著當初觀看新秀比斗的各派長輩傳揚江湖，就算現在才下山一個多月，她就直接進入前十，也遠遠沒有顧孟空降榜一來的震撼！
再一看她戰績，其實對比往期，也挺厲害的，但是，emm……
「照日邪劍」乃成名多年的左道高手，雖然始終邁不過半步外景的檻，可也九竅齊開，經驗豐富，被江芷微正面戰鬥，一對一搏殺，她的實力可見一斑，而之後的戰績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則羅居可是真正的外景高手，成名多年，竟然被一刀斬殺，毫無反抗之力，人榜中更加詳細的資料顯示，那一刀只展露一次，但這一刀之威足以排到地榜前列，這位霸刀，未來保底也是個半步法身的大宗師。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無名之人一口氣就空降第一的，而且江芷微女俠也進入前十了。」
嬌小少女雙目放光地驚嘆道，比起太過遙遠（其實近在咫尺）的顧孟，她更關心新的江湖女俠，她也想成為知名女俠，成為學園偶像（bushi）。
年輕男子笑道：「『天外神劍』蘇無名蘇前輩六竅的時候好像也進了前十，真是師徒相傳，但這顧孟……我總覺得另有隱情，世上哪有開竅逆斬外景的事情，我懷疑他可能是什麼外景成名高手偽裝，再看幾期人榜，人榜也不是完全準確，也許他會被撤下去。」
人榜有兩個慣例，年滿三十五或踏入半步外景，自動下榜，所以前九都是八九竅的高手，江芷微的六竅也挺醒目——
打破生死玄關，踏上天地之橋，乃開竅往外景突破最艱難的一步，相對而言，只要基礎無錯，內外天地交匯會簡單不少，因此半步外景不入人榜。
當然，所有人毫無疑問地相信，人榜前十的年輕才俊都有搏殺半步外景的實力。
「江女俠一定是專心於劍的冷酷劍客，就像蘇無名蘇前輩一樣。」嬌小玲瓏的少女仿佛親眼見過江芷微般說道。
「額……」孟奇很想代江芷微對她說一句，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一點也不冷酷。
「怎麼？你不相信？」少女耳朵很靈，不太樂意地問道。
年輕男子也幫忙說道：「只有專心於劍的劍客，才可能在六竅就擁有如此可怕的劍法，雖然都說江女俠是絕色之姿，但冷美人也是美人。」
「好吧。」孟奇無可無不可。
少女爭論贏了，很是得意，指著人榜嘆道：「可惜啊，前十隻有三位出自大宗門、大世家之外，實在讓人沮喪，所以我最佩服嚴少俠和蔣少俠，現在蔣少俠還被霸刀和江女俠擠下前十了。」
「刀氣長河」嚴沖和「震驚百里」蔣橫川一個出自小門派，一個乃江湖散修，能進入前排，確實不易，還有一個不是大宗門或大世家出身的是「狼王」鐵升，他乃北面草原的年輕高手。
「是啊，他們兩人乃我等之楷模。」周圍不少江湖好漢紛紛點頭，末了有人道，「少林結束玄字輩，開始真字輩，已有七八年了，為何真字輩還無人上榜？」
少林規矩，所有弟子先得入武僧院觀心性，之後才能成為嫡傳，故而有統一的輩分，不能逾越，比如尚未開始真字輩時，玄字輩年長的高僧若看中了哪位弟子，就只能代師收徒。
當初玄悲就是這樣，他半路出家，無字輩早就結束，玄字輩都快末尾了，因此被方丈代徒收徒，保持輩分。
「七八年不算久，真字輩最年長的也才二十歲左右，少林神功又都以基礎紮實，前景光明，進展緩慢著稱，咦，有位真字輩的少林棄徒，居然排到了第三十三位！」有人驚訝出聲。
還在仔細看著前面介紹的孟奇，聞言趕緊望了過去，這一看，他整張臉都黑了，嘴裡喃喃自語：「雷刀狂僧，莽金剛，雷刀狂僧，莽金剛……」
「哈哈哈……」
「誰？誰在笑？」小孟氣鼓鼓的四處巡視，然後看到人群中唯一發笑的顧孟。
「顧大哥，你，你你你！」小孟指指點點。
「不是……哈哈哈，我不是笑你，我是遇到了開心的事情……」
「什麼開心的事情？你老婆懷孕啦？」
「不是，我是說我人榜第一啊……唉，霸刀，嘖，這外號，也就一般吧，不如叫我劍魔劍邪……」
顧孟屬於得了便宜還賣乖，總比雷刀狂僧強十倍。
就這小孟還要謝謝六扇門秉公執法看他是斬殺馬匪，給他洗刷惡名呢，因為他真正的名號不該是狂僧，而應該是惡僧妖僧，現在多少強一點呢。
「哈哈哈哈哈哈……」
……
另一邊，普通圍觀群眾沒有發笑，這種外號其實挺正常，如果小孟真是個魯智深一樣的人物，這種就非常貼切。
「能殺掉兩位九竅高手，正面擊退一位，真定這個少林棄徒真可怕！」戴英雄巾的年輕男子驚嘆道，「而且他還能召喚天雷！這種天資出色的弟子，怎麼會成為棄徒？」
「不知道，不過從外號看，這個真定和尚肯定皮膚黝黑，肌肉鼓起，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嬌小玲瓏的少女一副肯定的模樣。
八尺你X啊！孟奇內心爆著粗口，很想改變行程，去神都六扇門總部，找那擬榜單之人談心。
「如果真是這種體型，配個八尺夫人也還不錯……其實就算實際體型只是個少年人不是什麼除魔僧魯大師，配八尺夫人也挺不錯，八尺夫人喜歡小孩。」顧孟隨口附和了一嘴沒人知道的梗，也無人在意他，現在他開啟了心理學隱身，別人只把他當空氣朋友——
類似心理學隱身，但實際上是不同的力量，內核是神功抵達天人合一返璞歸真後道法自然，和顧孟「百世輪迴·一人之上」大法極高精神修為的衍生應用。
說起來，「一人之上」這個詞本來是蒙元皇帝封給國師八思巴的尊號，代表他榮譽地位在皇帝之上，頗有種奴隸社會時期酋長國薩滿祭祀和大酋長之間的關係，但顧孟這個「一人之上」的「一人」是自己。
更主要的用法並非以霸念壓制別人，而是壓制自身「魔念」，當然他也不是說別的顧孟不好，只是每個顧孟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綜武顧孟那個鬼畜樣子他看了都怕啊，詭秘顧孟至少看起來還是個正常人……
明明他倆所處的世界不是這樣的，詭秘才應該是更瘋的那個，一世顧孟有次灰霧會議後想了十天十夜，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走到那一步的，綜武世界不挺正常一個武俠世界嗎。
「小哥，發什麼呆？」少女一口氣看完所有人榜才俊的介紹，異常滿足地招呼了一聲，不是招呼「透明人間」顧孟，是招呼陷入人生迷茫的孟奇。
「今日增賢門門主五十大壽，辦流水席招待江湖同道，不如去湊個熱鬧？聽說有望進入人榜的『飛雲劍』黃允將親自代表『秦山劍派』上門挑戰，履行三年之約，爭奪天外奇石的暫管之權。」
剛才她「辯」贏了孟奇，也算萍水相逢，有了點交情，當然，前提是孟奇賣相很好，像個貴公子。
顧孟嗶嗶一句：「假髮生效了！」
「是假髮不是桂！……等一下，不對，是桂不是假髮！」小孟終於活了過來。
人前顯聖！必須儘快人前顯聖！然後改變外號！
現在比起來，就連顧孟那個辟邪劍神的名號，都顯得眉清目秀了！
反正這個世界的人還不知道那些梗，辟邪劍法現在名頭是又強又猛，正的發邪，而不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欲練神功就得揮刀自宮」。
有望進入人榜，挑戰，天外奇石，流水席……這些名詞鑽入了孟奇耳朵，讓他心中一動，難道能人前顯聖，跟顧孟對了對眼神，看到他無所謂順其自然的樣子，微笑道：「在下正有此意。」
還有，那兩個外號實在太傷人，只有美食才能撫平我內心的痛苦！
「不知增賢門在何處？還請兩位引路。」
都是去湊個熱鬧，看看高水準的比試，頭戴英雄巾的年輕男子雖然有點不樂意孟奇跟著，但還是克制住了衝動，免得在女伴面前丟了好印象：「在城外增賢山。」
兩人還算心地不錯，見孟奇無馬，他們也未上馬，牽著兩匹駿馬，緩步而行。
「小哥，聽你口音，好像不是我們三山四水的人？」回味完天地人榜後，少女這才醒悟過來，「對了，我們是齊水『斷流劍派』的弟子，我叫烏琴心，他是我的師兄，『水擊長空』上官寒。」
她剛入江湖，還沒來得及闖下名號。
上官寒內心自傲，卻顧及顏面，不肯被人說倨傲無禮，還是拱了拱手道：「朋友送的雅號，讓小哥見笑了，不知小哥高姓大名，來自何方？」
比我的綽號強多了……孟奇默默感傷，為什麼，為什麼！
「在下孟奇，中州神都人士，自小離家，旅居西涼，目前正遊歷江湖，人送外號『逍遙劍』。」
他的口音受身體殘餘本能影響，偏神都一帶，故而自稱中州人士，但他又從未去過神都，壓根兒不知道那裡的狀況，怕被人一問就露怯，所以編了個自小離家，旅居西涼的藉口——孟奇去西域的途中經過西涼，暫居了幾日，還算了解。
至於逍遙劍，自然是孟奇自己給自己取的外號，以示心中嚮往，和對「雷刀狂僧」、「莽金剛」的抗議。
「逍遙劍，噗……」上官寒笑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顯然認為這是孟奇給自身臉上貼金的舉動。
至於孟姓，他並未聯想多，畢竟天下間姓孟的不計其數，而孟奇又不是身高八尺腰圍八尺的大漢。
烏琴心並未聽過「逍遙劍」的名頭，自然與師兄一個心思，不過花轎轎子人抬人，她笑嘻嘻地道：
「小哥，你的綽號倒是雅致飄逸，對了，聽說西涼諸多西域客商，有瞳色發色古怪，眉心開眼的神魔後裔嗎？」
她提了一句後就轉而問起西涼的事情，對這方面，她很好奇，畢竟出生以來，她從未離開過「三山四水」，甚至在走訪親戚和最近行走江湖外，她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齊水城附近。
「西涼倒是少見，但在下出過玉門關，到過流沙集，神魔後裔確實各種古怪形狀……」孟奇侃侃而談，比起這對師兄妹，他也算行過萬里路，見多識廣。
眼界被困在三山四水的上官寒和烏琴心對遙遠西域之事頗感興趣，聽得是津津有味，加上孟奇親身經歷，口才也還不錯，他們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幅黃沙漫天、馬匪縱橫、人種奇異的蒼涼畫卷。
「有朝一日，若我九竅齊開，必去西域獵殺馬匪。」上官寒聽得熱血沸騰，可又被孟奇描述的馬匪勢力嚇到，自覺必須九竅齊開才能在瀚海行事。
中原門派，只要傳承良好，門中又有其他開竅好手辦事，弟子基本都得開竅後才允許正式行走江湖，而大門大派樹大招風，挑戰不少，對此規矩更為嚴苛，比如少林，若七十二絕技之一未曾小成，縱使六竅也未必能闖得過銅人巷，比如洗劍閣，江芷微是開了六竅，劍道入門才下山。
因此上官寒和烏琴心亦是開了眼竅。
孟奇顯擺了一下見識後，很滿意上官寒和烏琴心艷羨的目光，不過他不敢說得更多，免得暴露身份，轉而問道：
「在下初臨『三山四水』，對增賢門和秦山劍派了解不多，還請兩位介紹一二，免得流水席上丟臉。」
「我三山四水雖地形險惡，田地稀少，但深山長良藥，藏礦物，不少大宗門很樂意拉攏我們，增賢門背靠真一門，秦山劍派投效隴南張氏旁支，都是本地一等一的門派……」輪到展示自身見識，又非「斷流劍派」秘密，烏琴心說得滔滔不絕，很是興奮。
真一門還算有名，乃真武派某位宗師級的俗家弟子得了奇遇後創建，歷經幾代，也算枝繁葉茂，又有真武派當靠山，算是普通大派了。
而隴南張氏是大晉最頂尖的世家之一，《宇外炎陽篇》和《大日焚天掌》都是法身級的神功，不過秦山劍派也投效不了隴南張氏本家，畢竟自身實力地位相差太多，只能討好張氏旁支。
孟奇撇了撇嘴，真一門和隴南張氏旁支的附庸，聽起來層次好低啊……
他出身天下武道大宗前幾位的少林，身邊來往之人也大部分是這一層次，比如道門三宗的真武派，比如持劍六派的洗劍閣、浣花劍派，就連顧孟，也是太岳派的人，屬於天下六擘這個大派行列。
還有他的『死敵』顧小桑，乃邪魔九道中羅教的聖女，就算哭老人一脈層次低了點，那也是威震西域的邪道勢力，因此聽到真武派附屬真一門的附庸增賢門，隴南張氏旁支的「小弟」秦州劍派，難免有這種感覺。
不過他旋即自嘲，自身已經被逐出少林，比這些有依靠的門派好像還要差。
他對此並不介意，天高地闊，無人管束，沒有負擔，何等逍遙？
再說，自己沒有了門派，但我有大哥啊！
我大哥，究極穿越者龍傲天，他那天雄霸天下，刀開萬古，鎮壓魔墳和雷神精氣的蓋世神威，說他一聲必成法身都是客氣的。
我覺得他能上位三清四御一樣的究極大佬。
是吧大哥？
顧孟沒理他，表示不認識。
你是誰？把二弟還給我，我二弟天下無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