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神曲

  門先生的投影原本只是英靈之身，但在顧孟的大神權能之下，在歷史的洪流中不斷化虛為實。

  一顆真實不虛，由黑色的惡意的污染和血氣的癲狂共同組成，同時達成平衡。

  心臟的跳動中，一根根血線蔓延，組成肉體，空想出的特性湧入，人體之中出現了點點星光，那是門先生星之蟲的體現，一條條星光般的蟲子從血肉中分離又聚合，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很好，現在有兩個門先生了，我這邊的是公的，你那邊的是母的，已知門先生是男性，所以我這邊是真的，你那邊是假的，合理吧。

  也就在這時，上方的星空不再有遮蔽，顧孟和天外的墮落母神直接對視。

  不僅是因為真神的缺失，更重要的是顧孟的意願和門先生的連結，門先生都叫門先生了，最後怎能不開個門，合理吧？

  現在短暫的無屏障直視，這種事對正常真神來說就是滅頂之災，但對於現在的顧孟來說，不能說小意思，中等意思吧。

  重重疊疊的屏障、封印、雷霆和光芒從顧孟的眼中湧出，在對視的兩者中，顧孟反而是強勢的一方。

  墮落母神降下視線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也會有恐懼的一天。

  這是什麼吊人？有這種神嗎？

  為什麼感覺他身上已經天尊上帝加另外一個支柱級舊日祭品都湊齊了……強而有力，強而有力，這是什麼心動的感覺，想衝上去貼貼，這就是愛……不對啊，我呢？我不才是第三支柱嗎？是誰代替了我？

  感覺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覺醒出什麼跟偉大的最初不盡相同但似是而非的東西，其名為……阿撒……不不不，這個東西能污染我？什麼東西位格如此高？不僅是高，更是邪門！

  地球上什麼時候出了這種孽畜？簡直難以言喻，明明我才是不可名狀的外神，但怎麼感覺祂才是不可名狀的……外宇宙神？

  藉助著一瞬間的退縮，觸手便被顧孟眼中的雷霆之鞭鎮壓。

  來自墮落母神的視線不甘心的退縮，收斂，而宇宙中無數也是難以言喻的視線幾乎同時縮回。

  木薯和母神這兩位在眾多外神里都算強者，一個走運狀態比較好，一個雖然狀態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是前支柱，這兩個被顧孟雷霆鞭打不是殺雞儆猴，簡直是殺猴儆雞。

  眾多雞……眾多坤哥腦子或多或少都是有點大病的，但也是有知性的存在，還會自己在星空找樂子呢，來地球堵家也是為了好處而不是腦子不好使非要擠地球，精神病不是智障。現在遇到這種情況，可以想像接下來估計能安分一段時間了，而顧孟也需要一段時間穩定自己的狀態。

  不是什麼後遺症，加點一時爽，一直加點一直爽，就是有些事還可以處理的更好。

  不過，那些都是後事了，眼前的英靈之軀完成受肉，又取回了天外的靈性，重新變得完整，但這段時間遭受的經歷也洗去了大半，剩下的又有許多被封印，相當於返廠重造。

  他之後估計也沒機會想起來了，因為詭秘之主肯定是小克，門先生保持天使之王的姿態就可以了，但也無所謂了，痛苦的事情，遺忘更好。

  因為失憶，門先生略有些茫然，但很快回憶起了一些作為基本知識載入的設定，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正要向顧孟表示感激，就見他揮了揮手：

  「歡迎回家，伯特利·亞伯拉罕。」

  ……

  除了門先生這位旅人的回歸，當然還有其他人，比如羅塞爾重見天日，追上了本就沒有離開太遠的貝爾納黛，又或者格羅塞爾遊記中的冒險團以正常的狀態重歸現實，這些細節都不再贅述。

  而現在，顧孟還想順手再從時間線中的廢棄數據中撈出舊地球，不是覆蓋當前世界線，而是錯位一下還原到另一邊，兩個地球我全都要，放在星空中誰有意見的話，可以舉手發言，跟他拼拼實力……

  很好，舊日們是不敢跟顧孟大聲說話的，大家都承認這吊人的瘋狂程度和力量在舊日之上。

  至於撈地球這件事本身，也不過是舊日重現，難點是時間久了些，但理論上那時的地球其實沒有什麼非凡力量存在，位格都不高，上面的都是凡人，拉過來使用的能級也只不過是一顆普通行星罷了。

  這種程度，正常的舊日只要有相關權柄都可以做，不過關鍵的還是權柄，而顧孟作為究極空想家，創世神，時空之王，無疑是有這種巔峰打撈能力的，反而是追溯時間要突破一個大間隔，這點還需要再從長計議，稍微布置一下。

  現在的顧孟只有下定決心不做人才能和最初達到同樣的境界，在祂主場還不一定能打過……

  等一下，已經完成任務三了……終極大獎，單獨顯現，大羅特徵（殘）·一證永證，世界級錨點……哦，現在可以錨定人王姿態了，而且還有能力在保持穩定的情況下，開三階段，持續融合……

  唉，高貴的深藍玩家是這樣子的，無趣……不過請加大力度。

  已經，沒什麼好怕了，顧孟把權杖從胸口抽出，身形瞬間模糊，但些許模糊只是在一定範圍內改變表象，各種姿態皆是極致的魅力和偉大，不收斂會瞬間洗腦天使，但本質已經不會有太大變動。

  這樣子就無敵了，成了沒有缺點的究極生物。

  會不會有點不做人……算了，如果這是一本小說的話，這一定是無敵流小說，不必想太多。

  顧孟撓了撓頭，不上浮，法駕倒轉，去往紀元之前，復活這個世界的地球人，沒有什麼原因，只是因為顧孟願意，而且有能力這麼做。

  至於為什麼不復活外星人什麼的，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雙標是這樣子的。

  唉，真羨慕小克，顧孟能給他和黃濤一個老家，算上在廷根的新家，他有兩個家了……

  哦，我是孤兒本來就沒有家啊！

  那沒事了，回不去自己的地球就回不去，誰稀罕似的，而且他現在也有女兒，也有家。

  沒什麼不好的，都挺好。

  ……

  隨著亞當在「如來神掌」的威能中徹底粉碎，克萊恩忍不住鬆了口氣。

  對面沒有死，但至少也沒有贏，而且一段時間內應該不能再出現了。

  本來絕對是打不過的，對面真神神降加浪潮中比真神更麻煩的究極天使之王神子亞當加特殊形態融合召喚上級，簡直不知道怎麼輸，拿頭打能打贏，小克能莽上去就很不容易了，但在最關鍵時刻，他頓悟了，如來神掌原來是這麼打的。

  唉，可能這就是高貴的二代玩家吧，無趣……還請大佬加大投資力度，我還可以。

  另外，身為擁有通天智慧的聖子，自己身上的一些秘密，小克是知道的，他甚至也猜到了天尊的狀態，並因為位格奇高沒有受到污染。

  小克剛剛上頭甚至想過直接讓「福生玄黃天尊」復活，鬆氣之後，克萊恩臉龐突然扭曲了起來。

  他體表延伸出的那一根根滑膩邪異觸手或拍打地面，或高高揚起，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能感覺得到了，他體內的福生玄黃天尊在加速醒來，而且似乎不可遏制。

  確實，因為顧孟的需要，以及癲狂的散布，這場戰鬥已經超過了某條防線，使小克的狀態變得非常危險。

  就算克萊恩直接帶著這份意志一起死去，然後再依靠奇蹟師的能力復活，也無法擺脫，因為「詭秘之主」同樣掌握著奇蹟權柄，比母神更難搞。

  這一刻，克萊恩腦中突然出現了歷史上的一句話，雖然沒有源頭，但他就是知道，那是遠古太陽神說的話：

  「原初在我體內甦醒了……」

  下一秒，一道道光芒受無形的引力牽扯，直奔克萊恩而來。

  源頭是源堡……

  他的身體一下膨脹成了氣球，又猛地變薄為紙人，如此反覆，循環不絕，身上的紅毛也已經脫落。

  克萊恩的精神就像在被無形的怪物一口又一口撕咬吞吃，產生了相當強烈的痛苦。

  幾乎是同時，克萊恩身上又浮現出了那扇沾染著些許青黑的奇異光門。

  克萊恩猛地用手捂住了半個臉龐。

  他的整個身體彎曲了下去，仿佛在和另一個自己做抗爭。

  也就在這一個瞬間，光門走出了一個人影，並不是天尊，而是顧孟。

  「我回來了。」

  霍然間，所有的異常都消失了，被轉嫁到顧孟的身上，然後被鎮壓。

  ……

  與此同時，黑夜女神穿著點綴滿星屑的層疊長裙出現在了神國邊緣，臉上蒙著半透明的薄薄黑紗。

  祂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在歷史中留下了軌跡，而如今，重新侍立在大神身後。

  ……

  又是一次塔羅會。

  在經歷了那天地異變，本以為邪神神降發展到正神神降，諸神大戰，宛若世界毀滅的一幕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之後又有更離譜的事情出現，以至於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有些只有天使才有資格知道的事情正在不斷發生。

  世界差一點就毀滅了，但事後又全員復活了，一切似乎都是某位大神的意志。

  塔羅會眾人這段時間也聯繫不到愚者先生，上次開會就已經知道了，最近愚者先生會很忙，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塔羅會能如期舉行，應該，問題不嚴重吧。

  而且以結果論，目前的真實是，所有的災難都被抹平，世界上人們就像看了一場打了許多馬賽克的巨大戲劇，然後少了幾個真神，問題不大。

  好吧，問題很大，但狂信者終究是少數，畢竟七神共同存在，沒有一神教那麼極端……

  但，整體還是愚者希望的結局，無人犧牲，犧牲的是神，所以，我方勝利了？

  眼前的紅光消失，視覺恢復，塔羅會眾人向上首看去，突然發現主座空了。

  反而是一邊本來長期空缺的座位上重新出現了人影。

  「力量先生，你終於回來了！」

  奧黛麗恢復意識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經離線很久的力量先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一直很擔心他，還以為他會不會已經出了意外，成為了塔羅會第一位犧牲的正式成員，這個猜測隨著消失時間的延長不斷加深，在探索特異點後，雖然記憶模糊，但下意識已經默認他可能遭受不幸，還好今天又重新看到了他。

  正要跟他敘舊，忽然意識到什麼。

  等一下，愚者先生呢？主座上那麼大的愚者先生呢？

  「愚者先生的狀態出了些問題，但不是大問題，正在被『那位大人』調教，你們要稍等一會兒……嗯，就是那位之前全身馬賽克，拯救世界的大神，也是我們波特家的遠祖，真正的尊名最好天使以上再去了解，也不要試圖接觸，你們現在實在太弱了……姑且可以稱其為人王，這麼稱呼不會有什麼問題和污染。」

  還是熟悉的嘲諷語氣，但大家聽起來還有點心安。

  「愚者先生出問題了？」

  因為顧孟的大力投資，愚者先生的逼格比原著中更高，塔羅會眾人早已接受了愚者是真神那一級的存在，這種程度的大佬竟然也會出問題嗎……呃，好像也很正常。

  聖鬥士的教皇前幾天還在斬神呢，神都會死，何況愚者先生面對的問題似乎還在正常的神靈之上。

  「對，但也不用過於擔心，主要的事件已經被遠祖擺平了，暫時可以輕鬆一下。」

  「……」

  就在大家整理信息的時候，顧孟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倒政委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之前處理事務期間，你在風暴教會升職了是吧？那個，之前復刻諸神黃昏的儀式中，永恆烈陽和戰神隕落於納威手中，而暴君是我斬殺的，你的臥底任務可以結束了，其實，臥底這麼久，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說到底也沒有提供什麼情報吧……」

  顧孟開始diss起來，突然的攻擊並沒有原因，單純覺得逗逗倒吊人挺好玩的。

  「啊這……」

  聽著力量先生輕描淡寫的說起，他把原本凡人神話里正神中最古老的存在之一暴君斬殺，倒吊人已經汗毛倒豎、汗流浹背了。

  因為那場戰爭發生在神國，不像永恆烈陽和戰神的隕落那麼轟轟烈烈，而且混雜在一起，大多數人只能感覺到暴君參戰了，從近期沒有回應、徽章破碎來看，結果至少也是狀態極差，但是否隕落，終究還沒有一個固定的說法，教會也還沒有解散。

  但現在阿爾傑已經確信了。

  家人們，誰懂啊，本來害怕同事清理我這種二五仔，誰承想，同事休假一段時間竟然斬神了。

  連忙表態道：「實在抱歉，沒有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我實在是太弱了，在這種關鍵時刻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幫您分擔責任，也沒有足夠的智慧去參與這種事件……但您一定要相信我對愚者先生的忠誠，我對愚者先生忠貞不二，我馬上就加入最近的聖鬥士分部，勤修武學，親手把風暴教會的異端……」

  已經走上救贖之路的戴里克看著阿爾傑，表情難以言喻，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不過比起阿爾傑，白銀城還是有貢獻的，他們從神棄之地回歸主流社會也是一種引航儀式，坐標這種東西，越多越好。

  ……

  經過一番不算輕鬆，但也只是出出汗那種程度的操作，之前的地球已經從廢棄的歷史中拉回，畢竟最初也是癲子，狀態也就那樣，而且顧孟也不是要跟他約架的，實際上也沒有產生正面衝突。

  那處隨著之前的儀式已經破碎，但現在又被修好的小黑屋裡，習慣性苟回這個地穴里的哥布林……不，習慣性回到虛空中天之王座的天父大人，此時正伏案書寫著什麼。

  這一幕也可以是創世樂章，如今作為最大的神秘，一切儀式哪怕扭曲也會主動朝著顧孟而來。

  「……從此以後，開啟了新紀元的人類就一直過著幸福的日子……」

  「嘖，不好不好，劃掉劃掉，雖然是一種善意……」

  顧孟想了想，把上面的文字抹黑，之後又新增了幾筆，只是正向引導。

  「話說，我不會也是某個人筆下的故事吧……」

  在這次寫作之後，顧孟忽然有感而發，抬頭看向遠方……

  「哈嘍！有人在看著我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