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晚年不祥是一種詛咒？
顧孟掏出大概會讓小克羨慕的純金懷表，啪地按開，彈出了一道悅耳的聲音，沒看都知道時間剛好——他戴表只是裝飾，按開只是因為好玩——他抬手敲響了包廂的橡木對門。
包廂里的當然就是貝爾納黛了，兩人約了這個時間見面。
如果是原著小克或者其他同人小說主角的話，劇情這個時期跟高序列見面估計還會稍微用些苟命手段。
但顧孟身為半無敵文主角，現在揮拳大概率能對波打贏真神，堪稱「我於人間全無敵，真神下凡也能一換二」的存在，當然沒什麼好怕的——
雖然他現在也只是用分身見面。
但詭秘顧孟用小號已經是本能了，就像綜武顧孟幹啥都莽一樣，其實，這並不是苟，這個世界大佬們都開小號的。
愚者和女神、母神都幹了，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苟呢。
「請進。」包廂內傳出了貝爾納黛的聲音。
已經走在全能路上的顧孟沒有特意用什麼超凡能力，直接穿過了房門，走了進去。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金色，像是秋天裡成熟的麥穗，牆壁上的線條以一種視覺差的效果配合這片金色，形成了波濤此起彼伏的海洋。
中央位置，坐在餐桌最上首的栗發女子，她穿著一件因蒂斯風格的女士白襯衣，靜靜坐在那裡，栗色長髮自然披下，挺直眉毛恰到好處展開，竟有幾分地球職業女性的氣質，而且還是久居高位的那種，正是神秘女王——貝爾納黛。
不得不說，羅塞爾生的大侄女真好看，而且氣質和這個時代不能說格格不入，而應該說和諧中還帶著點……用中文的話說，就是「出塵」。
如果魅力能換算成具體屬性的話，雖然和顧孟自己這個同化過合歡老魔、平時都要降低存在感收斂魅力的存在不能比，但也已經是人間極致了。
這個世界顧孟常接觸的「正常女性」中（也就是不包含母神母樹魔女和顧孟娘化版等等這些非正常女性），可能只有奧黛麗可以與她媲美，但兩者的美當然也是不同的。
羨慕，真羨慕老黃生了這樣的女兒，而且還挺孝順的，不是鬨堂大孝的孝，是真的孝，顧孟之前用其他分身和她聊過，哪怕羅塞爾晚年不祥，做了不少荒唐事，堪稱眾叛親離，貝爾納黛現在也是真想找到她爸爸。
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大霧）。
只是欣賞，只是欣賞，顧孟又不是什麼合歡老魔。
朋友女兒，不可欺。
什麼？他和老黃不認識，只是神交已久，本質其實還是陌生人啊，那沒事了（大霧*2）。
顧孟點頭跟貝爾納黛示意一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坐在她的對面。
「你這次約我有什麼事？嘉德麗嘉通知我的時候還向我抱怨，下次那個白鬍子想找她可以用更文明的方式，不必直接震動空間停下她的船，她差點以為白鬍子想收她當女兒要開戰……等一下，難道說，你之前說的時機已經到了？」
顧孟之前和貝爾納黛見過幾次，有一個瞬間，因為顧孟的思維模式和一些地球中國穿越者特有的腦迴路和細節，貝爾納黛甚至以為顧孟是她爸爸改頭換面來逗她玩的。
神秘女王的心其實不好讀，但顧孟可以不用讀心就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用愚民的直感猜到這點之後，顧孟可是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說「叫爸爸」的誘惑，沒順水推舟的認下，而是直接否認。
「不，你猜錯了，我並不是你爸爸，我對當你爸爸沒有任何性趣。」
此乃謊言。
當時顧孟這麼回復的時候讓貝爾納黛老臉……俏臉一紅。
至於她現在說的「時機」，也就是救她爸爸老黃的時機，之前顧孟表示過這個意向，但也說時機未至，於是貝爾納黛又開始猜測顧孟和羅塞爾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救他……
其實確實也沒什麼關係，連穿越者老鄉這個身份嚴格來說都不是一個地球，單純顧孟想撈他。
降臨到這個時代之後，羅塞爾雖然花了點，但確實推進了時代進步，而且顧孟個人認為他在除男女關係之外做的不錯，配得上大帝之名，文抄什麼的，那都不算瑕疵了，穿越者這麼幹簡直天經地義。
穿越者的事怎麼能叫抄呢？那叫文化的搬運者……是吧？
如果遠古太陽神不是分裂成亞當和墮落造物主，顧孟也是想撈的，無論如何，祂有救世之心，也確實提高了人類的地位，比黃濤更偉大，可惜了，現在到了這一步……
亞當？不想成全他幫他統合，那樣念頭就不通達了，不利於自身精神狀態，顧孟有很清楚的「我就是大局」的自我認知，很少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非常害怕自己也瘋了這個世界就沒救了。
他不確定自己若是癲了會不會直接打癲這個世界……
那就以真實造物主為主復活遠古太陽神？感覺也沒必要，以後能撈也不是很想撈了。
雖然這個世界成神之後本就沒有嚴格的善惡之分，真實造物主是瘋子，是受害者，是一個象徵，理性上不用承擔一切責任，這鍋往上該丟給上帝，往下還有風智白，往前有大量世界設定，往後還有極光會親手作惡的人，但顧孟做事看感覺的，不需要邏輯。
把這件事丟一邊，顧孟道：「不，時機還沒有到來，如你所見，我只是個分身，我的本體還在那世界的盡頭……若是我本體可以抽出手，救你父親自然不難，但很可惜，我還有要事在身，伱知道的，不能回歸。」
這個問題之前貝爾納黛也和顧孟討論過，顧孟話說的雲裡霧裡，但總結起來就是時機未到，而且暗示羅塞爾的問題已經到了正常真神也搞不定的程度。
當今之世，能救羅塞爾的只有未來的愚者、過去的真實造物主和現在的他，但現在的他也騰不出手。
貝爾納黛點點頭，對此表示理解，之前顧孟的屢次裝逼已經比較成功了，包括已經到了不可思議、難以理解他怎麼做到的各種能力，她相信顧孟的位格和力量都已經抵達了神域，而且權柄也多的可怕……
顧孟跟女神都談笑風生的，跟貝爾納黛聊天更是，未來的黃嘉嘉怎麼看愚者，現在的黃貝貝就怎麼看顧孟。
她對顧孟說能救人只是現在沒空，也沒直接表示出太多懷疑，當然心裡怎麼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大概覺得說不定其他真神也能辦到，只是要付出代價，而且不想救。
眾所周知，和羅塞爾親善的蒸汽姬早就和他翻臉了。
而這，也是顧孟最欣賞羅塞爾的一點。
羅塞爾的價值觀整體就是非常經典的中國穿越者，龍傲天，且對神靈毫無敬畏。
推動工業革命之後，他便是蒸汽與機械教會的最有力支持者，蒸汽與機械之神的最大支撐。
無論教會還是蒸汽與機械之神都覺得，羅塞爾是己方最有力的盟友，人間的機械聖王。
於是為了表示感謝，鞏固關係，蒸汽姬送給羅塞爾家族一個天使。
真神為他塑造靈魂，教會為他準備最輕鬆最坦蕩最成功最高貴的未來。
神靈塑造的博諾瓦淡漠、疏離、虔誠而強大，是完美的黃金人類，比已經成為天使的羅塞爾都像神靈。
查拉圖在祝賀，瑪蒂爾達在感恩，就連最親近的貝爾納黛也只覺得有些遺憾。
只有羅塞爾不接受。
所有人都驚嘆神靈送給他一個天使，這是何等神恩！
只有羅塞爾覺得，神靈奪走他一個兒子。
羅塞爾對權勢和財富看得很淡，穿越者出身的他對很多事都抱著遊戲的態度，而且憑藉搬運另一個文明的產物，一切都來的太容易了，聲望，榮譽，權力，金錢，社會價值，他是時代的主角，他是擁有一切的男人。
但有一樣東西，並不是遊戲，而是真的，那便是家。
發現回不去後，家人就是羅塞爾唯一的牽掛了。
黃貝貝出生後，羅塞爾已經改變了很多。
他開始親近生活，愛護家人，嘗試理解這個有自己女兒的世界。
他不再恣意妄為，他有了錨點和軟肋，這也是他的逆鱗。
於是，當不懂人心的蒸汽姬搶走了他的孩子……
他的選擇便是人類勇氣的選擇。
……
「那你這次找我又是為了什麼，既然你還在世界盡頭騰不出手。」
「找你有兩件事……都是關於你父親的。」
「什麼事？」
「第一件，從哪裡說起呢……你大概也感覺到貝克蘭德最近出現的異常吧？」
「確實如此，就如你所說，應該與喬治三世有關。」貝爾納黛緩緩點頭。
之前顧孟也暗示過一些，提供了部分情報，再加上她自己調查……貝爾納黛已經猜測至少有天使級的力量在布置陰謀，有黑手在推動戰爭，魯恩王室，尤其是喬治三世非常可疑……
最危險的狀況，她已經由喬治三世的舉動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晚年的異常舉動，她甚至懷疑可能與黑皇帝有關，但這個猜測過於高端，她有些不敢確定。
另一方面，她現在還是窺秘人途徑的序列3，而且已經準備很久就差儀式了，窺秘人的序列2賢者，想晉升的話需要阻止一場涉及高層次力量的災難，貝爾納黛也想嘗試在這個時期尋找機會。
「這裡水很深，但涉及的領域也不過是成神儀式和真神博弈這種程度……深究的話還是會涉及到一些你最好不要知道的話題，但由我來告知你不會有什麼風險，我可以說得明白點。」
貝爾納黛沒有說話，開始使用各種防污染的能力，還好在顧孟來之前她就已經在布置了，現在操作起來方便一些。
曾經她以為自己在人間已經很厲害了，距離天使一步之遙，而且有零級封印物，行事又比較小心，手段非常多，應該沒什麼好怕的，直到顧孟出現，隨便爆料一些就差點讓她受不了。
「嗯，保持警惕是個好習慣。」顧孟點頭表示讚許。
「在這個世界，會使人滅亡的除了弱小、沒有足夠的力量外，還有傲慢。」
「即便力量達到我這種程度，也還是有做不到的事情。」
說到這裡，顧孟又有些嘆息。
這讓貝爾納黛猜測難道這位神秘的，似乎還有時間權柄的偉大存在難道也有什麼遺憾無法改變？
嗯，其實沒有，顧孟只是感覺自己有點太苟了，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腦子裡有兩個小人打架，一個表示現在就該跳出來，反正已經這麼強了，哪家穿越者擁有這麼強的力量還這麼苟的……哦，那些的苟道流、長生流、幕後流穿越者除外，啊，韓老魔是不是也是……
算了，小說主角莽慫都正常……但是平時不太能看上的真神們都在幹活呢，你怎麼能不上呢？雜魚~雜魚~
另一個小人表示，你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希望，身為無敵文主角的你比小克更有救世主之姿，拯救世界捨我其誰，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你不能出任何意外，這顆星球周圍還有那麼多打不過的外神盯著，未來打救整個世界就看你了，但還需要隱忍……
後者說服了顧孟，實際上也根本沒有什麼需要隱忍的事情才對，顧孟現在搞風搞雨已經很自在了。
「我在屏障內已經無敵，至少要有複數真神出手才能打死我，我先脫離隱秘狀態，在人間真身出來浪一浪」的想法可能只是一種內心的癲狂衝動。
實際上在這個設定就很瘋狂的世界，用分身只會更安全，沒什麼不好的，顧孟不準備放任衝動的念頭，而是克制。
……還是力量不足，他現在也不要求有什麼最初造物主的力量，只要有支柱級的力量就完全超出了，在這個屏障還沒有完全消退的時代，別說支柱了，有個舊日就很夠了。
畢竟外神們狀態也一個比一個拉胯，相對完整的都少，母神作為曾經的三支柱，老大和老二大戰的時候差點把祂也一起弄死，現在狀態極差。
他有預感，自己真正加點成神之後，實際本質自然就能算是舊日，大概還是很強的那種，畢竟他途徑已經多成這個樣子了，現在只是雛形的混沌源質到時也會更加成熟，說不定就比支柱更強，距離那天已經不遠了，到時便可鎮壓一切。
「我也希望你最好不要小看什麼未知存在，哪怕你是看上去擁有更強力量的一方，你要知道，有些隱秘存在可是會很惡劣的表現出無害的樣子，當你尋找時才突然露出真面目……有些靈體表面上可能平平無奇，實際上說不定是什麼邪神呢。」
貝爾納黛感覺顧孟似乎在點她什麼，但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畢竟誰能想到，之前偷黑皇帝牌的那個，怎麼看都只是用了點花招的「俠盜」非凡者，馬甲之下竟然還是個愚者呢？
正常邪神也是要臉的，披的馬甲就算不是另一個邪神或者隱秘存在，至少也該是個天使，再不濟是半神或者明顯異常的塵世偉人，那種存在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氣質就如同現在捧著翠玉錄的克萊恩，或者先知、大賢者、預言家、大發明家，以及貝爾納黛眼前的顧孟。
「算了，回歸正題吧，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凡有言必被知的人吧，那個人寫了幾千年的劇本提前布置，要在近期發動，也就是你自己也有察覺的那場涉及高層次力量的災難，這也是他計劃的一環，他要在儀式中成神，嗯，表面上看，只是成神而已，你想阻止這個災難的話，我可以幫你。」
「原來如此……大可不必，這種事顯然不是我能阻止的了。」
只是成神而已……貝爾納黛有些無語，這個逼人聊天話題太高了，導致總感覺他逼氣太重。
但是考慮到這個神秘的偉大存在說話經常連正神都不放在眼裡，言辭中多有鄙視，說什麼「我笑這些真神到底還是智慧不足，終究只是人間的小神」，又覺得很正常。
而且他之前還暗示過，自己的爸爸羅塞爾晚年跳途徑也已經成了序列0的真神，黑皇帝，只是狀態很差，但確實是神了。
想到自己的爸爸，那個記憶中偉大的同時也經常不著調的傢伙也成神了，又覺得……神與人距離又沒有那麼遙遠。
「嗯，這麼快就放棄嗎……確實，放棄也好，阻止他成神比阻止其他人成神要麻煩的多，對你來說，可能還是太難了。要知道，這個人是正神中風暴之主、永恆烈陽、知識與智慧之神的死敵，這些真神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他還是邪神中墮落造物主的……」
貝爾納黛腦袋的黑線越來越多，開始了開始了，熟悉的感覺開始了。
這個人就是會這樣突然爆出一大堆猛料，而且很多話題都遊走在危險的邊緣，一些事聽完她自己都要給自己洗腦封印，防止離開他的身邊、離開他的保護之後會因為這些知識迎來死亡的終局，就這還是他收斂的。
按顧孟的說法，一些更危險的禁忌知識，自己身為神秘女王，神秘界的大人物，頂級半神，有零級封印物的半步天使，是根本沒資格聽的，至少也要到天使這種從神的級別才能聽一些。
「啊，我最近取回了一些力量，可以說得再明白一點，你要聽嗎？我認為應該是可以的。」
貝爾納黛沒有試圖阻止，實際上她在感覺好危險的同時，也有點想聽。
既然顧孟說沒危險，那就相信他吧，反正如果真的要謀害污染她的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應該就可以了，那時候她還以為這傢伙最多是個天使，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能打過自己，誰能想到他居然這麼強。
「這個人和墮落造物主一體兩面，都是第三紀的遠古太陽神的一部分，你可以簡單理解為分身、真神的復活後手或者復活的惡靈這種概念，而那三神則都是祂座下的天使之王，遠古太陽神觀摩第一塊褻瀆石板有成，破解了序列之上的奧秘……」
顧孟說著，連揮數道「還我漂漂拳」，以一種貝爾納黛無法理解的方式硬生生將她的位格暫時打高了。
同時這個房間中湧起了「隱秘的風暴」這種奇怪的複合權柄，形成了【風王結界】。
內外斷絕，源質投射，已成拳王神域。
貝爾納黛感受到大神之威，暗自感嘆他所說沒錯，看來確實是取回了一些力量，感覺比上次見他，力量中的威嚴更重了。
這力量，一有萬有，千變萬化，只是一絲氣息霸念，就讓有零級封印物在身的她感覺渾身酸軟。
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只想臣服於王座之下。
這是何等偉大的存在，出現在眼前的一定只是人性的殘留，而他的本體，必定是人智無法揣測的大神。
「遠古太陽神領悟這份知識之後，徹底改造了古神之路，又在序列之上漸行漸遠，收回了全知全能五途徑的力量，討伐諸多古神，當世真神，絕非祂一合之敵……但，因為一些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原因，祂也……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污染，其實這並不準確，用復甦和對抗可能更合適……」
顧孟說著又是連揮數拳，打入了貝爾納黛腹中。
貝爾納黛感覺體內腫脹有些難受，靈魂輕飄飄的又類似飛起來，同時腦子裡空空如也，被顧孟的通天智慧衝擊……
奇怪知識似乎湧入，總之是種神奇的體驗，但還挺舒服的……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就像你父親晚年被污染情況類似……可能我們這種穿……都容易晚年不祥。」
貝爾納黛敏銳的記住了顧孟沒說完整，用來指代穿越者的那半個單詞。
所以他們這些人都是同一類人？
這個群體中，包括她的父親、遠古太陽神、眼前的神秘人，以及，愚者可能也是？
遠古太陽神如此強大，擁有比現在所有正神都強的力量，但現在已經墮落了，只剩下真實造物主這種邪神殘留……
愚者身為復甦的古神，祂在上古時代也是因為晚年不祥才丟失了力量，要等到「未來」才能重新擁有力量？
眼前的神秘人也是因為晚年不祥，現在本體才在他所說的「世界盡頭」動彈不得？
晚年不祥是一種詛咒嗎？
自己的父親究竟經歷了什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