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魔女的秘密

  克萊恩在灰霧上占卜了一段時間，就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抽一發試試手氣的時候，發現了能給自己提供歐氣加成的大天使威爾的線索。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找不到，他現在竟然還在投胎狀態，剛被人懷上……

  厲害，他是在被追殺？躲仇家？

  總不可能被人懷著也是什麼轉運儀式的一環吧。

  另一邊，黃昏隱士會直接用褻瀆之牌懸賞尼根公爵，這次成功了。

  之前他們已經陸續用過「風暴牌」和「深淵牌」吸引疾風中將和貝克蘭德的惡魔途徑強者出手，但都被顧孟和愚者制止，當然，不是為了尼根公爵，而是針對刺客。

  其實顧孟真想保下尼根公爵不是難事，這對其他人算大勢，無可違逆，對顧孟來說就是小勢。

  不過這位也不是啥好東西，顧孟本來也沒想保他，之前兩次阻止都只是恰逢其會而已。

  大勢是戰爭，一場牽動世界的戰爭幾乎無可避免，就連真神們為了信仰和各自的算計也想做過一場。

  亞當想成神需要戰爭，世界也許需要一位空想家，在除了黑夜外的大多數真神眼中，目前只有亞當有這個資格。另外，喬治想要成神需要戰爭，各國上下內外矛盾，強行終止戰爭也不一定有什麼好結果……

  其實算計都是其次，關鍵還是亞當花了幾千年編織的劇本是歷史潮流，還復現了上個時代的格局，發揮出了極強的效果……如果沒有足夠的拳力，也許可以用另一種形式的戰爭代替……聖杯大戰？笑死。

  ……

  貝克蘭德，奧黛麗得知尼根公爵被刺死亡，詢問愚者得知是黃昏隱士會策劃了刺殺。

  首相和霍爾伯爵得知國王沒有為尼根公爵之死深究的意思，而是商量把尼根公爵之死推給極光會和弗薩克。

  尼根公爵已經死了，他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想法。

  克萊恩清除了羅大師遺留的污染，入口即化，免儀式成為了序列五的密偶大師，不過晉升半神又卡住了。

  占卜家序列早已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接下來的路無非是那幾條……等女神吧。

  小克現在也不急，其實武道似乎更有前途才對，他現在能堅持在非凡途徑上走下去還是因為冥冥中有個聲音催促他成為愚者，那也許也是天啟。

  不過其實他現在的速度比原世界線快很多，這個節點他現在本該是魔術師，正在為成為無面人努力。

  另一邊，女神的值夜者為了避免和風暴教會的衝突，放棄公爵刺殺案轉而調查其他案件，倫納德越來越接近塔羅會了。

  而貝爾納黛也正在調查俠盜「黑皇帝」，許諾可以給出高序列下任意非凡材料……之前在克萊恩盜取黑皇帝牌時，曾經跟黃貝貝打過照面，還成功逃脫。

  而顧孟心想，大概也是時候跟黃貝貝接觸一下了。

  以他目前的能力，完全打救黃濤不現實，打救效果因人而異，普通的污染不算什麼，真實造物主的污染雖然麻煩但其實還好，太陽無法打救洛薇雅是太陽和他背後的小克功力不夠，換顧孟，連死掉的a先生都可以試著打救一下。

  但舊日就是另一個層面了，祂們擁有遠比顧孟強大的力量，羅塞爾大帝被污染的有點厲害，而且還是母神這個第三支柱，雖然大殘了……

  他可是黑皇帝，通過死而復生的能力，自我去污質量在真神里都是最強的那一級，想撈他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活兒……暫時封印，短時間內讓他清醒正常應該可行。

  ……

  在逐漸密集的事件中，周一到了。

  到了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偉大的愚者先生準時進入他的神國，坐在馬桶上積極地準備起這周的塔羅會。

  三點整。

  深紅而虛幻的光芒騰起，正義小姐心情不錯地環顧了一圈。

  蘇茜晉升了，自己最近這段時間也把穿越後見證神威的感動消化了一部分，實力也在變強。

  沒有新的成員……但之前詢問愚者先生事情的時候，祂似乎表露過想擴大塔羅會的意思……休小姐會被拉進來嗎？

  想著，塔羅會的耶路撒冷，奧黛麗小姐站了起來，將目光投向青銅長桌最上首，虛提裙擺，行了一禮：

  「下午好，愚者先生~下午好……」

  她輕快而愉悅的嗓音打破了灰霧之上亘古不變般的寂靜，讓克萊恩也暫時擺脫了最近這段時間因忙碌而產生的疲憊。

  他輕輕頷首，回應了幾位成員的問候。

  重新坐下的時候，奧黛麗又將其他成員的身影納入眼帘，並與之前觀察到的畫面組成了動態的場景：

  最容易看破的還是小太陽，他的情緒很穩定，並帶著幾分輕鬆，這說明他認為白銀城的局勢已經好轉……是因為愚者先生的幫助嗎？愚者先生做了什麼？失控者的結局又是怎樣？

  佛爾思比較放鬆，但同時也很疲憊……最近工作很繁忙嗎？

  剛見面的時候，奧黛麗還覺得這位是更喜歡偷懶的人呢，看來是看錯了……

  觀察失敗，果然看人不能看的太淺顯，沒想到佛爾思小姐居然是個工作狂，真是反差呢！

  對了，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佛爾思她們加入鳳凰社更晚，但身為前輩兼高級執事，也是她們直屬上級的奧黛麗自身，卻一直沒幹過多少工作，享受的待遇還更高……

  雖然上級或者說貴族、大商人很多都是這樣的存在，以前奧黛麗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對，老闆就是應該幹得少拿得多，但因為兩位朋友和自己的不同，還是讓奧黛麗更直觀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則真的很不公平。

  世界先生與往常一樣陰冷深沉……也許我得到更高的序列，或者武道修為達到傳說中可以前知的境界，才能把握住他的情緒變化和心思想法……

  唔，愚者先生的氣息更加偉大的，不可試探神，奧黛麗總是忍不住。

  一連串的念頭划過了奧黛麗的腦海，她望向灰霧籠罩中的身影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新得到了三頁羅塞爾日記。」

  「你想要什麼報酬？」克萊恩微笑問道，他現在對日記沒有那麼大需求了，不過，這已經是習慣了，多看看黃濤的黑歷史也不錯。

  至於報酬，對現在的愚者先生來說，只要不提錢，一切都好說。

  奧黛麗真心誠意地回答：「就當是您之前解答我那個疑問的報酬，可以嗎？」

  她指的是之前詢問愚者刺殺內幕的事情，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莫名有點炫耀的心情：倒吊人先生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黃昏隱士會的存在吧……

  佛爾思心想，之後是不是也該搜集羅塞爾日記了……啊啊啊啊啊啊，事情好多啊，可惡啊，根本不想做這麼多事，佛爾思只想躺在家裡擺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以前她可是個墨水凍住了趕不了稿的作者，現在卻……

  哼哼，走到這一步自然是顧孟的引誘，讓摸魚的人變得勤勉，這何嘗不是一種惡墮？

  在倒政委猜測的目光中，克萊恩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

  奧黛麗很快具現出了三頁黃褐色的日記，將它們傳遞給了愚者先生。

  克萊恩接過一看，只見第一頁就寫到：

  「一月十三日，穩定地聯絡上了門先生。」

  「這位迷失在黑暗深處，被困於風暴之中的強大非凡者，並沒有急切地催促我完成那複雜又困難的儀式，幫助他回歸現實世界。」

  ……

  「門先生暫時沒提這方面的事情，反倒饒有興致地聊起了我發明的塔羅牌……」

  「交流月亮這張牌的時候，我想到了查拉圖提過的一件事情，他說生命學派崇拜月亮，而不是更進一步的黑夜女神……」

  「我就這個問題請教了門先生這位第四紀的強者，他輕笑了兩聲，同樣沒做正面的回答，但比起那個遮遮掩掩，藏頭露尾，讓人想打的占卜家，他坦率了很多。」

  「他告訴我，如果要在塔羅牌里挑一張來代表黑夜女神，他不會挑月亮牌，他的選擇是：星星牌！」

  「這就很有意思了，我追問道，月亮牌真正的主人是誰？他的回答愈發玩味，他笑著說，月亮牌目前沒有主人。」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他的意思是，月亮途徑的頂端是空著的，序列0那個位置是空著的！」

  可惜的是，當時的羅塞爾不明白這些話中的深意，自然更不可能由此推測出什麼舊日污染的信息……

  如果正常的非凡者能理解這段對話，他肯定會懷疑原始月亮又是什麼成分，「黑夜」不等於「月亮」是為什麼，相比較而言，吸血鬼始祖莉莉絲和「原始月亮」更像這個途徑的序列0。

  根據白銀城的歷史課，莉莉絲很可能已經隕落在黑暗的第二紀元，但「原始月亮」是直到今天依然有人信仰，並做出過回應的存在，當然，向祂祈求的人最終下場都不會怎麼好……

  連續數道靈光閃過，包括月亮唯一性和……假死？神的馬甲？克萊恩有了各種猜想，並通過直感在危險的範圍之內揣測真相。

  真神唯一，權柄唯一，這是小克知道的知識，除了武道之外，這個世界原本的非凡途徑就是守恆的。

  黑皇帝牌描述的序列0魔藥配方還有波特家的知識中都有褻瀆的成神儀式記載，成神儀式中最最重要的非凡材料其實不是序列1的全部特性，而是某種被命名為「唯一性」的東西，不同途徑有不同的「唯一性」。

  真神唯一！所以月亮應該只有一個。

  月亮……月亮有危險？莉莉絲……莉莉絲……

  克萊恩的智慧高速運轉，同時翻到第二頁日記，這和上一頁是連通的：

  「我繼續追問，門先生卻怎麼也不肯多說了，呵，他想以此吊我的胃口，讓我解救他？沒門！」

  「我隱藏住好奇，轉而調侃門先生對真神不夠尊重，他悠然，對，悠然地回答我，這就是第四紀大貴族對神靈的態度。」

  確實，天使家族，了不起哦。

  神也是從天使過來的，惡魔先生曾經說過，門先生在學徒途徑上走的極遠，和真神就差一步了，一些時候甚至和真神沒有太多區別，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同樣有競爭救世主的資格，他自然有資格以這種並非恭敬的態度談起其他神明。

  「這傢伙太能裝了！不過，我對第四紀的大貴族確實很感興趣，順勢就問了下去。」

  ……

  「門先生告訴我，在圖鐸王朝，有五大貴族，亞伯拉罕、安提哥努斯、阿蒙、塔瑪拉和雅各……還有一直忠誠於所羅門帝國的查拉圖和索羅亞斯德家族，特倫索斯特王朝的奧古斯都、索倫、艾因霍恩、卡斯蒂亞家族，隱秘活動的安德雷拉德、貝利亞家族……」

  第四紀強者真多啊，不像現在，天使已經不怎麼在明面上出現了……不成真神，終為灰燼！

  「交流的時間結束了，門先生掉線了，他真像一個固定時間放風的囚犯，而他知道的也確實足夠多，他剛才提起查拉圖家族時，口吻里竟有淡淡的輕蔑。」

  門先生確實位格極高，後續是羅塞爾說自己要跟門先生打好關係，如果出了什麼事，可以多留條後路。

  克萊恩知道羅塞爾晚年不詳之後沒找門先生……有種預感，門先生跟羅塞爾的困境有什麼聯繫嗎？

  ……克萊恩沉下目光，將日記翻到了第三頁。

  「六月二日，貝爾納黛幫我捶背了！」

  「生個女兒確實好……」

  「六月五日，得到了一本古老的典籍，裡面竟然提到了『原初魔女』的名字，非尊名那種！」

  「祂叫奇克，這是男性的名字啊。」

  「這古籍是假的吧？」

  不同於羅塞爾還要懷疑情報是不是假的，克萊恩在看到的時候已經用通天智慧一眼丁——鑑定為真。

  奇克的名字為真，原初魔女以前真是個男的。

  原來如此，難怪是這樣……這個消息一聽很炸裂，細想又覺得很合理。

  「原初魔女」雖然叫原初，但他不是古神，也並非傳說中那種天生的神靈，也是靠著魔藥才登上序列0的位置，魔藥的陰陽性的變化是蘊含在非凡特性里的。

  克萊恩推測除了波特家和坐忘道之外，世間通行的所有非凡特性、魔藥體系都來源也只來源於最初的那位造物主，所以不會增加，總額固定……

  假設為真，這是否表明那創造一切的主包容一切，陰性、陽性、中性一體……

  而魔女途徑就是純粹陰性的代表？

  念頭閃爍間，克萊恩讓日記消失在了自己手裡。

  果然，還是自己修煉的力量更可靠，只要不練葵花寶典或者辟邪劍法那種邪門武功，就不會有這種事……希望以後也不會看到什麼波特練了這種武功……應該是沒有的吧？

  哈哈哈，肯定是想多了，波特們都是正直善良的人，怎麼會練辟邪劍法呢？

  他微笑對正義、太陽等人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

  簡單一些交易和交流情報的環節，奧黛麗無償向詢問的倒吊人提供了他想知道的刺殺案細節：

  「……刺客完成了對尼根公爵的刺殺……委託刺殺的那個組織……」

  那個組織？

  就在倒政委疑惑自語時，青銅長桌最上首的愚者接過了話題，狀似隨口地提醒道：

  「在外界，不要提那個組織的名稱，也不要寫下來。」

  「為什麼？」奧黛麗頗感愕然地脫口。

  克萊恩後靠住椅背，語氣平緩地回應：

  「凡有言，必被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