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三百年河東三百年河西，莫欺老年窮！

  摘星老鬼臉色陰沉不定，眼中除了因廢物逆襲生出的怒火，也有一絲後怕和恐懼，森然道：

  「多年不見，魂長老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啊，但本尊還是奉勸你乖乖束手就擒，看在你身份特殊的份上，我保證會給你應有的待遇。」

  「摘星老鬼，伱在開玩笑吧，怎麼又叫我束手就擒了，別忘了我的身份，你們只是外姓家奴，那兩個不知死活的狗東西憑空污衊，以下犯上竟然還敢向我出手，反了，竟敢噬主？簡直不知所謂！被我當場擊斃理所應當。」

  「你不會真的相信了他們的說辭，覺得我會背叛魂殿吧？」

  顧孟的語氣滿是嘲諷，反正現在人證已經沒了，剛剛那一招，挫骨揚灰還不止，直接打的人魂飛魄散。

  沒證據的前提下，以往顧孟就經常狐假虎威，素來愛用魂族的名聲壓人，怎麼看都不像裝的，老實講包括摘星老鬼在內，也覺得那兩個護法的指控荒唐可笑。

  也是令得山峰周圍響起一些竊笑聲——個別熟悉魂天宗的雲嵐宗長老沒憋住，可以想像一下紀曉嵐有一天告發和珅，說他要反清復明是什麼感覺。

  摘星老鬼自覺丟了面子，周圍的空間持續扭曲，目光緊緊的盯著顧孟，怒極反笑道：

  「好，好，看來魂長老真是今非昔比了，敢跟我頂撞，那本尊倒是要好生看看，你這不知藏了多久的奇妙鬥技，到底有多少斤兩了！」

  「也沒有多少斤兩，剛好夠打幾條老狗而已。」

  顧孟微微一笑，緩步輕踏而出，周圍看不真切的龍形氣勁便緩緩繚繞而出，無形的龍首升騰間，這片天地之間的空間似乎正在凝固。

  換個別的世界，就算能爆星也不一定能輕易做到影響空間，但在這個鬥氣大陸，加載鬥氣屬性的力量影響空間輕而易舉，要不然怎麼說斗破蒼穹呢。

  「好好好！倒是牙尖嘴利！」

  摘星老鬼怒笑道，身上黑色的不祥氣流顯現，與顧孟的霸氣針鋒相對，顯然他已經不願意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說到底還是要做過一場。

  見到這迅速間便是變得劍拔弩張的二人，山峰周遭那些雲嵐宗長老在迅速遠離，疏散弟子並準備防禦餘波的同時，隱隱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無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大陸西北斗宗強者就挺少見的了，往往都是一流勢力的底牌，而斗尊級別的戰鬥，那更是他們平生未見的。

  「我原本熟悉之後，還以為魂長老平時有些虛張聲勢，底氣不足，沒想到原來是真的有底牌，不在意表面形象，斗宗之身就敢跟魂殿天尊正面對壘。」

  「那可不是，我聽說魂殿真正的長老至少都是高階斗尊，甚至有傳說中的斗聖，本來覺得他能當魂殿長老名不副實，沒想到他的真實戰力如此逆天，可能天資就體現在鬥技方面了。」

  「但這件事真的不會出什麼意外嗎，魂殿高層內鬥，如果有什麼閃失，無論是誰出了事……對我們可都是大大的不利啊……」

  「你是說……殺人滅口？」

  「是啊，魂殿是什麼成分，咱們還不知道嗎，比我們雲嵐宗霸道多了，他們要是真的拼出了什麼好歹，為了掩人耳目，滅了我們全宗再追殺餘孽一網打盡那都是正常。」

  「……嘶，確實如此，不過魂長老感覺接觸久了，我總有種他其實並沒有特別壞的錯覺，如果真的有什麼好歹，我希望是魂長老贏，他也許會做做表面功夫，放我們一馬……」

  「別想太多，我們只能希望雙方都安然無恙，不要以為魂長老就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都是裝出來的，背地裡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呢，我要是像他那樣有這麼強的鬥技，我肯定早就到處宣揚了，他能一直隱忍不發，可見老謀深算，表里不一。」

  「有道理……媽的，怎麼就讓我們攤上了這種事。」

  「鬥氣大陸，強者為尊，有時候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言……」

  對於周圍那些議論，顧孟猶若未聞，龍形氣勁在身體之上升騰，當年在總部受人凌辱時，看來是無可匹敵的斗尊威壓，如今，卻是對他造不成半點的威懾，甚至完全可以戰而勝之。

  嘎嘎嘎嘎……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而今塵盡光生，照破青山萬朵！

  這感覺，真不賴。

  「這位尊者，魂長老，今天的事情，全都是誤會而已，何必這樣大動干戈呢，查明真相便是，兩位大人不如暫且休戰，不要急著動手……」

  在大戰即將開始之時，雲山顧及宗門傳承，一邊暗中下令讓一些精英種子快點帶著秘籍分批下山撤退，一邊當機立斷，以潛力降低為代價直接突破至斗宗，試圖說和雙方。

  顧孟對他呵呵笑了一聲，不再多言，而摘星老鬼渾身黑氣沒有任何收斂的意識，白了雲山一眼：「你算什麼東西，蛐蛐一個剛突破的斗宗，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才能當我魂殿門下走狗，本尊需要給你面子嗎？」

  聽到這句話，常年當土皇帝的雲山臉色陰沉，但想到魂殿威勢，還是只能隱忍不發，強作笑容：

  「既然如此，我便把雲嵐山讓給二位大人，後續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是一概不知……」

  除了跑路，也想要切割關係。

  「雲山，別抱有太多幻想了，你真以為魂殿的人都像我表面上這樣這麼好說話？是我的偽裝給了你不切實際的希望？兩頭下注的下場就是誰贏你們都會死！」

  顧孟臉龐上的微笑也在徐徐收斂，漆黑眸中，凶光猛然閃爍，語氣也十分蠻橫，對自己的勝利有絕對信心。

  看到突然間氣勢變得咄咄逼人霸氣側漏的顧孟，雲山雲韻以及其餘長老臉色都是大變。

  「魂長老，今天的氣勢完全不一樣了，面對魂殿天尊，居然還有這等氣魄，他真的只是一個一星斗宗嗎……」

  「魂長老今天真是太帥了！」

  「大丈夫當如是也……」

  顧孟擴散開的霸氣也是令得周圍的人群一驚，旋即有著低低的喝彩聲響起。

  「你不會以為我已經用了全力吧？高階斗尊和初入斗尊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你以為自己吃定我了？誰給你的勇氣？」

  摘星老鬼面色冰冷，沉聲道。

  「當然是梁靜茹啊，難道你給我的勇氣啊！」

  顧孟開口聲已經像是低沉的龍吟，雖然他的話沒人能聽懂，但那已經不重要了，伴隨著二人的話音落下，兩股浩瀚氣息，也是猛然自兩人體內暴涌而出，橫立山巔。

  這氣勢如同海嘯一般席捲一切，浩瀚如海洋一般的鬥氣也是斗尊特徵之一，周圍的所有人即便已經離得很遠，這時候還是要再次倒退。

  雲山見到被氣勢所迫自然脫離了兩個凶人的視線，心中一喜，示意一些年輕的執事長老也一併離去，他自己則要在雲嵐宗山門堅持到最後。

  摘星老鬼對於空間的應用更加得心應手，直白的散發出鬥氣的恐怖威壓，而顧孟只覺得那威壓不過微風拂面，不屑的冷笑一聲。

  旋即用如同悶雷的龍吟開口，聲音響徹：

  「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現在給我跪下，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或者，我讓你不體面！」

  顧孟冰冷之聲緩緩落下，巨龍氣勁終於不再是潛龍狀態，而是一飛沖天，那表面上看起來就已經很恐怖的氣息只是收斂後的效果。

  此刻毫無保留的鬥氣暴涌而出，其質量根本就不像是斗宗該有的，已經震裂了大量空間，幾乎是瞬間，便是強行震散了摘星老鬼發出的能量威壓。

  面對著如此恐怖的氣息突然反撲，摘星老鬼面色頓時一變，連退幾步，震驚溢於言表：

  「斗聖的聖境波動？！不！不可能，一定是虛張聲勢……是了，分明就還是斗宗的量級沒錯，一定是虛張聲勢！等老夫將你擒下搜魂，一定要找到這究竟是什麼鬥技！」

  剛要貼近，竟然反而被實質的氣勢震飛，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虛張聲勢能概括了，只是這個威壓對斗尊而言都是極大的挑戰！

  突然好後悔當年聽說魂族核心子弟變成廢柴，忍不住踩了魂天宗兩腳。

  沒想到三百年河西，三百年河東，莫欺老年窮了！

  家人們，他真的受不了，摘星老鬼人麻了！他在做夢嗎？

  浩瀚磅礴的氣息如同巨龍般的升騰飛舞，震破這一方蒼穹。

  那一霎所形成的強烈威壓，不僅直接將摘星老鬼這個斗尊震退，周圍那些雲嵐宗的強者已經根本無法呼吸，只能匍匐。

  此刻斗王斗宗之類的都沒什麼區別，一念之間就能被顧孟壓到失去生命，他們的眼中也是布滿著驚駭之色，他們現在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

  斗破顧孟第一次全力綻放這爆裂的氣勢，無論是綜武的極限癲狂武道能力，還是本身也比較炸裂的鬥氣法則，都不是什麼內斂的力量，此刻這種感覺無比暢快。

  啊，這源源不斷的力量！顧孟幾乎難以自制，爽！

  這浩瀚的氣勢已經超越了海洋的概念，就好像一方天地之力，這已經超過了雲嵐宗的記載，但通過摘星老鬼的話，大家都知道，原來這便是斗聖的氣勢！

  魂長老以斗宗之身，竟然有斗聖之威，這合理嗎？

  震驚已經超過極限，大家的腦迴路都要爆炸了！

  摘星老鬼的心頭，猶如泛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可能？就算是天階頂級鬥技，也不可能做到這麼離譜的程度吧，總不可能魂天宗天賦異稟，悟性震古爍今，領悟了什麼斗帝才有概率用出超天階鬥技吧？就算是天才也不能這麼玩吧！也該講講合理性吧！」

  作為中州明面上最強勢力，內里也是當今最強的古族，魂族/魂殿的底蘊幾乎已經是天下第一。

  數萬年來記載非常完善，一些常識性的記錄並不算太寶貴，是公開知識，作為魂殿天尊的他見識已經是見多識廣了，但知道的越多越能理解斗宗和斗聖之間的差距也不可能通過常規手段抹消。

  在這般浩瀚無邊的氣息壓迫下，雲嵐山巔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先前還想著要乾脆幹掉老廢物的摘星老鬼終於在認真考慮起自己會不會輸，暫時不敢有異動。

  「魂長老……我們不如？」

  摘星老鬼張了張嘴，反正那兩個護法給的理由就很扯，死了活該。

  而雖然今日不除掉魂天宗，事後肯定後患無窮，但他還可以在總部拉一些一起凌辱過魂天宗的幫手回來，如果能搶在魂天宗的價值顯現之前，還有機會……

  或者乾脆就真的賠禮道歉，握手言和，否則如果對面除了氣勢驚人外，手段也到了高階斗尊的程度，自己真打不過，那面子就丟得更大了。

  顧孟的面色如鐵，攝人心魄的眼神冰冷瞪著摘星老鬼：

  「想求饒？你算什麼東西，蛐蛐一個斗尊，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才能在魂殿混個天尊之位，本座需要給你面子嗎？給我跪下，叫一聲爺！桀桀桀桀……」

  最後的怪笑嘲諷性拉滿。

  「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欺人太甚我算什麼魂殿長老？」

  摘星老鬼不堪受辱，使出畢生絕技，是要拼命了。

  體內磅礴的鬥氣在經脈之中瘋狂咆哮，通過自損的秘術徹底的將實力施展至巔峰，他在斗尊中都算強者，在這種加成下，手指發出五道粘稠的黑色霧氣，自其指尖處暴涌而出。

  然後便是在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中，凝聚成詭異的黑色鎖鏈，鎖鏈在半空一纏，嗤的一聲，直接洞穿虛空，強行突破了顧孟周圍那身驚世的浩瀚氣勁，來到了顧孟的頭頂。

  突如其來的閃電攻勢，並沒有令得顧孟臉色稍有變動，那鎖鏈甚至無法擊穿顧孟如鐵的麵皮。

  「砰！」

  鎖鏈從半空狠狠刺下，然後被顧孟的麵皮反彈，最後狠狠的射到一邊，空氣中都在震動，裂開一道道恐怖的縫隙。

  「嘶，這怎麼可能。」

  這已經是摘星老鬼的全力了！而顧孟猶如看垃圾的眼神充滿了蔑視，那個當年的廢柴……怎會有這一天？

  他不相信，雙手五指亂舞，黑氣已經帶出血，鎖鏈閃電般躍起，如同一條條毒蛇般，帶起凌厲勁風，對著顧孟全身要害席捲而去。

  鎖鏈攻擊速度極為恐怖，一道道殘影駐留天空，令得人防不勝防。

  「噹噹當！」

  面對著摘星老鬼這等攻勢，顧孟只是不屑冷笑，包括胯下都未曾躲閃，那些鎖鏈抽打只當按摩。

  摘星老鬼甚至被力道反彈，又後退了很遠才穩住身形，手臂都隱隱間有些發麻，這是什麼怪物級的肉身，而且全無破綻。

  「這就是我們魂殿的天尊嗎，斗尊強者，就這？打人都沒力氣。」

  顧孟看了一會兒，摸清了摘星老鬼的實力，不過如此，以往看他，高高在上，現在看他，如同草芥。

  「這……這……魂長老的煉體功法，真是恐怖如斯……」摘星老鬼喘著粗氣，笑了笑，接著直接開溜。

  打個毛？沒有任何機會！不管魂天宗到底是不是斗宗，這詭異的一幕都已經超出他的認知和應對範圍了。

  於是其周圍空間蠕動，身形卻是瞬間消失。

  就在摘星老鬼消失的那一霎，顧孟只是冷笑，伸掌打向虛空。

  這一招隨意擊空，甚至沒有什麼煙火氣，但力量卻豁然從另一處虛無空間處洞穿而出，划過漆黑的空間痕跡，然後一招將摘星老鬼打出。

  「亢龍有悔！！」

  一聲怒喝龍吟，黑紅的鱗片一閃而過，摘星老鬼那隻乾枯手掌橫於身前，最後還想試圖阻攔，但都是無用。

  大音希聲~

  這招已經無形，但緊接著那氣勁造成的後果還在不斷顯現，好似浮塵不受力，又好似星斗一樣是不可承受之重。

  接觸的霎那，摘星老鬼的身體就已經如同豆腐被巨石壓下一樣，孱弱不堪，被擠成了豆腐漿。

  顧孟是個很講誠信的人，果然讓摘星老鬼死的很不體面！

  ……

  感謝邪神富江大佬的打賞！

  (本章完)